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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内,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头发已经稀疏到可以看见头皮了,带着一副精致的眼镜,正对着面前的尸体仔细揣摩观察,双手拿起来又放下如此循环往复的怪异,却始终没有动手,就只是围绕着这具尸体来回不停地走动。这便是项本的老师赫纲赤。
旁边那个打下手的,拿着现场照片跟着赫纲赤移动脚步,随时对比的人叫熊本逐良,是项本的师哥。听说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赫纲赤做研究。
两人已经对着尸体已经看了二十几分钟,可能是赫纲赤的表情太过于严肃和沉重,整个解剖室安静得有些可怕。
直到赫纲赤提出,希望能找到死者死亡时第一时间的视频。最好是能找到记录死者死亡的全部过程。
韩栗和小李有些生气,好像他们并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老刘则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宽慰他们,不要那么在乎和较真,毕竟人活这么多年,他还见过更冷漠的。
身处一些极端之地就容易有一些异于常人或过于迟钝的表现,只要还是个全乎人就算不错了。
东野希望留下来观摩,韩栗和小李一起报告出去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一死亡记录。
赫纲赤在熊本逐良的帮助下,已经穿戴好了,准备进行头部开颅。但是在剃光头发之后,赫纲赤停了下来。
他仔细的研究着那些头发,乌黑秀亮还带着一些光泽,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死者的头发,倒像是刚刚从理发店做了一套两千元护发理疗程。
解剖室的设备并不足以来检测这些头发,熊本逐良用袋子将头发装好,打算放进手提包带走,但是被赫纲赤阻止了。
“用工具箱,在装一些冰块。”赫纲赤说道。
熊本逐良微微鞠躬,并说了声抱歉,随后带着头发前往了检测室。东野对这些头发的兴趣明显是高于接下来的解剖,跟随者熊本逐良一起。
“你也喜欢法医?”熊本逐良问到。
“为什么?”一直盯着箱子的东野并没有料到熊本逐良会向他搭话。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你还在看。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好奇。”
“对每具尸体都这样好奇吗?”
熊本逐良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叫做刺激的眼神,还带着一些兴奋。看来天才和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果然书诚不欺我也,东野如实想。
“嗯?”
“如果每具尸体都感兴趣不是喜欢是什么?变态吗?”
面对熊本的质疑,两人相视一笑,走廊里回荡出两人的笑声。
实验室内,熊本已经决定进行第二次检测。第一次的检测结果让他有些激动和不敢相信,而东野完全不知道他在兴奋激动些什么,以至于要进行第二次检测。
这一次他打开工具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损坏了里面的每一根头发。那眼神东野只在武侠电视剧里面看见过,就像那种不要命的疯子捡到了什么天下至尊的武林秘籍,有点像岳不群得到了葵花宝典。
觉得不太对劲的东野给刘局发了个消息,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让刘局带点人过来看看。
等到刘局带人来之后,东野赶回解剖室,赫纲赤正在研究这个空空如也的脑袋。
就是,空空如也的脑袋,里面没有血液,没有脑浆,除了头骨之外都是空的。
东野赶回去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脑袋。
“大脑呢?被我老师取出去了?”比东野晚来的项本问到。
“你看看像有脑花之类的东西嘛?你老师只是打开了而已。”
“那脑花去哪里了?不可能没有脑花啊。”
两个人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内容有多像在探讨烧烤。
东野拍掉了那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你的老师。”说完还指了指赫纲赤,才发现赫纲赤的表情似乎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愤怒。
赫纲赤不愿意跟他们多说,只是找来了刘局。密谈十分钟之后,刘局当即下令,所有人对这具尸体守口如瓶禁止调查,随后被秘密送往了其他地方,一起消失不见的除了那具尸体还有令熊本逐良兴奋的头发。
东野站在茶水间的窗边,看着街道上的场景,开始想关于那具尸体的秘密。正想得有些出神,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穿着旗袍跟路过的那些潮男潮女显得格格不入。今天的旗袍有些素净,搭配上耳朵挂的一堆珍珠耳钉,倒是多了一份儒雅。像是知道东野看得见似的向他招了招手。
转身出门再次看见周舟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对面的马路上了,随着偶尔飘下来的几片落叶,孤清。却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就被周舟带上了车,直到下车东野都还是一副很恍然的样子。
俩人坐在茶馆里,听着台上的戏曲,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
周舟问知不知尸体去哪里了,东野则反问了一句什么尸体。
周舟侧过头看了眼他,随后面带微笑的给台上唱戏的人鼓了掌。
看戏听曲儿不是东野长项,自然不能听出个什么来,于是悄悄打开了录音,顺带给刘局发了个消息。
戏唱完了,听曲儿的人也散了。周舟坐在车里头也看向东野,只是随口问道。
“要安排人把你送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走走,看看风景。”
“也是,和你的刘局一起好好欣赏一下风景也不错。”
对面石墩坐着的就是刘局,刘局扫了一眼茶馆的名字:舍内奉茶
一听就像是鸿门宴的名字。门口那一对石狮子都显得有些狗腿了。东野是这样想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不语,刘局几次张口,但还是无疾而终,没有下文,东野看不过去。
“刘局,我看您都挺难受的,有什么事你说。”
刘局骂骂咧咧:“臭小子,还打趣起我来了。”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
刘局问东野和周舟的关系,东野说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问题呢。这副模样倒是也让刘局放下了些心。
“我家不怎么太平,父母总是不知所踪,爷爷把我养大,从小就找人教会我各种五花八门的技能,周舟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好像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具体教了我什么我确实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一些很简单的,我记忆中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刘局听完后觉得有些疑惑,“那时候你见到的周舟多大?”
“十几岁吧应该,毕竟那时候我也还小,我记得她完全就是因为她是所有老师中最小的那一个。现在想想,小小年纪就能被我爷爷选中带回来教我,无论她会些什么,那都一定是不错的。”
“那你为什么当了警察,不回家继承遗产?”
“不是说了嘛,我家很乱,不太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死了没有,家里那些烦人的亲戚也多,还不如溜出来自己过得逍遥自在。再说了当警察是每个小男孩的梦想,能实现的人这么少,我觉得挺不错的。”
“东野,你···”
“怎么了,刘局?”刘局看起来还是有些迟疑,但又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你难道没有觉得王媛媛这个名字很耳熟嘛?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映像。”
还没等东野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刘局又问了另外的问题。
“东野,周舟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
“刘局,这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我也还只是个孩子,周舟也只是到我家里来,我对于她的了解基本上为零。只记得我脑海中她的样子一直都比较冷清,不太像一朵祖国花朵该有的表情。”
“这么说你爷爷也许是了解周舟的?”
东野挠挠头,“这,我,我也不知道,我爷爷现在都这么老了,还不知道能记得清楚不。您是想要调查周舟?”
“嗯,她不简单。我想去见见你爷爷。”刘局看着眼前的护城河,看见头也看不到尾,但知道它从那里来,又汇到哪里去。河里不怎么清澈,还总是三天两头的有人举报说有污水被排进了河中。但这并不妨碍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们打发时间,一个桶,一只竿,一下午或者一上午就这样坐了过去。
东野说他要先和爷爷联系一下,看看爷爷有没有时间,毕竟家里额事情现在都在爷爷手上。可是东野的电话拨打了无数次都是无人接听,又不敢大张旗鼓的给公司打电话。
刘局让他先不慌,“既然你爷爷没有先联系你,那么你爷爷就一定是有事情要处理,又或者他在公司呢。”
装作合作人的样子,刘局给公司打了电话过去,得到的回复是董事长已经卸职了,现任董事长是东野的大伯。那边还想再问点什么,刘局却已经挂了电话。
得知这个消息的东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无力。刘局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正想得出神时,东野提醒他电话响了。
“先生,您好,这边是东林集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和我们公司合作,我们董事长想邀请您面谈。”
“等一下。”刘局捂住听筒和东野商量,东野点头,打算明天去见识一下这位大伯。
晚上韩栗小李老刘东野四个人全员到齐,看着眼前闪烁着金碧辉煌光芒的店铺,小李颤巍巍的问东野今晚是不是真的是他请客,不然他立刻就走,自己走不用他们送。
“是真的。看在我都花大手笔的份上了,明天你如果掉链子那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懂,放心。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一个男人是秘书,韩栗凭什么是保镖?”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进去,引起了导购们的注意。
在这里的导购们都是人精,知道哪些人是会来买衣服的,哪些人又是来看衣服的,哪些人会买什么价格的衣服,哪些人又是来充面子的。很巧不巧他们这一群人在导购们的眼中就一群充面子的。
但高级店铺导购员的素质也是一流的,“先生您好,请问几位看点什么,一楼是男士区,二楼是女士区。”
“傅经理不在吗?”东野没什么心思也不太知道一般老板秘书保镖的标配,就干脆找人来问问。
但是导购心里大惊,能认识傅经理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接待的,带着他们四个上了二楼,问了名字就走了。
韩栗和小李看得眼花缭乱,刘局和东野坐立难安,两个人心里都装这事情,根本没什么心思。
“东野,你怎么会来啊。”本来听见导购说有个叫东野的找他的时候他还不相信,毕竟东野在他们这一圈人之中已经消失了两年了。
“我来找你帮个忙。”傅寒川看着苦笑的东野,就知道出大事了,不然东野也不会来找他。
傅寒川是东老爷子养大的,待他极好,从小时候东老爷子就资助他,直到他大学毕业才知道自己大学最好的朋友竟然就是一直资助自己长大的东老爷子。
不过最后提着保镖标配衣服出来的李彪彪很是高兴,韩栗对于自己明天要穿裙子和高跟鞋这件事,决定不去吃宵夜回家练习一下。而东野则是拿了最朴素的一套司机套装。
刘局手上是东野特地拜托傅寒川挑选的与爷爷风格相似衣服,只希望明天能够套出一些关于爷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