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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惟有饮者留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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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侍者端着托盘上来了,白瓷瓶红绸带,这是大宋最贵的几种白酒之一,贵州茅台!最普通的飞天官价一千五,有价无市,黑市上三千多,赶得上买个媳妇的钱了,只有最顶级的宴会,最盛大的庆祝才会开茅台。

    茅台一出,气氛更加热烈,来自世界各地的蛮夷们哪尝过此等高级酒水,别说喝了,见都少见,最多是在广告和橱窗中瞻仰过,现在居然有机会尝一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请客的人身上。

    很少有宋人敢在大晚上的混迹于罗马大街,宋人的脾气性格大多是内敛的,低调的,但也不排除个别个性张扬的艺术家就喜欢和四海蛮夷一起玩耍,这家酒吧内大多数是搞艺术的,热情奔放,轮流过来表达谢意,拥抱,亲面颊,今晚狂欢夜,彻底放开了。

    酒保拿了几十个纸杯,见者有份,杯子底滴几滴茅台,搀上苏打水,满满当当一杯,举起来共同祝贺喜获绿卡,这可是平时花钱求人都办不到的,大宋的移民政策是最严苛的,签证也是最难拿的,大家伙一夜之间就拿到绿卡,那真是比娶媳妇还开心。

    第二开心的是美国暴政就要被正义力量推翻,以后美国父老也能像宋人一样享受自由的空气了。

    为了这两大喜,客人们当场献艺,一个兼职打工的黑小伙把托盘一扔,围裙一摘,大家让出一片空地,看他大秀舞技,整个人如同过电一般哆嗦着,像个接触不良的机器人。

    “这是麦克自创的太空舞步,名为霹雳舞。”一个女人钻到刘骁身旁向他解释,“在他们家乡这种舞蹈不受待见,只有在上海,人的天性和才华才能得到真正的释放。”

    季晓思怒气冲冲问道:“你贵姓啊?”

    那女子一头红发,穿的也妖艳,一身黑色渔网透视装,胸前挂着小名牌,也是酒吧打工的,她说我叫麦晓娜,来自美国密歇根,原来还是个同胞。

    “其实我是意大利裔。”麦晓娜说,以示与季晓思划清界限,她比季晓思矮了二十厘米,小鸟依人,比较符合东方审美

    不管什么族裔,什么来头,刘骁都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落在酒吧墙上挂着的的巨幅海报上,那是拿过金鸡奖的全球女明星,一个叫朱霖,一个叫巩雪,那才是世界主流审美的顶级水平。

    斯皮尔伯格顺着刘骁的目光看过去,说道:“我们这些外国搞文艺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执导一部影片,获得金鸡奖最佳外语片。”

    刘骁说:“那我给你提个建议,深挖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比如把你们美国短暂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呈现出现,不拿奖我把头拧给你。”

    斯皮尔伯格眼睛一亮,马上又黯淡下去:“我正有此意,可是没人资助,就凭我每天刷盘子的工钱,一辈子都拍不起电影。”

    刘骁说:“我来资助你,先拍一部小成本的,我连梗概都有了,一个被印第安人养大的白人孩子,为了守护族人,守护爱情与和平,和白人军队殊死搏斗,最终牺牲,电影名就叫最后的印第安人,或者与狼共舞。”

    斯皮尔伯格嗫嚅道:“听起来不像是小成本能搞定的啊。”

    如此机缘,甚为难得,刘骁宣布今夜自己请客,全场免单,又引来一阵欢呼。

    其实也没花费多少,全场五六十个顾客,平均消费不到百元,最终买单四千多元,刘骁从兜里掏出一沓用皮筋扎着的钞票,数了五千元放在柜上,指了指那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说:“多出来的留给他们喝酒。”

    没人不喜欢豪客做派,刘骁用实力打响了来上海的第一炮,虽然他的名字有些古怪,但和七百年前的古人重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不少人起名叫李白呢。

    季晓思见到许多同胞,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喝到酩酊大醉,最后是被刘骁扛回华亭宾馆的,门口的白人小厮暧昧的笑着,用一辆行李车帮他把人送回房间,刘骁把季晓思丢到床上,自己到外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间重播的国际热点论坛上,圆桌三人谈,知名主持人白某,国际政治系教授,还有一位研究国际军事关系的张召重海军中校。

    画面上显示的是美国的民兵导弹,这是一种能携带核武器的洲际弹道导弹,虽然是技术比较落后的陆基液态导弹,加注燃料就需要好几个小时,对大宋无法形成威胁,但是在当下美国政局极度混乱,军队管理松懈,全国都陷入经济大萧条的情况下,核弹就成了一个大麻烦。

    “不能排除恐怖分子盗取甚至勾结内部人购买核武器的可能性。”张上校不无忧虑的说道。

    刘骁脑子里轰的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穿越到这里来了,这是有人在指路啊,核武器的制造时间周期太久,干脆拉到一个有现货的时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计算之内,就知道会忍不住穿过来。

    现在目标明确了,搞核弹,运回去,履行合约,帮中本聪们去炸未来的服务器。

    当季晓思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身上盖着被子,摸摸衣服完好无损,心中不免失望,翻身起来寻找刘骁,早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封信和一万元钱,嘱咐她投身影视行业,学古汉语没前途。

    季晓思深信不疑,拿着钱就去找昨天新认识的朋友,请他们帮忙介绍去上戏旁听,再租个离学校近的房子,最好是和别人合租。

    处理完这些事务,季晓思去电信大楼打了个跨国长途回家报平安,打完电话泪流满面,望着大楼外面浩荡黄浦江,她心潮起伏,崭新的人生从此开始。

    ……

    西装革履的刘骁已经在上海飞往重庆的航班上了,四个发动机的大型喷气式客机,头等舱豪华无比,飞机上可以抽烟,提供烈酒,而且完全不存在安检流程,理论上想带枪乘机都是成立的。

    在飞机上的时间,刘骁一直捧着历史书,他在研究这七百年来发生了什么。

    大宋延续至今,原来并不是一脉相承,中间经历过分分合合,内乱、衰落和复兴,历史总是螺旋前进的,幸运的是中华民族一直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巅峰,即便短期下落,也能迅速崛起

    现在的大宋,历史学家称之后宋,延续国号是为了重现昔日荣光,当政者早已经不再姓赵,也没姓刘的姓王的姓于的什么事儿,甚至连这些家族的余脉都难以查找。

    刘骁掩卷长思,这并不出乎预料,但还是有些唏嘘。

    空乘上前温柔提醒,飞机正在下降,我们即将抵达重庆江北机场。

    舷窗外,白云悠悠,山峦起伏,刘骁又回到了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问空乘有什么最便捷的方式去钓鱼城。

    “您是说合川么,有大巴,有船,也可以乘坐出租车,您乐意的话,租车也行。”空乘是专门负责头等舱的,一路上都在关注这位爱看书的豪客,这年头爱阅读的人越来越少,其他客人不是睡觉就是端着游戏机打俄罗斯方块,实在无趣。

    “你愿意做我的导游么?”刘骁看出空乘眼中的意思,大胆邀约,果然得到爽快回复,空乘给他留了一串数字。

    “电话号码?”刘骁疑惑道。

    “装傻吧您。”空乘捂着嘴笑,“这是传呼号码,我收到传呼会立刻找个电话回复。”

    “有没有手机呢,就是可以拿在手里打电话的那种。”刘骁问道,感叹科技水平下滑严重,自己在的时候就建立起局域网了,七百年过去了,居然连移动通讯都没普及。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自己带过来的科技太过高端,缺少基础学科的支撑,大家只会用,勉强懂得原理,但很难复制,再加上战乱,图书馆被焚烧,很多技术失传了。

    “有的,只有少数人买得起。”空乘在那串数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李晓慧。

    刘骁下了飞机后就在机场大厅看到了移动通信公司的广告,砖头一样大的手机简直能当武器,单机售价两万八,入网费六千元,通话费每分钟六毛钱,还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他捏了捏口袋,不过了,说啥也得先置办一个大哥大。

    有钱好办事,刘骁找了黄牛多花了五千元选了个四个六尾号的手机号,置办了一台手机,办好之后先给李晓慧打传呼。

    此时李晓慧正在重庆空港酒店空乘宿舍里和姐妹们聊天,忽然传呼机响了,看到9开头的手机号码,顿时兴奋起来,先炫耀一圈给姐妹们看,跑到楼下回电话,先矜持了半天才说可以请假。

    刘骁租了辆汽车,开到空港酒店接了李晓慧,一路开向合川,路上尽打听怎么租飞机的事情,不但要租飞机,还要租飞行员和空乘,俨然是做大买卖的架势。

    “刘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李晓慧问道,“方便说么?”

    “跨国买卖。”刘骁说,“你会知道的。”

    合川是国家五甲级旅游区,钓鱼城遗址是核心景点,可惜七百年风霜雨雪,旧时遗迹所剩无几,刘骁故地重游,感慨良多,龙潭依旧在,绿草茵茵,潭水幽暗,下着雨的天气,游客稀少,警卫缩在保安室里不露面,这里只是个公园而已,又没什么可偷的。

    刘骁在龙潭边站了许久,李晓慧撑着伞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许久,他转身离去,回到下榻酒店,用餐完毕回到房间,李晓慧进了浴室洗干净,盘起头发穿上浴袍出来,刘骁却不见了。

    深夜,刘骁悄悄离开酒店,爬墙进入龙潭公园,潜入水中,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小金库还在,数不清的黄金和各种物资,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内完好无损。

    但时空通道是阻滞的,从这里无法通往任何位面。

    刘骁取了满满一行李箱的黄金,由于金子太重,硬是把行李箱的轮子压碎了,一个正常人根本拖不动,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黄金拖到车上,车轮子都压瘪了。

    当地首富范大海是开夜总会的,黑白两道通吃,日进斗金,每天流水数万,这些钱他都懒得往银行存,就放在自家地下室里,用起来也方便,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的,手下小弟装备了喷子,藏獒还有五六条,毛贼有胆偷,没命花。

    范大海睡得正香,忽然惊醒,浑身冷汗,他感觉卧室里有人,急忙抽出枕头下面的手枪,沉声问道:“哪路朋友?”

    暗处真有一个人,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夹着烟,气定神闲:“大海,我有一场富贵给你。”

    范大海四十来岁,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猜到人家既然能摸到屋里,想杀自己早就下手了,手中的枪感觉轻飘飘的,小拇指一探,果然弹匣早被卸掉了。

    “朋友,莫要说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范大海收了枪,仔细盘算着自己的仇家们,最近似乎没激化矛盾,也没什么要争夺的利益,更没有要灭口的事情,他想不通了。

    “你才说笑。”黑影站了起来,将一个重物丢过来,在床上砸出一个坑来,范大海眼睛中亮起金光,这是一块金砖,一只手勉强拿起来,估摸着得有二十多斤重。

    “国标四百盎司,十二点五公斤,给我兑现金,按照今天的国际牌价来,一克八十块,这块砖你给我一百万就行。”那人说。

    “要得!”范大海爽快得很,这种时候金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就算人家拿一块大青砖来要一百万,他也得给。

    卧室里就有保险柜,钞票是一千元一张的大面额,正好一百万,钱货两讫,两人便走了。

    范大海没叫人,他心有余悸,先点支烟镇定一下,才拿起电话叫会计上来验货,会计用了几种办法验了金砖,结论是真的,范大海不信,把金砖锯开,里面并未有藏着铅芯,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金砖。

    “这是遇上高人了。”范大海说。

    清晨,李晓慧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躺着刘骁,气息平稳,睡得正香,而床头柜上摆着厚厚一摞钞票,全是金色的千元大钞。

    她每月的工资加上空勤补助也就能拿一张而已。

    豪客深夜不归,早上却伴随着百万巨款出现,神秘和暴富双重BUFF让她兴奋的夹紧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