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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止步。”把守着城主府大门的两名提刀近卫,举刀喝止靠近的柳鸣。
“两位大人,在下柳鸣,乃是稷下学宫学子,听闻杨孝之大人巡察沧州,途径阳城,特来拜会。”柳鸣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他们两人是干什么的?”一名近卫目光锐利地盯着三人打量,显然没有轻易的相信柳鸣的话语。
“这两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
“在下沈谦,一介散修而已。”沈谦上前抱拳,凛然不惧的迎着两名化神境近卫的目光,与之对视。
“小女子苏文汐,乃是商贾之女。”苏文汐深施一礼,故作娇媚之态。
两名近卫对视了一眼,目光重新落在柳鸣身上,在他们的感知里,柳鸣身上的确有些与刺史大人相似的力量波动。
“你说自己是稷下学宫的学子,可有凭证?”
“稷下学宫学子,入学之后都会拿到属于自己身份号牌。”柳鸣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紫色木牌,正面篆刻着自己的名字,背面是几句圣人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看着身份牌不似作伪,其中一名近卫立刻拿着身份牌入内通禀。不一会儿,他去而复返,恭敬的将柳鸣三人迎入了府内。看到近卫态度的变化,沈谦和苏文汐深深地看了柳鸣一眼,看来他们这个便宜同门,在稷下学宫的地位还不低啊。
跟着近卫一路来到城主府后院,某座院落。
“是子敬到了吗?快快进来。”刚走进院落,书房里就传出杨孝之带着喜色的声音。
柳鸣冲沈谦和苏文汐抛了个得意的眼神,带着两人走入书房。手中折扇唰的一收,双手手掌交叠,躬身行礼。
“弟子柳鸣,见过师叔。”
“见过刺史大人。”沈谦和苏文汐齐声道。
“好了,都不必多礼了。”杨孝之手握毛笔,正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其字如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可见书法造诣之深厚。
柳鸣看了也忍不住赞叹:“师叔的字,已经带有一丝道韵了啊。”
“哈哈哈,你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杨孝之放下毛笔,“前段时间我跟师兄传信,得知你数年前就离开了稷下学宫,外出游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怎么样,走过了半个大秦,可有什么收获?”
“师侄的确收获匪浅。”柳鸣心里暗道一声,游历神州不过是我的借口而已,我真正的目的是得到器门遗宝,但嘴里可不能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应付了杨孝之一句,再看宣纸上两句诗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族血。好诗。”眼睛一亮,抬手再拜,“师叔有此壮志,师侄钦佩。等这两句诗词传遍大秦,师叔必然也将青史留名。”
听到柳鸣念出的诗句,纵然是不懂诗词的沈谦和苏文汐,也感受到了其中的雄壮气势。
“我也想青史留名啊,可惜,这两句诗词,并非师叔所作。”杨孝之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那这诗词是何人所做?”柳鸣迫不及待问道。
“是现任阳城城主,陆枭所作。”
啥?柳鸣、沈谦和苏文汐三人头上一连串大大的问号。他们那个便宜师父会作诗,作出来的还是此等可以流传千古的佳句,这不可能吧?
“师叔,您没弄错吧,真是陆枭写的诗句?”柳鸣浑然是不敢相信。
“当然,师叔亲耳听到的,难道还能作假不成?”杨孝之瞥了柳鸣一眼,对他怀疑自己的话语,露出一丝不满。
“师叔,我听说陆枭被你关进大牢了。”
“嗯,本官身为沧州刺史,奉旨巡察,有监察百官之职。前段时间,我巡察丰都城时,收到举报,阳城城主陆枭,私藏蛮族,于是我马不停蹄的赶到此地,不成想正好撞到了三名蛮族在城主府内肆无忌惮的活动。”
私藏蛮族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啊。柳鸣三人心头一凛,同时对陆枭表现出一丝不满,师父,您老人家可真是能折腾啊,安安静静做个器门门主不好吗?老老实实做个城主他不香吗?
“师叔,能写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族血’这样的诗句,应该不会私藏蛮族才对。”柳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孝之的表情。
“本官自然也是如此认为,不过此事还有些许疑点,本官要调查一二,就暂时将陆枭收监了。”杨孝之打量了柳鸣两眼,“你怎么会对陆枭的事如此感兴趣?”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叔的法眼。”柳鸣打了个哈哈,只好坦言,“其实师侄游历至阳城,多次受过陆枭城主的恩惠,才特意来向师叔打听一下消息。”
“子敬,圣人曰,君子当诚。”杨孝之骤然爆发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势,言出法随,“你与陆枭是何种关系?”
“陆枭是我师父。”
“师父?你拜他为师,想学什么?”杨孝之意外的眉头一挑。
“呃,不想学什么。”
“那你跟着他,有何企图?”
“他是器门现任门主,师侄听说洛书曾被器门收藏,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从陆枭手中得到此物。”
说完这一句,柳鸣身上与杨孝之如出一辙的能量爆发,衣袍无风自动,生生从杨孝之的言出法随下挣脱出来。
“咦,如此强大的浩然正气,子敬,看来你距离五品大夫,也已经不远了。”
“师叔,你竟然对我用强,太过分了。”柳鸣眼神幽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要是再不反抗,指不定还有被问出什么秘密来呢。
沈谦和苏文汐强忍着笑意,好你个狗柳鸣,亏得我们一直以为,你是想图谋器门遗宝中收藏的灵丹妙药,现在看来,是我们太天真了。
“洛书,这等神异之物,不说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存在,且曾经被器门收藏,恐怕如今也早已落入他人之手了。”杨孝之嗤笑一声。
“师侄也有此猜测,但不真的验证一下,师侄始终不甘心。”
“也好,那你就到大牢里,去见见他吧。”
“多谢师叔。”
待得三人离开之后,杨孝之才缓缓坐到椅子上,看着面前宣纸上的两句诗词,一只手敲打着椅子扶手。
“大人。”书房外传来近卫的声音。
“进来。”
黑衣近卫走入书房,拱手躬身。
“大人,已经查到了。的确如大人所料,那人一个月前,曾经离开过青州,进入了沧州地界,但之后的行踪完全隐藏了起来,查不到任何踪迹。”
“嗯,知道了,下去吧。”
呵,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本官头上,想利用本官帮你们报仇,恐怕打错了如意算盘。这么想着,杨孝之皱起了眉头。
虽然陆枭并非私藏蛮族,而是囚禁,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已经算是失职,本官如果不处置,那人也必然会发动其他力量,坐实此事。
既然如此,本官就如你们所愿。
城主府大牢,陆枭盘膝打坐,脑海里却一直在思索着近来围绕器门发生的事情,不,应该说,是围绕他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天一阁与天下商会的商战争斗,还是蛮族潜入阳城,伺机而动,亦或是赤龙寨对器门发动袭击,出现的时机都太巧合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所有事件的背后推动着。
“那个院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灵光一闪,骤然睁开了眼睛。
“咔咔——”与此同时,监牢的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