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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她有严重的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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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脸肥而不腻的肉,想到方才还离我的嘴如此之近,寡人这胃里便一阵滔天巨浪。

    我疑猜它是哪里不入流的小仙,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出了白徒,大抵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个有利于修行的法子。

    就像人间流传的胡说八道,自打寡人打通了长仪老皇帝的筋脉,便又助过一堆有钱人升仙成神。

    不过,我倒还真是助了那些求仙的有钱人。

    骗光了他们的钱,然后他们即将得到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说起来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

    “老大~老大~小鹉终于找到你了……小鹉……小鹉真的好开心……”不料想,我这番还没想好怎样处理他,他便声泪俱下,一脸激动的拽着寡人的袍子,架势真实的看起来让人又笑又怒。

    “我说,你一只鹦鹉充什么麻雀,知道扰了寡人清梦的下场吗?”我见他看起来肥的出奇,不禁生出逗弄的心态,恶狠狠地伸出手在他圆鼓鼓的头上点了点,响当当的。

    “那必须活烹了吃了肉!羽毛做成地毯!灵魂也不能放过它投胎!……不过,老大吵到您睡觉怎么会是小鹉呢,是那一群不长眼的麻雀精,定是没见过老大您这样的风姿,小鹉方才是在教训它们……”他眉飞色舞,语气凶残,神色恶劣,难得的……完完全全合寡人的口味。

    尤其是,他竟能完全猜想到寡人的一向做派,难道是……经过一番调查,下了功夫的求仙者?

    年轻人,不错不错。

    被他语气乐的床气消散的差不多,我伸了个懒腰,见他一脸献殷勤的瞅着我,便缓了缓眼神,伸手道,“水。”

    他听了,虽是肥硕的身体却当即麻溜的跑过去,端来了漱口水与毛巾,我挑了挑眉头,掀开了被子,他又利索的拿起鞋子,等待着我伸脚。

    不得不说,这个灰鹦鹉当真是懂事,若是当个奸商帮手倒也是合适,且寡人的庄园确实需要这样优秀机灵的苗子,不过看他如此费心,全全是为了登极升仙,寡人也就不耽误他了。

    “别在这白费心力了,寡人不是不想助你成仙,只是你这些修仙的小妖精也是知道的,一口气成仙的好事情……小心撑死。”我下床漱了口,又拿过毛巾自然的擦嘴,心情极好的给他说教,这样会照顾人的好苗子,当真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老大~您说什么呢!小鹉跟着你,怎么会想着成仙呢!天地可鉴,小鹉从来没想过会背叛老大您啊!”本以为他听了我冷漠的拒绝,会像以往来的小妖一样,不是伤心落寞要死要活,就是死皮赖脸气急败坏,不想到他这竟给我表起了衷心。

    难不成是……新的长期感动人的方式?

    不过,依他方才对我的了解,应知道寡人是不会被感动的。

    “你这小妖,到底别再耍什么小聪明了。”我最终“仁慈”的笑了笑,踢了一脚他的背,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老大~老大您不要小鹉了吗?你岂不是不记得小鹉了,小鹉是您最忠实的护法呀~”不想他忽的抱住了寡人的腿,瞬间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恍然间,我低头看着他这样的动作画面,顿时一股莫名被雷劈了般熟悉的,冲破天际般朝我袭来。瞳孔放大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又什么太遥远的记忆冲击过来,生生的不容防备。

    “小……鹉?”渐渐的,嘴里竟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语。

    “老大!老大您想起来小鹉了?”他见我惊呆了的模样,顺着杆往上爬,一脸喜出望外。

    “对对,你哥哥……小六也来了吗?”我慢慢扶着他起来,一脸无比“真诚”的问道。

    “……”老大您一定是在逗我。

    他僵硬个面庞,眉毛扭的十分香艳,似乎在想着招怎样呼唤起我的认同感。

    难不成寡人又猜错了?

    作孽,这活得久了,人的记忆就容易混乱。

    “寡人您起了吗?”这时,门外忽的响起了一尺老道试探的询问声。

    我闻声望了望小鹉,只见他一惊,立马变成了一只体格庞大的灰鹦鹉,感情这只妖精见了道人却害怕了,在寡人面前倒敢耀武扬威。

    见他一副窘迫急切的样子,我不禁清了清嗓子道,“一尺道人啊~寡人早就起了,快进来吧。”

    果然,灰鹦鹉一听到这个两眼珠子愈加乱转,拼了小命的将自己肥壮的身躯缩小成麻雀大小,在一尺老道开门之际,忽的猛地扎进了我的袖口之中。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

    “寡人起的还挺早,方才长陌仙君还让小道不要来打扰您呢。”一尺精神焕发的进了来,见我穿戴洗漱完好,眼里竟有些惊奇的颜色。

    我听了挑了挑眉头,脸上不由溢出一股自主的笑,“长陌他这么好心,竟舍不得扰寡人清梦?”

    “呃……”一尺老道见我有些疑惑的赞赏口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登时有些忍俊不禁。

    我一见这架势,大抵明白了七七八八,笑容退了去,悠悠道,“长陌是不是说寡人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便会狂性大发,六亲不认。”

    “……这,竟一字不差。”一尺瞪大眼珠子,惊奇的神色缤纷。

    这长陌,不就是十几年前见了王妈将寡人吵醒后,寡人拿着石斧头追了她二里地的场景吗,当财神的记性倒是极佳。

    不过,寡人哪里有六亲来认。

    这番我得早早的过去,刷新他对寡人勤奋程度的认知和菩萨心肠的改变。

    “寡人且慢。”

    方才走了一步,一尺老道忽的神色微变,像是嗅到了什么极为敏感的气息。

    我眼皮子轻轻的动了下,这灰鹦鹉没什么气味吧。

    “道人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笑意盈盈。

    “小道方才隐隐的感到了魔教中人的气息。”她眉头紧锁,注意力从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最终目光缓缓放在我的衣袖上。

    话音刚落,衣袖里的灰鹦鹉似乎也感受了到了威胁,肥健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往里面抖动着,这动静挠的寡人很是想将它拖出来揍一顿。

    “哦~的确人们常说寡人亦正亦邪。”我沉默了半晌,意味深长的对着一尺淡淡道。

    不过她可是个极聪慧的人儿,听了我的话后,当即感受到了不妥,注意力也分散开来,连忙鞠躬低头道,“寡人哪里的话,是小道法力浅薄,冒犯了寡人。”

    我倒是不知为何,就生出了护住这只小妖的想法,难不成是真的生出了带他回白徒做苦力的想法?

    “师傅~”门传来梦神君的微声,我微微扬了扬目光朝他探去,隐隐发现他的眼中,也是丝毫不遮掩的怀疑。

    难不成他也是来了许久,得知了灰鹦鹉在寡人的袖笼?

    “寡人随一尺去前厅吧。”一尺望了一眼徒儿梦神君,二人眼神交汇之际,似乎双方都对寡人袖中藏妖了然于心,只是大约是觉得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拂了寡人的面子。

    大抵妖精在道人的眼中都是罪不可恕的,毕竟是天生对立的角色,所以我也万不会将这只鹦鹉留在此地,定是要带回我白徒做苦力的。

    想着,我安慰般看了看一尺,径直的走了出去。

    未至前厅,转身望了望远远跟在身后,有小一段距离的一尺与九尺,晃了晃袖笼道,“你还不走啊?寡人也算保全了你的身家性命,若是要感谢,就早早回家拿一些个银子来,若不走,待会见了长陌那个狠角色可有你受的。”

    “长陌哥哥!”

    扑楞一声,这死妖精居然在听了长陌的名讳之后,激动着喊叫,几欲跳出来,幸而被我一掌又塞了回去。

    “一尺和她的高徒可还在那呢。”

    “不妨事,有老大在小鹉什么都不怕。”灰鹦鹉从寡人袖口探出头来,经过的黑眼珠子四处张望,一副真真切切在寻找长陌身影的架势。

    “……”我登时抽了抽嘴角,看来这胖鹦鹉跟谁都自来熟,还不知道长陌是何许人也就热乎的“哥哥~哥哥”的叫起来了。

    “好,你不怕,等会看看你长陌哥哥怎么护着你的。”我幻想一下长陌无端被攀亲戚那样美妙的场景,觉得这小妖若是折寿或者归西了,全全是自己作的。

    侧目,悠悠的看着一尺再次朝着我衣袖,若有若无的瞥过来,一副大有深意的模样,寡人也不多虑,一个踏步迈进了前厅。

    厅内长陌换了一袭光泽甚深的衣袍,是寡人素来喜爱的最喜的浓墨色,在他本就凝脂般肤色与盛世美颜的映衬对比下,整个人显得愈加夺人眼球,摄人心魄,端坐在正座上,我却登时看他不顺眼,究其原因,还是他旁边坐着个背对着寡人的男子,只见他认真的盯着长陌看,竟丝毫没有意识到寡人的到来。

    还真是专注,特意冷哼了一声,以表达对长陌这厮愈来愈风姿侧漏的不满,大白天的出来都被这群好色之徒看了去,想着,寡人一定不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