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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凌&迟景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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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凌自然也听到了安景文的那句,他心里想的是不至于吧?但桃酥冷漠的神色让他意识到,打出鼻血都是轻的。

    桃酥面上一副莫测高深逼格满满的样子,实则肺都要气炸了!他刚才看到了,那个看起来就非常欠扁的青年正牵着他弟弟的手!

    桃酥开始认真考虑,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

    果冻上前,像是没怎么注意地随便一站,半截身体挡在范凌前面,有些故意遮掩的嫌疑,然后低声唤道:“哥……”

    桃酥眉眼狠狠一跳,他是该好好说果冻一顿,他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吗?什么脾气秉性吗?这才出来多久?就跟一个陌生的Alpha发展成这种关系!可果冻眸色澄澈,看起来无比清明,他望着自己,眼底噙着隐隐的思念跟欢喜,瞬间就把桃酥心头的怒火浇得干干净净,他对自己弟弟永远疾言厉色不起来,严肃说教的话能蹦出一个字那都是在摧毁上天的恩赐。

    桃酥无奈轻笑,张开了双臂。

    什么事都比不上他的果冻来的重要。

    果冻“蹬蹬蹬”上前扑进桃酥怀里,如倦鸟归巢,“哥哥。”

    桃酥有些笑不出来了,因为果冻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实在浓郁,他轻轻拨开少年的衣领,发现腺体贴贴得安稳,冷冷看去,就见范凌一个劲儿摇头,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怎么会标记呢?

    安景文看着这一幕,灌了口酒,“我愿意称之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范嬴:“……”

    桃酥安抚了一下果冻的情绪,然后来到安景文跟前,神色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爷爷,您穿成这样,路爷爷看到过吗?”

    安景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桃酥轻笑:“谁能认不出来?”

    果冻听到了桃酥的话,大步上前:“是爷爷?!”

    桃酥:“……”弟弟打脸那能叫打脸吗?

    范嬴:“……”真的是爷爷辈的?!要知道五分钟前他们还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的!

    安景文的确醉了,海风一吹更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桃酥立刻扶了一把,安景文单手取下茶色的眼镜,然后将头发往后一顺,露出饱满的额头,难以言说的大气俊美,只是岁月终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眼角不似从前光滑,笑起来的时候皱纹清晰可见。

    安景文拂开桃酥的手,指了指酒店,意思是他要上去休息了,一副醉的不行的样子。

    桃酥望着安景文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错觉吗?这脚下划拉得挺有章法。

    果冻趁机给范凌打手势:走!

    走?在桃酥眼皮子底下,走得了就见鬼了。

    “急什么?”桃酥活动了一下手腕,“既然牵了我弟弟的手,总得让我看看你几斤几两吧?”

    范凌原本都往后退了一步,闻言顿觉得身前猛虎,身后深谷,退无可退了,没道理将果冻一个人留下他则溜之大吉,哪怕知道果冻不会受到伤害,也不行。

    “哥……”果冻只说了一个字便微微瞪大眼睛,身旁的桃酥倏然不见了踪影。

    “哎呦……”安景文趴在窗户缝里看热闹,“这愣头青信息素等级不高,桃酥应该能感觉到吧?别给打出个所以然……”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范凌躲开了。

    离谱!安景文“唰”一下拉开窗帘,看愣头青之前的表现明显是个B级,顶破天A级,跟顶级的差别犹如天堑,他躲开个锤子,除非……安景文木着一张脸,除非他被耍了。

    “卧槽!”安景文低声咒骂一句,转身第一时间找手机,然后给路寒山打电话,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而外面的范凌没躲过第二次,他被桃酥捏住脖颈,整个人在大力的惯性下腾空而起,然乎重重摔在沙地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哥!”果冻脸色发白。

    范嬴也酒醒了,脸色冷凝,他虽然理解果冻家人的舍不得,但范凌也不是路边捡来的啊。

    “高阶?”桃酥微微挑眉。

    说真的,范凌从小到大,除了自家大哥就没被人这么揍过,虽然疼痛能忍,但对世界观的冲击可想而知,B国是个小国,人口密度也就华国的二十分之一,基数少爆顶级的可能性就更小,反正从范凌记事起,是没听过B国有顶级的新闻,而绝望的是,难得遇到一个,却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大舅哥。

    “哥……”范凌咽了咽口水,这一声出去,明显感觉脖颈上的手更用力了,他再不敢乱喊了,但停顿几秒钟,还是不怕死道:“我是真心喜欢景黎的。”

    “真心?”桃酥语气嘲讽,“我什么样的真心没见过?你怕是不够格。”得像爸爸跟父亲那般,才配谈真心。在桃酥看来,范凌的真心十有八九来源于皮相,可Omega的衰老很快。

    范凌轻咳两声:“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桃酥因为这句话被彻底冒犯了,像是外来物种在他的领地四周来回游荡,果冻是迟家的宝贝,迟寒的教育跟血脉相连让桃酥将果冻一直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可现在有人双眸赤红,觊觎珍宝。

    桃酥不会杀了他,但本能地想要赶走他,不惜一切代价。

    范凌有些喘不上气,他本能地拍打了一下桃酥的手背,果冻忽然响起的声音变得朦胧而惊恐。

    别怕啊……范凌心想。

    “哥!”果冻生气了,他极其反对用暴力解决问题,可高阶跟顶级脾气上来了最直观的就是拳头底下见胜负。

    “你先松开!”果冻死死拽住桃酥的手腕,可掌心的触感细腻如白玉,却也丝毫不能撼动,果冻眼看着范凌脸色发青,有些急了,“哥!”他喊了一声,心肺的位置倏然一空,眼前就黑了。

    果冻打小就是个爱生病的体质,现在看着正常,但那是事事顺遂养得好的缘故,现在他一直敬重的大哥都快跟他喜欢的人掐出人命了,不由得怒火攻心。

    果冻没站稳,他一闭上眼睛,桃酥跟范凌同时大惊失色。

    桃酥一把接住人,立刻张开信息素屏障。

    “给我!”范凌半跪在地上,脖子上的手印青紫骇人,他却感觉不到,眼眶发红,指尖轻颤,尽量语气平稳地解释:“景黎这段时间适应了我的信息素,我的会让他更加舒服一些。”

    桃酥恶狠狠地瞪着范凌,气氛紧绷,两人真的像即将发狂的兽,尤其是范凌,他可以被人揍,但见不得果冻出事,他最后蹦出两个字:“给我。”

    果冻靠在桃酥臂弯,可手指却探出信息素屏障,朝着范凌的方向,Omega在难受时会下意识找寻自己信赖的Alpha。

    意识到这点,桃酥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又有些轻松,因为他的小果冻长大了。

    范凌接过果冻,比桃酥还要小心谨慎,他微微撕开腺体贴,释放了信息素,时至今日,他也没碰过青年脖颈上的软肉。

    少年脸颊朝着范凌的怀抱,眉宇间的起伏轻轻舒展开,无意识抬起手,扯住了范凌的袖口。

    “在呢。”范凌低声。

    桃酥冷笑一声:“听爷爷的意思你为人老实忠厚,可居然打时间差让果冻适应你的信息素,分明居心叵测,老实忠厚个屁。”

    “……”范凌浅浅吸了口气,有些心虚:“大哥,那也是景黎喜欢在前,否则他根本不会搭理我。”

    桃酥没说话,依旧手痒。

    “情绪剧烈就会这样吗?”范凌望着果冻洁白无暇的侧颜,心疼跟担忧越发浓郁地翻搅。

    爸爸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桃酥自分化为顶级后对情感的感知能力大大减弱,人世间的悲欢喜乐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张张表情不一的脸谱罢了,可此刻范凌的情绪打破了那层壁垒,让他触及到了。

    整个迟家为果冻所求的,不就是这么一份情吗?

    “出生时就没哭。”许久过后,桃酥沉声:“刚开始都不敢抱出门,大病小痛不断,直到七八岁时抵抗力强点儿了。”桃酥望着果冻,眼神一点点软化,像是有水流将那些冷硬冲洗干净,只余下底下的酸涩疼惜来,“我还记得这孩子七岁那年第一次被我带出家门,去隔壁市看杜鹃花,一路上满是新奇的眼神。”

    范凌点点头。

    “你知道跟这样的Omega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桃酥继续:“你得时时刻刻小心,信息素不间断地供给,一旦生了二心,命都要赔进去,因为我爹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好好好。”范凌却没将这些平静而摄人的威胁听进去,在他看来一旦得到果冻,这辈子珍惜都来不及,二心绝不可能,人是会变的,可有些时候有些事,会在一个人心里留下哪怕身死都抹不去的深刻痕迹。

    “我抱他上楼,下面太冷了。”范凌的身影很快消失。

    桃酥暂时拿他擦不了地,但紧跟着发现了站在不远处围观全程的范嬴,战意燃起,“你是他哥哥?”

    范嬴淡漠:“他是我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