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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未了??
我霎时脑中嗡的一声乱了,老脸发烫的靠在老树粗糙硌人的树干上,屏住呼吸,坚定生硬道:“我哪里对他余情未了了?白旻你……”对上那双幽深发沉的眸,我又心虚了。底气不足的软了嗓音:“我对他余情了未了,管你什么事?”
“本帝的夫人对别的男人余情未了,如何不关本帝的事?”像赌气一样,执起了我带戒指的那只手,盯住钻戒的目光愈发凌冽,他阴恻恻的审问我:“他的戒指你都带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该一起去领证了?
领完证,你们结婚,结婚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请本帝去喝杯喜酒啊?亦或是,直接离开此地,把本帝丢在这里,你们去过幸福的二人生活?
沈白露,你把本帝当成什么了?你别忘记了,你已经嫁给本帝了。你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觊觎神祇的妻子,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话说至后半段,他的脸色越来越青黑难看了,一双眸冷的像是要吃人。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吃醋吃的这么……厉害。
虽然他已在努力克制自己心底的怒火了,但他的神情,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冷冽,都阴沉。
似刚从地府走出来的万鬼之王,一身煞气,褪去清华,周身盈满了炙热的……杀意。
自然,这杀意并非是冲着我来的。我想,若非是他暂且还未摸清我对陆清明是否真的旧情未了,恐私自动手会惹我生气,那不要脸的渣男陆清明大抵早就被他劈死无数次了……
原来,他老人家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也有,吃别的男人醋的时候。
吃醋了,是不是便代表,在意了?
我故作冷漠的把爪子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扭头看向一边,不瞧他,“我是嫁给你了,但成婚之前,是你亲口同我承诺的,婚后双方感情各不相干。我们两个为什么会结婚,你心底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们两个的这段婚姻,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不爱我,难道我还要守着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过一辈子?紫渊大帝大老爷,你是神仙,你的一辈子可以很长很长,你与天同寿,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对你来说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然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凡人,很普通的凡人,我的一辈子很短,连您都不晓得,我此生还能活多少年。或许,我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或许我能活到七八十岁,寿终正寝,也或许我只能活个两三年,三四年。在我有限且短暂的生命里,难道我要一直和你这个状态,空耗下去?那样是没有意义的。
帝君大老爷,凡人很脆弱的,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再过五年,我就该成家生子了……等再过十年,我就要容颜老去,沦为一个黄脸婆了。你现在也许会认我这个名义上的夫人,等十年二十年后呢?我会老会丑,而彼时你依旧英俊潇洒,容颜不改,你还愿意承认我这个夫人吗?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或许你和青珂才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神仙配神仙,凡人配凡人,这样才能顺应天意。至于你我的婚事,反正也只是假戏假做,婚姻关系可以不解除,你也可以再迎娶青珂,要是觉得不方便……就让我做你的妾吧,正室的位置,让给青珂。
等青珂的事了结后,你肯定舍不得杀她,娶回家放在身边囚禁着,也是个好法子。反正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反正那件嫁衣,你也是给青珂准备的。反正,我一个凡人也配不上你。”
原本是闹脾气的话,其实只需他开口多哄几句就好了,可他,却恼的更厉害了,俊容涨的绯红,用着冻死人的目光凝望我,冷言冷语的反问:“你真的觉得,本帝同你成亲,只是单纯的因为这颗心?你真的认为,本帝对你没有感情基础?
亏本帝还在为你筹划未来……如今本帝才明白,你根本就没想过同本帝有未来!本帝如何解释你都不信,本帝说,本帝对青珂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至今还不肯相信。你总觉得,本帝与青珂有夫妻、之实,难道在你心底,本帝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你既然心悦他,既然一味的认为本帝与青珂有个什么,那为何还愿意同本帝亲近?”
突然凝固的空气,突然寂静的环境,突然咄咄逼人的言语,吓得我不禁又往树干上挤了挤……
是我方才的话说的太重了,让他自尊心受创了,他才会这么生气?
生气归生气,那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明知道你已经有女人的情况下,还与你亲近,是种不耻的行为?”脑子空白,我心口发凉的沉沉问他,低下头,眼泪毫无征兆的洒下来了两颗。
身前的人静了片刻,我两滴泪一洒,他的火气瞬间浇灭了一半。约莫是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便赶紧握住了我的肩道歉:“小白,怪本帝,又没控制住自己……”
我委屈的不领情推开他,倔强的边擦眼泪边往回家的方向走,“要不是因为喜欢你,鬼才会死皮赖脸的和别的女人抢你!”
“小白。”他欲要追上来。
我抹着眼泪生气阻止:“你别过来!别跟着我,别碰我!”
他步子一顿,犹豫了。
“明明就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怎么,我现在就收人家一束鲜花,一枚戒指,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呢!喂人家喝粥喂人家吃药,还用自己的血当药引子,帮人家疗伤,还纵容你的未婚妻欺负我羞辱我,你就没考虑我能不能受得了么?”
“小白……”
“拿你给你未婚妻做的婚服给我穿,后来婚服又被她穿走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你给我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别人的。”
“本帝没有……”
“背地里你倒是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欢快,在你未婚妻面前,你连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敢说出来!”
“小白,我……”
“什么紫渊大帝,你就是个狗屁大帝,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你现在觉得我接近你,是件很无耻的事情,那以后我不靠近你了,咱们俩有多远就离多远!”
“小白!”
——
许是话赶话,我们彼此都因吃醋而陷进了相顾两难言的境地,是以后来两日,我们又冷战了。
湳竹神官再次出现后,白旻对青珂的态度冷淡了许多,该是找到法子对付青珂了,故就没有多少耐心再哄着她了。
第三日的中午,我端着小木盆出门去外面的清水池子边上洗衣服。
湳竹神官不晓得打哪冒了出来,在我漫不经心的拿棒槌捶衣裳时,伸手为我送来了一枝后山上折的野桃花……
桃花入眼,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看了那抹嫣红良久,木讷接过,好奇问道:“都冬天了,野桃花怎么还在绽放?往年不应该半个月前就凋谢了吗?”
青衣神官款了款袖子,恭敬的冲我端平双臂行礼:“属下见过帝后娘娘。”再直起身,笑色明媚道:“有心能使冬花开,帝座施法让后山的野桃花二度重放了,帝座说,娘娘喜欢看花。冬日水寒,衣物繁多,不如先去山上看看花,放松一下心情,也好,消消气。”
是白旻让野桃花重开的?
我就该早点猜到是他!
手里的花顿时不香了,我无情的将桃花抛进水面先飘着,继续扬棒槌捶着石板上的男人新衣物:“不去!我这一盆的衣裳都是他的,我们之前有言在先,我得给他洗一个月的衣裳,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吧,但我实际上给他洗衣服的次数仅有两三次,为了不让他改日念叨我说话不算话,不守承诺,今天我洗的这盆衣物,就当是给他的补偿了吧!”
清洗好一件外袍,我又捞起了一件玄青色的男人衣裳,抖了抖水渍,摁在石板上小心揉洗。
这件衣裳一摸手感,就晓得是用珍贵料子做的,与上一件不同。上一件衣料普通,衣袍上的刺绣也挺少,遂用棒槌捶也是无碍的,而这一件……我若一棒槌下去,至少得损失一万两雪花银!
哎,这么金贵的衣服,照我说就不能用水洗。
应该先穿它个十几年,等穿破了直接丢掉算了,过水一洗,多少有点伤材质……
反正是玄色,就算抹脏了也瞧不太清,他紫渊大帝那么有钱,一天丢一件旧衣服都不过分!
“冬日水寒,冻我爪子的不是水,而是他的衣服……归根究底源头是他。自从遇见他以后,我虽然很少再被鬼吓到了吧,但是有他一鬼吓唬我,威力就足抵千军万马!不但吓唬我,还欺负我,还凶我!要不是看在他保护我许多次的份上,老娘早就一棒槌捶下去了!”
自言自语的轻轻嘀咕,不甘心的揉了揉衣服上冰冷的水迹,我突然回头又看向脊背挺得笔直的青衣礼貌神官,不甚明白的问:“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他的衣服是不是有专门的丫鬟啊,宫女们清洗?”
青衣神官听我突然发问,不禁一僵,斟酌着回应:“这个……回禀娘娘,以前帝座的衣物的确是由专人负责清洗的。紫渊府有浆洗衣物的侍女,帝座的衣物……素来都是用清灵泉的泉水清洗,清洗完,还要经风吹个两三日,等风干以后,再由府内手艺精湛的绣娘修补衣袖上的龙纹花饰,再熨一遍,再熏足三日的合一香,此后,才能叠好送回帝座的寝殿,沾着帝座的身。”
“……那敢情,咱这小鱼塘的水,还配不上给他洗衣服?”我有点迷茫,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