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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归逃避,然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总驿站送信的飞鸟还是带回了八大蛇臣的回信。苏蕊正好在院子里收回晾干了的衣服,听见总驿站的飞鸟大声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端着装衣服的篮子就冲了出来。
“苏蕊是吧?”那飞鸟看了一眼门牌号确认到,一边将回信递给苏蕊,“你的信件。”
“哦,谢谢。”苏蕊将洗衣服的篮子夹在腋下,伸手接过回信,才刚刚一瞥,就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那信封居然是深绿色的,封口处用金蛇封印牢牢固定住,红色蛇眼宛如活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苏蕊,拿在手里滑溜溜凉冰冰的,就好像蛇冰冷的鳞片。
苏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启开金蛇封印,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还没展开,就能看见里面隐隐的红色,等苏蕊打开信纸,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信纸上只有五个字“九月十三辰”,却是用朱红色的笔写下,浓烈的像是鲜血,苏蕊把信纸放在鼻下闻了闻,只闻到了淡淡的赤砂味道,还好不是血。
然而……
苏蕊拿着信纸,想起原竹非前夜说的话,眼神倏然冷了下去。
朱笔赤墨,她一介末流族类都知道,这种颜色只能是君王才可以使用的御批,不仅如此,信纸上的五个字模糊至极,一看就是没等墨干就草草的折起来塞进了信封,纸面上到处都是没干的朱红洇渍开的污迹,足以看出来回信的人是多么的漫不经心,而底下的署名也写的潦草,八大蛇臣的姓名就是出自一人之手,根本不是认认真真的逐一署名。
苏蕊的眼中蓦然冒出一抹怒色,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青媛这些年在族内一直遭遇着怎样尴尬的境地,也隐隐了解了青媛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性子。
九月十三,就是后天。考虑了一下,苏蕊拿着信,回到屋子里火速收拾好衣服,出了宿舍,将院子大门牢牢的锁上,绕了一圈从兰汀阁里拽来了花霓和舒黎,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青媛的宿舍。
大家聚齐后,苏蕊拿出了八大蛇臣的回信。
青媛倒抽一口冷气,刚刚想要求救的往花霓那边爬过去,就被花霓一个冷冷的眼刀吓得不敢动弹了。
“好大的胆子。”花霓收回眼神,低声愤恨道。
“他们摆明了就是要给青媛好看。”舒黎向来都是温吞脾气,这一次也忍不住生气了。
“你的礼仪学得怎么样了?”苏蕊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青媛。礼仪说到底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东西,一旦交谈起来,以青媛现在的状态,简直是惊悚,青媛光听见他们的名字就打哆嗦,等到见了面……
苏蕊头疼的捂住脑门。
“根本记不住啊!”青媛犹如被判了死刑一样,垂头丧气“我要死了……”
四人一筹莫展的坐了半天,一直到日沉西山,原竹非带着叶纹踏月前来。
苏蕊无奈的将回信的事情的告诉了原竹非,原竹非沉吟了一会儿,果断的将原本打算明天学习的接待动作提到今晚学习。
属下拜见君王,动作不同,君王的回应也不一样,比如说作揖,君王只需抬手示意即可,属下行稽首礼,君王需起身接待,以示相互信任,彼此尊重,属下如果没有遵守礼节,君王的处罚方式也有令自罚,笞刑,鞭刑各种措施。如此繁多,等等等等。
苏蕊远远看着青媛像木偶一样僵硬的动作,撑着头无奈的叹息一声,爱莫能助的继续查看蛇族的古礼典谱。
蛇族上古礼节,右竖掌于额前,左手贴胸行礼,君王回礼竖掌于胸前,左手托右掌。苏蕊头昏眼花的从书上抬起头,这些繁琐的礼节对于基础知识一片空白的青媛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了。
晚上的课程结束后,原竹非便告辞离开了,因为有些担心青媛的状况,三人决定留下来挤一晚上。
青媛宿舍的床即使够大,也禁不住四个人一起躺上去,四人在床上一阵打闹,各种调整姿势,最终决定横过来睡,花霓身量最高,不得不露出半个脚出去,又因为睡姿不雅,被三人嫌弃的推到了最边上,花霓不服气,抓着枕头去扔苏蕊,最终敌不过三人力气大,便委屈的抱着被子的一角,灰溜溜的蜷了起来。
一阵闹腾之后,四人终于筋疲力尽的挤到了青媛的被子里面。
“噗,青媛你压着我的胳膊了!“
“别动!小蕊你要挤死我了!“
“花霓不要抢我的被子!“
“别动了青媛!舒黎快被你压身子底下了!“
钻进被窝,四人还是不肯消停的闹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说话安静睡觉的,反正苏蕊是没有印象了,她一向都是睡得早。
半夜时分,淅淅沥沥的下开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雨落泥土的声音沙沙,从门窗处透进来秋季雨露的寒凉气息,伴随着枯叶湿润的木叶香气。苏蕊睡觉不浅,但是因为四个人睡觉的缘故,半夜里被花霓抢去一大半被子,结果给硬生生的冻醒了。
她微微张开眼,空气里传来外面淋淋沥沥的雨水声,还有花霓酣畅淋漓的呼噜声,舒黎兮若幽兰的呼吸声,在黑夜之中,此起彼伏的响奏着。
床板吱呀一声,身边气息静默的青媛忽然翻了一个身,喉咙好像哽咽似的响了一下。
她还没睡?苏蕊不由怔愣,连忙闭上眼假装睡熟。
黑暗之中,她感觉青媛慢慢的凑了过来,像一团软乎乎的幼猫一样,努力往她身边靠了靠,将脑袋塞到了她的下巴下面,抓住了她的衣襟,得到安慰一样轻轻吐了一口气,安静下来,很快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苏蕊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之中门缝窗隙之间透出雨水闪动的银光。感觉到身边的青媛安静了下来,苏蕊将左手从被子里挣出来,轻轻摸了摸青媛毛茸茸的脑袋,手指划过她的眼角,一片湿润冰凉。
寒冬总会来临,该来的也会来。
昨夜下了一晚上秋雨,第二天早上起来,气温骤降,苏蕊被冻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头昏眼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不会感冒了吧?”花霓大惊失色的拍向苏蕊的额头量体温。
“今天是几号?”舒黎也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小声问道,“日历在哪里?”
“九月十二,怪不得,今天是霜降。”花霓伸出头去,推开窗户低声惊呼。
一夜的雨水尚未蒸发,就已经被突降的严寒冻成了霜花,不至于像大雪一样到处银装素裹,但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今年的霜降看样子挺严重的,外面的尚未掉尽的灌木叶子上全是白花花的碎霜。霜降对于植物一系的学生伤害最大,正是交换季节的时刻,最容易生病。
“完了完了!我没带厚衣服。”花霓拎着自己的虎皮裙,有些崩溃的说道。
“你快去弄个大衣回来吧!别到时候你们仨全感冒了。”青媛揉揉眼睛,有些难受的说道,“我也有点犯困。”
“你那是要冬眠的节奏吧?”花霓无语。
“明天怎么打算?他们辰时才回来,我们可能要旷课了。”苏蕊说道。
“明天再说吧!”花霓冻得哆哆嗦嗦的哀嚎道,“先陪我去后市买一件衣服!”
事实证明早作打算还是好的,今天一大早,苏蕊和舒黎以霜降天气草木一系承受不住需要时间缓冲为由向各班班主任请假,而青媛想到了以蜕皮为由请假,成功的拿到了九月十三号的假条,而花霓一直拖到最后,等到她想好请假理由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的时候,各个班主任早就下班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突变的原因,不少人都感冒请假,十二号一天的课程,上课的人都寥寥无几,苏蕊缩在棉衣里,一边哈气,一边记着人界山河志的笔记。
“你这一阵子都在忙什么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玉折精致的面孔凑了过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美面容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一双魅惑丛生的金色眼眸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我哪有忙?”苏蕊嘟囔道,“不就是学习睡觉学习睡觉吗?”
“你一下课跑的比兔子还快,谁知道你干啥去了?”奇玉折撑住头,嘴唇一撇,幽怨的看着苏蕊,“敢情你这么不愿意跟我做同桌?”
“哈?”苏蕊正在头昏眼花的记着黑板上的笔记,完全跟不上奇玉折的思路,她顿了一下,茫然的侧过头看着奇玉折。
“……真是……愚钝的女人!”奇玉折眼中划过一丝异样,有些赌气的说道。
“噢。”估计是霜降的原因,苏蕊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耳朵里轰隆隆的响着,下意识的应了一下。
奇玉折气绝,还噢?她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吗?!
“你明天来上课吗?”还没等他回应,苏蕊忽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
“你要干啥?”奇玉折心下一跳。
“帮我记一份笔记,学霸。”苏蕊叹了口气,“我明天请假。”
“请假?你怎么了?”奇玉折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去摸苏蕊的额头,被苏蕊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一看,顿住了。
“你想害死我是吗?”苏蕊扶额,朝周围看了一圈,奇玉折这招摇的皮囊简直就是天下一大祸水,如果有女生走近他方圆五十米的地方,第二天这女生绝对会成为全民公敌。所以苏蕊平时都低调得很,同时也暗暗庆幸奇玉折的仰慕人群里没有像薛丹珠这样极端疯狂的,否则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要干什么去?”奇玉折锲而不舍的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苏蕊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继续誊抄笔记。笑话,八大蛇臣到来的事情非同小可,哪能随意告诉别人。
第二节课是苏蕊最讨厌的天理道,魍伟上仙最喜欢挑跟他过不去的学生抓起来提问然后罚抄课本,苏蕊一般都是很低调的,所以一般魍伟上仙不屑看她,也不会刻意刁难她,但是今天苏蕊实在是状态不佳,上课上到一半,居然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等她被魍伟上仙的怒吼声惊醒的时候,瞬间心就凉了半截,她明白她闯了大祸。
魍伟上仙不比别的老师,他不听你解释,总是说解释就是掩饰。其他老师,哪怕是严厉如引乐上神,他就算再气也会听你说完,魍伟上仙不,他会把你治到死。
“苏蕊你好大的胆子!”课本从讲台上扔了下来,正中苏蕊的额头,苏蕊吃痛的低呼一声,捂住脑门,思绪混乱。
“愣着干什么?滚起来!”暴躁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身边火属的赤獾族三公主轻轻碰了碰苏蕊的胳膊,示意她别惹怒魍伟上仙,赶快站起来。
“你说!天合三百六十年,第八代天帝与地神‘镜湖谈判’的中心思想是什么?”魍伟上仙吊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苏蕊。
“我们还没有学到那个地方。”苏蕊头昏眼花,但是意识还是清明的,第八代天帝与后土之神的谈判发生在十几万年前,那一年人界的流沙国国人炸毁了天阙山北角采矿寻宝,伐木运土,结果炸药猛烈,造成了轰动三界的大山崩,从此改变了天阙山的风水布局,而这场人为的大山崩也造成了天阙山上千物种灭绝,地质形态支离破碎。那个时候十二神灵之一的后土之神也就是地神暴怒,面对着惨不忍睹的天阙山发下毒誓,要让流沙国整个国家付出代价。
而第八代天帝就是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在镜湖与地神展开了谈判,最后的结论是地神不再插手流沙国的事情,不会大发杀心赶尽杀绝,但是地神作为守护三界土地的神灵,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后来动用了三神鸟之首的重明下界毁灭流沙国,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苏蕊清晰的记得,他们才刚刚学到第二代天帝的政治思想,不可能这么快就蹦到了第八代天帝。
“闭嘴!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我明明讲了你难道没听课?”魍伟上仙涨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说没讲就是没讲!”不知道为什么,苏蕊心里一股无名火蓦然升了起来,手指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她真的很想把课本扔到魍伟上仙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是,她是末流小族,但是末流小族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负。
“苏蕊你反了天了是不是?”魍伟上仙头一次见有人顶撞他,立刻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怒吼的声音几乎掀翻了整个屋顶,“滚到后面站着去!罚抄课本五十遍!”
苏蕊气的浑身发抖,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而且是个枉有名号的老师。
“啪!”苏蕊将天理道的课本狠狠掼在桌子上,踹开垫子,往教室后面走去。
“滚出去!滚出去!罚抄课本一百遍!”魍伟上仙在身后大声的咆哮起来,“苏蕊!我警告你,你这个学期的天理道别想及格,你就等着吧!”
“呼啦!”苏蕊一把放下珠帘,将教室的门一脚踹上,隔断了魍伟上仙的咆哮。
霜降时节,天气灰蒙蒙的,万物屏息,秋天也快过去了,树木落叶纷纷,掉了大半,苏蕊蹲在屋檐下,吐出一口气。户外萧索的空气灌入脑海,让她昏昏沉沉的头清醒了一些。原本这个霜降天气她身体不适,情绪不稳,加上最近担心青媛的事情,魍伟上仙的不讲理的脾气更是雪上加霜。半晌,苏蕊听着屋里魍伟上仙隐隐约约的咆哮声(不知道又是谁惹怒了他),冷冷的笑出了声。
这样的发火,她还从来没有过,应该是忍不住了吧。挂科就挂科吧,她不在乎,天理道她原本就不喜欢,有谁规定她一定要通过一门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课程?不过都说课不是为老师学的,而是为自己学的。但是苏蕊就是看不惯魍伟每次成绩出来后捧着试卷到各个老师那里炫耀的嘴脸。
在寒冷的空气里蹲了几刻钟,抚天楼的古钟蓦然敲响,亘古悠长的声音回响在群山之中,到了下课的时间了。
苏蕊将蜷起的膝盖放平,改蹲为坐。她太清楚魍伟是怎么一个德行了,他喜欢拖堂,恨不得拖到下节课上课,恨不得一天全上他的天理道。
浑厚的钟声结束,其他班的学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班级,苏蕊瞥了一眼,庚班的珠帘丝毫未动,其他班的学生路过庚班的班级门口,看到纹丝不动的珠帘和教室里魍伟上仙暴跳如雷的身影,立刻了悟的对视而笑,又看到坐在门口灰头土脸的苏蕊,不由纷纷带着同情的眼神看了过来,苏蕊面无表情的任他们打量,跟一根木头一样挺直了腰板。
吵吵嚷嚷的人流挤过走廊,喧哗声响成一片,为了不绊倒人,苏蕊只能站起来贴紧墙壁,看三三两两的人群热烈的讨论着中午吃什么,讨论着各班的八卦新闻,也有个别学霸激烈的争论着某道题目,一边打嘴仗一边走了出来。
人潮过去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落在最后负责锁门和打扫卫生的同学匆匆跑过冲去食堂,路过苏蕊的时候还奇怪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苏蕊转过头,庚班的珠帘还是丝毫未动,里面魍伟上仙吼得正带劲。
不知道过了过久,苏蕊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不得不跳着脚取暖,植物一系的人身都是没有体温的,但是却会感到冷,这一点令苏蕊非常崩溃,每到冬天她必须穿比别人多一倍的衣服来维持温度,否则就会感冒。
珠帘一动,教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收拾书卷的声音,应该是讲完了。
为了不跟魍伟碰上面,苏蕊赶快跑到后门,打算下了课钻进去,珠帘一撩,魍伟上仙挺着大肚子先出来了,慢悠悠的往前走,屋子里的学生蜂拥而出,如同开闸防洪的湖水一般,苏蕊瞬间就被挤到了一边,但是大家都不敢跑到魍伟上仙前面,还记的第一次拖堂之后,大家蜂拥而出抢饭,纷纷超过了魍伟上仙,将他挤到了最后面,气的魍伟上仙又把所有人叫了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抢在魍伟上仙之前抢饭。
在魍伟上仙的身影消失在天阙堂门口时,所有人如同解放了一般瞬间冲出,空荡荡的天阙堂只剩下了他们一个班级,那就意味着食堂已经坐满了人,也许有很多吃的已经被抢光了,苏蕊听见有不少人在咬牙切齿的低咒魍伟上仙,一边马不停蹄的背着书箧向食堂方向跑过去。
已经放弃午饭的苏蕊慢悠悠的晃进教室,看到教室里还有十多个人在慢悠悠的收拾书包,估计也是同样放弃去吃午饭,打算饿一顿晚上再补的。
苏蕊慢吞吞的收拾起自己的书桌,背上书箧走出教室,穿过回廊绕过假山,走出了天阙堂的大门。
刚刚走出天阙堂,苏蕊便忽然怔住。
灰茫天空,天阙堂前的万年青松依旧是沉淀凝绿,立在松树下的少年披着白色的貂裘,掩盖了身上的一袭青衫,鸦羽般的黑色长发散开,仅露出极其精致的唇和下颚,眉眼流泄出漫不经心的清贵,正倚着松树,专注的看着仙鹤霜翎啄着一只手掌大的灵芝,他专注起来,黛青色的眼眸便转成幽深,好像神游天外,又好像凝神静思,静默的宛如千年雪神,冰凉剔透。
“原竹非?”苏蕊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讶异的开口喊他。
听到苏蕊的声音,原竹非眼神一动,好像荷叶上的水珠滚动一般,淡淡的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仙鹤霜翎衔起啄的乱七八糟的灵芝,一下吞到肚子里,掠过来擦着苏蕊的衣襟快乐的飞舞鸣叫起来,显然是把苏蕊当成老朋友了。
“你还没有去食堂吗?”苏蕊笑着摸了摸霜翎头上的三根华丽的羽毛,走过去问原竹非。
“今天霜降,我有点担心,花霓说,你好像不大对劲。”原竹非垂下眼睛,他的睫毛很长,然而丝毫没有显得女气,只是从淡淡的清冷之中多了一丝柔软。
“我被罚站了。”苏蕊心下一软,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原竹非抱怨起来,“本来就是魍伟上仙做得不对故意要找我的茬,本来就是他没有讲过的问题还要拿出来刁难我!还要罚我!有这样的人吗?还是老师呢……”
原竹非静静的听着苏蕊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抱怨,清冷的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从貂裘底下伸出手,将买来还热气腾腾的包子塞在了苏蕊的手里。
“呃?”蓦然手里被塞进去热乎乎的东西,苏蕊微微一惊,张大嘴巴看着手里那两个雪白的包子,食物滚烫的热量立刻从手心传达到心底,刹那间驱散了霜降的冰冷,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你要是今天病倒了,明天青媛怎么办?”原竹非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头疼啊!青媛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快要不行了……”苏蕊正捂着额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急火火的声音,“苏蕊!苏蕊!苏蕊!!”
“奇玉折?”苏蕊转过头,有点诧异的看着奇玉折脸色不大好的从台阶上冲下来,“你不是早走了吗?”
“我才没有!”奇玉折黑着一张脸,瞪着苏蕊,把苏蕊瞪得莫名其妙。
“玉折,我估计你去了就没有座位了。”原竹非倚在松树上,看见奇玉折眼中隐藏的深深怒意,平静的望了回去。
“我才不去!”奇玉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嚷了起来,赌气似的跳开了几步。
“明天的时候,帮我带个假条给戊尤上神,我有事情要办。”原竹非好像没有看见奇玉折的小孩子脾气,继续淡淡的开口。
“不带不带!你干嘛要请假啊?”奇玉折连连摇头,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你再问?”原竹非眼睛一眯,奇玉折立刻想到了是自己瞒着他报上的新生大会,不由的虚了三分,扭过头,不甘心的看了看苏蕊。
“你饿了吗?”苏蕊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包子,自发的递给了奇玉折,“要不要吃?”
“不要!”奇玉折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一眼苏蕊,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远了,留下苏蕊更加茫然的矗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