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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权力的人可以分为简单的三种。”
乐芙兰轻轻的说道,那种口气就像是在与老朋友叙旧,如果你不知道她与她背后的那个女人之间的身份的话,或许会信以为真。
她终于不再坐在那里摇晃她的小腿了。缓慢站起的身体就好像一只慵懒的狐狸,但却更像一个刚刚苏醒的帝王。缓步轻移,说不出的妩媚从她的身上散发着,这绝世的妖姬踏着高傲的步子,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嗒嗒”作响的音乐。
那个蒙着眼睛的女人随着乐芙兰的移动而转移了自己的方向,她始终在她后面,始终默不作声。
终于,乐芙兰甩动着手指来到了那一眼升腾着阵阵热气的温泉前,这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资产,黑色玫瑰地宫中一处属于她的寝宫。而这温泉正坐落在那地下宫殿之上,这是她享乐的乐园,虽然现在看着没有什么奢侈的能配得上她的建筑与器具,但是以她的魔法造诣来说就地造起一栋胸围的城堡都是轻而易举。
“哗。”
她的手指上闪过一道乳白色的光芒,身上那让寻常女人看一眼都会满脸绯红的衣服陡然飞起,在衣服与披风离体的刹那,她的身子在原地轻轻一扭,一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那般,足趾轻轻一甩,高跟鞋同样飞上高空,她跃入了这一眼温泉,这个她曾与另一个女人一同入浴的温泉。
身后,蒙着眼的女人轻轻上前一步,她看不见那空中飘落的披风与衣物,甚至是那双高速坠落的高跟鞋。但是她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就好像那些衣物飘落的地方已经被她预知了一般,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其叠好并迅速的收入她那宽大的黑色斗篷内,紧接着,那双高跟鞋在落向她头顶的瞬间被握住,然后恭敬的摆在了乐芙兰跳下水潭的那个位置。
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在乐芙兰说话的时候她甚至不会做出一定的提问来促成这次对话,这简直就是黑色玫瑰首领的单方面演讲。
但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仆人,她对乐芙兰的忠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甚至于无法想象的。她尽职尽忠,从十五年前就跟在了乐芙兰的身后,她跟乐芙兰之间总是有一段刻意保持的距离,这是她身为奴仆对乐芙兰的恭敬。尽管乐芙兰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
二十年前,她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在这个只崇尚力量权利暴力的诺克萨斯社会中,她无依无靠,与她的妹妹相依为命。那时候她十五岁,她竭尽所能的恳求每一个小贵族给她一份工作,但十五岁的孩子能干什么,没人愿意付出哪怕一个铜板来雇佣一个随便磕磕碰碰就会夭折的生命。
虽然那些小贵族不在意她的劳动力,但是却有不少人觊觎这个十五岁女孩的年轻相貌,她活脱脱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就是那一头白发让人觉得有点可惜,在诺克萨斯,白色的头发代表千珏教团(说实话背景故事里真有这个教团。)之中不祥的一面,如果你出现在战场上,那么你就是带来不祥的白色死神,这在无数诺克萨斯士兵的眼里是幸运的象征,他们渴望与这样的士兵并肩作战,他们坚信这能为他们的敌人带来永恒的哀伤。
有些贵族的长者希望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成为他们子嗣的小妾,但碍于那见不得光的千珏教团他们最后还是泯灭了这个想法,直到有一个虽然年近四十但仍然意气风发的贵族愿意接纳她,并为她安排了一份差事。
很简单的差事,并且也不是那么疲劳,只不过就是那极为暴露的女仆装让她有些难堪,或许至今她身着黑色的紧身刺客服装,外面罩着漆黑的大袍都是因为那时的影响。
她欣然接受了那份工作,并且得到了第一天劳动的工资,三十个铜币。她只是浇浇花,剪剪草,搬一些花盆,清理一些房间,就能得到这与成人对等的工资。
在得到那包裹着三十枚铜币的布带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怀着喜悦与激动所带来的泪水。她欢快的跑回那个支离破碎的帐篷,并且终于饱餐了一顿。
是的,那是就近的六个月内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真正的饭菜,平常她所能够寻找到的饭菜全部都进入了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口中,妹妹需要长身体,所以身为姐姐的她义不容辞的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那六个月,她几乎是靠雨水跟蟑螂来填饱肚子,天知道她会不会因此得上什么该死的疾病。好在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心想。
她准备将妹妹带到距离那位男爵庄园不远处的贫民窟,当然了,这只是相对的不远。这有助于她来回所消耗的体力,少吃一点东西会让她剩下更多的钱。
不过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施,她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所以她对人情世故看的很透彻,她觉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妹妹带过去,并且在自己离家这段时间让她一人独处,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
所以她还是决定起早贪黑的前往那个男爵的庄园工作。照顾那些精美的花朵,端详着那印刻着花纹的布料,踩在她从未感受到如此舒适的地毯上。
这就是她每天的生活,这样的环境让她那颗濒死的心得到了挽救。直到......
好运总是不长久的,这可不是那些唯美婉转的童话故事。正如她所见到的,正如她所预料的。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果然看人很准。那年纪四十的男爵确实意气风发,他掌握着可以在这个世界偏僻角落里作威作福的权利。他可以肆意的侮辱那些住在贫民窟里,一天三顿吃不饱、穿不暖的贫民。
小人得志的嘴脸完全的彰显在了他的行动上,握着那在真正掌权者眼里不堪一击的权杖,他便将其当做了宝贝,仿佛在这片天地他无所不能,欺压贫民,鱼肉百姓,什么该死的行为他都做得出来,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坏官恶富、表演了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是的,微不足道,在这个世界面前任何人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以至于没有人能够认识到这个仍旧还与年轻擦边的男子能够干出什么惊天大事来。
那个晚上......他强jian了她,是怎样的变态心理能让他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去对一个十五岁刚刚发育的青雉女孩动了这样的念头。
掌握小权力的人总是想证明自己还能握住更大的权利,而不论是大还是小,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老了。他们的心还处在那个巅峰的时期,想要更进一步的往上爬,让那些看不起他地位的婊。子。摇身一变的匍匐在他的皮靴之下。
但事实并非如此,在诺克萨斯,你不能立下战功,你不能对城市做出贡献你就是真的毫无作为。一腔的热血冷随着时间冷却在胸膛里面,当压抑不住的时候就转化为了浓浓的......欲wang。
那一天,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尖叫着、拍打着、在这座庄园里清洗过的指甲在那个野兽般男人的背上狠狠的抓下,她只是抓破了他的一层皮。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连吃饭都是问题更何况她的发育,更何况她的力气。
她换来的是狠狠的一巴掌,以及被坏了兴致之后那个男人的命令。那些有“远大抱负”渴望权利把柄的男人绝对不容一个弱小者的违逆,因为他们正通过另类的方式体验支配的快感,最大化的畸形的展现他们的实力。
她被一个看护庄园的恶汉从二楼给扔了出去,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几乎被撕碎了的女仆装,那件衣服暴露的几乎堪比赤身裸体。
之后,她偷了一个麻袋,将其罩在身上,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她与她妹妹的那个家,那个破碎的帆布与老旧的木头石块所搭建的斗篷。
她摔断了腿,又或者不是这样的,她一瘸一拐的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完了那段平常让她满怀欣喜蹦蹦跳跳的路程。回到那个帐篷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她的妹妹离开这里,她没有再哭,也没有说明原因。
泪水在那两个小时里已经流进,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即便她好像摔断了腿。但这并不能改变她什么。
七天后,她们来到了诺克萨斯最为辉煌的城市,他们的首都,他们的王城。
而糟糕的是她患上了一场大病,她们所剩无几的铜币也在途中花了个干净。她的腿濒临腐烂,而首都的医生、哦不、百分之九十九的诺克萨斯人都不会有什么善心的。
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让她筹钱。而在不久之后她就因为高烧而昏了过去。留下了她孤苦伶仃的妹妹。
走投无路,她十二岁的妹妹终于感受到了这个词的意思。她来到了诺克萨斯王城中最富华的路段,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迈入这里乞讨,而她正在这么做。
鄙夷的眼神,厌恶的语气。手帕甚至是口水。
这就是她所感受到的,唯一的来的几枚银币那不是别人行好,而是一帮富家公子拿她在找乐子。她询问过医生,经过她的死缠烂打那位医生吐出了一个让人崩溃的价格,那一刻她真的希望自己是听错了,那样的天价根本不是她能够负担得起的。
十二岁的妹妹被深深的恐惧所包裹,之后的瞬间她才明白自己的膝盖是多么的不值钱,她在那条路上不住的磕头,尊严被她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她对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放声哀求,昏迷的姐姐被她搂在怀里,一个小孩子的哭泣或许能够感动普通的居民,但绝对感动不了那些心中只有钱权的贵族。
当她妹妹精疲力尽的时候,悲剧又一次的发生了。
一辆疾行的马车从妹妹的旁边狠狠的噌过,毫无意外,那健壮的马匹,那坚硬的车轮都不是那幼小的十二岁身躯所能撼动的。昏迷了几天刚刚醒来的她便看到了满脸是血,被撞击推来的妹妹。
妹妹在瞬间昏厥了过去,她的腹部被车轮上尖锐的装饰狠狠的撕开,那渺小的肌肉与女孩年轻的肉体在这样的撞击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不!”
她大喊着,声音撕心裂肺,形态欲要发狂。她那条断腿已经开始腐烂了。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的她重新睁开了眼睛,然而睁眼的瞬间就是这样残酷的一幕。
她疯狂的向前爬行着,根本来不及管周围那些或是好奇或是厌恶的目光。当她大喊的时候,前面疾行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回头了看了一眼,吐了一口痰狠狠的喊了一句晦气。
车内的妇人向他询问,他简单的回答之后,妇人扔出了一个带着家族徽记的钱袋,然后马车便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自始至终那个妇人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们姐妹两人。
她想追,但是看到昏厥倒地满脸鲜血的妹妹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眼里充斥着怒火、仇恨、不甘的感情,那双明亮的眼睛第一次透露出那样狰狞可怖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辆紫金两色的马车,拉车的是两匹毛色雪白的骏马。当马车在她面前停下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我说,你走神了么?”
就在这时,温泉内躺着的乐芙兰出声说道,那语气之中竟然有着一丝嗔怪的意思。说实话连卡特琳娜都不曾见过乐芙兰这样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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