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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的那个保镖黑子开车,我们三个坐在车上,胖子毕竟是我自己的兄弟,现在他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袁天道反而是安慰我道:“当时我在知道胖子在医院跟人暗中接触的时候,心里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跟她接触的人是青木。如果跟他接触的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你这个朋友就太可怕了,以你的性格到时候肯定是接受不了。”
赵无极也是回头说道:“对,这位兄弟,如今这个世道,人心实在是复杂啊,特别是在这件事里,为了钱反而说明你的那个朋友相对的单纯,我爹失踪的这些年,我有时候做梦都想有个劫匪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找我要赎金,哪怕是要个天价也行。”
我点了点头道:“主要是怕耽误大家的计划。”
“本来那只鞋子青木已经花过钱了,是机缘巧合才又落在了胖子的手里,现在又被青木给买了回去,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好了别想了,我估算了一下时间,青木应该是在两个小时之前从胖子那里拿走了鞋子,说不定我们还会赶在她的前面。”袁天道说道。
“就算我们赶在他们前面,没了那只鞋,那个向导能认账嘛,我刚才听那位兄弟的意思,那个向导似乎是认鞋不认人的。”赵无极道。
袁天道指了指我道:“八千的脸,比那只鞋子好使。”
“你这话说的,我的脸跟一只鞋子比?”我笑道,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却明白袁天道的意思,看来我要在装成那个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这就回到了我一直以来都最担心的那个问题上——我装的太久了,就会不是我自己了。
赵无极听了这话自然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我们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他这个人十分的知趣,也没有开口去问,黑子的开车技术很好,车速不算慢,但是一路上我都感觉十分的稳当,只是这路程十分的蜿蜒,下了大路之后有很多分叉的小路,导航经常的报错,一路曲折,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是雪山下的一个村落,夜晚的村庄安静而静谧,我们的到来引起了村子里的狗开始吠叫,乡下农村的夜晚都是这样,一般一只狗叫起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狗都会跟着叫,很快就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我们穿上了厚衣服下了车,敲开了村口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老大爷十分的谨慎,手里还握着一把藏刀,我们一行人之后袁天道会这边的方言,他立马就走上前去跟这个大爷说明来意,赵无极则是立马拿了一包烟塞了过去。
大爷拿了烟撇了一眼牌子揣进了兜里,赵无极一看,立马就又递过去几张红票子,语言虽然不通,但是人民币可是通用的,大爷立马就放下了戒备表示愿意带我们过去,大爷走在前面,我们几个跟在后头,走到半路的时候,大爷回头说了一句什么,我赶紧让袁天道翻译,他说道:“他问我们找老狗子干什么,是不是老狗子犯了什么事,傍晚的时候就有人开着小汽车来找他了。看来我们没猜错,青木赶在了我们之前到了。”
“傍晚到现在,估计黄花菜都凉了,青木就算晚上不进山,怕是也拿着那只鞋子走了。”我道,其实我到现在都非常的迷瞪,只感觉青木是真的能装,在大昭寺见到青木的时候她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没有进山的计划,还在担心她给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道她在背地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计划,以这小丫头的老谋深算,她还有什么小动作是我们不知道的?
“走吧,过去看看再说。”袁天道说道。
老大爷收了烟跟钱,不但帮我们带到了我们要找的那户人家,还上去帮我们敲开了门,门一打开就有一头硕大无比的藏獒直接就冲了出来,藏獒的个头很大,飞扑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嘶吼之声,声势非常的骇人,袁天道还没动,那老黑就冲了过去,他跳起来一个飞踹,直接把那藏獒在空中踹翻在地,那藏獒十分凶狠,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干脆转换了目标,直接对着老黑冲去,老黑冲腰间抽出了匕首,脸上发出冰冷的神色,这个身手矫健的赵无极保镖很显然是动了杀心。
我生怕宰了这只藏獒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正要开口拦住老黑,门口却传来了一声呵斥的声音,那猛冲到一半的藏獒听到这个声音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对着老黑发出几声呜呜的恐吓之声,似乎非常不情愿的走回了门口,我朝着门口看去,看到了一个披着一身被子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副眼镜,跟这边藏民普遍的身材魁梧不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分的秀气,他摸了摸那个藏獒的头,之后抬头看了看我们,吸了个鼻涕问了句什么,那个老大爷跟他解释了之后,他恍然大悟的打开了屋门道:“几位,进来吧?”
听惯了本地的语言,一猛地听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我反而是十分的不适应了,那年轻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好看的牙齿道:“不用奇怪,我是在河南上的大学,刚毕业。几位,进来吧。”
我们进了院子,看到了那个藏獒像一个王者一样的半蹲在羊圈之前,那羊圈里羊群的数量也十分的惊人,当然这也导致了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羊身上的腥膻味道,我们进了屋子,年轻人打开了炉火的盖子,给我们倒上了茶水之后道:“家里有点乱,不好意思,你们都是来找我爹的吧?”
“你是汉人?”赵无极问道。
“很明显对吧?没错,我是汉族,我爹是汉族的,祖籍河南。”年轻人性格十分开朗健谈,直接说道。
赵无极看了看我跟袁天道,很明显他就那么一个问题,袁天道问道:“你父亲?据我了解,狗子大爷的岁数应该很大了吧?”
年轻人脸微微一红说道:“我爹算是老来得子吧,他身体有些残疾,所以一直没成家,六十多岁的时候才经人说和认识了我娘。”
赵无极惊道:“那你爹也算是老当益壮了。”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我则在端详这个年轻人,还有整个屋子里,想要找到一些线索,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非常让我难以接受的问题,就在刚才我才知道我们要找的老人叫狗子,而且这个年轻人说他老爹祖籍河南。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人,李狗子。
在胖子的爷爷对我讲的故事里,李狗子是带他们走出家乡上海闯荡的大哥,就是那个被青木姑奶奶缠上交媾的那个人。
但是我清楚的记得,胖子的爷爷对我说过,李狗子后来死了,只是李狗子在死之后被那个张姓排长赶尸赶着走了。
难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故事里的狗子老爹?
这未免有点太扯淡了吧。
袁天道他们拼死拼活的研究长生不死,而我们这次来西藏,我就能见到两个死而复生的人?
赵无极这么说之后,年轻人稍微有点尴尬,他干咳了一声道:“我想这个问题没有那么重要吧?你们是来找我爹,肯定是想进山,很不巧,我爹今天已经跟着一个叫青木的姑娘走了,那个姑娘带着信物来的。”
“一只绣花鞋?”我问道。
“对,看来我爹说的没错,很有可能那个女人并不是他那个故人的后人。”年轻人点头道。
“能详细的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我道,这故人俩字无疑是加深了我的猜测,这让我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我爹有一只鞋子,是一双挺精致的绣花鞋,他对我说这是他跟一个故人的约定,当有人拿着这只鞋子来的时候,就说明他的这个故人已经死了,他会带着他的故人去一次当年的那个地方找到一个东西。今天那个姑娘就带着那个鞋子来了,我爹跟那个女人谈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故人的后人,但是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决定带着那个女人进山,为了稳妥起见,我爹把进山的路线告诉了我,说如果还有其他的人找过来,那个人如果也知道他的故事,就让我带着他进山。因为他跟故人有过约定,不会把他的故事随便就告诉别人。”年轻人说道。
“你爹是不是叫李狗子?他是不是带着几个兄弟去上海闯荡过,还做过盗墓贼?”我问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窒息的。
年轻人眼睛放光的看着我道:“看来你就是我爹说让我等的人了,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也知道我爹的故事?”
“那是我告诉她的,这个故事是一个老人临死前告诉我的,很意外,我并不知道事情这么复杂,我把这个故事讲给过很多人听,不好意思。”我道。
说完,我跟袁天道对视了一眼。
这个李狗子,竟然真的就是胖子爷爷故事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