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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地转过了身子,看到他眼中的凄清笼罩了我的全部,我摇了摇头,脑海中闪烁而过星星点点的碎片。
有初见他时的可爱形状,有慢慢长大的欣喜若狂。
只是那些真的是真相吗?
还是只是给寡人编织一个梦幻之境,可惜寡人早已丧失那种叫做关爱的情愫。
对小龙的情感本不应如此凉薄,作祟在我心头的一直是五百年前的那只神龙,目的,不过是想补偿作孽。
惯性的笑了笑,我挥袖离开。
回到庄园,王妈传人来说最近长徒来了一群恶霸,在各个商铺蛮吃蛮喝,毁坏了不少的和谐声誉,许多商人因此大有离开长徒一带的打算。
我听了寻思这“龙游浅谭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着着实实的精彩。
这天上的大神未将动怒于我,人间便早早做起了示范。好在长陌现在还隐着身,寡人还是有闲心替王母关心关心民风民气。
“走,七代。”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
“这小娘子可谓是闭月羞花,恰有弱柳扶风之姿啊”
“王兄哪里的话,这皇宫里也没那么好的美人胚子啊~”
未到闹事的福来酒店,便听见里面传来几声文人极有素养的温文尔雅之声。
我狐疑的望了望七代,这大闺女莫不是寻我开心,我挑了挑眉头,七代立马会意,那一副咬牙切齿的狰狞让我直接迈了进去。
“登徒子,绝对是地地道道的登徒子,白吃喝不说,还想调戏咱们白徒的小娘子~”我听着七代娴熟的“小娘子”寻思着这倒像经常调戏之人才有的腔调。
想着便踏进了酒店,喧哗嘈杂的酒店一瞬间寂静了起来,除了主座帷帐里的那几个衣带华美的公子阔少。
“寡人安详~”福来的招财看到我连忙跑了过来,作了个揖,怕是以为我是来例行收租。
“寡人怎么出来了?这不是未到十六,难道收租的日子改掉了?”
“按理说不会,必是福来的犯了什么事”
“这位兄台,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寡人?小弟活了这么大,竟有幸一见,实在是惊为天人哇。”
此言一出,接到了四面八方的鄙夷。
我站在那片言不发,七代也随着我一副高冷的狗腿子样,我听着周遭的议论,暗中捣鼓了一下七代的手肘。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不想他一声不吭叫起了掌柜,招财听这语气以为犯了什么大事,我不知这七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随即对着招财“温和一笑”。
招财见这架势,撂下锅子撒腿就往里厨喊着“钱老板~钱老板~”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基本上分成了几派来客观探讨我来此目的。
貌似还有人为此下了赌注。
我耐心的坐在七代拉过来的板凳上,支着耳朵听有哪一派出的钱多,好也上一注。
“王兄,这外边怎的如此嘈杂。”忽然,楼上帷帐里的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乡野村夫自然都是这样,王弟何须大惊小怪。”一声略带醇厚的美嗓随即接茬。
我的眉头略略一拧,乡野村夫,我长徒优良的风气在外竟是如此。
听着我捏着一颗花生米,不觉弹出,恰巧就飞上了楼,帷帐里应声传来一杀猪叫。
“谁!谁敢暗算于本王!”神神秘秘的帷帐终于被一把扯开,我略略抬起头迎接他暴怒的眼光。
谁知他望见我双目一滞,整个人呆若木鸡,保持着帷帐大开大鹏展翅的滑稽模样。
我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寡人可没有做什么鬼祟。”
“这登徒子必定是被寡人的皮表惊呆了。”七代在我身边望着那人一脸鄙视的讥笑。
“嗯,对。”我拉着七代的袖子点了点头,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
七代这家伙看来对寡人成见颇深,什么皮表,怎么听起来不大爽快。
“王弟这是怎么了?”这时帷帐里的几个人统统都气息凝重的转了身。
只不过出奇的是转脸后的表情如出一辙,令我不禁摸上了脸。
“七代你说寡人最近是不是又增添了光彩?”我看着楼上人膜拜的绿眼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啥?”七代表示不明我的意思。
“愈加的光彩照人”我扳过她的脸面对着自己重复了一遍。
“寡~寡人,可否离七七代……远些。”她忽然结结巴巴惊恐的重复道。
“哦~不怪不怪,最近也是刚刚脱了皮”我笑意吟吟的放开了她,定是因为不能承受寡人刺眼的皮表艳丽光芒。
“寡人的大痣差点没瞎了七代的老眼哇,可不能让八代她爹知道老身今日和寡人如此接近,不然又得嘲笑老身饥不择食。”她惊魂甫定的念念叨叨,我听着越加奇怪,莫非是惊呆了胡言乱语?
“寡人爷爷,寡人爷爷~”我正狐疑,八代从酒店外面跑了进来,拿着个糖葫芦向我奔来。
我嘴角一抽,爷爷?
我一把抱起她,晃了晃,“小调皮,谁教你叫寡人爷爷的?”
“娘亲说了,有胡子的就是爷爷。”边说着边用手捋着我下巴处的空气。
见此,我眸色一变,这是中了什么邪术竟把寡人的性别也扭曲了。
挑了挑眉心,回想起长陌上次用小龙偷梁换柱,这样的瞒天过海障眼法术定是他的看家本事。
思及此,我的手不禁紧紧攥着,好你个长陌,竟然把寡人变成了丑八怪。
“王……弟,这……这白徒真的是有神仙的。”未带寡人反应过来,楼上“大鹏展翅”的登徒子便咽了口口水,俨然目瞪口呆的断续道。
我见他仍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加之居高临下的望着,这心坎里本就因为诸事烦扰,又生出了个皮相都被低端的障眼法迷了去的糟事,不禁怒从心起,放下了手里挣扎扭动的八代,拧了拧眉毛,不善的扬起头,“等寡人给你拖下来?”
“这……这就下去。”二楼之上,“大鹏展翅”听了仍是先呆愣了半时,方才微微闪过神来,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襟,竟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之下,乱了方向,楞青般往东面的红木雕花柱子上一撞,看着身块头不小,“嘭”的一声听着倒也是听响亮,一边这福来的掌柜缓缓的吸了一口冷气,摸着胸口前的位置,跟着哆嗦道,“哎呦,吓死老头我了~”好不心疼。
这“大鹏展翅”当即像是有些晕了,又像是撞醒了似的,懊恼又害臊的拍了拍脑门。
只见他转身,见身后看他的几个王宫贵子们惊愕模样,像受了寡人语气感染了一般,又好似发泄恼羞成怒,一脚上去,踹了其中一个面相实诚的公子哥一脚,“没听见仙人说话,还杵在这,快随本王下去跪拜。”
寡人拧着的眉头稍稍松了来,缓了缓脸色,不觉那一群人已经大步阔约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伸出手指,挑了挑他这下巴,仔细瞅了瞅那“大鹏展翅”的模样,心下觉得还算是人模人样,只不过为何来她这白徒惹是生非,思虑一番,玩味笑了笑,算来这冥冥之中知道寡人有此一劫。
挑了挑眉头,给一旁福来的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他与王妈便默契的对着楼上楼下,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庸人楚唯琏拜见上仙,望上仙切莫怪罪我等不知礼节。”大鹏展翅感到了下巴的微微刺痛,疑惑八成自个在白徒的“恶行”都被发现了,不过本来走这套路就是为了让传说中的寡人出面,这下真的出现了,不想却直惊艳的他睁不牢固眼睛。
一旁正挥着手的王妈很自然的用左手指着他的额头道,“你这登徒子,以为认个错就行了!”表面上声色俱厉,暗地里右手拇指却与食指默默的在裙摆处捏搓暗示着,面色咬牙切齿,眉毛又五花八门的飞舞着。
“来人。”那楚唯琏看了也不恼,仿佛要有准备,轻快的声音,一旁的小厮立刻利索的跑起来,端来了个金色箱子,一个劲的往王妈怀里塞去。
“寡人,您瞧……他这诚意?”王妈一个饿虎扑食的眼光立马改为白兔依人,望着我大有拿了钱还黑心的架势。
我见她这一贯的明里一套暗里一路,约莫也是明白了她又收了这楚唯琏什么好处,又惧我责怪,才硬生生拉着我来看这导演好的一场戏。
不过彼时我这心里寻思着,楚唯琏这厮闻着,就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高调锦衣玉食,挥金如粪的王宫气息,果真还是他皇家的人,依稀记得五百年前的那小皇帝楚唯钰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折腾帝,自打那次我就隔绝了王宫的作死人气,这番他能借王妈之手过来,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我见王妈也着实演技高明,“爱抚”了她的头发两下,她立即麻溜的跑过去接了银子。
“既然来了,可知道我长仪的规矩?”我也没空与他胡搅蛮缠,便单刀直入主题,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敲了敲他玉冠高束响丁丁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