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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仙看二兰就要这么走了,也没起身送,就这么看着“这就走了啊。回头闲了,来玩啊”
二兰正抬屁股,一听王大仙这么说,知道没回旋的余地了,也笑着说“好哦,得空肯定要来的”说着就和钱守坤朝外走。
王大仙看二兰他们真的是要走,又说了句“明天带你妹和你爹娘都来看看,两家也见个面。这事,咱再说。”
二兰没想到,还有门。站住看了看钱守坤,又看看王大仙“大娘,我真的是诚心来说这门亲的嘞。那好,就依你这么说,明天,我带他们一起来。只是,你这钱。。。。。。”
王大仙说“明天,要是都中意了。你妹妹啥时进屋,我啥时候就把钱给你。但是你得给你妹妹说清楚哦,这酒席,怕是得简单的了”
“没问题,那就这么地,我们先走了哦,大娘你别送,别送了,回屋吧”二兰拦着要走下门前台阶的王大仙,和钱守坤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
出来骑行在乡间土路上,钱守坤问二兰“现在咋办?”
二兰说“你等我想想”
钱守坤说:“王守仁那里咋回话嘞?”
二兰说“他那里不是明天才第三天么,这样,明天就把爸妈和三妹一起带来这里看了。这里定了。我们就给王守仁那边回话说不成了。”
俩人一路商量,一路又到集市上,二兰想了想,想给阿芬买条花布裙子,就倒一个成衣铺子,拿起一条在自己身上比量着“你咋又买裙子?”钱守坤不满地说。
“我想给阿芬买”二兰翻弄这挂着的一排排衣服裙子说。
钱守坤说“你穿了你妹的,你这是要买条还给她?”
二兰翻楞翻楞眼“我还她吔,我是想着明天不是带她去王大仙屋么。”说着,像是想起啥似的“王大仙应该是个比较古董的人,不行,不能让芬穿裙子去。给她挑件衣服吧。”
最终,二兰给阿芬买了件天蓝色衬衣。
俩人在集市上逛,一路吃各种小食品,二兰让钱守坤带她去公园,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去过,结果进去,里面人不多,看见有猴子,各种像鸡一样的鸡,叫不上名字的鸟雀,看到旁边挂着牌子上的名字和说明,二兰说“这里面也没啥好玩的嘛。骗钱的,就这还要买票才能进来”
俩人转了一圈没意思,就走了出来,路过一个舞厅,正好散场,看见里面红红绿绿,各种打扮时髦蹬着高跟鞋走出来的女人,二兰眼睛都不够看了。捅了捅正直着眼看一个穿裙子的美女大腿的钱守坤“你看,穿那么细的鞋子跟,咋走路?”没听到钱守坤回答,一回头,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不由大怒,伸手就逮住钱守坤耳朵,拧了个三百六十度“你看啥嘞,嗯?你看啥嘞?信不信把你眼珠子给你扣了”
钱守坤冷不丁吃疼,歪着脑袋弯着腰哎哟哎哟直叫唤“不是,不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咋回转了。
“不是?啥不是?”二兰恶狠狠拧着不松手,大街上本来就人来人往,很多人一时都朝这边看过来,有的立即笑呲呲的看热闹。
二兰才不管这些,钱守坤使劲一撸,挣脱了二兰的手,揉着耳朵说“我是看,你穿裙子比她好看。”
“我好看你不看我,你看啥?你说”二兰犹自上前要抓挠。
钱守坤忙说“不看我咋比较,真的,谁穿裙子也没你穿好看。”
旁边的人都哄然大笑,有的就劝说着。二兰白眼翻着钱守坤“你给我规矩点”
见钱守坤捂着耳朵连连点头,这才作罢。
不提这俩人在集市上逛悠。且说许大仙等俩人走了,把院门和屋门全关了。进屋,跑去炕头箱子里最下面一个小布包里,拿出件旧衣服,打开,里面好几叠厚厚的大团结。又在炕头拿出个枕头,用剪刀剪开,里面拖出来出来个布包,打开,也是厚厚的大团结,这一枕头,全是塞的钱,连侄儿都不知道。自己日夜枕着睡。
许大仙专心致志的数着一摞一摞,看着这么多钱,此时,数钱的心情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往数钱都是觉得踏实,心安,兴奋。今天数钱越数越心疼,越数越心慌,没力气。后槽牙咬了又咬,最后还是数了整整六千块,直接一摞摞的塞进长枕头里。又把剩下的数了数,放进箱子里了。这才坐在炕边出了会神,开了门走了出去,坐在屋门槛前发呆。眼看着到中午饭时了,许大仙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直到外面院门外侄儿的声音喊门,她才想起来院门被自己插上了的,来了来了,一边应着一边去给侄儿开门。
侄儿今天去把外面堆着的棉花柴弄了些回来,放在院墙外,随时烧火用,平时都不见关的院门,今天居然从里面插了,不由得看向姑姑“老姑,咋把门关了嘞”
“哦,没啥。牛娃,你来我有事和你说”许大仙说着朝屋门口刚才二兰他们坐过的凳跟前走。
这个叫牛娃的,就是许大仙的侄儿,大名许登奎。只是小时候大人起的小名说是越贱越好养,啥牛娃狗娃,狗蛋的。他叫牛娃,许大仙一直这么叫,村里人也都喊他大牛,倒是很少有人记得他大名。
牛娃今年四十六,地地道道的庄稼汉,晒的黑黑皮糙的,的确有些显老。看姑姑今天这一本正经的,牛娃也不敢问,就跟着姑姑走到屋檐下,坐了下来,看着姑姑,等她说话。
“你能跟那个女人断了不?”许大仙单刀直入。
“。。。。。。”牛娃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和那寡妇的事,一直也都瞒着姑姑。但是他从姑姑话里话外,也听得出来,姑姑是不会让自己娶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进门的。
其实一开始,牛娃也是看那寡妇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孤苦无依,人家都在播种了,她家田地里还没翻土,请不起人帮忙,也租不起牛犁地,全靠寡妇一人一把铁锨一下一下挖翻。收割的时候一个人带着大大小小几个孩子田头地里的。一次半夜浇地轮到她,还差点被人欺负了,寡妇滚进水渠里大冬天一身泥水才算逃脱了这一劫,呜呜的哭还不敢大声,回去的路上遇见二牛。当时黑更半夜的二牛也不敢问。后来实在看不过,就默不作声的帮着伸手做些活,渐渐的俩人也就话多了起来,二牛才知道那天半夜寡妇发生了啥事。村里风言风语的,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