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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自小儿和这群人一同长大,对方心里想的什么坏主意她一清二楚。
然而吴烟青却不明白那群人纯属拿她取乐,反而以为这群娘子都被她优秀的才华给折服了。
吴雪:“……”
吴雪每次看到她简直脑壳发疼,偏吴烟青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也说不通,气得吴雪根本没有办法。
……
吴雪原本没想着多说的,但一旦开了个头,她真是满腹的委屈牢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登时流叭叭叭对着游慕橦和盘托出。
主要是她家里没个靠谱的女性长辈,她太多话一直憋在心里没人能听她说,以至于这会儿见着游慕橦,一开口就有些忍不住。
也是那会儿认识游慕橦的时候,游慕橦就表现的非常可靠,口风也紧,不会多说别人的闲话,所以吴雪不自觉的,在游慕橦跟前发牢骚能更放心一点,以至于差点儿没拉住闸。
咳。
游慕橦听她说了一通,心中的微妙感就十分强烈,期间晃了好一会儿的神,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总觉得比较起来似乎有些略嫌平淡了……
她冷静了一下,好半晌,抓住了其中一个重点:“冒昧问一下,那位被吴,咳,潇湘妃子迷住的小侯爷莫不是姓周?”
吴雪惊讶的眨了一下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游慕橦就:“……”
这什么神仙缘分?
那会儿金陵城外偶遇了某周姓小侯爷周如陵,在最初微妙的误会过去之后,双方熟悉了一下,游慕橦也就听周如陵随口说了几句闲话。
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在城中看上一个小娘子……的才华所以稍微帮了她一下,结果被爹妈混合双打了一顿然后赶到庄子上历练这件事。
游慕橦一脸复杂的提了几句他们在来到金陵城之前见过周如陵的二三事,就没忍住说道:“小侯爷看着并不像什么拎不清的人啊。”
吴雪摆摆手,说道:“周如陵那厮我也认识,他确实没有拎不清,就是爱凑热闹,也确实觉得吴烟青小点子不错,能赚钱,帮她一把算是逗趣。”
她说着,无奈一摊手。
虽然周如陵本人可能没什么其他想法,但架不住吴烟青她有!
她非但有,还很有勇气的扯起了大旗,表现得俨然一副自己稳嫁小侯爷走上人生巅峰的样子。
神奇的是她不是故意营造出这样的错觉,她是真心实意的认为小侯爷喜欢自己并且喜欢到能足够自己嫁进侯府的程度。
“对于她的迷之自信我从来都没搞懂过。”
吴雪说完,面无表情的做出以上结论。
游慕橦就:“……”
她只能干巴巴的赞同道:“确实听起来挺自信的。”
完了没忍住问一句:“难道她长得很美吗?”
说着还顺手在自个儿脸上摸了一下,歪头向吴雪看过去,说道:“比之于我如何呢?”
游慕橦其实对自己的外貌挺自信的,最起码她长到如今十几年时间,在京城那种繁华的地方,都没见过一个比自己更好看的人。
但因为这个吴烟青的经历听起来既视感过于强烈,以至于游慕橦心中下意识的就产生了些许好奇。
听到游慕橦这话,吴雪顿时就很无语。
游五娘这是对自己的脸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啊!
她可是单纯凭借一张脸就在自己这里脱离了#一般娘子#范畴的神仙级人物,和一个不知所谓的凡人有什么可比性?
吴雪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吐槽道:“不至于不至于,这真的不至于。”
游慕橦听出她话中的不以为然,眨了眨眼睛,真情实感的疑惑道:“既不是十分美貌,那她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她没有要将女性的容貌进行物化的意思,但不得不说作为美貌拥有者以及受益者,游慕橦完全不否认她的容貌确实有给她带来诸多好处。
当然,随之而来的麻烦也并不少就是了。
吴雪:“……”
是啊,这个问题吴雪也一直不是很明白。
两个都有“第一美人”之称的人坐在亭子里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都感觉特别的想不通。
以及,说了这么多,游慕橦都差点儿忘了吴雪最初提到这个话题是问自己以前说过的故事来着,于是在迷惑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想起来,就转头问道:“你方才问的那话儿,莫不是也想要搞出来一个话本子和那潇湘妃子打擂台?”
游慕橦说的是个问句,然而语气里得不赞同显而易见。
吴雪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刚就是脑子一热,一时冲动了。和你说完之后,反而冷静了许多。”
有时候就是这样,事情全堆积在一起,人就容易钻牛角尖儿,反而说出来之后就会畅快许多。
吴雪这会儿大概就是这么个心态。
更何况游慕橦一张脸委实盛世美颜,而人在看到美好的事物的时候,只要不是心理扭曲,总是能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愉悦放松。
所以小姑娘现在特别心如止水,念头也十分通达。
游慕橦确认她没有说谎,也就放了心。
毕竟那吴烟青听着思维和正常人不是很一样的样子,游慕橦个人感觉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物自降身份。
要知道这世界上是有那种,在正常的世界辨不过你,就会将你拉进她自己的世界然后以自身丰富的经验对你进行降维打击的存在。
游慕橦疑心这位吴烟青就是这种思维逻辑里的个中好手。
两个小姑娘说了一通话,那会儿沉浸在思维中的时候没意识,这会儿都冷静了,看了眼天色,游慕橦发现饭点儿都过了好一会儿了。
再一问侍女,文昭明回来了一下,见游慕橦再和吴雪说话,饭也没吃就又走了,只临走时吩咐了下人记得督促游慕橦吃饭。
游慕橦闻言,恍惚想起来那会儿立春好像是过来了一趟,不过没催她,只端了些点心水果过来放在桌子上,还换了一壶果茶,将前头那些吃剩的撤了下去。
吴雪不觉有些尴尬。
毕竟是因为她自己没控制住情绪,说的有些多,结果带的游慕橦也错过了午饭。
游慕橦并不以为意。
非要说的话,她其实听八卦听的挺开心的。
吴雪也就是尴尬了一下,见游慕橦是真的不在意,也就释然了。
毕竟好朋友之间本来就是不需要这样疏离的。
两人一起吃了午……嗯,应该说下午茶更合适一些,吴雪这才离开。
游慕橦在家里捋了捋今天得到了信息量,并顺便跑去书房将那回惊蛰送上来的话本子翻到封面瞅了瞅作者名。
这一看,这其中还真有一本就是潇湘妃子的。
游慕橦想了想,不觉将惊蛰叫了过来,问他从哪里搞来的话本子。
因为吴烟青本人现在主业是在给茶楼里的说书人写故事,为了保持茶楼里得生意,就将成本的书都放下了,不然别人直接看整本书多畅快,哪还耐得住在茶楼里听说书的讲。
茶楼里虽然气氛到位但总是断的一手好章节,令人对后续剧情好奇的抓心挠肺。
咳。
总之,根据吴雪刚才说的,吴烟青如今已经不和书店合作了,以至于她以前的作品都变得很有些有价无市的意思了。
嗯,以上说法夸张是夸张了些,但因为吴烟青这个人确实在金陵城争议性挺大,交代的她的作品也挺收人追捧的。
就……一部分人真的追捧觉得她有文化有才华,另一部分却是想要深入研究以证明这人就是在哗众取宠不知所谓。
反正不管出自什么主观原因,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潇湘妃子如今市面上存在的作品都很难得这一事实。
游慕橦就有点儿好奇,惊蛰他一个被人搞出来的下人,是从哪里搞来的话本子。
惊蛰被游慕橦叫过来,听到主子的疑问也是一脸懵。
毕竟距离送话本子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游慕橦突然提起来,他就很没有心理准备。
以及那潇湘妃子的作品,他还真是机缘巧合得来了。
就是他还没被发卖的时候,原府上某娘子喜好话本子,惊蛰他原本就能察觉到男主人看他的目光不大对,本就计划着看能不能活动活动讨好一下小娘子,让小娘子将他讨到她院子里。
那样男主人再怎么胡来也断不可能动女儿院子里的人。
惊蛰想的倒也没错,只可惜计划的挺好的,没来得及实施就发生了意外,那会儿原本让人打听的话本子还没有回信,就已经被发卖出去了。
那几个话本子是后来才到了惊蛰手上的。
也是得亏那事儿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主人家捂得严实,还没传出去,那替他寻话本子的人暂时不知道惊蛰已经被赶出来了,这话本子才能成功到了惊蛰手上。
惊蛰如此这般解释了一通,游慕橦点点头,知道这里面意外居多,倒也没再多问,就又将潇湘妃子的那本又翻看了一回。
游慕橦原以为是金陵和京城的画风不一样,如今再看,才发现这应该是潇湘妃子本人引领起来的风格。
因为她的本子大受欢迎,其他人便也就争着进行仿写。只是吴烟青脑子里故事多,旁人仿写的速度跟不上她更新的速度罢了。
她翻看了一会儿,晚上文昭明回来,她没忍住就和文昭明说了一回这事儿。
文昭明进来忙着接手上一任留下来的摊子,以及准备迎接官家的事儿,没怎么关注过这些闲事。
——是的,别看文昭明本人看着光风霁月,实际上他向来对自己地盘上的风吹草动都非常关注。
不过比起游慕橦凑热闹的成分居多,他关注这些却是能从中发现各种不为人知的小细节进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突然用上这样子。
游慕橦在京城的时候知道他这个习惯时,情不自禁就感慨于虽然说大家都长了脑袋,但显而易见人和人的脑子确实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游慕橦就没有文昭明这种宛如#列文虎克#附身一样的技能。
这也就是如今初来乍到文昭明有些忙,还没来得及将他的信息收集机器彻底铺展开来,不然这种小八卦理论上来说文昭明应该能比游慕橦知道的更早的。
以前在京城时他就不吝于在吃饭的时候和游慕橦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八卦来联络感情。
游慕橦本着分享八卦的心情和文昭明说了吴烟青的事,然而文昭明听着听着就不禁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游慕橦注意到之后,竟然也没有感觉到多意外,非常淡定的就接受了文昭明大概可能是从中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意识到的小细节这件事。
在这方面他们两人很有默契,文昭明想了一通,心里隐隐有了主意,嘴上却还是配合游慕橦的八卦思维回了几句。
而游慕橦知道文昭明肯定打着其他主意,却也不多问,只专注八卦心无旁骛。
……
这般忙忙碌碌没多长时间,官家下金陵的先遣部队就过来了,一行人初来时态度挺趾高气扬,结果一看到主事人里熟悉的身影之后顿时虎躯一震,才想起来某个煞神好像被下放到金陵了。
虽然听起来是下放,但这会儿也仍旧没人敢在文昭明面前张狂。
毕竟文昭明的凶残不是从他当了二品少傅之后开始的,而是从最初进朝堂的时候,这个人就很不好招惹。
于是对文昭明的手段知之甚详的京城众人瞬间安安分分走起了流程。
这边走完流程,几天后大部队就抵达了京城,当时那叫一个全城沸腾,金陵城内普罗大众看热闹的看热闹,看稀奇的看稀奇。
因为有提前做好表面工作,原本就相当富饶的金陵城这会儿真就一个贫民都不见,整个城池风貌说是已经全面奔小康了也没人怀疑。
因为文昭明是主事,且本来暗地里就身负了不可言说的任务,因而官家来的当天文昭明忙的一直没回来。
游慕橦在家等的心焦极了。
一方面是担心文昭明的工作是不是无波无澜,另一方面却是牵心于和官家同行的游府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