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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塔的壁画是些什么?是默望、思念、表白、约会、牵手、拥抱、依偎、相守、别离……都是关于爱情
默望:茑飞草长的季节,你站在杨柳树后,偷偷望着,那个人眉目含笑,一袭白裙,宛如花间的蝴蝶,在暖暖的阳光中飞舞。那时,你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思如万蚁杵,念似一篇诗。”
思念:它是来得那么突然,又是那么的飘忽不定,它开始轻轻的接近你,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最后,将你完全包围。你变得神魂不定,你变得多愁善感,有时望着镜子那一个郁郁的自己,不由心起波澜,这才多少天,你就已经被相思折腾得如此模样?也不过是佛刚拿起经筒摇转,念下《心经》的第一句,你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虽说,相思如刀,刀刀断肠,可是你,是要疯了么?
表白:是的,你要疯了。你难止相思,借着飘进孤窗的月华,写下了生平第一次的情书。你将情书折叠成心,轻轻的放在桌面,明天,就要交给她了,她会接受吗?仰望明月,明月几多愁。一夜辗转,终于天明。你带着期待和忐忑将那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上,她玉容羞红,接过了那一封心信,只是,她并未拆开,而是眼波如水,幽幽地望着你,轻轻地道:“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那一刻,你被巨大的喜悦包围,幸福如糖。
约会:悠悠河中水,青青路边草,微微扬柳风,欣欣桥上人。看河中白鹅交颈,观天际夕阳晚照,听伞外风雨吹打,吸身畔佳人清香。如此景,如此情,如此心,如此近。
牵手:左手说:“在一起罢。”右手说:“好。”于是粗糙的左手牵住了雪白的右手,面朝岁月,从此春暖花开。
拥抱:拥着你,不让长夜太冷;拥着你,不让大雨太寒;拥着你,不让生命太寂寞;拥着你,不求天荒,只求这弹指般的百年。
依偎:“喂,是不是又累了?诺,肩还空着呢,借你用用”。她看看了几个闺密,坏坏一笑,“可是我们五个人都累了啊。”“肩说,只为你一人。”
相守:相,互相;守,守护;相守,互相守护。“互相守护多久?”“我们不作劳燕,不作猢狲,我们作那鸳鸯,作那翼鸟。那就——相守一辈子罢!不许变卦,不许反悔,不许言而无信,否则……”“否则怎样啊?”“我死给你看。”于是,风雨里,你们相守了一辈子。
别离:时间如弹指,匆匆而去,年华在岁月里凋零。那一日,她含笑闭上眸子,你没有哭,没有伤心,只是轻轻的盖上棺,静静的躺在她的身畔,温柔注视从不曾看倦的容颜,“百年真快啊,如果有来世,还要在一起。”
……
林晚风在荒塔之中,看遍了那些壁画。在这个古老的荒塔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安安静静、不急不躁从底塔看到了顶塔。
塔中不知岁月,仿佛弹指匆匆,又仿佛沧桑百年。
这之间,他未碰上其他人,那些先他而进来的人都消失无痕了。
他盘坐在荒塔九重,将孤寒仙剑横放在膝上,轻轻闭上双眼。这一百年啊,从初逢到别离,那么的令人伤感,也那么令人的温暖,还那么的令人惘然。如果人生如这一百年,是不是宁愿放下手中剑、心中仙,而只愿与你比翼,只愿与你婵娟?
可是,可是……
可是为什么心中某一个地方,却有一道执念,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生根,“修仙不为仙,修剑不为剑!”
惑!
有惑就要解,特别是这一道惑念成魔时。
林晚风虽在打坐,但感觉一道极强的倦意袭来,他昏昏欲睡,在心里经过几番争斗,终究没斗过那沉沉倦意而忘然入梦。
前方有一道门,门分阴阳,阳阳之间有一道曲痕。他走到曲痕之前,双手贴在阴阳的道门上,双手将门一分,阴阳分开,一片强光迎面扑来。他立时以手挡在眼前,待双眸渐渐适应这道渐渐变淡的强光时,他方才看了过去。
强光之中站着一个童子,童子头束道冠,面嬾如婴,身着一袭月白的道袍。童子见他望来,含首作揖,脆声道:“老爷!”
他不禁怔了一下,仔细看向道童,那道童竟然是他自己。
“你从何处来?”
道童摇头,“不知。”
“你会些什么?”
道童又摇了摇头,“不知。”
“你怎么叫我老爷?”“不知。”“那你知道什么?”
这一次,道童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郑重说道:“我知道我想要去外面看看。”
“我背你?”“好哇。”
背了一次,可结果是,道童像是一团光凝聚而成,以林晚风如今的人武四重小王之境,力可开山,但却背不到道童。
道童叹息了一声,道:“要开天窍、淬阴风、趟罡火、浴雷电、忘旧魂,方能超然入神,行阴阳游人世。”
林晚风闻言后怔怔不语。
道童微笑道:“老爷,要开天窍吗?”
林晚风迟疑了一下,道:“我方开痕不久,接着又凝炼出你,现在又欲开天窍,会不会太匆急?”
道童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在外面,有可能会根基不稳,可如果是在这里,就不会了,因为这里是悟道之地,悟道之地无魔性。”
林晚风闻言定下心来,道:“那就天开窍罢,只是这天窍在哪儿?”
道童微微一笑,竖起食指,指了指天。
林晚风抬头仰望,天穹一片黑暗,目不可视。不过,他能感觉到天穹的存在,它是那么的浩瀚与高远。可是,既要开天窍,窍者,穴也,开天窍,即在天上开辟洞穴,这种凡人闻所未闻之事,对于仙人而言,也非易于之事。
道童看着林晚风怔神的样子,奸诈一笑,道:“老爷,天开窍之事就靠老爷你了。”
林晚风看了道童一眼,没有说话,他只是抽出了孤寒仙剑,犹如一头怒击长空的雏鹰,冲天而起。
荒塔第九重。
盘坐在塔里的林晚风不动一动,有青色的光芒从在腹中的气田里透出,照亮了他身前的空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持续着。有光束,塔外射了进来,让塔内光亮了一些。或许是久不见光明,封存在塔中的尘埃乍然见到光束,都欢欣起来,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灰色精灵,在光束里舞蹈着。当光束敛起,那些尘埃似乎跳得累了,一个个落在了少年的发上、脸上、身上。
日去,月来。
明月一边在荒塔的天穹东边漫步,一边撒下清冷的光辉,温暖着这孤寂的夜晚。
很快的,夜也过去了,又是一个白天,接着又是一个夜晚。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少年的身上已经累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那些落在其发上的,将他的发染得一片灰白。那么多日子,少年腹间气田处透射出的玄青色光芒,一直不见微弱,就更谈不上消散和熄灭了。只是,时而能听从有怒吼声从那胸腔里传出,那声音如惊涛拍岸,如天狼啸月,亦如潜龙望渊。
玄青光芒不熄,怒吼不止。
青光与怒声成了这荒塔第九重里最常见的景象。
某一天,从少年的胸腔里又传出了吼声,只是那吼声,不再杂夹着愤怒,而是那么的高吭和激昂。接着,只见那一道似乎亘古不变的玄青色光芒沿着少年的胸腹一路往上而去,最后停在了少年的头里,玄青色光芒从头里透射而动,一动也不动了。
又是一些时日过去了,已经从进塔之时的夏进入到了寒冬。
荒塔之外罕见的飘起了鹅毛大雪,片片落雪如花,从天上舞到了地上,将整个大荒域裹成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寒风呼啸,从大荒域的南方一路刮到北,又从北刮到南,来来返返,不知疲倦。几道寒风发现了荒塔,心生好奇,在此流连。它们在荒塔上爬爬下、爬里爬外,似乎要将整个荒塔摸个透彻。蓦不然,那些钻进荒塔第九重的寒风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怖的事儿,吓得“哇呜哇呜”的跑了出来,然后逃了个无影无踪。
寒风虽去,可荒塔九重里依旧风声呼啸。比起如刀锋般的寒风,这里的风声更是锋锐,只听到空间被割裂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的一天。
第二日,风声刚止,便又响起了烈火焚烧的声音。
刚从荒塔里悟道出来的谢文君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这一次有幸晋入仙境五重道童境,真是鬼尊保佑啊,不过也亏我能进入荒塔第二层。也不知道李师兄、风师兄他们如何了,嘿嘿,这一次实力提升,夺得‘黑石’的机会就大多了,只是可惜,这荒塔自成一界,玄妙无比,根本不知道黑石在哪儿。先不管了,这一次实力提升,应该能对付那一个叫林晚风的小子了罢,哼哼,我先就躲在一边,等那小子出来,就将那小子给袭杀了。”
谢文君在这自言自语完毕,蓦然发现了什么,猛然抬头,望着荒塔第九重,只见整个第九层如烈火焚烧,一片通红。
“荒塔九重!”谢文君为之失神,他不过才进入荒塔第二层,便提升了一个境界,那进入到荒塔第九重的会是何许人?又会提升到什么境界?想到这里,他蓦然想到了什么,尖叫了一声:“罡火境!”
仙境九重:一重一元,二重阴阳,三重道痕,三重开痕,五重道童,六重天窍,七重阴风,八重罡火,小九重雷电,大九重忘魂。
位于荒塔九重那人是仙境八重罡火境,这是多么惊人的事?那人是谁,是太玄的青衣叶婉柔,还是冰雪洞天的白霜雨,抑或是玄冰杜俊?看着如烧了一般红得通透的荒塔第九层,又看着一道道火圈状态的能量扩向四面八方,谢文君一时间失了神,不过他嘴里却在恶狠狠的道:“不管是仙门正道的哪一位,都不可能是姓林的那小子罢,就凭那小子,能修为仙境五重已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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