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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吉祥呆呆的望着水月,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有什么反应。
他……他这是在开玩笑吧?
“喂……”她茫然的开口,“你——”
不料刚说了个“你”字,突然,一把木剑凌空飞了过来,直直的插在了他面前的地上,接着电光一闪,一道肉眼可见的电流沿着剑尖冲向他脚下。
“卧槽!小心!”
熊吉祥正要扑过来拉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向后伸手一挡,她便撞到一面无形的墙一样,立刻被弹了回去。
紧接着,他随意的低头扫了一眼,那电流便急速倒回去,呲啦一声劈到剑身上,木剑一下子飞出好远,掉在地上应声而裂。
熊吉祥目瞪口呆的摸着面前无形的屏障,这又是什么技能?!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靠在器材室的墙上,悠闲的举起手,看着挂在链子上,像钟摆一样来回摇晃的镇命石。
“出来吧,我又不是看不见,匿形术可比御雷诀累多了,你这是在哄自己玩吗?”他漫不经心的说。
她听罢,反应了一会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这是再跟谁讲话?
整个操场一片寂静,十秒钟后,一个背着龟壳的人影从操场外的护栏网翻了进来,拿出一百米测试的速度,跑了过来。
待那人跑近了,才能看清楚他身上的并不是龟壳,而是一只巨大的罗盘。
齐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狼狈的很,只能一只手撑着罗盘才能稳稳的站定。
水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仍锁在石头上。
“你来了。”
齐透体力一向不错,头一次像这样站都站不稳。
他一咬牙,擦了擦嘴角的血:“属下没拖住她,悬君恕罪。”
“无所谓。”水月面无表情看着他,“交给你一个任务,做不好,就自己想个死法再来见我。”
齐透连忙点头:“悬君请吩咐。”
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眼神有些飘,看了一眼身后的熊吉祥,接着低声道。
“……把她送回去,亲自交到她奶奶手里。”。
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都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让人家知道真相,程悬之,你是想让这小丫头死都死不明白吗?”
从树荫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也是带着一身的伤,脸色苍白,眼圈一片青黑。
“……伍老师?!”
熊吉祥此时此刻脑子里一片浆糊,但是在看到伍老师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头发鬼闯进班里的那天,是伍老师在监考。
阿直撞见鬼婴的那天,也是伍老师第一个从办公室冲出来。
也就是说……
“是,是你一直在招鬼过来给我添堵?”
不仅如此,刚刚的那群尸鬼也是她放出来的。
伍老师叹了口气:“是啊,可怜的孩子,现在这个时候,你想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吗?难道你不觉得——”
她刚说到一半,水月眼中便划过一丝阴狠,立刻对她抬起手,刚才被他劈碎的木剑顿时像活过来一般,尖利的碎片猛地扎过来。
伍老师一惊,连忙闪身,将将避开,却仍被扎穿了肩膀。
她闷哼一声,难以置信:“你——明明还只是神魂而已,怎么……”
他没想回答,缓缓放下手,一字一顿:“伍家的人都喜欢多嘴吗?”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熊吉祥,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悬之,你心虚了。”
“不。”他不置可否,十分平静,“我只是嫌你话多。”
下一秒,又是一块木剑的碎片扎进她的身体。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他转过身,悠然道,“如果不是你三天两头的招鬼来,她也不会这么用心学东西,这样,我拿了这石头,也没什么负罪感。”
伍老师冷笑一声:“负罪感?你一个不人不鬼不入轮回的怪物,还会有负罪感?”
她说罢又看向熊吉祥的方向,大声道:“小熊!他骗了你!你就不想问问他吗!”
熊吉祥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磨在面前的屏障前,断了好几片。
“不想……”她看着水月的背影,“他会告诉我的。”
谁是程悬之,为什么拿走镇命石,跟齐透是什么关系……
这些,他一定都会告诉我。
听了这话,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吉祥,我记得我说过,除了你的家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他还是没有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包括我。”
熊吉祥更加用力的抓着屏障,指甲缝缓缓溢出鲜红的血液。
“你——”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动了动嘴唇,“什么意思……”
他与上次一样,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脸,扬起嘴角。
“没什么,你保重。”
他说罢,又是随意的一抬手,木剑的尖腾空而起,狠狠的扎穿伍老师的胸口。
伍老师倒在地上,胸口噗噗冒血,显然已经扑街了。
“送她回家。”水月撤了熊吉祥面前的屏障,给了齐透一个眼神,淡淡的道。
齐透应了一声,连忙去扶内心濒临崩溃的熊妹。
但她怎么可能回家?
她卯足了劲儿,猛地挥起手上的兕骨锏,打在齐透脸上,齐透本来身上就有伤,这一下更严重,吃痛的低声爆了句“靠!”不由放开了手。
“等一下!”她冲过去,挡在水月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毫无波澜的脸,那一瞬间,熊吉祥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他故意不看他,撇过脸,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想问我?”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旁边,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带着衣角也一阵飞扬。
“自己猜吧。”他微微一笑,终于目光流转,看向她。
“我走了,再见。”
不!等等!
熊吉祥连忙去拉他的手,却只将他的手套拽了下来。
下一秒,便陷入了铺天盖地的黑暗。
***
齐透跟伍老师打了一架,一身的伤,刚刚又被熊吉祥补了一棒槌,觉得鼻梁骨都要弯掉了。但是没办法,主人悬君交代的事情,不好好完成,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他打了个电话喊了司机来接,认命的背起昏睡的熊吉祥,撤下操场四周的屏障,翻墙出了学校。
“悬君,属下先送熊同学回家。您——要不要和我一同回去?算起来,祖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见到您了,甚是想念。”齐透打开车门,看着水月,道。
不,现在应该叫他——程悬之。
他的视线一直胶在熊吉祥身上,听到齐透讲话,回过神来,连忙挪开目光,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到时候直接叫你爷爷来陵山找我,他知道在哪。”
“是,属下知道了。”
齐透家的奥迪A5一给油就消失在了路口。
程悬之目送车子离开,站在路边,张开手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块灰不溜秋的石头。
没有它,她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她,他自己也一定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