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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楚言和离爷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手机铃声便从包包里传了出来。楚言的手机一直都在他的手上,而后者的手机才在包里。后者显然是听到了,但仍旧维持着一上飞机就闭目养神的姿势一动不动。楚言显然是对其有些了解,自然而然去包里翻出他的手机接了起来。
离爷没能睡着,闭着眼倒也从楚言的回话中听出是何人打来的。因为他全程只听到楚言发出嗯、对、啊、哦这样的单音节字……而能让楚言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就四个单音节字,这通电话就打完了。若是楚言与别人通电话他还可以通过这一边的通话内容猜了八九不离十,但是这四个单音字着实无从猜起。离爷睁开眼看他,“你家真正的boss都说了什么?”
楚言显然对他的这个称呼见怪不怪,有心和他说笑:“于公,楚boss是我的boss不假,好像也是离爷名义上的boss,对吧?”
离爷很是有精神,“你理解错了。你是他的下属,但我是他公司的股东之一,平级。”
楚言放弃扳回一句的殊死搏斗,“楚boss也没说什么,确定你我、主要是你的安全,然后说他马上会亲自去一趟意大利。若是早点知道还可以和我们一起走,最后叮嘱我多走走心别给你添麻烦。”说完顺手将手机合上放进包里。
离爷问道:“他亲自去意大利,做什么?”
“他也没有多说,好像是因为彼岸旗下华裳的事。”
离爷不再说什么,又闭眼休憩。他于华裳这样的服装工作室是外行,帮不上忙。
“离爷,我包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份请柬了?”楚言将手机放下,就看到包里冒出了一件陌生的东西。因为包是他的,离爷的行李另外托运,所以他眼尖了一次。自己让这位爷纡尊降贵拿包不过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多了一份请柬,难道是爷的魅力势不可挡?当然了,这只是楚言排解时间的臆想。
离爷长眉微微皱起,养精蓄锐的眸仍旧闭着,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什么东西?”
楚言倒是兴致高涨,带了几分期待将大红请柬拿出翻开,“咦,竟然是傅家和苏家轰动云城、在今天举行的婚礼请柬。请柬的受邀人一栏写着——卿清和。”
听到最后三个字时,离爷神色微微一动,猜想着听到的后两个字与自己所想的两字是否一样。毕竟同音字很多。他于是长臂一动将请柬拿了过来,黑色印刷体写着与他想的两个相同,清和。取名字的人倒对她很是疼爱啊。清和,清美和谐。
他想了想自己的名字,虽同样寓意美好,但往往事与愿违,才发现名字也不过就是一个无用的代号。于是下一瞬双眼睁开,从薄唇吐出淡漠的话:“不仅喜欢扮男人,名字也像男人。”他口气怎么听怎么带着挥之不去的嫌弃。
一旁的楚言却是不禁胆怯腹议,卿清和,这个名字明明不仅好看,也很好听啊。但下一瞬又灵机一动:“离少,这份请柬的主人不会就是那个绝色吧?”
离爷没有接话,但楚言显然从这沉默中得到了肯定答案。
楚言似乎对遗落请柬的卿清和很有兴趣,“离爷,你到底认不认识?认识的话……”
“不认识。”很是干脆打断了楚言的碎碎念。
认识?悲催地撞到了一起然后嘲讽了一句难道也算得上‘认识’?这请柬必然是自己与她撞到一起的时候弄混了才有眼下情况的。
离爷挑了挑眉,将请柬丢回给楚言,“云城不是有一家姓卿的吗?与她是不是一家就不知道了。但是据我所知,卿家似乎没有这么个人。卿家同辈里倒也有一个女子,有些能力,我曾见过照片,不是这一个。”
看来离爷也不知道,这请柬的主人究竟是何来历也暂且不管了。楚言心想,反正人在云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会知道她是何许人也的。
不过他下一瞬却是怜香惜玉之心大起,“离少,人绝色的请柬现在到了你手上,从国外赶回来参加婚礼,没了请柬怎么参加婚礼啊?”
男子冷冷瞥了好心泛滥的楚言一眼,“你要给她送去?”
这是在暗暗提醒楚言自己的本职工作。什么是特助?临时特助也是特助。特助的工作是为主子鞍前马后。
楚言也算跟了他这么久了,爷的脾气还是知道的。就拿从不将陌生人的事放在心上就是一桩。若是继续没事找事,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只是怯怯地看了爷一眼,干干地笑了笑,没有了后文。
离爷却又自行接了一句,“若是没了这张纸就被难住了,回来做什么?”
这句话横竖都透着那么一份诡异。直到他们到了九万里高空这位心思百转的特助才想清楚究竟是诡异在何处。爷这句话虽说语气重,但话的内力却含了一份……不悦?
只是楚言不知道的是,爷之所以是这般语气,完全是因为爷自个在哪里脑补了一下关于这份请柬的前因后果。这实乃是一个足够跌宕起伏的三流肥皂剧。这个名叫卿清和的女子与傅家那个准新郎有一段缘。如今傅苏大婚在即,卿清和千里迢迢回来还揣着婚礼请柬……这其中的情节还真是、够狗血。
当然了,也是在不久后我们的离爷才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
而当离爷十分帅气地将楚言说得毫无想法后自己却呆住了,原因在于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来历不明之物——一条手链。
“离爷,这条手链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段时间似乎没见你去珠宝店啊,而且这条手链我竟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不对!”楚言眼睛盯得大大的,一瞬落在手链上一瞬落在离爷那张精致的脸上,“重点不是这个!离爷,这是女款手链,你脱单从良了?”
楚言其人当真是人如其名,楚言楚言,出了名的超级话唠。若将向来不受外界干扰影响的离爷换做楚岸楚boss,楚言早就遭封口了。
虽外人都道离爷实乃云城第一风流人,但再怎么风流,离爷可是从来没给女士买过东西,哦,沈奶奶除外。
离爷丝毫没有将楚言的叽叽喳喳听进去,因为他的脑子里一直不停重复响起那个女子的声音。是的,他知道这条手链和大红请柬的主人是同一个人。
净水钻,是透着淡蓝□□泽的极品。整体设计很是精巧独特。他对珠宝钻石也算有研究,却从未见过哪本杂志上出现过这一款钻石手链。顶级的钻石加上顶级的设计,想来这手链不是自己没有注意的全球唯一的极顶限量品就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私人订制。
卿清和,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他如是想着。
被他如是想着的女子坐上计程车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左手上从不离身的手链不见了。卿清和啊卿清和,你什么时候这么丢三落四了。一般的丢三落四也就不说什么了,竟然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你怎么不将戒指一并丢了算了?
她朝座位四周看了看,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将它弄丢了?
她竭尽脑力想了想经过。自己下了航班的时候还看过手腕确定手链还在。那就是下了航班到现在这段时候间掉的。大脑里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一撞和那个戏弄自己的嘻哈男。是他!真是可恨!当时应该给他拍一张留底的,现在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人找手链?
卿清和正心急中,司机似乎从后视镜看到她,好心问道:“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清和在心里安慰自己,脸上已是从容淡然,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多谢。”
手链一时半刻是找不回来了。还是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完吧。如此想通,她偏了目光朝窗外望去。云城似乎变化不大,却又处处给她一种阔别的陌生感。
前尘往事,就在这一瞬扑面而来,沉重非常。
车子发动走了一段时间,她在心中无声计量着要如何才能短时间寻回手链,却不想事情比她想象中来得容易。
飞驰而过的道路两旁广告板上尽是一个人放大的绝颜。一个男人的,还好巧不巧正是那个自己要找的男人的。最后她在一张广告牌的角落看到了一个用很是个性字体写着的名字——沈疏离。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沈疏离的时候会有熟悉感,原来是曾经惊鸿一瞥他拍摄的某本杂志硬照。
不怕沈疏离是公众人物,就怕他不是公众人物让她不好找。如此在国内外都名利双收有一席之地的人,还怕找不到人找不回自己的手链吗?
她顿时心情放松了些,随口问道:“师傅,世纪花园还有多久?可以快一些吗?”
出租车司机是土生土长的云城人,对云城的事也算了解,今日的世纪花园可是早早就被包场了的。司机人也健谈,当即打开话匣子道:“就快到了。小姐这么赶时间,是去参加傅苏两大家的婚礼吗?”
“是啊。”她话里有说不出来的感概,只是无人得知。
司机又道:“小姐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参加这次的婚礼,是两位新人的朋友吗?”
“……嗯。朋友。”当初自己选择背井离乡的原因,不正是只能在此说一句朋友而非亲人吗?
司机从后视镜有觑了她一眼,“小姐是云城人吗?看着有些不像呢。”
少小离家老大回……笑问客从何处来……学生时代学的诗词大抵还没忘干净,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感同身受。
最后她磊落自然地坦言:“我是云城人,只是出国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