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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菲奥娜立刻找到了盖伦,在互相畅聊了一会之后,菲奥娜以伤员的身份向其索要了一个星期的回家养伤的军假。
向来懒散的菲奥娜自从明悟了亚托克斯那句话开始,便从那一刻,对任何事的态度转变为了雷厉风行。
没有去吃饭,菲奥娜从盖伦的桌子上一把抓过那被盖伦啃了一半的面包,然后抱着一盒还未开封的上好牛奶,扯着假条一路从盖伦的办公室飞驰了出去。
看着那绯红刘海飞舞在空中,盖伦的表情有些郁闷,毕竟用餐时间被打扰了不说,食物竟然还被一把夺走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菲奥娜么?”
摇着头,盖伦不解的自语一句,旋即踏步走出大厅,向一旁的闲云副官略带囧态的说道:
“你帮我再去准备一份食物。”
“是!”
副官闲云当然也看到了菲奥娜风一样的抓着面包跟牛奶冲了出来,估计整个军团也就菲奥娜能干出这种事来了。于是便朝着盖伦笑着回答一声,旋即立刻大步走出,向门卫吩咐道。
另一方面,菲奥娜来到了前线的最后一个关口,关口后方,就是森林了,穿过森林,菲奥娜将重回那平民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的世界。
菲奥娜递上军假条,旋即骑上了一匹一旁军士拉过来的战马。
“啪!”
关口的红色印章盖在假条上,这张假条即刻生效,对于菲奥娜来说的好消息是,这位守在关口的士兵长对她并没有丝毫抵触情绪,并且还在将假条奉还给菲奥娜的时候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感谢您为无畏先锋所做的一切。
“放行!”
闻言的菲奥娜微微一愣,毕竟对她这个罪人的女儿表达敬意的事情还是头一遭啊。但是,那位面相普通的军士却没有给她发愣的机会,军士大喊一声,旋即靠近关口机关的士兵猛地一拉铁杆,闸门开启,菲奥娜只好对那名军士报以一个感谢的微笑,便驾马前行了。
菲奥娜选择一条几乎不会穿梭于城镇之间的羊肠小道,骏马飞驰的同时,她也在计划自己回去后应该干什么。
菲奥娜觉得,自己首当其冲应该先去书房,第一,搜索有关亚托克斯的一切消息,第二,找寻那些尘封于秘籍中的剑法。
亚托克斯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同时,菲奥娜想要更加全面的了解他。
而想要成为那手握日月之人,菲奥娜必须先打败眼前的敌人,锐雯,其次,菲奥娜在自己心底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她要超过亚托克斯,她要让全世界认可她,那些愚昧的噪杂的中伤她的恶语,她这辈子也不想听第二遍!
“哷”
想着想着,菲奥娜也前行了许久,突然间,菲奥娜两手一拉缰绳,座下白色骏马应声而停,周围在那一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右手微微攀上腰间,就在菲奥娜想要握住长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由谨慎变为了莞尔的笑容,菲奥娜看向侧面树林中,轻笑道:
“你来了啊,千鹤。”
随着菲奥娜的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管家服饰,带着一个挂着银色吊链单眼镜,乌黑的头发在后脑勺上扎起,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容带着迷人的微笑,这样一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美男子迈着步子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恭候多时了,小姐。”
男子轻轻颔首,彰显管家身份的称呼说出,洁白的手套之间仿佛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欣喜向菲奥娜问候道。
千鹤,原本是某个组织的少年杀手,该组织的绝对王牌,但因为任务,与组织反目,在拼的重伤之后,以击杀了组织超过八成的人员而负伤狼狈逃窜,在几经波折之后,来到了德玛西亚城邦。
在城邦中过着如同老鼠般的日子,尽管如此,逃避了不到一个月的他终于被发现了,那个组织的残党为了报复他,杀光了一切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旧伤未愈的他尽管愤怒,但却仍旧被这最后的敌人抓住了,就在那些人想要一点点虐杀他的时候,菲奥娜出现了。
没人知道菲奥娜是怎么做到的,面对当时比她强出了几个档次的敌人,菲奥娜用几乎无声的步伐来到了第一人面前,然后,细剑甩出,第一场杀戮的盛宴,从那一刻开始!
大雨磅礴的雨夜,满身鲜血,头戴一抹绯红的菲奥娜救了他,没人知道那一次菲奥娜只是因为在拉克丝家的书房呆的太久了,从而忘了回家的时间,而命运的齿轮又是那么巧合,他们的相遇,就建立在这种种巧合之中,她,救了他。
菲奥娜收留了他,这个不爱说话的男孩成为了菲奥娜最忠诚的跟班。十五岁的菲奥娜背后永远有一个黑衣的男孩,直到如今,这个胜任了管家一职的男子,成了她最忠诚的护卫。
从菲奥娜救他的那一刻,那一抹绯红,那黑发,那长剑,那曲线,深深的印入了他的灵魂,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菲奥娜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折了一个纸鹤,轻轻放在他的手里,那年幼却又不容违背的口气至今回响在他的耳边:
“你叫千鹤,怎样?”
从此之后,他有名字了,而他也头一次,为了讨女孩高兴而陷入苦恼,为了这个女孩,他将从前的自己深深掩埋了起来,然后,一个崭新的,名叫千鹤的管家,出现在了劳伦特家族。
自从莱斯·劳伦特被以各式各样的罪行抓走之后,他陷入了深沉的苦思之中,他无法找到当初菲奥娜那美丽的微笑了,纵使现在菲奥娜的笑容依旧美丽迷人,充满自信,但,那之下,始终掩藏着什么,那掩藏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一抹悲痛,一抹至今也难以想象自己父亲竟然如此愚昧的悲痛,却又是一抹担心,莱斯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剑客,他陷入名利之中太深,但他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至少,在菲奥娜眼里如此。
父债子还,为了替父亲赎罪,菲奥娜踏上了那血流成河的战场,而出于管家的身份,以及菲奥娜的命令,他没有跟上去,但,他的心,他的灵魂,每一刻都在担心着,因此,他每天都会在菲奥娜前往前线的这条路线上走动一会,希望能够看到那一抹绯红带着激动的,欢快的微笑向自己招手。
菲奥娜从未见过千鹤出过手,但千鹤曾经对她说过,正面战斗,他不是她的对手,但黑暗之中,纵然是诺克萨斯最顶尖的刺客,卡特琳娜,泰隆,甚至是杜克卡奥,也没资格站在他之上。
“对了,母亲大人还好么?还有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夫人她还好,起初对您十分担心,最后在下人的劝解下逐渐盼望着您的凯旋而归。”
千鹤回答道,知道关心菲奥娜自己的母亲,所以他第一时间将劳伦特夫人的情况说了出来,对于菲奥娜询问自己的关心,他虽然很感动,但也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多余的感情。
“嗯,你呢,没什么不适吧?”
轻轻点了点头,菲奥娜从马上跳了下来,旋即含着微笑静静的看向千鹤问道。
“没......没有......”
被菲奥娜这么静静的盯着,千鹤的脸骤然一红,旋即立刻低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哈,那就好。”
轻笑一声,菲奥娜拍了拍身上那几乎没有的尘土,然后便牵着马向前走去,显然不想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跟千鹤对话。
“小姐,您不必如此,这里刚下过雨,地很湿,您在马上好一点。”
眼角掠过一闪而逝的感动,千鹤焦急的向菲奥娜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娇贵,再说了,偶尔贴近一下大自然也是不错的嘛。”
菲奥娜回头冲千鹤一笑,旋即轻轻迈开步子,踩着湿润的土地向前行去。
“马我来牵吧,小姐您安心享受大自然的感觉。”
千鹤向前一步,抓住缰绳,跟在菲奥娜后面说道。
“那就快走呗,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忘了偷看我洗澡的时候啦?怎么现在这么胆小。”
“......”
脸色涨红,千鹤的头又深深的埋入了胸前,他当时真的只是想确保菲奥娜的安全,菲奥娜在浴室清洗了一个多小时,直接把浴缸拿来泡澡了,结果让千鹤以为她在里面遭遇了什么危险,再三踌躇后终于利用了某些菲奥娜不知道的方法爬到了浴室外的墙上,然后带着一些特殊的,看不见的东西,透过窗户向浴室看去,结果.......
结果跟玉足掠出水面,轻轻抬腿的菲奥娜瞬间对视上了,当时着实把菲奥娜吓了一跳,结果在知道外面的人是他后,菲奥娜在那一段时间是各种拿这件事开玩笑。
尽管千鹤辩解过,菲奥娜也相信他,但总是会打趣的提起这件事。还有那些奇葩问题:
“你说你害怕我出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从内门撞进来?而非要从窗户看我?”
千鹤能说他杀手养成习惯就是给目标在外面把风,并且绝对不从正门入门么?
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尝试过试探一下菲奥娜对这件事的态度,所以生怕自己的习惯给菲奥娜带来某些不好的影响。
他,是她的影子骑士,就算埋没于黑暗之中,只要能够在远处,看着;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想着;看着,想着那印入他内心的笑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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