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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狼王,尤为迅猛,擦过剑身,便扑向了去。秦和月步伐一动,身形一转,这才躲过一击。奈何擦过之下,利爪挥击,在秦和月的手臂处留下了道道血痕。
一个照面,令秦和月多了皮肉之伤。
“竟有如此生物!”秦和月暗叹一声。
狼王发出兴奋的低吼,再次向秦和月侵袭而来。秦和月目光一沉,挥起利剑,只听闻锵锵之声,此起彼伏,狼王的利爪却是坚固异常,能硬抗刀剑之利而不逊。
二者分分合合,碰击来碰击去,谁也不惧谁。
白月如钩,月光如霜。
秦和月相望狼王,面色郑重,后知后觉,汗流浃背。秦和月即便剑术高超,但初入江湖,应付的敌人太少,这才力不从心。
而狼王虎视眈眈,随时蓄力。
“吃我一招!”秦和月低喝一声,剑影一晃而过,三三两两的剑影,不断袭来。
正是剑术‘暗涌’。
这招要是换做寻常武者,怕已斩于马下,奈何狼王不同,反应迅猛,身姿矫捷,这快如闪电的剑影,尽皆被狼王躲过。
不妙!
秦和月心头一冷,正见利爪之下,秦和月的胸口处,又多了两道血淋淋的印痕,狂风呼啸时,更是疼痛入心,双眉紧蹙。
“这招暗涌,对狼王没甚么效果。”秦和月暗忖道。
倒不是没效果,而是黑夜之时,正是狼群的天下,行动力不同往常,这才能尽皆避开,若稍有不慎,那狼王早已成了死尸。
短短交手几回合,秦和月便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秦和月想着如何取胜,便环顾四周,皆是林木,募地灵机一动,便窜入丛林之中,狼王见状,跟着奔来。
二人前赴后继,在丛林中你追我赶。
秦和月观察了番,便找好了点,在几个丛木之间的枝头,来回跳窜。狼王可没有轻松的本事,只好在丛木之下,追击着。
秦和月一声低喝,冲下丛树,一招暗涌,气势迸发。狼王见之,远远避过。而这利剑,正好斩向了丛树。秦和月的力度,控制的游刃有余,丛树摇摇欲坠,随时坍塌。
又一下,狼王避之,利剑直斩丛树。再一次,亦是如此。
秦和月是故意而为,毕竟身手如何矫捷,也难敌狼王的速度,只好借助外力,一举消灭狼王。而狼王,自当不知秦和月的目的,来来回回,动作迅猛,高冷的头颅昂首一叫,甚是得意。
“让我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秦和月不疾不徐,不断出击着。再见丛树,即将坍塌。想着时辰已到,陡然间,秦和月步伐加快,身形一动,狼王见状,吼叫一声,化作黑影,扑向秦和月。
陡然。
轰!轰!轰!
伴随着剧烈之声,一棵棵丛树轰然倒下,大地禁不住为之一抖。
突如其来的状况,给狼王个措手不及,但很快调整姿态,一边躲避之,一边找时机袭向秦和月。
秦和月故意留了空档,狼王见秦和月漏洞百出,利爪尖突,高高跃起,一举撕碎秦和月。募地,一棵尤为之大的丛树,在这时轰然倒下。
待狼王醒悟时,为时已晚。
轰!!
尘土弥漫,尘烟四起。
秦和月滚到在地,利剑也抛了,回首时,正见狼王压于丛树之下,原本高贵的狼王,一下没了声息。
秦和月心有余悸,擦拭着冷汗,方才那一下,若是再慢点,便跟狼王同归于尽了。
且说那狼群,闻不到狼王的气息,顿时乱了阵脚,各个低吼一声,相继逃去,很快,偌大丛林间,没了音声。
这黑沉沉的夜,朦朦胧胧,如薄雾似的,一地冷清。
秦和月赶来时,苏子凝正立于枝头,不敢往下看。倒是秦和月搂着她,才肯下树。
“狼王已死,狼群已散,不会有事了。”秦和月问道,“方才狼群涌动,出其不意,可有伤到?”
“不大碍。只是这一地腥味,闻着难受。你呢?遍体鳞伤,可要紧?”苏子凝眷顾道。
“不打紧。不过皮肉伤,不影响使剑,歇息一阵,便无常了。”秦和月道,“趁腥味还未散去,先离开此地,若不然,会引来其他牲畜。”
二人往北方行了几里路,确保了安危,才坐地生火。
柴火微微亮,点亮着黑如死寂般的夜,方才狼群侵袭,历历在目,二人睡意全无,便倚靠于古树边,闲谈着。
二人聊了良久,感受颇多。
时间一久,苏子凝那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下,不一会儿,颇乏困意,聊着聊着,便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阁楼之上,苏子凝未完成父亲交代的差事,一怒之下,父亲竟把她的头颅砍下,串成线,挂于悬梁之下。
父亲狰狞的大笑着,双目充血,甚是惬意。
苏子凝陡然惊醒,满头的大汗。
此时,天已亮,骄阳出头,温暖的紧。苏子凝用力喘出一口气,自顾喃喃一声,“还好是梦!”
环顾四周,秦和月正习武练剑,精力异常充沛。见得苏子凝醒了,秦和月停下刀剑,面带微笑道,“这一觉睡的可安稳?”
望着秦和月的笑容,苏子凝不由为之动容,点头应了声。
紧接着,二人再次踏上水月宫的路途。
水月宫颇为遥远,一路下来,走走停停,时而在就近的山庄游玩,时而在岩山之处攀爬,很是惬意。这一段漫长的路途,便愈加有趣。
二人长途跋涉,总有乏累之时,会歇息一阵,倒不影响赶路的进度。
很快,又迎来了一夜。
今夜,额外的清静,风声乍无,叶声制止,唯有呼吸声耳目。如昨夜一样,二人燃起柴火,昏沉沉的,便睡去了。
夜半三更,沉沉来临。
见秦和月睡的安详,苏子凝袖口一翻,抽出了匕首。
皎洁月光的缓缓倾斜,流淌于秦和月,温和如玉的脸颊旁,苏子凝淡淡的看着她,眼神似飘忽,似不定,看的久了,倒觉得秦和月,也算清秀。
特别是熟睡时的面容,惹人注目。
有那么一刻,苏子凝却是犹豫了。不管怎样,在狼群袭击时,秦和月救过她一命,仅凭这一点,苏子凝应当报答他便是,如今却要取他性命?凭甚么?!
况且苏子凝明白,小月心本不坏,纯真无邪。
这一声小月,是苏子凝发自内心的。
若是换做心念淫邪之人,苏子凝怕是不容分说,杀了他便是。但是,这般惹人怜爱的公子,一不做恶事,二不做恶人,三不滥杀无辜。她没有理由要公子的命!
苏子凝没理由杀他,全是她父亲逼的!
但凡,回想起父亲惨不忍道的模样,苏子凝便禁不住心头一颤。她很惧怕她的父亲,仅仅是提及名字,便让她冷汗淋漓,忌惮七分。
她明白,若没完成父亲所交代的事,她知道会有甚么后果!
所以,她是逼不得已!是的,皆是她父亲所逼迫,不关她的事!若黄泉有眼,望公子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甚么!
愈是这般想,手头的匕首,愈发握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