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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听闻妖界递了消息给白旻,道是妖界蛟龙族对付一个灵蛇族本是仅有七八分胜算的,原已下定决心要与灵蛇族来一场血战,打他个天昏地暗,却岂料妖界长公主与驸马突然现身相助,调了妖宫一成兵力去襄助蛟龙上君,这一助,原本该打三天三夜的血战,竟在一个时辰内便结束了……灵蛇族叛贼当下被围困在灵蛇山,只待上君一声令下,随时便可倾族覆灭。
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黑叔二叔也从下面爬了上来,且还带来了另一个值得振奋的好消息:
托玉渺的福,由于玉渺幻化术实在太强大了,竟然天衣无缝到连青珂都未对她起半分疑心,遂青珂回本族传令起兵造反的时候,化成净瓶的玉渺便与青珂身畔那两位阴官眼线配合,顺利将消息递到了未阴宫。黑白无常携着冥界阴兵亲自前往冥河口设埋伏,在青魅族的人马举兵犯进幽都之前,便半路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截杀了。
至于和青魅族相勾结的那些个小族,也被圣德殿的谛听上君不费吹灰之力给解决了,有的族落甚至连兵器都未拿进手里,就被谛听上君给逮个正着,尔后全被谛听上君的人给扔进了十八层地狱,有的还下了九泉衙门……
九泉衙门身为地府专管刑罚的最高衙门,听说内有酷刑上千套,每一套,都能把鬼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满身疮痍……是以,冥界常有言,比冥王殿可怕的是十八层地狱,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的是九泉衙门,只有生前作恶到天理难容,狠绝人寰,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的鬼魂,死后才有资格下九泉衙门。
而凡人之中,似这种能下九泉衙门的狠人头子极少,一两年也难以逢上一个,是以九泉衙门内关着的泰半是恶魔恶妖与恶鬼,还是顶厉害的那种恶魔恶妖恶鬼。即便是在外面多么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进去了也都只有乖乖挨打的份,且有不少恶鬼在未进九泉衙门的大门,就被吓晕了过去,故而,九泉衙门有多么凶猛,便可想而知了……
当然,此次被谛听上君丢下九泉衙门的那些小族上君们也没有摆脱被吓惨的厄运,据黑白无常彼时描述,早前在外面还对谛听上君张牙舞爪的几位小族上君,一进九泉衙门,就吓得宛若没了魂,见到九泉衙门的白染鬼君后,更是原地昏死两个,吓哆嗦了一个,吓尿了一个,还有一个……吓的当场犯了心脏病,险些没眼一白咽气了。
青魅族的六路人马全部被黑白无常解决了,一众跟着起哄的小族,也只剩下一个对阎君陛下有恩的古老小族没动了,碍于阎君的关系,谛听上君只是命人将他们软禁了,并未像之前对待其他族落那样,直接打下牢狱。
然眼下也是这个古老小族最是棘手,白旻说,这个古老小族的上君手里,有一道阎君昔年赏赐的赦罪令,又好巧不巧,这个小族的上君,是青珂的青梅竹马,对青珂的爱甚为沉重,可谓是宁可舍弃一切,也要护住美人平安。
眼下的情势对白旻来说已是胜券在握了,可白旻唯一担心的是,届时他出手处置青珂,那个古老小族的上君会以赦罪令保下青珂。赦罪令一出,有阎君罩着青珂,即便是白旻这位地府现在的主人,也动不了青珂分毫。
带着这个唯一的忧虑,白旻从黑白无常口中得知妖界与冥界那边都已安顿好了,便即刻动身赶去迎战了。
为了对付青珂与那个蛇王,将他们一网打尽,白旻利用了他们对方的名义,写了两封信,分别交给了他们两人,设局将他们引入了一片仙家结界中。
而白旻这一去,就是去会会暂时被困在结界中的那两个戏精。
因为晓得这一回肯定要与蛇王青珂两人来一场血战,白旻走的时候压根没给我说出想与他同去那句话的机会,不仅连哄带威胁的嘱咐我在家好好待着,还把黑白无常两位大佬留下来保护我了……我寻思着,这人间除了陆清明那个王八蛋会趁他离开的时候骚扰我之外,也没有其他隐藏危险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宋连与小蝴蝶两个小鬼头保护着,应该犯不着劳冥界的无常使大人亲自守着我吧……
直到二叔和我说起蛇妖狡诈,喜趁人不备,背后攻人软肋的时候,我才恍然顿悟了过来,意识到他是怕自己在与蛇王青珂二人周璇之时,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我,蛇王会趁虚而入,遣人对我下手,伤他软肋。
弄明白阿旻的用意以后,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不让他忧心,不在他忙正事的时候拖他后腿,我打消了想要撵在他身后凑热闹的念头,决定安心在家养花种草,静候佳音。
他走后的第一个小时,我是这样想的。
他走后的第四个小时,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走后的第六个小时……我有些担心。
第七个小时,我蹲在夕阳的余晖下,烦躁的丢下了手里的小花瓢——
“二叔……”我正要开口去磨白无常,白无常却先从小板凳上惊了起来,揪住旁边立于花圃前品茶出神的黑无常袖子,焦急的替我去折磨黑无常了:“哎呀老黑~都这么久了,还没半点消息传回来,这可不是紫渊大帝的行事风格!小崽子肯定是遇见什么困难危险了,都三个时辰了哎,三个时辰了!灭族也该灭完了!那青珂在血月之夜魔功已大成,现在对付修为还未恢复的小崽子,简直是绰绰有余啊!咱们正要一直守在这里偏安一隅吗?小崽子可是天家的命根子,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咱们怎么和王上交代,怎么和小王上交代啊……黑黑——黑哥哥,老黑——”
黑无常被他叫的眼角直抽,嫌弃的推开了白无常抓在袖角上的那双爪子,拧眉为难道:“本座不傻,你说的这些,本座也都清楚。青珂不仅一身魔功难对付,还有那道赦罪令……”
“赦罪令是阎君陛下曾经赏赐的,若想破解,也不难。”
黑白无常眼神交流了一阵,倏然,同时转头,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浑身一颤,有种这两家伙想坑我的不祥预感……
须臾,白无常一脸单纯认真的出现在我身畔,情真意切的执起了我的手,温和的问:“丫头,咱们带你去找你夫君吧!”
“找白旻?”我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求之不得,想也没想,便重重点头:“好啊!二叔你们带我去吧!现在就去!”
白无常与我一拍即合,笑出了鱼尾纹,欣喜应下:“好嘞!丫头闭眼,走你——”
就这样,我成功的被黑白无常带到了白旻用法术划下的那片结界——
看见了满目的飞沙走石,游走的黄风。
看见了一众妖将成功将蛇王降服,蛇王那高大颀长的身体里,被妖将们用长枪扎穿了数十个窟窿……
还看见了,白旻与青珂的撕斗场面,移形换影间,青珂一袭黑衣被风撕扯的恍若一盏地狱之花,花瓣正肆意的摆动着,每一片,都在往外渗着森森邪气……
白旻手上招式干净利落,许是因为与人打斗过久,体力稍有些不支了,是以旋身躲开青珂攻击的步伐显得迟钝了几分……青珂双手祭出双弯刀,大抵是与白旻撕破脸了,无所顾虑了,便眼神凶煞,面目狰狞,招招直逼要害的朝白旻攻了去。白旻倒也不示弱,伸手化出了自己的随身神剑,与青珂招招相抵,法力形成的金色光波与黑色光波相撞,长剑擦过双弯刀时,三柄利器互相磨得火光噼里啪啦——
白旻猛一收剑,青珂手里的双弯刀瞬间被斩断了锋芒,可,青珂并不打算就此认输,竟然紧握着两把断刀,眸子发红,双手往前一送,动作顺畅的将断刃插进了白旻的腰上……白旻身子一震,唇角溢出血色,手上长剑再刺出,同样还了青珂一剑。
神剑刺透了青珂的纤瘦身躯,青珂一怔,旋即用尽全力的一掌击在了白旻心口……
我的心也陡然狠狠一痛。
心心相连,这便是代价。他伤,我亦痛。
白旻被这一掌损伤了心脉,长剑抽离青珂的身体,白旻不顾胸前衣衫已被血水濡湿,忍痛提剑站直腰身,掌心施法,灵力打进青珂的腹部,扬袖一收,将一颗淡红色的珠子从青珂的血肉之躯中强扯了出来……
珠子破肚而出,青珂霎时腿上一软,双膝跪地,捂住腹部的血窟窿,俏容惨白。
后来青珂又坚强的站了起来,满是血迹的双手再次化出了一双新弯刀,磨着牙冲白旻怒斥着些什么。
碍于隔得远,结界内的风沙又急,风声又大,即便我竖起耳朵细听,也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她在歇斯底里的说:“你无情,莫怪我无义……”
“你又骗我!”
“你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我的……”
“以前是那个贱人,现在又是……沈白露,我不会放过她……”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你就是世间,最薄情的人……”
“哈哈哈哈哈,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断断续续的句子听的我愈发猜不透他们到底在争执些什么,不过,我却与黑白无常都注意到了她吼的那句: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不好,她还不服输,她想要拼死一搏,用体内全部的魔功之力对付帝座,拉帝座一起死!”白无常瞪大眼睛,猜中了青珂的心思。
我站在远处焦急难安:“二叔,那该怎么办啊!白旻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了……你们快去帮帮他啊!”
黑无常摇摇头,异常的冷静:“打到这一步了,是该收个尾了,我和二弟过去帮不上什么忙,你去,才能助帝座一臂之力!”
我有点犹豫,哆嗦着道:“我我我、我去?可是我……我只有百年的修为,过去了肯定会给阿旻拖后腿的。我不去!阿旻这个时候不能分心,我不能做他的累赘!”
“他们两个如今皆是身负重伤,帝座虽说修为尚只恢复了一半,可他现在,依旧还能与修成禁功的青珂敌手,帝座现在的情况,比我们两个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他现在缺的不是灵力深厚之人帮他对付青珂,他现在缺的,是个能为他扫除障碍的人。丫头,你就是这个人,只要有你在帝座身边,他铲除青珂,便稳了!”黑无常意味深长的与我道。
“啊?”我还是听不懂。
白无常却是急性子的快速解释道:“哎呀意思就是,等会儿决斗的时候,只有你才能帮他收拾了青珂,别再问原因了,再问你男人就要被打死了!百年修为无妨无妨,我们哥俩现在就送你过去,记住了,你手上的那把神弓乃是至纯之物,冥府至宝,整个三界仅有你与混沌女君能拉开,它是青珂体内魔功的克星,你等会儿瞄准点啊!”
“神弓……”我好像明白了点,不敢再犹豫了,赶紧点头:“好,我去!你们送我过去!”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随即一起施法,将我的身子从地面上悬了起来,缓缓送进了灵气浑浊的那片结界深处——
身上的衣裙重新化作了烈烈红衣,两位无常使送我穿过一层压迫力极强的淡金色光罩后,外界灵力便已自行消散了去,而我亦能在结界中自由运功,来去自如了。
黑衣女人一掌邪气只差两寸距离就要击进白旻染血的胸膛时,我及时搭箭拉弓,咻咻两道利箭直奔黑衣女人射去——
黑衣女人余光一扫我的神箭,反应灵敏的赶紧收了掌心黑气,悬空翻了个身,颇为狼狈的躲开了利箭攻击。
黑影落地,我亦是飘落在了白旻的身旁,挽弓担忧的扶住白旻:“阿旻!”
白旻俊容憔悴的抬起清眸,见我出现,目光略微黯沉:“谁许你来的,出去!”
他以为压低了声斥责我,便能吓到我。
可事实却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的对上他的目光,故意言语调戏:“你再这样时冷时热,阴晴不定的,回去之后,我就自己闭门思过三天,这三天,你别想看见我!”
手作势要从他胳膊上取下来,他一急,又赶忙擒住了我的手腕,唇角血痕愈发清晰,眉目深情的沉着声同我好好解释:“小白,你不是她的对手,你不该进来,你进来,只会令本帝无法全神贯注对付她。”
我噘嘴委屈道:“我也觉得我不该进来分你的神,可,黑叔说我对你有用,是他和二叔把我送进来的。”
他听罢,眉头紧拧住,不禁抱怨了声:“这两个靠不住的老家伙!”
我重新扶住他的胳膊,正想抬袖给他擦拭唇角的血,岂料那已成了魔的黑衣女人忽然反应了过来,眼神惊愕的直勾勾盯着我,狠言厉色道:“太古凤羽神弓!怎么会在你手里?!难道你是……”踟蹰不久,目光更加坚定了:“哈,看来真是我,痴人说梦了,该来的,总会来!好啊!既然你们两个今日都来齐了,那本尊就同你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话音落,掀掌便聚起了全身魔气,猛地向我们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