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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是南宋的首都,现在的杭州,也是这半壁江山政治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区域,地价和米价也都是最贵的,富人多,奢侈品市场自然火爆,胡懋林闭着眼睛都能给出答案,有市场,太有市场了,多少都能给你消化掉。
刘骁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他需要珍稀木料拿到现代去换钱,然后采购物资来强化龙潭寨,养一批为自己干活的农民和工匠,为了保护龙潭寨,还要养军队,把基地建设的扎实稳固之后,再一点点的做生意,利用两边的价格差牟取暴利。
至于胡懋林说的争霸天下,再议吧,至少这不是自己的故事主线。
打定了主意,他让人把朱大常叫来。
朱大常现在是龙潭寨弓箭社的头儿,相当于刘骁的卫队长,大王视察农田的时候,他带着十几个挎弓箭的伙计在四周警戒,现在不打仗就没必要穿盔甲,他一身深红色的战袍,虎皮捍腰,牛皮板带,左右挎着弓箭和佩刀,颠颠地跑来听招呼。
“老朱,你带三十个人去伐木,只要檀木和楠木,不认识的话就找个木匠师傅一起,给你两天时间,我要十根檀木。”刘骁说。
“得令!”朱大常一拱手,正要去办,刘骁又说:“给你们配两把天雷。”
天雷就是油链锯,大伙儿给它起的威风名字,这玩意的本职工作就是伐木,比用斧头一下下砍利索多了,朱大常大喜,带着一帮兄弟伐木去了,说来也巧,钓鱼城周边本来确实有大片森林,但是蒙古二十万大军砍伐了许多用来建营盘,军队打仗才不在乎什么珍稀木料,现在大军撤退,留下多座带不走的空营,能找到不少好木头。
朱大常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十几根檀木,尺寸都不大,真正粗大的檀木长在深山老林里,砍伐运输的成本极高,没有半年都运不出山,这些小尺寸的檀木暂时也够了。
刘骁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该回二十一世纪进货了,临行前他开了个会,主要是强调团结,内部不许搞事情,其实是他多虑了,于老大和朱大常都是粗豪汉子,惺惺相惜,一顿大酒之后就成了朋友,龙潭寨还很弱小,还没到争权夺利的阶段。
六天之后,刘骁启程返回龙宫,最依依不舍的是慧娘,然后是那条被他救了性命的大黄狗,六条小奶狗都很茁壮,大黄狗享受的是哮天犬级的待遇,比以前做流浪狗时强上百倍不止。
刘骁换上连体式游泳衣,戴上潜水镜,开始回程,他要亲自将十三根直径在二十五厘米左右的小叶紫檀木带回去,大批物资带来带去的可是个力气活,他现在肌肉都起来了,胳膊上硬硬的一坨二头肌。
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刘骁穿回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半,不耽误一天的工作,用吊车将十三根木料拉上来,装车,让谢文强联系刘德龙,他要好好捋捋这笔买卖。
正好刘德龙在本市,他已经谈好了收购家具城的事宜,而支持他做出决定的正是意外搞来的这批珍贵家具和木料,刘德龙是木痴,这些楠木家具和小叶紫檀木料他不会轻易出手,他是聪明人,东西卖了也就卖了,但掌握在自己手里,能讲很多故事,能上市圈钱,比单纯卖家具卖木头赚的更多。
接到卖家的电话,刘德龙欣然答应,他早就对这位神秘卖家的身份感兴趣了,这可是价值几千万的东西,百十万就出手了,世间哪有这样的傻子,不,或许是人家真的急用钱,但是急用钱的话为何不找别的渠道,偏偏找上自己。
带着这些疑问,早上九点半,刘德龙坐着他的GL8来到预定地点,这是家具城附近的一条新修的公路,还没正式开放,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也没装交警摄像头。
对方按照约定时间出现,是一辆自带吊车的黄牌卡车,车上下来两个人,刘德龙见过,没错,确实是卖家。
但奇怪的是,上来说话的不是那个年长的,反而是小年轻。
刘骁上前和刘德龙握手道:“刘总好,我也姓刘,五百年前是一家,这次约您见面,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刘德龙饶有兴趣,他一眼就看到了车厢里十五根小叶紫檀原木,没上次那批货好,但也不差。
“怎么合作,你说说看。”
刘骁说:“首先感谢刘总,愿意收我们的货,解了我们资金上的难题,先前的交易,由于我们不懂行情,吃了大亏,刘总心知肚明。”
刘德龙变了脸色,难不成要反悔,他可不答应。
刘骁接着说:“在商言商,不想赚取暴利的商人不是好商人,这个我理解,已经完成的买卖,没理由反悔,我说的是今后的交易,这种木料,我还有很多,但我希望刘总能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您看呢?”
刘德龙笑道:“那当然。”
刘骁紧跟着来了一句:“我查了一下,做木料的光你们临港就三家,还有一家姓张的做的也很大。”
这一下戳中了刘德龙的软肋,这是标准的卖方市场,对方掌握着紫檀木不愁卖,如果卖给自己的竞争对手,那德隆木业可就歇菜了。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刘德龙说,他是个生意人,但不算是奸商,生意想做得大,只靠奸诈是没用的,只有共赢才能成功。
刘骁说:“我想入股,有钱大家一起挣,从那两把楠木椅子开始算,我从你这拿的钱,就当是分红了。”
刘德龙问:“那我能得到什么?”
刘骁说:“源源不断的木料,我保证你能操控未来一百年国内小叶紫檀的价格走势。”
这话说的大气, 刘德龙不由得担心有诈,刘骁也不和他废话,说十三根木料你先拿去,考虑考虑,愿意合作呢,就合作,不愿意合作呢,就把木头款付了,钱您随便给。
刘德龙点点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刘骁也点点头:“先给我拿五十万,算借的,以后慢慢算账。”
刘德龙做生意这么多年,真没见过这种野路子的选手,操作手法倒也罢了,简单粗暴而已,最让他不解的是这些金丝楠木,小叶紫檀是从哪儿搞来的,国内是绝对没有的,东南亚是有,但正宗的都在印度,而印度是禁止出口的,也就说,这些木料很可能是走私品。
能走私这么大根小叶紫檀也是本事,前段时间海关查获了一起印度入关的走私案,就是一串小叶紫檀的手串珠子而已,都当成个大案来办哩。
是接招还是婉拒,刘德龙其实内心早就有了定夺,富贵险中求,这是木头,又不是毒品,怕个毛啊。
“五十万是吧,我马上给你转。”刘德龙毫不含糊,对方洒脱不羁,不愿意在细节上浪费精力,那他就得表现的更洒脱才行。
而驱使刘德龙这样做的,不仅是对木头的热爱,更多是出于巨大的利益。
刘骁账上多了五十万,他准备解决家庭的后顾之忧,把老爸的五十万债务窟窿堵上,这事儿得做的巧妙才行,自己不能出马,如何操作还得找人商量一番。
现在刘骁已经有了一个不算袖珍的团队,王老师,金大班,谢文强,钱学林,王大锤,还有新加入的李喜,加上刘骁自己是七个人,以后可能还会加入其他新成员,没个合适的办公场所可不行。
王老师的家不合适,居民楼地方太小,烂尾楼这里也不合适,地方比较偏僻,连个正规的门牌号码都没有,再说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地用还行,正大光明的开公司就不妥了。
驱车回来的时候,路过刘骁曾经兼职过的射箭馆,他不经意瞟了一眼,发现射箭馆的招牌已经拆下,取而代之的场地转租的广告。
射箭馆的地方倒是不错,有办公场所,有室内靶场和室外靶场,连停车场都有,距离烂尾楼也不算远。
刘骁让谢文强靠边停车,但他不好亲自去谈,毕竟和老板是熟人,于是让谢文强代为出面,老谢哥去聊了四十分钟回来了,说谈好了,每月两万租金,一次付半年,场地带器械全盘下来,连客户名单都一并拿下。
场地的问题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下一步是注册实体,有公司才好大规模的组织货源,刘骁想了一个名字,南宋那边是1259年,公司名字就叫十三世纪工作室好了。
中午,除了还在上班的钱学林和还在住院的李喜之外,其他人都汇聚在盘下来的射箭馆里商讨下一步计划。
刘骁将这几天拍摄的是视频和照片放给大家看,他特地拍了一段四娘和狗子的视频,勾起王大锤的思乡之情,堂堂男子汉眼圈都红了。
这是十三世纪工作室的第一次正式会议,议程主题是如何从时光虫洞另一端获取经营所需的必要资金,说白了就是捞钱,仅仅靠珍稀檀木和楠木是不行的,体积大,重量大,时间久,最主要是太低级,还不容易能去宋朝,就拉些木头来卖,未免太缺乏想象力。
金大班说:“宋朝值钱的玩意多了,宋徽宗的画弄两幅来就够吃一辈子。”
王老师反对:“你怎么证明是真的?怎么解释来路,文物这东西,假作真时真亦假,专家和拍卖行等利益相关的因素太多,这个变现流程不是我们目前能掌控的。”
金大班说:“这么说,宋朝的书籍,瓷器,铜器也一样啦,都会被认为是精美的复制品。”
王老师点点头,这条路走不通,至少现在不行。
金大班表情夸张说:“难道只能靠带着杂交稻种过去种水稻,卖粮食么,这也太慢了。”
刘骁说:“我倒是有个想法,我记得我妈妈买过一条珍珠项链,才几百块钱,那种人工养殖的珍珠,又大又圆的,拿到古代肯定值钱。”
金大班兴奋了:“对对对,打价格差,种田太慢还是直接做位面商人来得快,珍珠可以的,夜明珠更是暴利,这玩意就是萤石,天然萤石光照十五分钟就能发光几十个小时,现在市面上还有一种人造硼铝酸锶做的夜明珠,更便宜。”
刘骁说:“我听说科学家可以用石墨压制出钻石来。”
金大班说:“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你说的那个叫立方氧化锆,又叫苏联石,色散比钻石还高,硬度和折射率略低于天然钻石,但是颜色可以达到纯净级别,就是说不亚于钻石,但价格相当便宜,古人根本就没有能力进行鉴别,你上淘宝买几百颗各种颜色的立方氧化锆,搞不好能买下一座城。”
王老师说:“其实中国古代对钻石的兴趣不大,因为硬度太高极难加工,大钻石都敲碎了镶嵌在刀具头上,你们没听过那句话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钻石离开切工,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绚烂。”
金大班说:“王老师说的在理,宋朝不认那些,连翡翠都是清朝才兴起的,中华文明就认玉,宝石也不错,猫眼儿,祖母绿啥的,我在故宫看过珠宝展,同时还有一个印度古代珍宝展,相比之下咱们的老祖宗对于宝石的处理比印度差远了,基本没有打磨切工这些,就把原石直接镶嵌到金银上,扯远了,我的意思是,批发一部分人工宝石,红的蓝的绿的,再弄一批玉料,青海料,俄料什么的,拿过去卖,只收黄金,不就妥了。”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说:“黄金是永远保值的,无论任何时代都通用的货币。”
金大班自告奋勇:“这些我懂行,你不用上淘宝去看了,我能直接联系到卖家,绝对把价格压到最低。”
刘骁说:“那就辛苦老金哥了,不过这么多值钱的宝贝,我担心四川消化不了,我只能带到临安去兜售,这样一来,危险系数就增大了,我缺少一个防身的利器。”
金大班倒吸一口凉气说:“这个有点难度,现在抓得紧,谁敢碰这个,我有个朋友以前玩这个,气狗,俄国货,用二氧化碳钢瓶的那种,回头我联系一下。”
一直没言语的谢文强淡淡道:“654K也只能吓唬吓唬人,真遇到硬茬子白搭。”
金大班不服气道:“那你给我指条明路呗。”
谢文强说:“我朋友老邢,人称枪神,金盆洗手多年了,我求求他,看能不能请他出山造一把硬火。”
金大班说:“我听说过这一号人物,造出来的家伙和兵工厂出来的差不多,你们怎么认识的?”
谢文强说:“我们曾经是同学。”
金大班懂的,这是狱友的隐晦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