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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左相亲自公布了陈家和姚家的罪行并附上证据张贴在洛城的各个街道上。
左相亲自为陈家,姚家监斩,这也代表了皇帝和虞国对他们的态度。
天下人都将万世唾骂陈家人,姚家人。
昨天的午门是对姚家的审判,而今天则是陈家的主场。陈守将平时仗着自己深得盛宠可是干了不少坏事,现在他落魄了,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都拍手称快。
陈家人被一个个赶上断头台,陈守将跪在最前面,他身后则是陈家人。
有眼见的看着断头台指着陈守将身后说道,“你们看陈守将身后没有陈岳,陈岳是最该死的人,他怎么不在?!”
另一人眼神在陈守将身后仔细瞧了一圈后大声喊道,“没有陈岳,陈岳不在!”
有一个人点出,自然许多人都瞧出来了,要不是说陈岳在洛城的名声太大,许多人都识得他的脸,所以他不见了,自然很多人都看得出来。
底下围观的百姓顿时群情激奋,不断吼着让陈岳上断头台。
左相也不拦着,仍由百姓不断接近陈守将逼迫他说出陈岳的下落。
陈守将在百姓的推搡,暴打下脸肿了,浑身都是大大小小带着血的伤口。
墙头上谢荼冷眼看着底下这一切,偏头说道,“这是你想的?”
她认为也就只有沈元卿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也是陛下的主意,陈岳不见了,陈守将肯定知道他的去处却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所以需要有人逼他。”
他双手撑着墙面又道,“而且吴地之事终究要有个发泄口的,虞国人心中一直对吴地心怀伤痛,现在有人能将虞人从那场伤痛中带出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吴地之事一直使虞国百姓士气低迷,皇上早就有心改变这样的现状,而陈守将的事正好给了皇帝这样一个机会。
“不愧是皇帝,这天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谢荼冷哼一声说道。
“你说的是。”这回沈元卿难得的直接认同了她的“大逆不道”之语。
而身在皇宫的皇帝一个喷嚏就将赵公公吓个魂飞魄散。
赵公公连忙道,“陛下,可要宣太医。”
“不用,估计又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了。”皇帝摆摆手拿起手中的奏折继续批复。
皇帝可不就是天底下被人念得最多的人吗?他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午门外,被撕拉的陈守将看着眼前被百姓侮辱的家人,在想到唯一的儿子,心下一横直接站起来便将脖子往身旁的刽子手大刀上一摸,速度快得众人没有反应过来血就溅起三尺高,喷洒在他周围的百姓身上。
不少人被血溅了一脸,身上也全是陈守将的血。
不少人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到,纷纷退下断头台,一时间断头台上清空只剩下了陈家人和姚家人。
左相见到这样的场景站起身来,厉声吩咐道,“将法场全部围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一个人也不许出去。”
那人收到命令立即下去安排,一时间整个法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而见到陈守将身死的陈家人皆哀声喊道,“老爷!老爷……”
看着底下的场景,谢荼说道,“你这下玩脱了,看你怎么收场?”
“陈守将终就是要死的,死之前让他有机会替虞国百姓奉献自己也算给他积德了,他说不定还要感谢我。”沈元卿不以为意,陈守将自杀虽说出乎他的意料但和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差别。
谢荼瞧他一眼后看向底下,左相迅速稳定好了局面,断头台上的人还在断头台,而台下的人也不该上来。
之后,姚家剩下的人也一个个被赶上断头台。
就在姚家的人聚集后,左相似乎收到什么东西,他将东西递给身边的兵卫。
不肖一会儿,那带信的兵卫出现在沈元卿他们的面前。
兵卫恭敬说道,“左相大人让小的告诉大王,姚谢氏已经与昨日自裁于大牢,这是她留下的信。”
“大姐——”
谢荼抢在沈元卿之前拿过信,信封上写着父亲收。
她讲将信打开,纸张有些粗糙,不过上面的字却十分端正。
“展信安,父亲,原谅女儿不孝,今生不能侍奉于膝下。姚拱所做之事天理难容,而女儿身为姚家妇,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承担的。其实我知道父亲不帮我的原因,在您心中女儿一人之命始终是比不过整个谢家。我不求您为了我搭上整个谢家,我不值也还不起,只希望父亲不要怨恨女儿。对了,父亲,您的小外孙我带着他一起走了,我其实知道您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是很期待这个外孙的。但他的父亲是个贪官,是被虞国人唾弃的罪人,我不希望他生下来就要遭受磨难,那样活着的一生太苦!太苦!我们母子俩一起走了,黄泉路上有相伴,您不要担心。”
谢荼看完信后一言不发疾步离开,留下午门外血流成河,乱颅飞滚。
陈家人死了,只剩下了一个不知所踪的陈岳,而姚家只剩下一些妇孺。
陈守将的头颅被挂在城楼之上示众七天,而其他被斩首之人则收尸人随意扔到了乱葬岗,连个墓碑也没有。
而这场惊世骇俗的事件更是被说书人排成戏在酒馆瓦肆上演。
戏里陈守将是罪大恶极之人,他觊觎朝廷的赈灾款,但是这批赈灾款当时被太多人盯着了,他不好下手,于是他想到了山匪刘豹。
他借刘老虎之手将赈灾款劫下,然后自己又一朝廷之名灭掉了刘豹,而赈灾款自然到了他的手中。真是好算计,不过幸好陈守将没有将人灭干净,刘豹的女儿苓儿被藏在一个地窖里没被发现。
后来苓儿带着陈守将和刘豹合作的罪证一路逃往洛城,只是后来被陈岳和姚拱误打误撞发现,苓儿也因此被追杀。
幸好苓儿被左相所救,左相将苓儿带去面见皇帝,皇帝大怒下令将陈家抄家夷三族。
这个故事迅速在虞国传开就连世敌梁国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