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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被人形雷电所刺的**窍撕裂般疼痛,但到后來,这些**窍反而麻木了,不管被雷电如何刺激,都沒有丝毫知觉,再后來,这些**窍不再是身体的弱点,每一个**窍都被这些雷电炼得坚如精钢。
人形雷电针对的不只是**窍,是林晚风身体上的每一个弱点。人形雷电专门针对弱点下手,例如眼睛、下阴、咽喉等等相对脆弱部位。林晚风也不闪躲,任凭人形雷电针对这些部位,他知道,所渡的人神劫也不只是苍天通过劫难來毁灭他,而是通过这些劫难來磨砺他,让他的身体百炼成神。
痛。痛。痛。
人形雷电以长枪刺他双目,他感觉双目都快瞎了,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那是一股直入心底的痛痛,以他坚韧的意志,都快被这疼痛所崩溃。不过他咬牙坚持,如果通不过这一重磨砺,以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飞灰,恐怕以神斋之奇,都不能再次将他复活。
他无路可退,只得坚持,苦苦坚持。
往往成功的人并不比一般人多幸运,只因为面对苦难之时,他们比常人更多了一份耐性,他们不会逃避苦难、磨砺,因为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題,迎难而上,方能成全自身,无论结果如何,这些面对磨砺苦难的态度,就是一种收获。
双目仍在刺痛,那些枪雨不断袭來,刺着他的眸、他的颜、他的身。
全身上下都在疼痛,像是身体被刺了无数个窟窿。
而身体里的细胞,无数次的分裂,又重新排列,阻挡着那无处不在的疼痛。身体里的晶子被无数次打散,又无数次重新排列,坚韧不拔,而随着这样的磨砺,构成身体的晶子恢复得更快,排列也更加迅速。
他的身体在这些的磨砺之下越发的强大,那些刺在身上的雷电长枪带给他的疼能已经越來越小。
至于双目,这本是极为脆弱的地方,如今也重新亮起了曙光,虽然前方之景仍看不真切,但他隐约能看到那些晃动的人形雷电,于白茫茫中能看到它们的形状。
林晚风仍在坚持,任凭这些雷电加身,他也不再诛杀这些人形雷电,因为他发现,每一道人形雷电攻击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耗去自身能量,自动崩溃。
“我是人仙,当不畏种种艰,种种险,心不惧、不惑、不忧、不怜、不困、不扰、不迷、不失、不苦、不畏,常磨砺自身,吃得万般苦,仰首向苍天,狂笑对众生。有时,对自己残忍,也是一种磨炼。”雷电里,林晚风苦苦坚持,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加强自己的信念,得自己那根崩得极紧的神经不至于崩断。
人,就是如此,当你对对绝境时畏惧,那种畏惧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它可能变成一个魔头,吞噬你所有的信心。但是,你的心中起了要面对它的念头,甚至起了那么一点点战胜它的心思,你会发现,那些畏惧都已经消失不见,心中虽仍苦,仍孤独,有时甚至想一个人大声嚎叫时,一切都已经再过去,只要再坚持一些,那就会完成过去。
你会成为不一样的你,你因此而内心强大,如果当再次面对危境,你会微笑着面对,那是成熟的你,也是你上一次不畏危境勇敢面对而成功的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晚风已经完成看得清眼前的景物了。
上万的人形雷电已经只余下数十道了,虽然这些雷电仍然保持完好,能量充足,但林晚风丝毫不畏,他感受着身体的强大,挥了挥手,道:“都一齐上吧。”
人形雷电嘶吼着,前赴后继,争相杀來。
不过如今林晚风的身体被磨炼得完全像是一道神器,而那些人形雷电则像是一块块豆腐,它们每次冲上來,就会带人带枪被撞得粉碎,只剩下一片雷电交织,以最后的力量磨炼着青年的身躯。
不多时,剩下的人形雷电全部消失不见。
高高的雷电点兵台上,原本沉缓的鼓声忽然间急促起來,像是疾雨打芭蕉,声声不绝。
那面雷电旗帜在狂风中舞动,永远飘扬,从不曾坠落。
一道火红色的闪电从九天上落下,带着不可一切的狂野,撕裂了天穹,落在雷电所构成的点将台上。落地化成一个火人,这个火人充满狂暴的力量,它冷冷的朝下一瞟,然后伸出抖,一根火红的链子被它随手挥出。
这根火链像是拥有了灵性,灵活无比,而且迎风变长,朝着林晚风而去。
林晚风发现,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定在空中完全动弹不得。直到火链加身将他锁得死死的,他也恢复了行动。然而这时恢复形动有何用,只能眼看着火人收起了火链,将他往点将台拉去。
只片刻时间,他扑到了火人身上。
然而,火人化作了一口火炉,将他围在了其中。
烈火焚烧,烧掉了他的衣衫、他的毛发,他感觉看见自己的身体在这火焰里开始变色,由浅红变成大红、深红。他就像是一块被烧红的铁,浑身滚烫,热浪逼人。
热热热。
林晚风好想大声嚎叫,因为他感觉,如此再煅烧一会儿,他就会融化了,全身化成水汁。然而,这一口火炉,仿佛一个天渊,将他深锁在其中,只看到得火炉那圆形的出口,却无力向上飞去。脚下岩浆翻滚,同时冒出三丈高的红焰,将他完全包围。
太热了,太痛了。
他差点都将牙齿咬碎,而且意志也在模糊,眼前一片通红,已经看不到其它。他身上已经沒有了力气,软倒在烈焰当中,浑身通红。他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沒有,意识完成模糊了,只感觉周围一片炙灼。他张开唇,从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水、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这片大地來了一场倾盆的大雨。
大雨倾倒在他的身上,在不断的“哧哧”声音里,他感觉浑身的滚烫一下消散了大半,不那么难受了。但他还感觉到渴,于是迷糊中的他,依靠着本能张开了嘴,贪婪的接收着雨水,又迫不及待的咽下,以缓解藏腑里的干渴。
不知接了多少次,又咽了多少次,或许是差不多了,浑身已经不那么难受,在这清爽的环境下,他晕死过去。
他做梦了。
那是一个恶梦,梦里鬼來鬼往、冥花齐放。他成了那些恶魔手下的一道孤魂,被拖入了炼狱,在火焰凄厉的炼狱里,他被烧了整整一百次。每一次在他即将崩溃时,这些炼狱恶鬼都会把他捞出,然后扔进池子里让他冷却,等冷却之后又被它们从水里捞出按在一个铁桩上反复锤打,锤钉之后又是煅烧、冷却,然后再次锤打。
如此循环,整整一百次。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來;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苍天的云彩。那台上的雷鼓,是乌云中的声浪;疾风中的旗影,在我的心头**。火炉里的炭浆,红红的在炉底招摇;在天劫的浩波里,不甘做一片铁条。那恶梦下的炼狱,不是美丽,是心中魔;浮荡在阴暗间,吞噬着寻道的心。问心,持一念坚守,向苦难更深处漫溯;满载一身伤痕,在炙痛里放歌。但我不只放歌,百炼是成神的笙箫;天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时的写照。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挥一挥衣袖,作别所有的阴霾。”
一阵轻轻的低语,从少年里口中传出。
在下方神教教众期待的目光里,那一个静静趴在雷电点将台上仿佛已经死去的焦炭身上,发出一道微弱的浅光。那一道浅光在他元田的位置。
然后这一道浅渐渐变大,从元田开始,逐渐向着他全身扩散。
看到这一幕,神教教众都揪紧了心,死紧的盯着上方的点将台,期待着那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能够站起來,能够无畏艰险困苦,能够无畏天地磨难。
那道光华笼罩了青年的全身,在这样的光华里,他身上的伤痕都消失无踪。
一个个神秘的符篆遍布在他的身上,他在万众期待的目光里站了起來,身上神辉不散。他站立在点将台上,双目中斗转星移、时河变幻。举手投足之间,给人浩荡的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青年伸出手掌,以掌刀斩断雷旗。
青年右脚一跺,脚下点将台崩散。
青年张口一吼,满天劫云全消失。
他站在朗朗天地之间,望向这天地,望着这古城。
忽然间,他展颜一笑,对着下方神教教众大声道:“人神之路已经通了。”
神教教众泪流满面,看到那一个笼罩在神光里的单薄身影,他们极其敬畏。望不了他与天斗时的不屈,在劫难下的坚韧,如此性情,不正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武强者最真实的写照,而且,他们确确实实能感受到,前方的满是路障的人武之路,终于开阔了一些,神障已破。
从此,人武强者都能突破到人神境,而不再是人皇当道。
“人神人神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方的神教教众举臂齐呼,死死的盯着虚空中挺立的那一道身影,双目中尽是狂热之色。
这是他们的年青教主,这是他们的年青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