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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疯人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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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后宫。

    一辆皇室马车朝着这北面的城门而来。没有什么侍卫,也没有什么随从,只是驾着马车的人是一个表情冷酷的人而已。皇宫北侧宫门从来没有皇亲国戚从此进入过,这是宫里的宫女出去采办和太监执行命令的时候才会从这里走的,如今一辆皇家马车朝着这里而来,令这里的侍卫不禁都开始疑惑起来。

    看着这越来越近的身影,虽说是在这宫门前当差的,世面还会是见过不少的,这样的青秀容颜,一看就知道是谁了,其中一个偏瘦的侍卫说到:“这不是七王府的容相公子吗?怎么会来到北门?”

    这样的猜测和这样的人物都让他们吃惊不已,另一个侍卫心里顿时一个冷战:“若那人真的是容相公子的话,那马车上的人就一定是七王爷了。”

    “什么?!”偏瘦的侍卫不禁惊讶道,手里握着的佩刀都在微微地发颤,嘴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若,若真的是七王爷的话,今日可是为难你我二人了。”

    另一个侍卫不禁摸了摸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滴,咽了一口口水,说到:“这皇家之人从北门而入的,她可是第一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容相一跳就从马车上面跃了下来,手很是自然的给聿落掀起了马车的帘子。聿落是身穿王爷常服而来,这样的小细节让这两个侍卫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聿落上前,笑容很是平淡的说到:“两位侍卫大哥,今日小王我进宫有些私事,不想惊动皇上,想来想去,只好从这北门进入宫中,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当今的七王爷这样的跟自己说话,谁碰上都是受不了的,再说了他们二人从聿落的穿着上就知道这是秘密的进宫的,哪里敢阻拦,连忙跪下,说到:“七王爷太高看我二人了,怎么敢让王爷为难。”

    聿落扶起他们二人,说到:“今日小王进宫一事,还请二位替本王保密才是。”

    两个侍卫立即拱手,说到:“这是自然。”

    此时另一位侍卫露出了一个很是为难的表情,不过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纠结说出来了:“七王爷,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聿落已经猜到了他会说什么了,既然他们认为这样不妥,自己就得把他们说的妥了就好了。

    “这皇宫北门向来是宫女太监出入皇宫的大门,从没有皇亲国戚从这里出入的规矩,如今七王爷要从北门而入,我们这皇宫的出入记录不好落了才是,若是哪日宫里出了事情,我们也好有个交代。”这是侍卫本就该想到的,要不然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聿落微微一笑,说到:“你们便如实的记录便是了,本王从这里进宫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为了躲避一些眼线罢了,只要不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好了。”

    “多谢王爷体谅。”两个侍卫纷纷向聿落表示感谢,毕竟现在体谅下属的王亲贵族不多了。

    “王爷请。”虽说这样做是坏了规矩,可是这皇宫先例并没有从北门出来的规矩,也没有明文规定,王亲贵族不可以从这里出入,就算是被人知道了,这失了礼仪的人也是她七王爷,不是他们。

    聿落再次上了马车,跟容相进了宫里,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侍卫不禁舒了一口气,很是平淡的问到旁边的人:“你说,这七王爷从这偏僻的宫门进入皇宫,到底是所为何事?”

    身旁的侍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不要这么好奇这些皇亲国戚的事情了,若是发生了什么变动的话,你我二人也不好被牵连进去,你就好好的守你的门就行了。”

    容相陪聿落来到了冷宫后院,这里杂草丛生,满是乌鸦和虫蚁,院子里面的石头路都残破不堪,从这些缝隙里面长出了不少的臭草,一些无用的破烂桌椅丢弃在院落的角落里面,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人打理的地方。

    “王爷,这样直接前来找她,是否有些欠妥?若是碰上了什么人的话,一定会传出什么谣言的。”容相担心的说到。

    聿落摇了摇头,说到:“莫要多虑了,既然这宫女是近些日子被太医们诊治的,那就一定会受到了宫里一些人的关注,若是碰到了,也很是正常。”

    既然聿落自己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聿落一直朝着最里面而去。

    “你们这些坏人!大仙都会把你们杀光的!哈哈哈哈哈…”还没有走进院落最里面,就听到了一声疑似疯女人的声音,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聿落前去查看,不料看到了一个人,有些惊讶的说到:“孟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孟长衣回头一看,竟然是聿落,这真的是让她有些吃惊,反问道:“王爷?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王爷怎么会来到此地?”

    聿落笑了笑说到:“昨日听说这人是皇后死的当晚发疯的,我想也许与这案子有关,才过来瞧瞧。”

    “哦,原来如此。”孟长衣勉强的笑了笑,“那王爷要小心了,这宫女名为碧环,本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确实是在皇后死的当晚疯掉的。”

    听了孟长衣的话,聿落心里顿时好奇了起来,这个叫碧环的宫女一定知道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才疯掉的。,问道:“那今日孟姑姑来此是为何?”

    “太后娘娘近日听说这丫头闹得厉害,特地派我来看看,若是太过胡闹的话,就让我把她送到案刑司的婢女苑自生自灭去。”

    “婢女苑?”聿落顿时感觉不好,连忙说道,“孟姑姑,这碧环与皇后的案子关联很大,若是真的送到了婢女苑的话,这线索就断了,若是孟姑姑觉得无碍的话,就让本王把她带走如何?”

    这孟长衣当然知道聿落的想法,自己心里也是想要帮助她的,便笑了笑,说到:“既然七王爷如此重视这个人,我便依了王爷的意思,不过这明面上还是送往婢女苑的,等我通知了宫里管这事儿的人,王爷再派人来接她离开吧。”

    聿落一听这心里当然高兴了,自己最喜欢孟姑姑了,笑的那叫一个甜,说到:“多谢孟姑姑。”

    孟长衣也是很慈祥的看了聿落一眼,说到:“那奴婢就不再这里多待了,先行告退了。”说完了,孟长衣就带着那些宫女离开了这里。

    “孟姑姑慢走。”聿落最后还不忘送走孟长衣。

    等到这个院子里面只剩下聿落和容相二人的时候,只有那碧环的声音有些刺耳了,容相被吵得有些些心烦,问道:“王爷,您为何要收留这个疯子?而且她跟皇后的死有很大的关联,若是真的将她带回王府的话,日后引火上身可如何是好?她疯言疯语的,什么都帮不上。”

    聿落冲着容相笑了笑,说到:“容相,你这话就大错特错了,方才你也说了,这人与皇后的死有很大的关联,所以本王必须好好的保护她才行,这疯子的话,往往是最可信的。”

    聿落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这个已经疯掉了的女子,看着她这满身被自己弄出来的伤口,衣衫上面都是血迹,聿落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个人,刚才才安静下来的碧环扭头看了聿落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手指颤抖的指着聿落,然后瞳孔里面都透露着一丝的恐惧,而这自己的嘴巴不时的开始嘟囔着,还夹带着一丝的嘲笑:“鬼来了,鬼来了,鬼魂来索命来了。”

    碧环在屋子里面来回的找可以栖身的位置,可是好像到了哪里都是不安全的。聿落听到了她的话,想要进一步问清楚,就再次的问道:“碧环,你刚刚说的鬼魂是谁?”

    碧环见到聿落一直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又突然的停住了,冲着聿落傻笑,还摸了聿落的脸颊一下,笑嘻嘻的说到:“嘿嘿,你以为我傻呀?我才不怕你呢!”

    聿落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跟碧环说到:“你放心,我不吓你,你告诉我,皇后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告诉我,我就给你这个苹果。”

    碧环直勾勾的盯着聿落手里的苹果,然后就看着聿落身上的衣服,虽说是王爷的常服,可是也是华丽的很,碧环指着身上的衣服说到:“这衣服是我拿来的,皇后自己死了,皇上笑了,好多的人,男的女的都有,衣服很漂亮,特别的吵,还有血,从脸上留下来的血,滴的满地都是,皇后不见了!”

    聿落的心里开始琢磨碧环的话,这样的话可以确定的是皇后死的当晚,人很多很吵,可是这是正常的,记得皇兄大婚当日,整个皇宫都是沸腾的,自己也是喝的伶仃大醉来着,最让人怀疑的释放就是“脸上流血,皇后不见了”这句话。

    思考了一会儿,这碧环开始自己玩耍了起来,完全不跟聿落说话了,见到了这样的情景,容相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若是被董莨的人看到有些不好,便上前提醒了一下此事正在走神的聿落说到:“王爷,天色不早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等碧环到了王府,我们在慢慢的问,如今还是赶快离开皇宫为好,若是董莨的人见到了我们,就大事不好了。”

    聿落这才回过了神儿,起身,再次的望了一眼这个因为皇后一案而深受其害的可怜人,就大步的离开了。

    可是这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一定会有人知道。

    丞相府里面,一个黑衣探子飞奔而来,在董莨的窗户外边跪下,说到:“回禀丞相,今日七王爷从北门进入皇宫,去见了那个在皇后被杀当晚疯了的宫女。”

    “知道了,你先下去,继续给我监视着。”

    “遵命。”

    黑衣人下去之后,屋子里面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此时才看到这正堂上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

    “干爹,如今看来,这碧环留不得了。”三生说到。

    “三娘,你这刚刚进宫就找到了当日留下来的祸患,可是是被聿落这丫头给钻了空子,这个人留不得,你要尽快的除掉才是。”董莨很是严肃的说到。

    “女儿一定会尽快的除掉这个人,干爹放心。”三生回答道。

    此时的董莨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就说到:“你的身份被案刑司的火雷查到了,我想办法糊弄过去了,在宫里,你要万分的小心行事才是,尽量避免与那个叫火雷的人相见,省的往自己的身上惹麻烦。”

    “知道了,干爹,我会注意的。”三生回答道,“若是干爹没有别的吩咐,三娘就回宫了,毕竟私自出宫被太后知道了,会被怀疑的。”

    董莨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三生出去的身影,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等等。”

    这样的急促之声让三生立即停住了脚步,董莨走到了三生的身后,问道:“当日我叫你去边关刺杀聿落一事,你失败了,那聿落可否见过你?”

    三生眼神有几分的游历,微微一笑,说到:“见到了,不过干爹不用担心,聿落她不会找我的麻烦的,就是因为她知道我是你的人,她才不会轻易跟我斗,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您说不是吗?”

    董莨听完了之后高兴的点了点头,心里一直在感叹,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真的是自己的好助手。

    三生走后,董莨身后一个黑影出现,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把容颜遮的和严实,说到:“爹,你真的相信她?在边关的时候,她好像爱上了那个叫容相的人,若是她临阵倒戈了,遭殃的可是我们。”

    董莨很是阴险的笑着:“她就算是爱上了什么人也没有关系,她一定不会背叛我的。”

    “为何如此的肯定?”

    “她之所以跟着我,就是因为我可以为她达到目的,我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若是真的背叛我了,她的那个身份足够让她死无全尸了。”董莨说到,心里满是笃信,“对了,你为何突然的回来了?”

    “孩儿有要事要办,办完了,马上就回去。”这个面具男说完了,就离开了,谁都不知道聿国丞相董莨有一儿子,这是一个绝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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