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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行之对白罗刹拱了拱手道:“我们都是齐国人,自然万事当以齐国为重。”
“如今齐国分崩离析,这样的局面是但凡是个齐国人就无法容忍的。”
白罗刹点头道:“左少主说得对!”
左行之听到她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满齐国如今的局面,在他看来这一次的合作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白罗刹问道:“我听说当初皇上和公主出事时,与大燕秦王妃有些关系,不知道是否属实?”
当初棠妙心大闹齐国的时候,左行之觉得十分丢人。
他们对外只说是英国公不臣,与奸人联手杀了齐宣帝和齐剑兰。
左行之的动作微顿,知道那件事情太大,根本就瞒不住。
他便道:“确实如此,英国公早就有不臣之心,一心想要谋反。”
“他联合当初对齐国居心不良的大燕秦王妃,行刺了皇上和公主。”
他说到这里一脸沉重地道:“英国公的行为,是叛臣贼子的行为,让人不齿!”
白罗刹问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少主能跟我细说一下吗?”
她说完用不好意思的语气道:“这件事情我听到了很多个版本,却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心里有些好奇。”
她身边的那个看着平平无奇的男子看了她一眼,然后便低下了头,一句话没说。
左行之对于她的这个要求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那件事情很多人都很感兴趣。
于是他便跟了白罗刹粗略地说了一下当初棠妙心在齐国做下的事情。
只是他说的时候,侧重点不同,棠妙心也从原本被掳到齐国的事,变成了她故意来齐国捣乱。
侧重点和出发点不同,又改了棠妙心的来齐国的目的,整件事情就完全变了个味。
在这个故事里,棠妙心是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且对齐国不怀好意的异族人。
而与棠妙心合作的英国公,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
那一场临场发挥的大事,在左行之的嘴里,也成了处心积虑的一场谋害。
白罗刹听完这个故事后提出了质疑:“他们既然是乱臣贼子,左少主为何不将他们除去?”
“他们的目的达成之后,为什么是左少主被赶到江东,而不是全国一起讨伐英国公?”
左行之:“……”
他觉得白罗刹十分会抓重点。
她的这个问题,他要是回答得不好,就会显得他无能,还可能会让她觉得他才是乱臣贼子。
他便道:“英国公是朝中老臣,心思极为深沉。”
“当时谁又能想到他为公主举荐的大夫会是秦王妃,又有谁能想到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左氏一族,一心效忠皇族,完他没有防备,又哪里及得上英国公的居心不良?”
白罗刹点头:“你的话很有道理,这种以有心算无心的事情,总归会是老实人吃亏。”
左行之觉得她的话里有话,但是又说不出来她潜藏的话头在哪里。
白罗刹叹了口气道:“左少主一心为国为民,这些年来倒是辛苦你了。”
“我们义军之所以会揭竿而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
“对我们而言,谁当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战乱,没有饥荒。”
“自齐国爆发战乱以来,我们的日子便过得十分艰难,齐国公无法约束那些贪官污吏,那么就换个人来做这事。”
左行之:“……”
他突然觉得他方才的那番话是白说了。
白罗刹又道:“我来江东,见这里被左氏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相信左少主必定是个爱护百姓的人,值得合作。”
左行之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双幽黑的眼睛。
她的眼神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又透着几分了然。
左行之回想他刚才的话,有一种被她拉着溜了一圈的感觉。
他轻笑了一声道:“首领是个妙人。”
白罗刹微微一笑:“说到妙人这事,我算不上,倒是我的一位朋友,她称得上妙人。”
左行之好奇地问:“不知首领的那位朋友是哪位?”
白罗刹的眉眼微弯:“不急,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她的。”
左行之又看了她一眼,她温声道:“我们先进城,后面慢慢聊。”
左行之点头。
进城之后,白罗刹看着没有一个人影的街道,眸光深了些。
她问左行之:“左少主,这座城池里怎么没见到人?”
左行之回答:“这几日城中混进来几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所以今日城中戒严。”
白罗刹拧眉问:“极危险的人物?我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物会让左少主觉得危险?”
左行之淡淡一笑:“不过是一些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罢了。”
“这些人虽然手段残暴,行事狠辣,却难登大雅之堂,迟些我便会将他们一锅端了。”
像是在回应他这句话了一样,一样东西从他们的眼前飞过。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对面户司的官衙就直接陷入火海之中,房梁倾倒。
左行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都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事一定是棠妙心干的。
白罗刹看着不远处燃起来的腾腾大火,眨了眨眼道:“这亡命之徒瞧着有几把刷子啊!”
“左少主,你需要去处理一下吗?”
左行之最近已经快被棠妙心弄出神经病来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今日戒严,整个城池就会平静祥和,他却没有想到,棠妙心又玩出新的花样了。
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了些,深吸一口气道:“无妨,只是些许小事,下面的人自会去处理。”
白罗刹笑了笑道:“也是,江东左氏的能力,没有人会质疑。”
“我对左少主的能力,也是相当认可的,我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左行之压下心里的怒气,微笑道:“确实如此。”
“这些人不足为惧,这边请!”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边又响起了一声巨响,这一次炸飞的是刑司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