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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衣裳,“开玩笑!以前是个又倒霉又没钱没权的烂人,说话做事当然得认怂,顾虑一大堆,现在我晓得我有后台,我有靠山了,怕什么!”
小宋连钦佩的默默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花藜也搂着灯笼偷笑道:“这才像我家陛下!”
欣喜的话音刚落,半敞的大门便又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随即像垃圾一样飞进门摔到我面前的,正是被白旻揍得鼻青眼肿的陆清明……
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陆清明?”我诧异。
他大爷的,我不去他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下一瞬白旻也一袭墨衣款款从天而降,脸色难看的落在了我面前。
瞧见我,白旻眼中凶煞的光泽陡然退散了泰半,很是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小……”
只是不等他同我说话,摔倒在地重伤累累的陆清明便疾言抢先开口祈求我:“陛下、咳,陛下,救臣!紫渊大帝要杀人灭口……咳咳咳!”
一边说着,还一边咳着血。
脸上脖子上俱是沾染了血迹,一身尊贵的青衣亦被利器划破了好多处。
看来这次,白旻下手……挺重啊!
许是怕我真的误会了些什么,白旻紧张的迈上前两步:“小白,此人口出狂言,本帝只是……”
“放肆!”不待他解释完,我就恶狠狠的端正姿态,冷声训斥道:“紫渊大帝好大的胆子!谁允你如此殴打冥界神官的!看来是昔日为非作歹惯了,才这样穷凶极恶。真是太令本王失望了,本王……”
我负手故意侧过身子,避开陆清明的眼,朝边上站着的小花藜与宋连使了个眼神。
“本王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都不晓得冥界究竟是何人在当家做主。白旻,本王罚你……啊,我心、好疼……”我捂住心口踉跄了一步,表情痛苦的就要往一边倒。
小花藜一见我又用这招,当即就戏精上身,扑上来开开心心的陪我演下去,“殿殿殿、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怎么又呕血了!殿下!”
我掐着点,腿一软,晕倒在了她怀里。
她搂着我,演技极好的用着哆嗦的嗓音哭喊:“殿下,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奴婢这就带您回房疗伤!”
另一头的宋连后知后觉的半晌才来进入状态,扑到我身上就大哭大喊:“白露姐,白露姐你怎么又被气坏了!都怪你们、呜呜都是你们把白露姐气成这样的!我的白露姐啊,你命好苦啊!”
戏过头了过头了啊!
我只是晕了不是死了,用得着现在就哭丧吗!
到底是花藜轻车熟路,见状赶紧把小宋连从我身上扒拉下去,抽泣着道:“好了你别压了,殿下不死也被你压死了!行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先带殿下回房!”
倒在地上的陆清明:“……”
看出我和花藜在开心演戏的白旻:???
——
后来,白旻仿佛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便索性放开了手去揍他,以至于陆清明的神仙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而我,则借着心疼昏迷的幌子,躲到第二天才开房门露面。
“突然发现,殿下真是越来越像从前了。以前的殿下,洒脱飒爽,从不懦弱。除了在感情问题上容易脆弱,走不出来阴影之外,其他方面可是要多霸气有多霸气!殿下还记得,六万年前妖界一少君对殿下大言不惭,出言挑衅阎君陛下的事情么?那会子阎后娘娘一直在劝殿下要沉稳淡定,毕竟那少君与妖君大人沾了个表亲的关系,可殿下你呢,嘴上应的好好好,实际上还是趁着那少君回妖界时,拦在半路上将他狠狠揍了顿。
殿下揍了那妖界少君没几日后,妖界少君在本界妖君面前告状没告赢,还一气之下奔上了九重天,去找天帝天后告状,原本呢,天帝天后觉得小孩子家家打个架,闹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用不着上纲上线。
但那少君死心眼,非要找天帝天后论个对错来,他呢,诚然是想借天帝天后之手来惩罚殿下。天帝与天后二尊被他磨急了,便只好象征性的宣殿下上九重天问一问情况,哪知殿下你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九重天上,天帝与天后一抬头,就瞧见了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的殿下,那一幕把天帝天后都给吓到了。
彼时殿下你一口咬定,是妖界少君先动的手,自己只是正当防卫才还手的,天帝天后见你伤的比妖界少君重,就果断选择相信了殿下你,事实摆在眼前,那妖界少君百口莫辩,到了不但没能在天帝面前达到目的,占到殿下的便宜,还被天帝以殴打冥界嫡公主,无事生非,颠倒黑白欺君罔上的罪名,给丢进天牢又挨了三百鞭子。
啧啧,想起那倒霉的妖界少君,奴婢就忍不住想幸灾乐祸……不过,殿下那会子颇为硬气,连传话召你的天帝天后,都被你折腾的好惨好惨。
殿下仗着天帝天后宠你,在妖界少君被拎下去受罚的时候,扑进天后的怀里就哭着同天后要帝君……九重天上,诸天神佛,人人都晓得冥界公主对天界出身的紫渊大帝情深似海,人人,都早几万年便在等着喝这杯喜酒,可谁知道,十万年后,却又是如今这番光景呢。”
我坐在书桌前,挥手用灵力翻动眼前那册古籍,淡淡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会是三秋思念,也会是三秋遗忘。三秋时间,便足以物是人非。更何况,是十万年呢。也许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单只顺着我一人,宠着我一人的三哥了。”
趴在茶桌上掰弄一堆年货的花藜又不甘心道:“可是、可是……奴婢很小的时候,殿下就在奴婢的耳边叨念着帝君的好,殿下说,帝君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是世上除了殿下的父母兄长以外,对殿下最好最好的人。殿下说,帝君温柔体贴,如春风,如细雨,如朗月,如清水,帝君是世上最温暖的男子。
殿下对奴婢描述的帝君,就是天底下,最十全十美的男子,比阎君陛下还好,比天帝陛下还好的男子……但后来,奴婢见到帝君时,却感觉归来的帝君除了和殿下之前形容的帝君,容貌都一样好看俊朗之外,其他方面,简直是判若两人。
殿下口中的帝君,温文尔雅,温柔和煦,归来的帝君却是面若寒冰,生人勿进。殿下口中的帝君,对殿下深爱不移,可归来的帝君,薄情疏冷。重点是归来的帝君,并没有遵守承诺……当年明明说好的,只要他回来,就和殿下成婚……”
我支颐听着花藜的小声抱怨,叹了口气:“本王,有说过这些么?本王不记得了。”
花藜坚定肯定的点头:“说过!真说过!那些年来殿下在奴婢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夸赞帝君的话,奴婢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所以帝君归来那会子,奴婢看见了和奴婢印象里的帝君相差很大的真帝君,世界观都快崩塌了。那哪里是殿下温柔的三哥,那分明就是讨债的阎王!啊不对……这么说有点冒犯咱们的阎君陛下。”
我揉揉额:“那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崩人设会给人带来后遗症的。”
花藜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又问我:“所以殿下,这些事,你现在还没记起来?”
我挥手又翻过了一页冥史,“记起了一点点,很朦胧。若是都记起来了,我大抵会很后悔当年浪费这般多的措辞来夸赞他吧……”
小蝴蝶乖巧的跑到我身边,将一只可可爱爱的兔耳朵发箍戴在了我头上,咧嘴笑的奶声奶气:“白露姐姐原来这么早,就和白哥哥认识啦,那白哥哥可真幸运,因为有白露姐姐,所以每一世,都有人爱。”
宋连啃着一块花生酥郁闷道:“白哥哥是幸运了,可白露姐呢,每一世都被人伤。”喝了口奶茶,小家伙接着八卦:“对了,我昨儿看见,白哥哥和芊芊姐好像闹别扭了,白哥哥还说要把芊芊姐送走呢,芊芊姐都哭晕了。”
我扶住脑袋都懒得再听他们的事情了,慵懒道:“两口子吵架,总是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准过一段时日,就又和好如初了。”
白旻能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凉娍公主?捶死我,我都不信。
宋连噘嘴:“白露姐,你形容错了……白哥哥和你才是两口子,你俩才是夫妻。”
我挑挑眉不以为然:“前妻也是妻嘛。”
宋连彻底无语住了。
小蝴蝶戴着一双小兔耳朵,高高兴兴的在我身边拿着手机摆了好多个造型,和我的侧影拍了好多张合照,拍完还不忘去发个微。
我无意间余光扫到了她指尖飞快打出的一行字,上面竟然写着:和姐姐的亲姐妹发箍!我姐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点赞过百免费赠送联系方式,单身可撩,帅哥来者不拒!
好家伙,都开始诈骗营销了?
摆弄完社交软件,小蝴蝶就拽着宋连和花藜出门荡秋千去了。
人走完,我也看书看的眼疼了,起身走到小轩窗前,放眼看向外面的辽阔天地。
“这样安逸的生活,也不晓得还能持续多久……”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做个普通凡人好。
毕竟凡人的一生短暂,即便有些波折,也持续不了太多年。
而神仙就不一样了,一直活着,一直遭遇坎坷,一波三折,没完没了。
“你若想,可以持续一辈子。”带着凉意的怀抱突然从后拢住了我,淡淡的莲花香倏然逼近,嗅之安人心神。
我怔了下,半晌,心中不悦的叹了口气。
就晓得小蝴蝶那丫头突然把人都支走,是没安好心!
“放开我。”我沉声同他道。
他却权当做没听见,还厚着脸皮轻轻往我脸颊吻了下,“最近天凉,没有本帝在身边,夜里要裹紧些。神仙的服饰,有御寒的作用,这几日还是勿要再穿凡人的衣物了吧。”
话音落,他一拂广袖,将我身上厚重的毛呢大衣给变回了那袭玄色龙袍。
我拧眉,“太招摇了。”
他却道:“无妨,家里平时不会有外人来。”
我低头,犹豫了一阵,“你来干什么?”
“还东西。”他说着,终于把双臂从我身上松了开,手里化出那条五色水玉项链,细心体贴的帮我戴上,“这项链,还是小白戴着好看。小白……我让你失望了。原来你曾经,这样喜欢我。”
我安静的任他帮我戴珠链,整理肩后如瀑的长发,面无表情道:“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从未喜欢过你。”
“可惜,没有这个可能。”他动作很轻的再次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耳尖,柔情似水道:“本帝错不该,现在才生了悔意。还好,还有机会。”
我合上双眸,提不起精神的低声道:“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谁都不欠谁的了。白旻,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纵你将此话说上千遍百遍,也休想从本帝的身边逃走,媂萦吾妻,此生我不死,必不离。”他霸道的扳过我肩头,要与我面对面。温存的垂首,含住了我干涩冰冷的唇。
这个白旻啊,近来……竟格外喜欢吻我。
一个绵长柔软的吻亲罢,他才温柔的松开我的唇,满眼饱含深情的凝望我:“小白,我心悦你,我爱你。”
爱字出口,竟有恍若隔世的酸楚溢上心头。
我痴痴瞧着他,不自觉便唇角上扬,朝他莞尔一笑。
白旻,我也爱你啊,从上上辈子,就爱。
我自小,就在你的怀中享受温暖。
我会说话时,喊的第一个名字,是白旻。
我会走路时,扑进的第一个怀抱,是你的怀抱。
我刚懂什么是喜欢,是开心的时候,也是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行走在冰冷的湖面上……
小时候,爹娘公务繁忙,两个哥哥又不靠谱,我同你最亲。
我一张开双臂,你就晓得我要抱。
我一瘪嘴,你就晓得我想做什么。
数万年的旧时光,我恨不得日日都黏在你的身上,不离你分毫……
我对你的爱,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无论如何用力涂抹,都抹不去。
下意识的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手指碰到他的脸庞时,他也腾出一只手,握紧了我的手背,将我的掌心,再往自己的侧脸上压紧些。
“萦儿。”
我哽了哽,道:“三万岁时,我认定长大,会嫁给你,会成为你的新娘,与你白首齐眉。十四万岁时,嫁给你这种念头,我想都不敢想,于我而言,你就像雾中的真神,只可远观,靠近不得。我不知道为什么,三哥会变成那个样子,不会再耐心的安抚我,不会同我笑,不会在意我的眼泪,不会疼我……很陌生,这种陌生感,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我。
所爱之人在眼前,却靠近不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你,三哥,是不是萦儿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你不要萦儿了?你的每一次疏离,都像有千万枚银针,在往我心上扎。
渐渐地,我就不敢再接近你,触碰你了……没想到,做凡人的时候,我二十五岁,就嫁给了你,与你做了夫妻。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一朝如愿了,可我都没来得及开心,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你了……不,也许是我自个儿,不想要三哥了。情伤痛若剜心,既已受过一次,我知道了滋味,就再也不敢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