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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黑衣男人彻底震怒,陡然臂上用力,强行震碎了萦绕在周身的深蓝色光泽。
体内一道金光乍现,顿时将怀中的女人给震飞了出去——
红衣女子衣衫不整的被那金光震飞了十几步之遥,噗通一声,砸在了木质地板上。
门外的我,痛心的捏了捏双拳。
老娘的古董地板啊!
女子被这么一摔,痛吟了一声,惊惶的再抬头,黑衣男子已然黑着脸,神情沉重阴冷,恍若一名地狱罗刹般,三两步移影到了她的跟前,她反应灵敏的开口就求饶:“大人饶命,小女子不敢了!”
男人聚起金光的手掌刚抬起,便脸色倏地一变,膝上一软,单膝猛地跪了下去。
“噗——”
一口灼目鲜血喷了出去。
我见状一惊。
血?他怎么会吐血了?
来不及思考,再抬眼,正见那红衣女鬼不怕死的又起身往男人身上扑了过去,趁着那人过于虚弱,暂无反抗之力,直接跨坐上他的身子,一只手用力扯他的衣襟,打算霸王硬上弓……
“混账!你放肆!本帝、本帝……咳咳咳。”
“大人,您就从了奴家吧。能与大人春风一度,恐是地府多少小鬼的梦寐以求。能一尝大人的滋味,奴家死而无憾。”
“放肆!”
眼见着她那火焰焰的红唇就要吻上男人的嘴了,我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出手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着急跑向地上衣衫不整的那二人,甚有勇气的一把抓住那女鬼的玉肩,用力一掀,把女鬼从墨衣男子的身上掀了开……
“白、白、白哥哥!”
纵使跟着宋连他们一起叫他白哥哥很别扭,但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合适的称呼了。
把他从地上扶坐起来,揽进自己的怀里,容他先靠在我身上缓口气。
被女鬼撕扯开的胸口衣襟处露出了里面的深青里衣,我皱了皱眉,无奈伸手,帮他把衣襟整好。
血顺着他的下颌坠下了一滴,打在了我的手背上,惊得我整颗心都震了一震。
我跪坐在地上搂着他,瞧着手背上的那滴血出了神。
“你终于来了,本帝还以为,你要一直在外冷眼旁观下去呢。”疲惫的语气已经听不出责备感了,他胸口起伏太快,连嗓音都变得无比沙哑。
我闻言收了神魂,不好意思的对上他清澈的眸光,看着他愈发苍白失色的俊容,稍稍也有点心疼,“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在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和她,双方都是自愿的呢。再说你这么厉害,我怎么知道你会被她吃了豆腐!”
他大抵是被我气到了,连连又猛咳了两声,一手捂住胸口认命的阖目:“罢了,本帝又何必盼着你来呢,本帝运功遭阻,又强行破了护体自疗的神力,遭灵力反噬,一时半会已不能再使用法术。你来了又如何,你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哈哈哈哈……”女人充满魅惑力的笑声突然接上了他的话,我昂头,只见那露出双肩,穿着低胸古时衣裙的女鬼已经揉着手腕挺直站在了我二人跟前,低垂着美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们:“大人不愧是大人,最能分得清时局。”
直勾勾的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小妹妹,我奉劝你,不要和我抢人。你只是个凡人而已,我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呸,你还要不要脸!别人不乐意哪有带强迫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下意识搂紧怀中人,警惕的坚定凝视着她。
她又笑了起来:“哎呦,小妹妹你可真有意思。我是鬼,鬼啊!你们这里的法不法的,管得了姑奶奶么?姑奶奶再提醒你一遍,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识相的话,你赶紧滚!不然姑奶奶连你一起收拾了!”
眼神渐而狠戾,她绷着脸,缓了缓,唇角又上挑:“你年纪还小,不懂这男女之事其中滋味,你以为大人他是真的不想要么?大人他这叫,欲迎还拒,等他体会到奴家的美味了,恐是要日日深陷其中。”
这样难听的话,连我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我怀中这个古人了。
我忧心的低头看他脸色,他靠着我的肩,眸眼冷的都快杀人了。
“你放屁!”我鼓足勇气反驳她:“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恬不知耻,丧心病狂么!总之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碰他。你的身体太脏,不配沾他一根头发!”
红衣女鬼不怒反笑:“呦呦呦,好的很。既然你想逞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次没能将你吸干了,今天我就先尝尝你的滋味,吃饱了,再去侍奉我的好大人。”
蓦然出掌,一道红光瞬间朝我劈了过来……
完了,完蛋了,这回怕是要死了!
红光晃过我的眼时,原本靠在我身上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脊背,掌心凝出金色的光泽,用力出掌,金光冲散了女鬼的红光……
他强行用法术保护我,却因此再次口吐鲜血,脸色煞白,且这回好像伤的更严重了,我去扶他的肩膀时,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一阵一阵的颤抖。
女鬼被他的法力逼退了好几步,但一次失败还不甘心,再出手,目标却是重伤的他……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深红色的灵力化作一柄锋利的锥子,破风向我们直逼刺而来。
“不要!”我想也没想,倾身翻进他怀里,往他身前一挡,企图替他挡下这一锥……
落进他怀中的那刹那,他身上一震,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时,他的一只手臂、也轻轻揽住了我的腰。
后来……
意料中的刺痛感并没有来临,我搂着他的脖子,热息尽数灌进了他的衣领内,他身上浅浅的莲花香,吸进肺腑,让人倍觉舒适。
胸膛内那颗快要跳出嗓门眼的心竟徐徐缓和了下来。
神使鬼差的回头,却见到那把血红的锥子,已被他徒手握了住。
掌心的血溢出掌纹,渗出指缝,滚至手腕,吧嗒吧嗒,几乎快成一条细血柱的往地上洒……
他、竟然直接用手抓住了那把利刃。
他不疼么?这么多血,一定疼的刺骨吧!
“白、白哥哥你……”
男人抬起另一只大手,往我后脑勺上一按,又将我摁回了他的肩膀上,仗义的启唇,嗓音喑哑有些难听:“怕就不要看了!”
怕、就不要看了?
我愣住。
他这人……还真的挺好、挺体贴的。
怔怔的趴在他肩上不敢动弹,半分钟后,他好像徒手把那东西捏碎了。
“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