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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呼吸面罩滑落，白柏华用尽全部的力气摘下氧气罩。“晴晴……”
这个称呼，她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了。
她其实，也曾经爱过苏晴，爱过这个从她身体里出生却不能留在身边的孩子。
那时候其实她还没有那么疯狂和执念，她只是想要见见孩子，她经常偷偷跑去苏家，想要看苏晴一眼。
她也为了能看到苏晴而偷偷躲在苏家别墅外面哭过。
可苏震业不会理解，不会理解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把一个孩子生下来的那种感情。
那时候，她也曾经天真的想要偷走苏晴，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她就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
可在苏震业眼中，他们只是合同签约，她只是完成了一个项目，结束后就要履行承诺再也不会去见孩子一眼。
绝对不能让苏晴知道她身世的秘密。
从一开始啊，她白柏华的悲惨，就是苏震业造就的。
她想见见孩子，苏震业不同意。
既然不同意，那她就再生一个，生一个属于她和苏震业自己的孩子。
“晴晴……”白柏华眼眶红的厉害，脸色苍白。“我知道你不原谅我……能不能……看在我生下你的份上，帮帮露露……照顾她。”
白柏华有很多话想要对苏晴说，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除了让苏晴照顾白露，她已经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苏晴深吸了口气，用力握紧双手。
作为一个母亲，白柏华无疑是合格的，她的眼中仿佛只有白露，只有自己的女儿。
“好……”人之将死，她答应便是。
何况，她也活不了太久了。
“晴晴，你爸爸的死……不是我做的。”白柏华告诉苏晴，苏震业的死，和她没有关系。
即使她再恨苏震业，也下不去手伤害他。
苏晴握紧的手指有些发颤，许久呼了口气。“是谁？”
白柏华知道，她肯定知道。
白柏华摇了摇头，她不告诉苏晴，是为了她好……
那些人，太可怕了。
苏晴，根本不是对手。
“苏晴，忘记仇恨，好好生活……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她想像个母亲一样，希望苏晴好好的。
苏晴没有强迫白柏华，她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不着急知道。
离开病房，苏晴一个人坐在走廊里。
白柏华不行了，医生已经放弃了治疗。
白柏华见了陆铭煜，和陆铭煜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苏晴不在乎，若是白柏华有本事说服陆铭煜去娶白露，反倒也是一件好事。
“苏晴，她其实……是爱你的。”博彦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突然说了一句。
苏晴没有抬头，只是觉得好笑。
每个人都来说是爱她的。
可他们的爱太畸形，太崎岖，她承受不起。
“你痴傻以后，她之所以和陆铭煜有了更密切的往来，也是担心他不会真心待你……”博彦苦涩的笑了一下。
其实，白柏华比谁都苦。
站在她的角度上，她能怎么做?
如果是别人，未必有她做的好。
“苏晴小姐……苏震业先生，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冷血，更无情。”博彦慢慢起身，他想再去看看白柏华。“他将自己全部的爱和热血都给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苏晴小姐你，另一个就是陆铭煜先生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