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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先生,这个时间不是这么看的......”站员绞劲脑汁为知零解释什么才是一月三日的凌晨一点,“先生,是这样的,这个一月三日的凌晨一点就是您从一月二日晚上等到十二点,再过一小时才是一月三日的凌晨一点,现在呢是一月四日的凌晨一点。”
知零几乎用尽了半生的素养才没有骂出口。临近春节,总不可能因为误了点就回去。估计回去了半张票都抢不到,知零与售票员沟通了许久,对方才允许他上车补票。知零憋屈的坐在狭小的座位上——补票只补了张硬座票,别说硬卧软卧了,就连软座的票都一张不剩了。
第一次知零因为这种事吃哑巴亏,低声骂了句“靠。”窗外灰蒙蒙的连天都模糊到和地糊成一团,但知零还是极具仪式感地拍了照发了个圈‘回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人在底下回复:
苟子:什么时候的事?知哥回A市了?
老子:经鉴定应该是在路上/哈欠。
苟子跟没睡醒一样在底下问:谁送知哥上路了?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和知零看着屏幕都陷入了沉默......知零还没来得及发出那句‘亲切’的问候,就接到了电话,知零愣了下,心烦地扶了额头,他还以为自己的问候没发出去自己就被问候了全家,手机的另一边传来嘈杂声和大喇叭般的“你全家都是没**儿的狗/东西!——喂?零儿吗?”听到熟悉的女声知零才应了句“嗯。”“在火车上是吧?明天到?”“对。”“等你回来了,小姨给你做——你个王八羔子,敢出老千?老娘告诉你!你完犊子了!——臭婆娘放你/吗的狗/屁!”知零挑眉整节火车的气压都低了不少,但语气知零还是控制的挺好“咋?生煎王八羔子?我怎么不知道容姨会做这道菜?”对方似乎把手机随手一搁自己走一边儿去了,直到分辨清知零说了什么才像隔着球场喊话一样撕着嗓子喊“老娘的确不会做生煎王八羔子,但老娘会做手撕的!零儿啊,等我整完活儿再给你打电话!”在一片嘈杂声中容姨好像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嘶哑地骂了句什么,也没多想,只是记着零儿不能听这些伤风败俗的话,赶忙跑回来挂了电话。殊不知那句伤风败俗的话出自知零口中。
知零听了一会儿挂电话的嘟声才退出了打电话的界面,知零点回圈里看了眼苟子的‘围殴知哥送路人计划’,那句问候最终是没发出去。
知零才在火车上眯了两个小时,容姨的电话再一次打来,此刻的知零脾气不算很好,皱着眉头先开了口“喂?”“零儿你几点到A市?”“下午,大概五点左右吧。”“好,好,零儿啊,刚才那些话千万别记心里去,打个牌而已,工作如此繁忙,总要放松放松嘛......”很明显容姨打算把这件事一笔带过。知零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