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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别牵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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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漾成发火不似寻常Omega那般一哭二闹,他气势足,加上孙开宁如今“畏妻”,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也不生气,反而赔着笑:“行行行,我先把人带出去,你一会儿跟宋开出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肆轻歌那就更不敢说话了,本能告诉他现在最好闭嘴。

    但肆轻歌还是带走了那瓶酒,关门前淡淡地瞥了李邵一眼,没什么警告味道,却让李邵无端心头一冷。

    李邵咬紧牙关,凭什么?!都向着宋开!

    许漾成赶紧倒了杯热水给宋开,强行让他喝了些,问道:“哪儿难受?”

    宋开两眼无神,显然酒劲上头,他喃喃:“没事。”

    李邵忽然开口:“你开心了?”

    有什么可开心的?宋开心想,肆轻歌做事随性,上来抢夺酒瓶可能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太丢脸了,疯够了没……宋开轻轻叹了口气,是了,他早就疯了。

    外面,孙开宁差点儿跟肆轻歌打起来,“你妈的,你送死还要捎带上我?我今晚回去抱不到媳妇儿你负责啊?!”

    肆轻歌连连后退,摆手苦笑:“兄弟,事情演变到这一步非我所愿。”

    孙开宁嫌弃地瞪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烟分给肆轻歌一根,两人趴在栏杆上吞云吐雾起来,一片沉寂中,孙开宁忽然问道:“给句实话,喜欢宋开吗?”

    肆轻歌吸了口烟,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没说话。

    “别怪我没提醒你,宋开的追求者并不少,他是个Omega,没完没了的发情期会让他不可避免地选择一个合适的Alpha。”孙开宁说着,看到肆轻歌捏住烟头的手无意识收紧,于是加把劲儿:“如果这个Alpha对他不好,那后半辈子就有的折腾了,毕竟宋开那性子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肆轻歌心道,作的不行还脾气倔,什么都敢做,非得一通乱拳把别人心门敲碎了才肯罢休。

    “当然我觉得宋开不会屈服。”孙开宁转了个话题,“那么还有第二个选项,摘除腺体。”

    肆轻歌手一抖,火星子被风一吹,落在他手背上,顿时被烫的一个哆嗦。

    孙开宁眼神淡漠:“想清楚,别端着那些有的没的的原则,可能有天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在媳妇儿面前原则算个屁,最后心疼裂开的还是自己。”

    肆轻歌:“……什么叫做有天我长大了?搞得好像你七老八十在跟我说教。”

    孙开宁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拍了拍肆轻歌的肩膀,“真到你开窍的那一天,兄弟记住我一句话,昨日的猖狂那都是黑历史,迟寒逃不掉,安叔逃不掉,你也一样。”

    肆轻歌轻笑一声,但没想到一语成谶,多年后的雪夜,自家的Omega们在外面堆雪人,几个高级跟两个顶级围在炉火前,酒劲上头开始互揭伤疤,什么“我截然一身,要什么Omega?”“世间最没用的就是情感,浪费时间。”又或者“这个无趣荒唐的世界,我们何不推翻重来,再建秩序。”气氛中的尴尬都能令火焰窒息,几位大佬们同时捂住脸,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多时包间门大开,肆轻歌跟孙开宁同时转身,许漾成半扶半抱着宋开出来。

    孙开宁急忙上前,非必要时刻他是不会碰其他Omega的,从小长大的宋开也不行,于是扭头给肆轻歌使眼色。

    肆轻歌不耽误,面对面将宋开抱住,对方腿软得像面条,根本站不住,青年呼出的热气喷在脖颈处,带动灵魂深处的一次次战栗,肆轻歌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当心门紧闭成为常态,任何一点儿改变都足以引得他草木皆兵,可怀里的人香香软软,恍如一脚踩进了天堂,本以为数月不见“荒诞”的感情总会消退,却在拥住人的这一刻,反噬成倍。

    “宋开?”肆轻歌轻声,语气中有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哪里难受?我送你回家。”

    “唔……”宋开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好,轻歌……”

    肆轻歌差点儿跪在地上,从来没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念得这么……这么……操啊!

    李邵也推门出来,他先前的趾高气昂全然不见,冷冷地看了眼肆轻歌跟宋开,“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新星你说了算?”许漾成反唇相讥,“你父亲也不过一个打工的,所占股份我记得都不足百分之三,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孙开宁自然帮忙:“就是,再逼逼回头就让你爹下台。”他听着是哄媳妇的口吻,但圈子里的都知道,只要事关许漾成,孙少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邵不敢招惹了,忐忑地匆匆离开。

    对此肆轻歌倒是无所谓,他扶着宋开到地下停车库,将人放在副驾驶座,仔细检查好安全带,跟在孙开宁的车后面,听这人说宋开重新置办了一个公寓,就在他们隔壁。

    宋开睡得不舒坦,时不时哼哼两声,他微微张着嘴巴,难得安静乖巧,肆轻歌看了一眼就有些心跳加速,妈的,这要还能舔着张大脸说不喜欢,那他真的可以出家了。

    肆轻歌轻咳两声,眼神沉了那么几秒钟,然后倏然轻快起来。

    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肆轻歌有些心不在焉,可下一秒刺眼的白光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一辆货车端端撞了上来,宋开原本昏昏沉沉,不知怎么的一片清明,他睁开眼睛,看到车头已经非常逼近驾驶座了,顿时脸色大变:“肆轻歌!”

    肆轻歌猛踩油门,同时张开信息素屏障,这点儿动静……然后肆轻歌脸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糟了!信息素使不出来!当初分开时宋开就提醒过他,后期还要去医院复查,毕竟信息素这种东西没有绝对之说,但肆轻歌完全没放在心上。

    肆轻歌明明一个字都没说,但宋开却瞬间看懂了,车尾被货车狠狠一撞,肆轻歌猛打方向盘,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宋开解开安全带扑了上去,一切发生的太快,肆轻歌被人抱住脑袋的时候还在想这是谁,而宋开的后腰狠狠撞在方向盘上,剧痛随后袭来,他呼吸窒了一瞬,整个人往下砸的时候还有心情想:我真贱。

    身体跟大脑像是完全不受控制,但凡他能争口气,就该让肆轻歌撞得头破血流,但宋少不,因为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好,肆轻歌前前后后欠了自己那么多人情,以后就算是结婚生子,想来也是忘不掉的,这就是他宋开,哪怕得不到,也要想尽办法在对方心上留下痕迹。

    Omega的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像他这种爱折腾的更加短命,所以,尽欢最重要。

    强大的信息素屏障张开,车子原本是要再撞上绿化带前的护栏,被生生拦住了,孙开宁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他阻止撞击后立刻朝这边跑来,雪狮同时现身,纵身一跃到驾驶座旁,一爪子扒开了车门。

    肆轻歌接住了宋开,他清楚感觉到怀里的人无力了几秒钟,然后浑身紧绷。

    “宋开!”肆轻歌脸色大变,他抱着宋开从车里出来,像一种惩罚,更像是讥讽,信息素在此刻恢复,他都不敢看宋开的脸色,扒开他的衣领就要咬腺体。

    宋开却忽然捂住了腺体,随着肆轻歌动作一顿,四目相对。

    “别闹,听话,我的信息素能让你舒服点儿。”肆轻歌说着话,这才看到宋开额角破了,血液流的不快,但足够刺眼。

    宋开虚弱地勾唇,“你又觉得我是闹了?是吗?放心,死不了!”他忽然用力推开肆轻歌,整个人朝地上倒去,牵动腰腹的伤,疼得脸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就这样宋少也不同凡响,他忍痛的同时甚至轻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的Alpha,凭什么标记我?走吧,等我……”宋开喘了口气:“等我到了医院自然有办法。”

    止痛针还是抑制剂,他都受得了,宋开作到极致,他一边希望肆轻歌欠着自己人情最好记一辈子,一边又不屑于肆轻歌因为同情或者愧疚对他好,而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想这么做,喜欢这么做罢了。

    “没……我没觉得你闹。”肆轻歌看到从宋开身下蔓延出的暗红,浑身血液顿时凉透了,整个人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吞噬。

    凛冬深夜,宋开歪打正着,终于最后一击,将肆轻歌粗制滥造的心门弄得稀碎。

    像是血液中都被野蛮地灌入了冰渣子,肆轻歌忽然怕得不行,他嘴唇发青,哆嗦地将宋开抱起来,他不知道碰到了哪儿,就听得青年痛哼,“我的错……”肆轻歌喃喃:“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别生气……”他说话甚至有些神经质,本以为死里逃生的是宋开,谁知等孙开宁走近,发现可能需要急救的人是肆轻歌。

    宋开也察觉到了肆轻歌的反常,有些怔愣:“你……”

    “让我标记!让我标记!”肆轻歌面容扭曲,却极力克制,语气轻而充满了哀求:“求你,会死的!”

    宋开:“……”他虽然身上被划了几个口子,但应该是死不了的。

    紧跟着过来的许漾成跟孙开宁对视一眼,肆轻歌似乎被刺激到了。

    宋开原本想借机发作一通,谁知道肆轻歌比他吓人,这么一个晃神腺体就被一抹柔软覆盖,紧跟着牙齿刺穿皮肉,强悍而浓郁的信息素疯狂涌入,宋开的神色空白了一瞬,然后无意识抓住肆轻歌的胳膊,脸埋入他的胸口。

    “哎呦。”孙开宁脱下外套敞开,给两人挡着寒风。

    许漾成则忽然掏出手机,宋少的第一次暂时标记,太有纪念意义了!

    高阶Alpha的信息素能极大程度地缓解痛苦,宋开没那么疼了,当暂时标记形成,他的心境顿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好像眼前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人……一下子伸手就能碰到。

    想要跟他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秦闻原本打算洗漱睡觉了,接到电话瞬间睡意全无,跟迟寒坐车去了医院。

    宋开脑门撞开了一朵花,腰侧一处被锐利的东西拉开一道小口子,再就是胳膊,这些是外伤,而这种撞击对一个Omega来说挺致命,一旦体内出血就几分钟的事情,谁知医生一通检查,发现宋开似乎有了自我恢复能力,再看了看他的腺体,了然:被等级不低的Alpha标记了。

    肆轻歌靠在墙壁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外套被他虚虚拿在手中,衣摆垂在地上。

    迟寒一看肆轻歌这样就知道点火仪式已经举行完了。

    肆轻歌指尖轻颤,他僵硬地活动了两下,思绪一下子飘至很远,当年那个男人临死前,他是找了一个会医的人来的,可是糟蹋得太厉害,没什么用了,男人弥留之际看着他,眼神难得澄澈,说了句:“对不起。”当时肆轻歌的世界只余下呼啸而来的悲凉风声,Omega除了可怜,还很脆弱,他心想,有些东西终归是要失去的,如果未曾拥有,就不存在这种烦恼了。

    宋开感觉昏了没几分钟就又醒了,疼得他浑身神经蹭蹭蹭地跳,宋开抬了抬手,房门被推开,他瞬间看去,对上秦闻沉寂的眸子。

    “不是肆轻歌。”秦闻低声,他站定在床边,盯着宋开看了一阵,末了叹了口气:“真能折腾。”

    宋开急忙闭上眼睛:“你别给我说教啊!”

    “不说教。”秦闻停顿了半晌,忽的压低声音:“宋开,暂时标记过后肆轻歌对你的态度也会不同,但你不能妥协,这事不能完。”

    宋开被他语气中的狠厉吓到,喃喃:“啊?你什么意思?”

    “他都没追过你。”秦闻意有所指:“宋少,拿出你作天作地的本性来。”

    宋开逐渐明白了秦闻的意思,两人在沉默中达成共识。

    病房门大开,秦闻出来迎面撞上肆轻歌,他云淡风轻道:“哦,宋开让我转告你,他想通了,你以后不用来了。”

    肆轻歌:“?”

    他扭头,见迟寒跟孙开宁同时后退一步,满脸写着“垃圾滚远点儿,别牵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