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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乓~乓~
白洁擂门的力道一如既往,中气十足。
"生笙,生笙,今天怎么还没起,上班要迟到了"
生笙翻了个身,被子被压倒身下,睡裙因为睡姿的缘故缩卷上去,露出白皙修长的一双腿,她揉了揉被吵得发疼的脑袋,赶紧先应了一声,要不然这砸门声会没完没了的。
"起了,起了!"
等外面传来白洁远离房间的脚步声,她才慢慢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窗帘一角,布料薄透,白光若现。
盯着上面橘黄色的碎花看了半天后,她突然间笑了,
"原来是个梦啊。"
无聊感叹完,拉拉睡裙,迅速下床冲进了洗手间,刷牙的时候还对着镜子臭美。
明明就是青春活力美少女!
以最快的速度拾掇好自己,生笙哼着愉快的歌曲,啦啦啦地出了卧室。而客厅,好闺蜜加万年好舍友已经把早饭端上了餐桌。
两人自动地分坐餐桌两边,安安静静地开始吃早饭。
快吃完的时候,白洁募地敲敲碗边,引得生笙抬头看过去。
"今天别忘了带钥匙啊,我要约会会晚点儿回来。"
"哟,人事部小帅哥?"生笙揶揄。
"讨厌啦,不准坏我好事儿。"
"知道啦,今晚就算真的流落街头,我也不会打扰到你!"
生笙拍着胸脯保证。
满意地点点头,白洁旁敲侧击问她,"你们部门没啥帅哥吗?都没听你说过,阿姨一直找我打听消息。"
说起她妈,生笙就头疼,她也就刚毕业,还没走到剩女的路上,她妈就张罗着七大姑八大姨的给她介绍对象,好像她嫁不出去一样。
白洁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讲出来准被她骂。)
"哦,现实生活没遇到,昨晚倒是梦到了一个。"夹起一根腌黄瓜塞进嘴里,生笙边嚼边说。
白洁哼唧了一声,"思春了吧。"
"今晚加餐,去污粉炖粉条。"
白洁一乐,"你留给自己吧,姐妹今儿有小鲜肉作陪。"
说完,端着碗,扭着细腰款款地进了厨房。
"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又偷看我穿越小黄文了。"白洁从厨房伸出脑袋问她。
"你当我是你呢,整天想着马桶穿。"
内里却有点儿心虚,可能真是穿越小黄文看多了,晚上都梦到自己穿越了。
"没看就好,姐的十八式重口味小说不适合你哈。"
"得了,得了,你送到我眼皮底下我也不看。"
话音刚落,白洁不爽了,有种自己的文被鄙视的感觉,她提了把菜刀就跑出来,凶神恶煞地拿刀往生笙脖子上一架。
"姐的小说那么好,你居然不看。"
生笙拿一根手指轻轻推推离自己脖子一寸的菜刀,昨天拿它剁肉馅那锋利程度她可见识过,"你小心点儿啊!我要是变成无头女尸晚上会来找你的。"
吃完早饭,生笙和白洁一起出门,勾肩搭背,好得跟连体婴儿一样,小区大妈鄙视的眼神让她们后背发毛。
最近下水道没堵啊!
公交坐了一站,因为不同路,之后两人就在地铁站分道扬镳。
这个点儿正值上班高峰期,地铁里如沙丁鱼般挤满了人,生笙摸到身边的一根柱子握住,小心翼翼地维持自己的身形,也避免撞到旁边的人。
地铁飞驰驶向前方,一一掠过外面滚动的液晶广告牌。
本来认真看着地铁交通电视台“小羊肖恩”的生笙突然感觉到一束强烈的视线投在她的身上,炙热得令人难以忽略。
她下意识地偏头往后看,却只捕捉到一张张面无表情,带着起床气的脸,再往更远处也只能看到一片脑袋。
没能对上预想中的视线。
"欢迎乘坐地铁2号线列车。列车运行前方,是南口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南口站是换乘车站……L.2.……"
机械的广播音响起。
车速渐渐慢下来,快要停靠在南口站了。
南口站也正是生笙要下的站。
因为这周围成片都是办公楼,所以在同一站下车的人也特别多,大家都忙着往车门处挤,唯恐等会儿下的慢了。
她本来就站在车门边,这下更被挤得快贴在门上,通过玻璃看到举着小红旗的地铁人员。
地铁缓缓滑行,停在相应的位置。
生笙急得伸长脖子固执地往后看,旁边站着一高大男士,看她满脸焦急的模样,好心地问,“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她摇摇头,没答话。
那人自讨没趣,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自己也不清楚那股心思是为什么,就是特别想找到那道视线的主人。
"叮"
地铁门缓缓开了。
生笙就这样被人流顺势硬生生地推到了车外,出来后她赶紧站到一旁,看向一排排打开的地铁门。
川流不息的人群,都是提着公文包匆匆往外赶的上班族,没有一个人给她同样强烈的感觉。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处,直到一句厉声,将她唤醒。
"哎,那位同志请站到黄线外面去,列车要开了。"
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样,维持秩序的志愿大妈有点儿担心这位小姑娘要卧轨。
生笙不好意思地朝人家笑笑,低骂自己一声,"中邪了吧。"
然后快步刷卡走出了地铁站。
刚刚提醒生笙的大妈发现,那个女孩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自己旁边的一根大柱子后就走出了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那个男人一双漂亮出彩的眼睛望着门外出神。
大妈数十年的人生中都很难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再稍微联想刚才女孩的表现,就误以为两口子闹变扭,有些多管闲事地对着那背影说,
“女孩子家嘛!哄哄就是了。”
生笙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妖艳大美女,但让人看了特别舒服,小脸俏鼻,皮肤水嫩,眼睛亮亮的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似乎藏着星星,有时候又温婉地像是从时光里走出来,静静在溪边浣纱的女子。
值得一提的是,她嗓音不错,歌又唱得好听,算是一绝,白洁总说她如果上了那什么女声,准红。
这几个优点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当然外表是唬外人的,内在嘛,嘿嘿,以后你就懂的。
当初她顺利通过考核,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宝洁人事部工作,刚开始公司只租了一栋办公楼的一层,大楼保安也不了解这个跨国公司。自己第一天风风火火地过来上班,不知道在几层。
保安问她,你是干嘛的?
我是宝洁的。
哦~~我带你上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然后领着生笙进了电梯,上了四楼。
到了那层,实在是吓了一大跳!
没听说宝洁最近开始研发扫把和和墩布啊,尿布倒是研究了一堆!
可是麻烦请告诉她,满地的这些东西是什么鬼。
送到地方了,完了人保安小哥就要走,走之前还语重心长地跟她讲,“小姑娘啊,人要有上进心,你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干保洁啊。”
她简直哭笑不得。
生笙现在工资中等偏上水平,稳定有保障,再加上自己细心能干,经理也喜欢把她当助理一样随时带在身边,不时指点她两句,对于她迟到一两次也不会说什么。
生笙到了公司,前脚刚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经理就从科室门外进来,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可没有迟到哦!
"生笙啊,你今天就早点儿回去收拾收拾,我们明天要去同洲出差。"
因为事先也没有通知,生笙满脸惊讶,"明天就去吗?这么急!"
"是啊!有个大项目要谈。明天你就9点自己去机场,我们在那儿会面。"交代完重要的事,经理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靠着椅背默默地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少东西需不用那么早回去。
索性拉开抽屉取出昨天没有理完的报表,打开电脑一一录入。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同事叫她一起吃饭,她回了句不饿,同事也就自己下楼了。
隔间的人来来往往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墙上的钟分针秒针也不知走了多少圈。
直到窗台上文竹的影子悄悄地从西边爬到了东边。
"啊,终于弄完了。"
呼地松了一口气,生笙靠着椅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露出半截纤瘦的腰肢,她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
没想到已经4点半了,看来现在下班,到家也得5点多了,不算太晚。
不在平时的下班点儿回家,生笙还有点儿不习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翘班,在位置上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出了办公室门。
一路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最近发生的事都有点儿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回去的路上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她爱干净,即使是酒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也不会用。
进了公寓时,墙上的钟已经指向6点。不知怎的她有点儿提不起精神来,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做饭的激情,随便从冰箱里扒拉出东西,凑合一下填饱肚子,然后抱着抱枕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好不容易等来了新闻联播,还没等到明家三兄弟,她实在是困的慌,摇摇晃晃进了卧室,往床上一倒,好半天才半梦半醒地勾过被子盖上,眼睛一闭,然后啥也不知道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突地照在眼皮上,生笙抬起手臂挡了挡,她艰难地动了动眼球,然后在手臂后面慢慢睁开了眼睛。
郁郁葱葱的林子,点点阳光从树叶间隙泻下,织成金色的锦缎,渲染得整个林中如同童话。
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茫然地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她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
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她眼睛募地瞪大,猛地往后一看。
果然!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一个破旧阴沉,严丝合缝的小黑屋端端正正地立在她身后,跟催命的黑无常一样,感觉就像一直在等着她回头。
生笙爬将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够着小脑袋努力从窗户往里看。
白天,屋里也变得亮敞,墙角一只蜘蛛正慢慢爬向落网的飞蛾都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依旧以昨晚的姿势坐着,让她怀疑是不是一直没有动过,也不知道腿会不会麻。
光线充足下再次打量他,还是小小地被那颜值闪了一下。
光洁的额头,一对英气的剑眉,两眼微微闭着,但昨晚自己见过,它们睁开时有多漂亮。
天蓝色锦袍熨帖地穿在身上,上身挺直,从缝着金线的袖口露出的双手也是修长好看,随意搭在膝上,落在现代不知会迷了多少手控。
这才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啊。
哎?对,就是不太友好。
叹息刚出,少年就倏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背光,又是中了毒,没能看清来人的长相,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生笙的样子。
此时一瞧,搭在窗口的小脑袋,与平素接触女子较异,乌黑柔顺的长发并无其他装饰,直直的散在脸颊两侧,嫩白的双颊,弯弯的眉眼,笑眯眯的感觉。
看上去倒是无害的紧。
“嗨。”见对方看过来,生笙谄媚地招招手,虽然对方比她小,但无奈气场太强大,她不自觉就腿软。
仔细瞧上去,少年的眼神里少了一些东西,似乎也没有上次那般排斥她了。
此时倒是问话的好时机。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
……
"我刚刚看了一下,那门锁我没有钥匙,没法救你出来。"
……
"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我可以捎出去找人来救你的。"
……
一连三句全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刚才什么友好绝对是错觉。
从始至终人家就跟一尊如来佛一样坐着,如果不是昨晚已经对过话,那架势,生笙觉得他快羽化登仙了。
自讨没趣地从窗台上下来,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挑了块看上去硬度可以的石头,生笙拿着它到了门锁那里。
砰地一声砸下去,肉眼没有看到锁的创伤,看来这古代的冶铁技术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下子就放弃不是她的作风,再次举起石头砸了下去,一时之间外面砰声连绵,传出空旷的山野好远,惊起鸟雀无数。
屋内的少年听着外面的动静,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迅速闪过。
生笙平素也算是娇生惯养,没干过粗活,没过多久嫩滑的手就被石头磨破了,火辣辣得疼。
她稍微停了停,立起身,可是弯久了的腰瞬间暴露年纪,酸得都快直不起来了。
仔细一瞧,然而门锁除了缺了芝麻大的一块,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蛮忧伤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握紧拳头,生笙跑到房子的另一端。
没过多久,屋内的人就觉得窗户的墙角跟着传来了动静。
"别人凿壁偷光,我今天凿地救人。"生笙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话,手里一边动作着。
自己看片时就觉得那些被关了好多年的人傻,不知道学学人家《肖申克的救赎》,那么长的时间,挖座地基都够了,更何况挖个逃命的地道。
看来逃生的信念也没有那么强烈。
干到日落西山,双手起泡,她靠着块石头也只挖了半个自己的长度,山间林地,土壤里都是硬邦邦的石块,她高估了自己,挖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
要想成功通往屋内,还得再来一个同样的长度才行,等到那个时候,她的这双手是不是就要废了。
又累又渴地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懒得再动弹。
就在这时,从窗户里面刷得飞出一个白白的东西,啪叽砸到她脑袋上后,骨碌碌的又滚落到她面前的地上。
生笙捡起一看,是个白花花的馒头。
也顾不上脏不脏了,一瞬间,她感动得热泪盈眶,略带哭腔的对着屋内说,"谢谢,谢谢你。"
屋里那人罕见地牵起了一边的嘴角。
填饱肚子,满天的星星也跟着出来了,纯净的大自然如神秘的女郎一样让人着迷,无数诗人的经历告诉我们,此时最容易情感泛滥。
所以在飞来的一个馒头成功俘虏了生笙之后,她心想这小子也不是特别坏嘛,最起码还有基本的同情心。
一时之间,生笙心情变得异常舒畅,人也不自觉的话多起来。
"我给你唱首歌吧,天空之城怎么样?"
没想得到对方的回应,所以也不容对方拒绝,她轻轻晃着身子,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谁在遥远的夜空
等飞过的流星
看它照亮谁的路
谁走入了谁梦中
谁用灿烂的笑容
画天边的彩虹
谁的歌谁轻唱谁在听
温柔的心在跳动
彩虹之上的幻城
像爱情的憧憬
谁的梦谁沉醉谁在醒
谁笑谁心痛
谁站在城中等着你
谁在城外等我
看天空之城的焰火
照亮的是寂寞
……"
月色如水,歌声清亮婉转,如一道微风拂过,沁人心脾。屋内烛光惨淡,但此刻少年的心却亮如白昼。
那暗夜里的歌声不知入了谁的心,醉了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