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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跳过这个对咸鱼不是很友好的话题,游慕橦美滋滋趴在文昭明背上,一行人不多时就来到了竹林那边。
竹林附近风景很好,一眼看过去让人完全想不到现在是冬天,青翠的竹叶偶尔被风吹的发出飒飒的声音,听着就很让人心情愉悦。
游慕橦一抬头看见,不觉就轻轻“哇”了一声,看看文昭明,又看看立秋两人,想了想,还是对挖笋的兴趣更大一些,于是从善如流表示自己要跟着立秋挖笋。
两个侍女:“……”
文昭明:“……”
文昭明沉吟了一下,微妙的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用完就扔了,不过他适应良好,并镇定自若的表示也要凑一下热闹。
立秋两人:“……”
游慕橦眨巴一下眼睛,想了想文昭明不管是动手能力还是体力都比自己好,说要挖笋其实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大概。
因为两个主子也要参与,立秋两人就分出来一个篮子给了他们,游慕橦兴冲冲的一手拉着文昭明,一手提着篮子就要往竹林深处冲。
立秋见状连忙拦了一下,颇有些好笑的解释道:“娘子连个镐子都不曾拿。”
游慕橦恍然大悟,就说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原来是没有工具。
她转身凑到立秋那边,见两人篮子里放了一应特别小巧的铲子镐子之类,不觉发出一声赞叹:“你们怎么什么都有啊?”
立秋笑而不语。
有个热爱大自然爱好过于天马行空的主子,对于这种基本工具她们出门的时候自然是要准备齐全。
双方将工具分了一下。
游慕橦自知自己玩的可能性比较大,也没要非和立秋两个抢趁手的工具,只拿了个小铲子放在篮子里便罢。
分好工具就各自散了,立秋和寒露走一边,游慕橦和文昭明走另外一边。
游慕橦玩的兴致更高,提着篮子脚步轻快的一会儿转到这里,一会儿转到那里,也不嫌累。
倒是看的文昭明有些胆战心惊,盖因游慕橦跑的欢快了,似乎就忘了胳膊上还挎了个篮子,篮子里还有放着农具呢,跑的时候文昭明一抬眼就看到小铲子的木质把杆杵在篮子口摇摇欲坠。
文昭明:“!!!”
青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游慕橦跟前两人抓在怀里,从她胳膊上将篮子取下来道:“跑慢点儿,小心脚下——篮子先放在旁边吧。”
游慕橦眨巴着眼睛看文昭明将篮子放在一旁竹根处,傻乎乎说道:“我刚刚都忘了。”
文昭明:“……”
文昭明委实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一直跟着看她撒欢儿。
转了一会儿,游慕橦跑累了,气喘吁吁拉着文昭明在地上坐了,就很不讲究。
不过这会儿氛围使然,两人也都没在意干净不干净的,坐着歇了一会儿,游慕橦仰头望着细细高高的的竹子,突然奇想问道:“你能踩在竹梢那里站稳吗?”
文昭明:“???”
话题跳跃度过大,即便是文昭明都有些不明所以,他回以一声疑惑的“嗯?”,游慕橦便立刻手舞足蹈的演示起来。
她脑子里蹦出来的是上辈子小说电视里描述的那样,某少侠一身白衣飘飘,往树梢上一站树梢都不会被压断的那种操作,看起来超级有范儿。
她如此这般的还顺便加了一下自己的想象——比如说目光冷漠,侧脸宛如刀削面(……)之类,文昭明听完禁不住就:“……”
他戳了一下游慕橦的手心,好笑道:“你这都是从哪里看来的话本子?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功夫?”
最多也就是能借助竹枝短暂的在空中停留那么几息的时间,但像游慕橦描述的那样轻飘飘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的,那都不是凡人,应该说是神仙了。
文昭明果断打破了游慕橦的幻想,游慕橦听完不觉扁了一下嘴巴,失望道:“没有吗?”
虽然他向来不希望看到小姑娘失望的表情但对于这个问题他真的是……
“确实没有!”
游慕橦遗憾的拖长了音调“啊”了一声,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失望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文昭明转头去眺望周围有没有什么长的饱满的冬笋,权当自己没看见也没听见。
游慕橦:“……”
跳过这个令人一言难尽的小插曲,两人还是有兴致勃勃在地上挖了几根冬笋出来。
——实不相瞒每次一到这种要用力气的活游慕橦就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这辈子真的是长废了,也就玩儿似得挖了一会儿,手心就被磨的红通通的。
她都还没感觉怎么样,文昭明看见就不忍心了,连哄带骗的让游慕橦将东西放下,自己干脆利落挖了两根出来放在篮子里,就当做是两人今天出门有收获。
游慕橦看了看篮子里两根胖乎乎的竹笋,也没挣扎——本来嘛,他们出来时玩来的,又不是为了体验生活干农活。
挖笋这种事情,有兴趣了挖两下,没兴趣了左右还有旁人代劳——资本主义就是这么嚣张。
【叉腰jpg.】
两人特别任性的在山谷玩了五六天时间,才收拾准备回家,就这游慕橦还很有些恋恋不舍,要不是带的干粮并换洗衣裳不够了,她感觉自己还能再待几天。
这几天两人差不多将这山谷整个儿转了一遍,发现了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又得空不想溜达的时候,就围观小满和谷雨砍竹子,游慕橦甚至还试着砍了几次,气喘吁吁就折了三两根就不行了。
于是又换了地方折腾,开始将两人砍下来的竹子往文昭明看上的地方拉。
这是之前说好的要搭一栋竹楼呢。
临走时一行人的成果是小溪旁堆了一大堆的竹竿,至于搭建的事,文昭明表示还是让专业人员来比较合适。
毕竟就算是不长住也要将地基打好——指不定之后年纪大了退休的话就可以来这里定居了。
这是游慕橦玩笑时说的,文昭明却觉得完全可以记下来。
回去时比来时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来的时候游慕橦兴奋又期待,整个人精神很好,路上甚至都不怕冷,直接和文昭明坐在车辕上赶过来的。
回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她其实精神还是振奋的,身体却这两天跑来跑去疲倦的很了,在马车里坐着摇摇晃晃的,不多时就身子一歪,倒进了文昭明的怀里。
文昭明动作熟练的将人往怀里揽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继而也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游慕橦这回醒来的时机抓的很巧,睁开眼睛的时候隐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她缓了一下,意识才渐渐的回笼,发现自己正躺在文昭明腿上,身上盖着文昭明的大氅。
她动了一下,感觉手被人抓在手掌里,不觉看了一眼,文昭明察觉到她的动静,也跟着睁开了眼睛,见状用空出来的手将她睡的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拨了一下,才问道:“醒了?”
游慕橦眼睛眯了眯,懒洋洋翻了个身,将脸直接埋在文昭明肚子上,脱口说了一句:“没有。”
好一会儿,才声音闷闷的又问道:“到哪儿了?”
正经来讲她这个姿势委实有些微妙,以至于文昭明目光禁不住飘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问话,整理了一下思绪,回道:“进城有一会儿,快到家里了。”
游慕橦于是哼唧了一声,就这样不动了。
文昭明:“……”
他强行冷静了一下,让自己注意力转移开来,想了想,问游慕橦:“年节时我会写折子递到京城,你若是有什么东西想往家里捎的就一起送吧?”
游慕橦在来金陵的时候就有想过会不会好几年都不能回去,这才第一年,她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故而闻言也只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文昭明:“……”
文昭明再接再厉:“过两日我可能会忙起来,若是不回来你便自己吃饭,不能贪懒不好好用膳,倒吃小食吃饱了肚子。”
两人出发去山谷之前文昭明就说过这会儿腾出来几天时间,回来后肯定得补一下,所以对于这件事游慕橦也同样不是很惊讶。
至于后面让她好好吃饭那个,已经是文昭明的老生常谈了,更不值得游慕橦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她继续“嗯”了一声,不动如山。
文昭明:“……”
文昭明一时就有些说不出话。
就这游慕橦心里还寻思呢,平时也没见过文昭明这样没话找话,也不知道他今儿怎么突然这么话多。
索性原本就快到家里了,就在文昭明努力在寻找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外头小满笑盈盈的喊了一声:“到了。”马车就应声停了下来。
文昭明禁不住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游慕橦不情不愿的又翻了个身,这回翻到了正面朝上的方位,文昭明就低头看她,温声道:“回家再休息罢?”
游慕橦不是很想动。
不过想想出来五六天在山谷里洗漱都是将就着来的,这会儿到了家让人备好热水泡个澡岂不美哉?
这么一想,游慕橦顿时就觉得身上很不舒服了,连忙借着文昭明的力道起身,两人回了家,她果真第一时间就吩咐侍女准备热水。
——虽说实际上不等她吩咐,文昭明早就有让人提前回来通知一声两人回来的大概时间,故而这会儿收到游慕橦的吩咐,不多长时间就将一应东西准备好了。
游慕橦略微惊奇了一下,也没再磨蹭,让立春随便挑一身家居服拿过来,她自己就先去了浴池那边。
坐在热乎乎的水里,游慕橦顿时精神就是一阵,感觉路上的风尘一下子就被水流冲走,侍女们还很贴心的备了游慕橦喜欢的花瓣撒在水面上,游慕橦一边玩一边泡,直到手上的皮肤都皱巴巴的了,才从里面出来,换上柔软轻便的居家服。
虽说家里其他的都很好,就是温度比山谷里差了些,刚泡在热水里毛孔仿佛都被泡开了,冷不丁房门一打开就感觉一阵冷风嗖的一下钻到了衣领里。
游慕橦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身后立春连忙拿着件棉斗篷,着急道:“娘子怎么没披斗篷就出来了。”
游慕橦:“……”
游慕橦乖乖让立春将斗篷给自己披上了,才解释道:“这两天在山谷里习惯了。”
都忘了家里温度可低多了。
立春:“……”
立春顿时无语。
回廊上穿着斗篷也没多暖和,索性才从热水里出来人其实并不会多冷,游慕橦也就慢悠悠的往主卧那边走。
文昭明刚回来就被文采拦住了,都来不及洗漱,就见两人神情严肃的去了书房,游慕橦向着书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猜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躺在窗边的软塌上,游慕橦情不自禁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说起来其实在山谷那边玩的时候感觉也挺好的,但是就很奇怪,大抵是因为硬件设施跟不上,就没有在家里时那种特有的自在感。
——当然不排除游慕橦她就是个阿宅,满脑子#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样子。
咳。
她躺在软塌上眯了一会儿,文昭明辨识度相当高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想到刚才文采和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她不觉起身坐了起来。
文昭明进来见她看过来,愣了一下,脸上神色竟破天荒有些踌躇,游慕橦也不知道怎么地,心里突然就猛的跳了那么一下。
她也做不出之前那种懒洋洋的姿势了,整个人无意识坐的端端直直的,朝文昭明看过去,口中试探似得询问道:“怎么了?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文昭明:“……”
文昭明静默了那么几秒钟,走到游慕橦跟前,也在软塌上坐下了,并很顺手的将游慕橦的手握在了手中,然后才开了口。
“游家兄长知节在回京途中遇到流寇,如今下落不明。”
游慕橦:“……”
游慕橦:“!!!”
她其实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文昭明说了什么,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睁了睁眼睛,反问道:“你说谁?”
——她也不是没有听清楚文昭明说的是谁的名字,但大抵是因为这个事实于她而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故而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便是这么个反应。
文昭明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握着游慕橦的手也不禁略用力了一些,继而垂着眼睛,将文采刚刚说的事情对游慕橦转述了一遍。
游知节是游家三房行二的郎君,和游慕橦是一个爹一个妈的亲兄妹,去年因为发生了这样那样的意外,以至于游知节他突然暴露了恋爱脑的属性,抛妻弃子和一歌女离开了京城。
这一整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游知节是不知道游慕橦在金陵还是怎么样,总之是一封信都没有寄过,游慕橦平日里因为家里人都没有在这边,她要想想亲爹亲妈的时候都不够,再加上她也觉得亲哥这恋爱脑,就得在外面感受一下穷苦生活才能够得到教训。
——毕竟大家都知道,只有物质生活丰富的时候,人才有心思去考虑精神世界的事情。
当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居无定所的时候,心里哪里还会有什么风花雪月,大抵每天想的都是明天怎么才能不饿肚子罢了。
那会儿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游慕橦倒是有将这套利落对着游致宁游张氏这样那样的说过一通,当时夫妻两人想了想觉得这说法没毛病,进而将原本打算寄给游知节的一应细软都收了起来,强行狠下心没再管。
游知节这一年的时间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目前暂且不得而知,但这不是眼看着要入冬,游知节这不是想着回家过年,就大老远开始动身往京城这边赶了。
他动身的时候倒是没给游致宁游张氏提过自己要回来的事,倒是有和文昭明联系……
“等等!?”
听到这里游慕橦不觉将眼睛睁了睁,迷惑又惊讶的问文昭明:“二哥什么时候寄信了?我竟不知道?”
文昭明:“……”
文昭明心里有些虚的看了游慕橦一眼,又将睫毛垂了下去,解释道:“舅兄上一次寄信是十月初。”
游慕橦:“……”
游慕橦看他神情,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虽然想知道但现在并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于是她缓了一下,摆摆手道:“算了,这个且不提,你继续说。”
文昭明悄摸摸的关注了一下她的神色,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里面确实是有些事的。
这不是游知节虽说是恋爱脑了一下,但更多他其实是有察觉到那个同他一起坠入爱河(……)的女性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大对。
这里的不大对说的并不是素娘背后那个人是朝堂上意图接近文昭明的某有心人这件事。
哦,素娘是那个和游知节玩恋爱游戏的女子的名字。
虽然说事到如今素娘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假的,但我们暂且先用这个称呼来指代这个女人就是了。
却说游知节最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素娘感受一下爱情的美妙,真心到就算知道素娘是故意接近自己且目的不纯他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