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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那些年过的啥日子了。哥哥死了,嫂嫂跑了。连徐玉娘的男人也早年去世了。
后来家里就剩了多少次想死没死过去的徐玉娘和一个年幼的侄儿了。还夹着尾巴做人好多年。这十多年,有人又开始寻着徐玉娘来各种看屋基,慢慢的看坟地都来找她了。本来徐玉娘是不想做这行,无奈家里隔夜粮都没多的,眼看着侄儿早到了成家年纪,一咬牙,一跺脚,把从爷爷那里学来的,索性就搬了出来,没想到,名声越来越传的远,十里八乡包括很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甚至有开车来的,这可不得了啊。越发的名声在外,一提许大仙没人不知的,倒是她真名和侄子一样,没人记得了。
徐大牛买了菜和肉,回家的时候从寡妇那里打了一道,提了两斤来半肥半瘦的肉拿了进去,寡妇正在洗被单,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等到看到他手里提着那么些肉,说道“咋又提这些肉来?前头买的还有点。今就在这里吃饭吧,家里还有白面,我给咱包顿饺子”
徐大牛把肉放到屋里,转身出来,沉默着站了片刻,又低头走了出去。寡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张了张嘴,没喊出来。
徐大牛到家,一进院,看见堂屋里好些人,把买来的菜和肉都提进厢屋厨房里面去了,听见姑姑在堂屋喊道“牛娃,快来,来来”
徐大牛只得走了出来,偷眼看了一眼屋里七七八八围着桌子坐着一圈人,许大仙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进来,这是钱家的媳妇,这是她妈,你喊大娘,这是她爹。。。。。。”许大仙忙着给侄子介绍着。
徐大牛跟着喊着,都不抬头看人,只看着对方脚尖,及至介绍到阿芬的时候,许大仙把侄儿朝阿芬面前推了推。阿芬笑着喊了声“许大哥”便也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倒是二兰灵光“哎哟哟,这是许大兄弟吧,可真是健实嘞。一看就是个当家过日子的。快来坐,坐”她倒成了主人一样的了。
徐大牛抬眼看了一眼这女人,顿时有点无语了,咋看这女人都比自己年轻起码一二十岁,居然喊自己大兄弟。走到许大仙身边站定,才开始逐个看这些人,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好似他身上有黄金珠宝在闪光一样的。
许大仙看这样子,忙跨步向前“都哈水哈水。牛娃,去在烧点水来”
徐大牛忙不迭去了厨房。暗暗松了口气。
许大仙对众人说“我这侄,老实得紧,踏踏实实一个庄稼人,嘴笨”
二兰说“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不像我家这个,上有爹妈姐姐,惯得嘞,做啥啥不行。。。。。。”
钱守坤一听居然贬自己抬别人,脸色瞬间尴尬得“我咋不行了?家里啥活不是我做。。。。”
“你快点省省吧,要不是你爹妈还在,你把日子能过成啥样还不晓得嘞”二兰一扒拉钱守坤,示意他闭嘴。“不过,俺这当家的啊,顾家,就这点好,我跟着他就是图了他这点”
许大仙笑着说“你们坐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走向厨房。
看见大牛正在点灶底火,许大仙上前拉了他一把“看到没,就是那个秀秀气气的闺女,我看她脾性也温顺,多懂理的,长得也俊。你咋说嘞?”
徐大牛脑子里想了想刚才匆忙中看到的阿芬,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好,便没吭声。
许大仙见他这样,沉下脸来说“你这是死心眼子是吧?你给那寡妇家做了这些年常年,你别当我不知道。好好的成个家不好?非要跟那个女人揪扯是不是地?你是想气死我啊?老徐家就你一根苗。你爹妈不在,我把你当儿这些年,没求过你别的,就想给你好好安个家,给老徐家留个后,你觉得我是不是管宽了?”
见徐大牛还不说话“你非要跟那女人一路,那好。以后你爱咋咋地,我也不指望得你听我半句话了,今天我把话就撂这。以后你也别喊我姑了。我没你这个侄!”说罢,许大仙就伸袖子抹起泪来。
“我觉得,挺好”徐大牛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许大仙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吧。我就说嘛。顾了别家再多,到时候你觉得人家身上的肉贴得到你身上来?还是好好的成个家,有了自个的孩子,以后才有靠。姑也是为你着想啊,孩。那你烧水,等下我来和你一起做饭。亏得昨蒸了馍。一会炒几个菜,溜了馍就可以了”
许大仙心满意足的抹净脸上的泪水,重新打起笑脸奔上面堂屋来“唉哟她婶子,慢待了哈,你们坐会,我跟着去厨房帮帮忙,今天就在家里将就吃顿便饭。”
芬妈说“有啥要做的,我来帮忙”
许大仙忙把她按到坐着“不用不用,没啥帮的,就是个平常便饭。你们自在些聊聊天。一会就好。”说着又转头看向二兰和阿芬“俩女,你们帮我顾看着点,陪着你们爹妈说会话。”
不多时,午饭端了上来,阿芬忙去帮忙端。洋芋片炒肉片,菠菜肉丸子汤。一碟盐鸡块。油渣花生米。一碗白切半肥半瘦肉片,上面淋着调料葱花。青椒炒鸡蛋。白面大蒸馍。
二兰趁着许大仙又去厨房时悄悄对芬妈说“看,这还家常便饭。这家不错吧?”
芬妈看看老头子,芬爸扫了一眼饭桌,没说话。二兰瞟了爸一眼“爸你想啥嘞,除了肉和菠菜是今天买的菜,其他的,都是原本家里就有的,随手就端了出来,这样的家,还不殷实?从吃上就看得出来。”
芬妈正想说话,许大仙和阿芬拿着碗筷,后面跟着徐大牛都进来了。许大仙拿出一瓶酒。又是一阵客套,让着芬爸芬妈坐上座,弄得这俩有点不好意思。最后终于各自落座,阿芬被安排和徐大牛坐一方,二兰和钱守坤坐一方,许大仙自己坐了一方。
许大仙一边让徐大牛给芬爸和钱守坤倒酒,一边招呼大家动筷子。二兰早已不待大家动手,嘴里已经夹了块凉拌白肉在嘴里了,不住地夸“大娘,这是你的手艺吧?味道真是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