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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灌木丛后,解下披风披回身后,捂着肚子做出痛苦难耐的模样,对着两个侍卫道:“我肚子难受的厉害,不如先行回去吧。”
两个侍卫自然从命,见左念实在痛苦难耐,怕他一会儿在马上跌下去在,其中一个侍卫干脆的把他捞到了他马上,一甩马鞭,就扬长而去。
他们自然没有瞧见,那只小小的不点都不起眼的小天蛛慢悠悠的爬到了那圈养着灵兽的栅栏后,栅栏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符,里面的灵兽稍微触及下这些铁栅栏都会哀嚎一声,而且若是有旁的东西靠近也会示警一二,旁边就住着两位高阶武修,听到警告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而这只小小的天蛛从栅栏的缝隙里钻进去,半点光点都没有,这些召唤而来的东西离开左念太久或者离得太远都会很快的死亡,这会儿左念已经离的远了,这只天蛛已经有些无精打采的,刚爬进栅栏内没多久,这只天蛛就化作了一团血雾。
它身上的灰色粉末和血液混合被风一吹,整个人灵兽圈养区都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不是熏香之内的,而是带着一种草木的清香,在这里一点也不起眼,而就一会儿,本来温顺的低头的灵兽忽然变的狂躁起来,长短不一的嘶鸣声让几个驯兽师吓了一跳,立刻赶过来去看。
就瞧见原先都会避开栅栏的灵兽疯了一样的撞击着栅栏,栅栏上的闪烁着各种光芒,碰到的栅栏的地方,灵兽的皮肉都被烧灼了,但是这些被伤到的灵兽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更用力的撞击着栅栏,一只灵兽体力不支,后面的灵兽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原本牢固的栅栏在这些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眼看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撞开————————
“这是怎么回事!”
“快去找两位大人!”
他们飞快的转身,但是灵兽已经变的越发的狂躁,在他们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地面一阵震荡,他们惊恐的回头就瞧见大群的红着眼睛的灵兽冲了过来,他们根本哀嚎都没有发出就沦为这些灵兽脚下的亡魂了。
周又华跟着桑公公朝前走,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地面怎么微微颤抖,马也变得有些不安,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出声,周又华蹙着没:“桑公公……”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嗡嗡的轰鸣,长长短短的嘶鸣吼声也传了出来,周又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好了!桑公公快走!”
这些灵兽被圈养着供这些王公贵族杀戮取乐,野性并不能比那些自幼生长在野外的灵兽,但是左念心黑手狠,那些灰色的粉末并不是什么普通东西,而是他冒险从发狂的天极兽上取得的一些分泌物。
这些分泌物又混合一些珍贵的魔植,只要稍微一点就能引发灵兽的凶性,他身上这种东西并不算多,总共也就得了一小包,这次拿出了大半包也算下了血本了。
天极兽算得上排行前十的珍贵灵兽,攻击力极为强悍,外面披着厚厚的鳞甲,防御力也极为强悍,但是这种灵兽十分的狂躁,尤其是在它发、情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味能够引起方圆五里以内灵兽共同的狂躁,左念为了得到它的分泌物也算是废了不少功夫。
而在灰色粉末的作用下,灵兽全都变的狂躁不已,失去理智,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下就冲出了那片区域,毫无章法的开始乱窜,而丛林本来就是灵兽的地盘,他们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依旧如鱼得水。
这么一群灵兽狂躁的朝你奔过来,别说周又华一个四阶武者,就是六阶的也不一定能够活命,所以眼见不妙,周又华想都未想的转身就跑。
其余的人也觉得不对了,惊呼哀嚎声不绝于耳,他们前几日残忍的狩猎这些灵兽,现在灵兽把他们当成了猎物,也算是天道循环了。
周又华身下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连灵兽都算不上,哪里跑的过这群狂躁的灵兽,没跑多远就被狂躁不已的灵兽追到了,所有人的灵兽都像疯了一样,双目血红,周又华在灵兽群里,用最快的速度在这里躲闪,但是这些灵兽失了理智,同类都能踩踏至死,更不用说他了,本来还有些章法,但是没过去一刻,周又华就感觉体力不支,并不是他没用,而是这些灵兽有的会控火有的会喷水,他一边要躲着火球或者水刃,还要跟上这群灵兽奔跑的节奏,不然很快的就会死在它们手中。
他的脸已经变的煞白,拼命的超前跑,但是还是飞快下降的体力还是让他心生不详。
这兽潮到底是意外还有人想要借此要他的命?
如果是后者真的是好手段!又觉得悲哀,眼见他已经要步上周又荣的后尘了,敌人的影子都没瞧见,真的是不甘心!
这种时候怎么能分神!他稍微一恍惚,脚下的速度就慢了一瞬,这一瞬足够要命了,身后的灵兽毫无顾忌的就踩踏了上去,再后面的灵兽也没有停顿的跟上,只短短的几息,他的身影就被淹没在越发庞大的兽群当中。
左念回到了帐篷里,抱着肚子,接过宫女手里的杯子,“我先休息会儿,你出去吧。”
宫女担忧道:“小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奴婢还在这里看着吧,若是还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
“那就麻烦姐姐了。”乖巧的说完就躺在了床上。
他躺下没一会儿就响起来求援的烟花,本来留守的侍卫纷纷的上马朝着那里奔去,而在帐篷里的周又礼等人却有了不好的预感,随手抓住一个慌张的宫女,问道:“怎么了?”
宫女慌慌张张的道:“不好了!猎区那边出事了,灵兽狂躁变成兽潮了!”
周又礼心一沉,他想到了周又华,心里发冷,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并不是意外,如果是意外哪里有什么巧合!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还想再问,但是宫女怎么知道更多,周又礼只能放开她。
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周又礼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真的是意外,也许周又华足够幸运并没有走到狩猎区呢,也许能够在兽潮下活下来呢。
但是这份希望随着天暗下来越发的渺小,等到陛下回归,身后跟着寥寥一些人,显然是损失惨重,周又礼快速的在那些人中间扫过,这次心真的沉到了谷底。
没有。
周又礼沉着脸回到了帐篷,见到惊慌失措的几位小辈,闭了闭眼,“家里还没来信么?”
周师南沉重的点了点头,见他身后没有周又华的身影,心里也明白了,犹豫了下,小声道:“叔父,其实现在来看倒是好事。”
“怎么说?”
“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肯定会让人彻查,不说查不查得出来结果,接下的狩猎显然不可能再接着办下去了,明日肯定是要启程回京的。”
这样只要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们还是很很大的可能活下来的。
周又礼沉吟道:“你说的有理,我们再等等看。”
这次兽潮死了不少人,死囚也趁机杀了不少人,虽然最后控制住了,但是最后的结果也让陛下难以接受,本来是想在皇后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谁料想最后被一群畜生追的满山跑,虽然皇后从始至终都跟在他身边,但是陛下依然觉得颜面无光,只是死了这么多人,朝中也要乱上一阵子了,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先安抚一二。
但是这位陛下的安抚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喜欢女色,显然也觉得其他人也喜欢,想着第三座山头上还养着一群美人,狩猎也办不成了,干脆的派人一家送了几个千姿百媚的美人。
周家自然也收到了,他们本来就糟心,看到这几个美人就更糟心了,他们现在哪里有心情享受着她们,眼不见心为净的让人带了下去,让他们觉得振奋的是陛下确实准备明日就起驾回王都。
这让其余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于非命,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只要想起来死去的人全都是他们周家的,他们就不寒而栗。
这算是最后一夜了,每个人就觉得只要挨过了这一夜到了明日跟着陛下一起起驾就算是抱住命了,谁都不想合眼,找各种理由呆在这个帐篷死活都不愿意回去,就怕再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周又礼也觉得疲惫,看着帐篷里还剩下七人,就觉得悲凉,想着来之前的意气风发,对比现在的越发的凄凉,这些人被那个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杀手吓的夜不能寐,憔悴万分,衣服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之前的纨绔公子的潇洒嚣张。
周又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次出来真的是损失惨重,回去之后家主定是要过问的,说不定他也要受处罚。
但是好歹也要结束了。
只要挨过这一夜,都会好的。
左念不知道周家人在商量什么,但是大体猜得到他们的想法。
他可以饶周师南周师明等人的性命,但是他却不准备放过周又礼,但是今夜想必他们也睡不安稳,晶体非常,他也不好出手,不过他身上可还有从周又鸣身上搜出来的牌子呢,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块腰牌,古怪的勾了勾唇,直接神行回了王都,谁都知道他远在围场,若是这会儿周家出了事,谁都不会想到他身上。
左念站在周家的门外,有些头疼,虽然孩子的身形可以带给他很多方便,但是也让他不好做其他的一些事情,如果他现在是个成年人,就是不是青年,少年的体型他也能用一些方法改换身形,易容成周又鸣的模样大模大样的混进周家,他敢保证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现在肯定不行了。
但是现在显然是不行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杀人的,何必太过遮挡,掏出腰牌跳上墙,防御阵法闪烁下下并没有示警和阻拦,左念拉低斗篷飞身一跃。
刚进入了周家,左念就闻到了那股浓郁至极的香气,香到极处,就带着一种*的气息,左念是始作俑者自然明白这种香气的作用,倒是没想到这短短的日子内居然发酵到了这种程度,看来周家果然是糜烂到了骨子里,啧啧两声,左念就悄然的躲到一颗树上,
之前听周师明说周家的老祖宗派会派来仙术士来查看一二,也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他自然要小心着点,在敌人的大本营之内,再小心也不为过。
他在树上左右看了下,宅子虽然是木质结构的,但是却不是普通的木头,寻常的火是烧不断的,他只能放弃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诱人想法,捉摸了一番,他突然阴沉的笑了笑,寻着外面周家最高的那处观景盖的八方楼,直接飞到了楼顶,太上忘情骤然出现在手中,长长的一声笛音响起。
就恍如凭空一声炸雷,寂静一片的是院子忽的炸开了锅,几个院子的灯火纷纷亮了起来,有反应快的武者已经靠近了这里,这左念怎么能不知晓?本来高昂的笛音忽而又尖锐了一些,让听到的人几乎耳膜阵痛起来,而最让他们恐惧的是随着这声尖锐的笛音,他们的身体陡然剧痛了起来。
不论是毫无武力的丫鬟还是身强体壮的武者这一会儿通通的都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液灼伤翻滚大约也不过如此了,靠近的几道气息猛的一滞,从半空中栽了下去!
说到底现在在他们身体中的也是蛊毒的一种,经过这些日子的发酵再有这些香气的催动早已经深骨髓,平日无人催动的时候自然是无害的很,但是一旦让人催动起来,就仿佛身体的血液全都要涌出来一般。
左念忽高忽低的吹着笛子,在一片哀嚎声中,悠然自得的紧,他倒是想岔了,就是有仙术士又怎么样?他打不过还能跑不了么?他不信周家的仙术士高的多,在阶位最高的八阶老祖宗不在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实力碾压。
他一边催动笛音,一边召唤五毒,周边紫蝶纷飞,巨大的灵蛇凭空闪现,长长的蛇尾甩动,建筑轰然倒塌,院中的□□骤然骤然大了起来,似乎是想着强忍着疼痛冲过去,但是左念怎么能如他所愿?紫色的光华又亮了一些,笛音忽而呜咽起来,原先还能成曲调,现在完全就像是风吹过缝隙产生的鬼哭狼嚎一般,光听着声音就让人浑身打颤,毛骨悚然,而刚刚还彷如燃烧一般的血液这会儿就像是骤然到了数九寒天一般,浑身冷的哆嗦,身体僵硬的都动弹不得,自己就像是赤身*一般的躺在冰天雪地里,连呼吸都要凝固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香气不是没毒么!
怎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一会儿让人热一会儿让人冷,冰火两重天来回的交替,而灵蛇就像是拆迁工一样爬到哪,哪里就倒塌,没一会儿周围就变的狼藉一片。
他这么折腾,那个仙术士还没出来,想来还没到。
左念一挥手,从背包里随手掏出来一堆种子直接灌输了灵力后就全扔了下去,庞大无比的灵植破土而出,肆意的吸收着“营养”,防御阵法的光芒陡然大亮,显然是在周家肆虐的灵植灵蛇已经破坏了它的根基,原本无形的防御阵法显现出来,淡淡的一层薄膜上面出现了片片裂缝,眼看就要支离破碎。
“住手————————————”
一直在屋内隐忍的周家家主再也忍耐不住的冲了出来,他也是六阶高手,属于那负隅顽抗仅剩的几人之一,之前一直按捺住没有冲出来是因为他相信能够毫无顾忌的来到周家大开杀戒定然有所倚仗,而以前还能蜂拥而至围攻对方,但是现在全都被折磨的战力趋近于无,他哪里敢冒险冲出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
这个防御阵法如果破了,他们周家不说会遭遇损失多少,想再重新建立一个不知道会花费多少时间金钱,日后再有人想要趁机偷袭周家会更加的容易!
左念冷声笑了笑,他根本没有打算和他们多做纠缠,眼看着对方飞过来,脚尖一点,轻身后退,笛音呜咽又变的婉转起来,与此同时,正在肆虐的灵蛇猛的抬起头,血红的蛇信吐出,长长的嘶鸣一声,庞大无比的蛇躯骤然爆炸,血雾蒸腾,张牙舞爪的巨大的藤株就像吸收了养分一般,陡然又变大了,在破裂边缘的阵法终于不堪重负————————-
白色的光华一闪即逝,再也不见。
周家周家目疵欲裂,看着空中的那人几欲杀人,但是就在他追上的时候,就瞧见左念身上的橙色光华闪动,消失在原地,只余下狼藉一片,原本还精神万分的灵植在左念消失之时,陡然枯萎了下来。
而那些哀嚎声非没有随着笛音的消失而消失,反而更加的惨烈了。
“我的手……我的手……”
其中一人不可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原本保养良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腐蚀了好大一块皮肉,而被腐蚀的地方还在扩大,猛的掀开袖子,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个的黑点,黑点扩大变成了一个个的脓包。
“啊啊啊啊——————————-”
左念回到帐篷里,摸了摸太上忘情,满意的笑了笑,这群人都是白痴,居然让他吹够了一首曲子,他们不是找死是什么?原本潜伏在他们身体的蛊毒若是没有笛音催动不过是控制□□罢了,若是让他用笛音把那些蛊毒完整的催动起来,他们的身体的蛊毒就会转化成腐蚀身体的剧毒,皮肉一块块的烂去,而且最恐怖的是还会传染……
如果不是条件所限,他倒是真的想玩一次古代版的生化危机。
刚刚太过于兴奋,复仇的快感让他血液都在微微的沸腾,眼睛兴奋的发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也没睡着觉,想着本来怀抱期望的是周又礼回去之后看到家里的惨状后的绝望,左念更兴奋了,越发的睡不着,干脆的起来,也没惊动宫女,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帐篷。
没成想刚走了每一段就听到一声哽咽低泣,男人的喘息的压力声音,“宝贝儿,你真棒。”
如果是个陌生的人他转身就走了,毕竟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但是这个声音颇为耳熟,他悄悄的靠近在,整个人隐藏子啊帐篷的阴影里,凝神看过去,果然看到周家不知道排行第几的一位少爷正压在一位美人身上上下的耸动。
那个美人也颇为眼熟,应该是那几个被送来的美人之一,十三岁的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月光下的脸上全是模糊的泪水,嘴巴被捂着,只能隐约的发出一些声音。
左念定眼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过去。
再走了一段居然又碰到一对,同样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周家的那几个小少爷被他逼的差点发疯,现在发泄一番也算情有可原,但是其余人今日被折腾了一番怎么还有心来偷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又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又在草丛里瞧见了一对野鸳鸯。
这不对。
他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只见天上的银白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影,第二座山头因为死了太多的灵兽还有人已经封山了,他们没有研究出来灵兽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又没有办法安抚住,只能全杀了,还有一些死相太过凄惨实在辨别不出身份的尸体也留在了里面,但是血腥味隔了这么远也不会传过来才是,但是它确实传过来了。
淡淡的血腥气让他都忍不住的躁动起来。
左念眼睛一亮,没想到这里居然孕育出了白骨花,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他,白骨花,顾名思义,以白骨血肉为食才能开出的来的花,往往只会生长于乱葬岗或者战场当中,没有足够的尸骨根本孕育不出这种凶残至极的花,昨日死的人显然还不够多,远远不够孕育出白骨花的程度,想必是几百年下来尸骨积累加上昨日才会孕育出一朵白骨花。
白骨花又称为血腥之花,它生长所需已经开放的所需都需要大量的鲜血白骨浇灌,而现在这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就是花开的征兆,会挑动人内心深处的残虐劲儿,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发泄一番,而那些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少年人显然是把心里的躁动当成了欲、望。
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自作虐不可活。
左念对西晋没有什么好感,他之前之所以只对准周家人是不想惹人注意,但是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的时候,他显然不准备放过。
阴险的笑了笑,左念按着原路返回,并没有理会在草丛里数对野鸳鸯,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当中,这种白骨花完全开放的时候并不逊色于天极兽迷惑神智的功力,就是他也不敢靠太近,不然被激出来凶性,大开杀戒那就麻烦了。
他准备推波助澜,白骨花很多人都知晓,只要到时候发现了白骨花,所有的事情都能推脱到白骨花身上。
白骨花开,血流千里。
左念回到帐篷里并没有惊动那个宫女,掏出了太上忘情,低低的吹奏起来,苗疆是以虫笛控蛊,算得上是音杀的一种,对音律颇为娴熟,后来入了恶人谷,也有遇同会音杀之术的长歌门弟子,他曾经百无聊赖之下研究过,后来在雾外森林四处扫荡的时候也曾经得到过一本曲谱,相较于控音之术,他更喜欢用毒,若是平常,他用尽十成功力去吹,也不过会让人心烦意乱,但是这会儿他不过是想推波助澜,这会儿必定是事半功倍。
若有如无的笛音逐渐扩散,血红色的影子逐渐的加深,在草丛里兴奋的少年人不由自主的动作的就越发的粗鲁起来,眼睛里密布着血丝,看起来狰狞无比。
而古怪的是,这种笛音扩散,居然无一人出来查探一二。
左念眯着眼睛,等着一曲作罢,跳下床,推了推睡的沉沉的宫女,可怜兮兮的道:“姐姐,我想去找娘娘。”
这会儿天已经这么晚了,宫女本来不应该答应的,但是对上左念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点了头,等到清醒过来想反悔也不成了,心道到了地方,娘娘不见你也怪不了我。
左念跟着宫女往外走,路上的草丛中野鸳鸯动作已经大了起来,宫女面红耳赤,拉着左念就匆匆的走,可是这地方可不算平整,她带着左念走了没一段路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哎呦一声身体一歪,整个人栽倒在地,旁边有个沟壑,眼看就要滚下去,左念伸手就去拉她,可是没成想整个人也被带了下去,滚了几圈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宫女头昏脑涨,但是看着双眼紧闭的左念宫女着急了,这位出了事情,娘娘一定饶不了他!
扶住树勉强站起来就要和去搀扶左念,不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寂静一片中突然听得了这一声,宫女打了个哆嗦,然后她突然紧绷起来,因为惨叫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惨叫声就像是打破了某种魔咒一般,刀剑的碰撞声也逐渐响了起来,天上的月亮已经变成了红月,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地上像是铺成了一张血红色的地毯。
被白骨花和曲子吹动的躁动起来少年人已经控制不住杀死了身下哀求申请的美人,越是心志坚定之人越难被影响,而这些连对自己的*都控制不住的显然不是意志坚定之人。
本就被白骨花撩起了心里的*,又让左念笛音扰乱了理智,整个人就像是那些失去了理智的灵兽一般变的理智全无。
在白骨花的影响之下,杀人不会让人欲、望平息,只会让整个人更加的狂躁,本来还按奈在草丛里的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血光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晚的是个不眠之夜。
被吵醒的人出去就看到家中的小辈正挥舞着凶器对砍,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断肢残臂洒落了一地,天上的月亮和若有如无的腥气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白骨花!”
一人脱口而出,其余人均是色变。
这可是白骨花啊!
每每出现都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白骨花啊!
再看看那些失去理智的少年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去禀告陛下!”
左念怎么能让他们顺利的逃脱?他手指轻轻的动弹了下,和其他人一起出帐篷查探的周师明忽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就蹲了下来,他居然感觉到一股热流直冲下腹之处,眼睛陡然迷茫了起来,身体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气。
周师明整日跟在左念身后,左念怎么能不做点手脚?周师明身体里的七情六欲花本就是最初中下的,效力也是最强的,现在完全催动起来,他就是个人形□□。
在他周围的人最先被影响。
七情六欲花也有迷惑人心的功效,现在加上白骨花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催动,还有一地的血迹的催动,加还有左念的有意为之,他身体中的被改造的花就像是吸收了足够的养分,本来只是花苞,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绽放开来。
而它的开放也注定了周师明的死期,以血肉为凭依开出的花朵,最先吸收的自然是他的血肉,周师明浑浑噩噩间就觉得身体一阵剧痛,然后眼睁睁看着心脏的位置凭空抽出来一朵淡粉色的花。
刚绽放那霸道的香气就弥漫出来。比起那若有若无的腥气浓郁了十倍不止。
最为靠近周师明的周又礼等人几乎是瞬间就被迷惑住了,躁动的不已的*再也办法安抚,本来就放在紧绷弦上的箭在放手的瞬间再也没办法控制。
宫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几乎是看到场中血腥残忍的一幕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左念睁开眼睛,跃出这个沟壑,行宫那片已经灯火通明,想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以这位陛下贪生怕死的程度,让人过来查探是肯定的,但是亲自过来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只会趁着还没用蔓延到那一块速速的离开,若不是留着这个昏庸无用的皇帝还有用,左念特别想连带着他都一块收拾了。
不过现在也不差。
左念眯着眼睛又看看天上的红月,如果等白骨花彻底花开,这片山脉就彻底沦为不毛之地,他动作必须要快,再彻底花开之前逃出去,不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巨大的灵蛇凭空闪现,空中的绿色光点飞舞。
左念腾空而起,身后是巨大的血月,斗篷跌落,精致至极的脸露了出来,淡粉色的唇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勾唇而笑像是从身下断肢残臂中爬出来的妖孽。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正好把这一幕完全的展露出来,看着在空中大开杀戒的左念,饶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