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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天微亮,章闻岩被铃声惊醒,朦朦胧胧地接起手机,“喂,什么事?”一头,“呜呜呜......”章闻岩有些慌乱地瞟一眼侧卧梦乡的佟婉婷,佟婉婷含糊地说:“谁呀?那么早打电话。”
章闻岩小声地说:“客户打的,还早,你继续睡吧!我把早饭热锅里,一会儿起来你自己吃。”佟婉婷翻身“嗯”了一声睡着了,章闻岩起身去了露台,清晨,冷风有点刺骨,章闻岩不由地打了个喷嚏,这才拿起电话问道:“可馨,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得厉害,我不知道跟谁说,就打了你的电话,你能来吗?”微弱的声音让人不由心生涟漪,章闻岩安抚道:“你先喝点热水,我马上过去。”
章闻岩拿起一瓶牛奶还没来得及喝,扔在副驾位上,以时速120码飞速行驶,一路上车辆稀少,只见一些赶早市的商贩,和扫大街的环卫工人,一刻钟,章闻岩赶到上官可馨的楼下,慌忙地停好车,按了好几下电梯,“这速度怎么那么慢?”此时的章闻岩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
打开门,见上官可馨憔悴的一脸苍白,章闻岩连忙问道:“怎么了?”上官可馨还未来得及回答,头忽然一阵晕,往后闪了一下,章闻岩疾步上前搂住了她的腰肢,险些摔倒,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上官可馨这才缓了缓身子,眨巴眨巴的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挂起笑容,“刚才有些头晕,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上官可馨缓缓起身,章闻岩还是扶着她去了沙发,转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伸手准备摸一下她的额头,上官可馨有些羞涩地往后一仰,章闻岩盯着她的眼眸,变得严肃起来,“别动。”上官可馨一下子愣住了,章闻岩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暗下脸担心地说:“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上官可馨微弱地说。
“穿件外套,我送你去医院。”
上官可馨扭扭捏捏地说:“我不想去医院。”章闻岩有些气火,故作平静地说:“为什么不去?”
“一进医院,就是打吊针,看着心里慌,再说,生活上也不方便。”
章闻岩四处瞟了瞟,所有的物件整齐地摆放一致,粉蓝色的格调,清新甜美,一阵淡淡的幽香,从窗外随风迎来,章闻岩问道:“家里有药吗?”
“电视柜下面。”
章闻岩打开电视柜,拿出药箱,找来感冒冲剂冲水让上官可馨喝下,“你躺一会儿。”章闻岩去卧室拿了一床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我去给你煮点稀饭。”
煮上稀饭,章闻岩拿来冷毛巾搁在上官可馨的额头上,反复几次,烧慢慢地退了些,章闻岩说:“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章闻岩刚说要走,上官可馨胃里翻江倒海,她赶紧起身冲到厕所,呕吐不止,半响从厕所出来,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章闻岩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上官可馨摆摆手,软弱无力地说:“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稀饭熟了半小时,章闻岩盛了一碗,扶起上官可馨,吃了一碗,章闻岩问:“再吃点吧?”
“不吃了,谢谢!”上官可馨凝视着章闻岩,感激地说道。
章闻岩见此情形,上午肯定是去不了公司了,上官可馨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还有一些低烧,她忸怩不安地说道:“岩哥,麻烦你了。”
章闻岩还是有些担忧,“真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吗?看你之前疼得那么难受......”
“应该是吃坏了肚子,没事的。”
“你怎么会突然发烧的这么厉害,还吐了?”章闻岩忽地想起昨夜瓢泼大雨,幸好今天是周六,无紧要的事情,他神色一变问道:“昨晚是不是去嗨皮来?喝酒淋雨了?”
上官可馨羞怯地说:“没喝酒。”
“那就是淋雨了。”
“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外面干嘛?”章闻岩像父亲一样地质问道自己的丫头,霎时转念,奇怪地瞅着上官可馨,顷刻毛骨悚然,“你是不是有了?”章闻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什么有了?”上官可馨瞬间没反应过来,半响,骂道:“岩哥,你想什么呢?”
章闻岩顿了顿,“也是呀!你单身一丫头怎么会有了?”
“不对,你有没有男朋友,你自己才知道,我这都是瞎猜的,再说,现在的男女不是夫妻,就已经享有夫妻的待遇,实属正常。”
“岩哥,你别瞎猜,真没有。”上官可馨无奈地委屈地说道。
章闻岩认真地说道:“你说你一个人,生病了也没人照顾,还是赶紧找一个吧!”上官可馨笑言:“这不是有你嘛!”
“我只能照顾你一两次,可照顾不了你一世。”
“还放不下他?”章闻岩问道。
上官可馨心中一阵酸楚,泛起眼眸一阵波浪潮涌,章闻岩递过一张纸,上官可馨倍加伤感,“我父母一直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我离开了江城去了上海,如今还是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每次父亲问起我找男朋友的事,我都避而不答,父亲就会责备起我从前的固执,母亲的劝说显得脆弱无力,他们托人给我介绍,朋友也都劝说我早点忘了,寻找新的起点,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总会忆起曾经的点滴,让我无法从悲境中自我安慰,我还是舍不得,不是她太无情,是我太多情了。”
“放弃,其实是新的开始,何必执着于过去,纠结在没有未来的遐想,人生数十载,转眼就没了,是选择,痛苦的悲泣一生,还是快乐的相守一生?命运的不堪会降临在所有的身上,就看我们个人是否能走出淤泥的沼泽。”
“岩哥,可惜我不能遇见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了!”上官可馨眼中泛起了一丝火花。
“会遇到的。”
章闻岩取下她额头上毛巾,用手轻轻触摸,轻言道:“烧退了,头还晕吗?”上官可馨目不转睛地瞅着章闻岩,嫣然一笑,摆摆头,“岩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花心呀?”章闻岩想了想,“见着美女应该都会泛起一丝涟漪,浮想联翩吧!毕竟男性的荷尔蒙对异性,天生就有强烈的欲望,控制思想却控制不住本能。”
上官可馨犯傻地一笑,“岩哥,你会吗?”章闻岩瞬间额头冒汗,全身紧张,脸上泛起迷糊,“人是很难把控的动物,如果两情相悦,这个真不好说,我们所为的思想和身体是两个层面上的,思想的不忠其实比身体更加严重,身体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要,而感情上的付出往往会以身体作为衡量的标准,所以古人常以,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不计回报的付出才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得到的付出那不是爱情,那是一种交易,幸福,是一个人内心的感受,不是以物质的多寡来衡量,可毕竟我们不是圣人,无法以精神的满足,而不奢求生活上的充裕,我们还无法达到圣人的境界......”
“那你能接受短促的情感吗?”
“那不就是为了一时的欢快,不伤感吗?”
“可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长久,稍纵即逝,一瞬之间,又有多少人能携手到老,共度一生?苍茫的大地,无数的身影擦肩而过,我们只是沧海中的一束,寥若晨星,能触及生情的百里挑一,谁又能轻易的放下?”上官可馨一想到他就会不由地悲伤,一千零八十一天的相处,仅仅二周就三年了,你为什么如此绝情?
“对!我和婉婷在一起五年了,一千八百多天的共处,认识了十五年,思念与别愁,曾经耗尽了多少个日夜?小事间的争吵,眉宇间的愤怒,一时赌气离家出走,摔桌子砸碗,一时愤怒的放下狠话,再也不见,各走各的,可那望穿秋水的眼眸,心如刀绞的刺痛,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着你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削弱着你的意志,好想从天台一跃而下,好想从桥上飞跃嘉陵江,好想最后回眸再看你一眼,情不尽,泪横流,滔滔江水越,人心何以足?”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谁能一起赏花睹月?谁能一起牵手进退?人生红颜难求?知己意何求?”
章闻岩不禁感慨!心中万千思虑,转身目视着娇人的上官可馨,冷冷地说:“可馨,你上床休息会儿吧!我把午饭做好就回去了......”
“岩......哥,谢谢你!”深情四目,牵肠挂肚,一份相思溶于水,过江已是艳阳天,不要留恋,不要徘徊,情未尽,深意浓,看一看,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