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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看着,火凤在她面前向飞沙一般随风散去,而我之所以还在这,是因为我要拿走凉成玉。
我看着火凤也走干净了,便走过去,拾起掉落的凉成玉,顺便看了一眼双肩震颤的小仙,安慰道:“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见她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便准备走,只是这时我的衣摆忽然被拉了住。
“救~他。”她不知是怎么从嘶哑的嗓子中挤出的两个字,眼中一时全是哀求,是那种可以不要命的哀求,是那种明知故问的哀求。
我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微缩的瞳孔,“我杀的他。”
然后我一脚踹开了她,怪她拉的太紧,这一脚几乎是要了她的命,她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呕血,眼角闪过一丝丝诡异笑,有得意。
“没用的,雕虫小咒。”我看她一副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无上的使命的样子时,便忍不住打击她,我知道她刚才是在给我下咒,凰族的血咒。
她听了浑身一顿,张着满是粘稠鲜血的嘴,模模糊糊的说着:“凉……凉成。”
她消失在云雾中,其实她不必死的。
我抱着被我劈晕的龙蛋,略略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清风拂过我的弯发,我将凉成玉咬在嘴中,伸出一只手揉着微痛的眉心,刚才那小仙叫火凤‘凰祖’那是凰祖卿远,我早该想到。
当年因为魔祖尘久死的两位上古神兽,神龙世玄和凰祖卿远。
现如今凰祖涅槃,却又被我给结束了。
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就是不肯早说,毕竟我也不想和天界打什么交道,这不是害我吗。
思及此我瞥了一眼睡得香香的小龙,舌头一伸,竟笑着叫了声奶奶,打了个滚又熟熟睡去。
或许,交道是必须打得,只是这只小龙,算是弥补给我了吧,从此,它就是我一个人的。
我到了庄园,将龙蛋放进大鼎里,让铜臭味遮住他的气息。
我知道不久神龙族和凰族就会发现异常,必要集结大批战斗围我白徒山一带,如此势必是要我编织一张大网的。
只是这编网有利有弊,实在是让我踯躅不已。
“这样百害无一利的事情,你竟然还需要思索这么久。”这时,大鼎里窜出一缕白烟,幻化成一个冷峻状的仙君,开口便是犀利的微嘲。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准备动手编网。
他神情一愣,上来抓住我的手,皱了皱眉头,“你这是……疯了?”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心想若是告诉他我了结了卿远,他会说我当真是疯了,然后理都不理我。
他看出了我的故意,眼神中闪过一丝‘你有种’的轻蔑。
我那么多年还是不能习惯他这般毒辣的眼神,憋不了一会就摊了底,“若是我说我刚才送卿远去轮回了呢?”
我略略压低了语气,微微咽了口口水,看着他自从听到第九个字面部便瘫着的表情,心里默念着果然。
“当真是疯了。”他像个静物般在微风中滞了一会,转身便要走。
我斜着眼观察着他的表情,隐隐地感到他这番心火鼎盛,待到确定他是横下心来要走,便从他的身后点住了他。
“还有多少钱?”我不由得攥紧了拳,这着实是一个关键的时刻。
“没了。”他声音冷冷,仿佛不曾认识我,这也不怪他,确实是我太会招事。
我刚想开口好言相求,他抬了抬手,从怀里拿出了小册子,精准的翻开,看了一会,挑了挑眉:“我要办事了。”
我见他动的如此自如,尴尬地咳了一声,点了点他的册子给合上,微声呢喃道,“法力见长啊~”
他一手拿着册子,拧着眉毛不耐心的听着我叨叨。
“你也别奚落我,反正这祸也闯了,用你这绝顶好用的脑袋替我支个招吧,财神。”我干脆的拿出死皮赖脸的态度环着双手,以表明我坚决而明白的态度。
因为我笃定他会帮我,无法逃脱我掌心的财神长陌。
说起他,不知是我万年来唯一的幸运,还是自他出生来注定的不幸。
按道理来说,像我这般活了这么多年,想法应该是超常的成熟精明,可现实的的确确是像凡人所总结出来的真谛,脑袋都是越用越灵光,这不用的都只会生锈。
巧了我就是那个好吃懒做,混着等死却死不掉的人,所以基本上我的大脑就是个摆设,平生第一次清醒地想法就是要发家致富,却没想到我这个老人精竟会被那些毛头凡人骗得团团转。
幸好这法力还中点用,可是用多了难免会被玉帝发现,我可害怕极了他那叨叨唠唠。
一开始生意惨淡的不成样子,幸而本金十足,可再怎么多也经不住我如此败家。
我终于意识到这是危机,得拯救,可是我的智商八成只得放弃治疗。
于是我打上了他的主意,当时初代财神候选人,也一直持续到现在。
关于他的事迹,我可是有所耳闻,悄无声息的从玉帝珍藏的私房元宝里爬出,在这就不说,被王母发现后,玉帝的倒霉催了。
不过他从小便脑袋超常的灵秀,能把天庭任何一处的账目弄得一清二楚,天宫任何一家丢失的东西,说不清谁对谁错的事,分析的头头是道。
因此也深得王母爱护,这才拼命想这给他一个正经的职位,说是财神大赛,其实也就是个过场,其实就是他的加官典礼。
可惜他被我打上了主意。
那夜我手持短刀,逼上他的天宫,正值夜深人静,我掀开他的帷帐,反手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之上,漏出阴险狡诈的笑。
他倒是不慌,感受到脖子间的冰凉,缓缓的睁开了眼,开眼就看到我当时想钱想疯了的绿眼。
问我有何贵干,我却笃定他是在装淡定,就嚣张的说:“你喊啊,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没想到他还真喊,那一声中气十足的“来人”还真是震懵了我。
我心下觉得自己逼人来替自己管财是上不了台面的事。
于是在人都来的时候,一个点穴治住了他,没想此时跑来的竟是个浑身红颜的姑娘,小脸也算是俊俏。
我早已暗暗收了短刀,只是他还被我点的不能动弹,我见那姑娘望着我的眼是满目怒火,仿佛是要生吞了我,又望望我身边的长陌,目光变的惊慌而焦急。
我料想这姑娘一副失去的样子,怕是要同我抢他,便紧紧抱住身边的长陌,挑衅的朝着那姑娘挑了挑下巴:“小姑娘,这人是我的,你万万休想同我争。”
没想她一个怒火攻心,竟不自量力的想要收拾我,我用鼻孔表示对她的不屑,拂了拂袖子,便把她扇了老远。
满意的将怀里的人打成包裹,蹦蹦跳跳的下了天。
可我又怕王母知道了这事不得安生,所以当夜安顿了他,又上了一趟天,到司命天君那里询一下长陌的命格。
只是那司命仙君竟想朝我扯谎,我一个生气踹开了他,自己拿过命格簿,上面只显示到‘万年孤寡’四字。
我手中一抖,这命格分明是合了我的命格,虽说这簿上未曾记载我,但我的命,我清楚得很。
我扔了命格簿,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看来这长陌是注定要和我一样受罪。
如此我便不必有负担。
我下了天,司命死死拽住我的大腿,一个劲怨我打伤了四仙女,我莫名被赖上个罪名,便冷冷的冲他笑了笑:“若是你也想被打伤~”
他立马去拣命格簿了。
我安心的下了天,看来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长陌了。
我将他高级待遇的请进我的主屋,极为客气的解开了绳索,开了穴道,也做好被呵斥一顿的准备。
没想到他竟淡定得很,像得知我的意图般森森地看着我。
我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也不废话,从头到尾讲了我经营庄园是怎样的失败,又是多么无可奈何才请的他。
他听了倒是助人为乐,拿过纸笔,唰唰给我写下了经营之道,细到和哪个商人交易多少次后应得多少劳务费。
待它他撂下笔,我赶忙拿起,看着那密密麻麻劲道遒劲的字体,心里乐开了花。
他见我一脸满意便要走,不料我极为猥琐的一笑,“我说仙君,哪能走呢!”
我确实是要留他帮我长长久久的治理家财。
他听了身形一顿,那僵硬的脸颊实在让我不忍。
“回去大婚。”久久,他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低了低头沉思,大婚?
又忽的想起司命仙君说我打伤四仙女,难道说并非诬陷我,而是确有此事?
那我先前在他殿里打伤的是四仙女,也是他大婚的对象?
思及此,我笑了笑,安慰道:“你不必回去了,她已被我打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他听了本来略略放松的身子又是一僵,看着我的眼睛虚眯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想大抵是气我打上了他未过门的妻子。
我看他这个样子,不禁一个讽刺,“你气什么,我看那司命仙君对你那大婚仙女倒是关心的紧,说不定早已被人戴了绿帽……”
“早晚会好的。”我还未话停,他就平静的打岔,好像没听见我的话。
我愣了一下,寻思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沉吟一会,我忽然顿悟的一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