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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显然郝仁现在脸更黑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他又见不到雅卿,现在他心里有了一丝恐惧,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宫里的事可不是一两天能做得完的,柳皇后成了皇太后,而太皇太后还是太皇太后,总不能再加一个,太太皇太后吧,听着就别扭。不过这回是柳太后倒是让长公主警觉了,这会也顾不上雅卿了,直接留在宫中陪伴太皇太后。
而宫外也容易,郝仁不管事,但是梁阁老总得问问云塔怎么死的吧,还有就是新皇登基,怎么安排,太后要不要听政。还有内阁怎么处置。郝仁就算说不想管,可是有些事,他还真不能不管。
等着他们母子把宫内外的事都安顿好了,一切也都走向正轨后,等着他们的就是高家的管家,高唐两家的老宅,都托给了长公主,还有就是他们退了一个庚帖盒子,里面是郝仁的庚帖。其它也就不用说了,高峻真的带着他们去北境了。
长公主默默的看着那庚帖盒子,想了一下,“卿儿没有给本宫留话?”
“姑娘还病着,大爷怕天热会有时疫之类的,怕姑娘身子弱,受不住,赶紧向北了。”高管家很是很得体。
“知道了,你要跟着向北吗?”
“是,老奴总是要跟小主子们在一块的。”高管家低头说道。
“去吧!”长公主轻叹了一声。
人退下了,长公主轻轻的扶额靠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来托老宅那就是托辞,高管家就是来通知,他们走了,而庚帖我们还了,这事当没有吧!
这回谁错了,其实没人错。只是大家观念不同。儿子有时就像是高洋,他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而雅卿呢,雅卿也没做错,做事情有高满的果敢、绝决。这样两个人合适吗?就算自己从中调和了,他们心里的刺总在。
“娘,我们去北境守边好不好?”郝仁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想好了,你们去北境,那我也跟去好了。
长公主抬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点点头。
也许这样最好,此时京中的情形,也许他们躲远一点更好。只是太皇太后,长公主又轻叹了一声,太皇太后不能出宫,把她一个人留下好吗?
但最终,长公主还是决定跟着儿子走,对太皇太后来说,斗死一个柳太后再容易也没有了,但儿子和卿儿,她却一个也不想放手的。她现在觉得儿子绝对有可能真的把卿儿放走的。
郝仁离开,对很多人来说是件好事,他这样虽说手中有了兵权,但是离政治中心却远了。如此这般也是一种放任自流的行为,他不想管事,‘只要你们别太过份,我都不会管。’
虽说太皇太后不太舍得,但是这回却没跟之前一样,强硬的把他们留在身边,显然老太太也知道,‘这回,不简单了。’
北境城外的马场里,雅卿和玉如在赛马,好像真的回来了,玉如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笑声都变大了。
而雅卿上一世从来就没出过京,这回真的出京了,真的见识了一把关外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盛景。她的心好像都跟着开阔了!
到了这儿,高峻脸上都多了些笑容,这里是三不管地带,而唐诚经营了多年,其实他都自成一国了,马场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着,他们也放牧,养马不过只是他们其中一项罢了。在这里,他们可以恣意的笑,恣意的喊,这里他们就是王。
“为什么不喊一声?”玉如刚刚骑在马上看着小脸红红,但是却一直紧闭着嘴巴的小姑子。
“已经很好了。”雅卿回头对大嫂笑着。
“你大哥很担心你,其实我们是可以回京的。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玉如还是担心她,此时她担心的不是小姑子,而是自己惟一的好友。
“不,跟大哥无关,我是觉得,我与侯爷之间是问题。”雅卿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一路是病过来的,病得糊里糊涂,好了就已经到了这儿。
好像真的呼出的风都是自由的,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自由过,也许真的第一次,她全身心的自由了,她倒有点害怕了。等着跟着大嫂这么策马奔驰了好几天,她才找回了自己,或者说,她真的相信,人是可以真的自由的。
也许真的自由了,她也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自己与郝仁。曾经并不清晰的东西,慢慢的真实了起来。她之前只是模糊的想,自己和侯爷完了。但是她不知道,哪错了。她不后悔杀死云塔,却后悔,没有在侯爷来之前解决掉这一切。
而真的冷静下来,她才明白,自己真的爱着郝仁,但是她从来就没真的在郝仁的面前做过她自己。不,她其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两世里,她在郝仁的面前都没做过真正的正自己。
上一世,拼命的掩饰着自己对他的爱,而这一世,还是拼命掩饰着对他爱。只不过,上一世自己不让他知道,自己爱着他;而这一世,自己没告诉他,自己为什么爱他。
而现在,她也明白了,两世之爱,都是残缺的,也是不公正的。他们对对方都没有真的坦陈过自己。
郝仁也从来就没告诉过,他爱自己,他为她做的一切,为什么非要她经过一世的重来,才能细细体会?他为什么就不能真的跑过来告诉自己一次,他爱自己,他愿意为她破坏一切原则。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怎么办,这里不是说很自由吗?那么大嫂,我有不成亲的自由吗?”
玉如真是不想活了,有点埋怨丈夫,为什么要这么武断的离开,为什么不让他们谈谈,明明他们那么相爱,现在怎么办,万一小侯爷不来追,小姑子怎么办。
“大嫂,我吃得不多的。”雅卿对着大嫂撒起娇来。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喜欢了,就把他抓回来,用马绳套着他说,‘服不服,服不服?’”
雅卿大笑起来,又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要把这带着青草香味的气息一次都填满自己的五脏六腑。
但很快,她看到了远方一骑红尘而来,也是一身盔甲的郝仁带着丰凯而来,她回头看着大嫂,“好了,有人管我饭了。”
《全书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