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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生牛犊子出手如此精准狠辣，于际昌这会想的是还好没打碎店里的东西，再就是要是这万家的少爷找上门来自己如何应对，小胡子倒是个纯粹的生意脑袋，此时又追问道李当归这玉牌的卖价是否合理愿意，李当归轻轻抬了一下眼说出了“十个亿”。
“十个亿？就算是麒麟牙做的都不值这个价！”
这分明是不想将这宝贝出手了，小胡子心里暗暗怪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场；
将玉牌放回包里，就准备离去；于际昌也知道这单生意扭是扭不下来了，拉住李当归讲起了自己的担忧。
“后生，不是老夫胆小怕事，只是这一把年纪了就想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这万璋据我所知不是个好惹的人，眼下是安稳，只是后来他要是再找来，我这云宝斋恐怕要挪个地方...”
李当归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于际昌，当面拨通确认之后这才让他离去。
回想刚才那一幕，就在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身体里突然又充满了力量，打小本来也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别人家的孩子，打架挨揍上房揭瓦这些事情能讲上个三天三夜，只是从来没有像方才那样是个高手，而且头脑逻辑清晰，根本不像是刚刚挨完巴掌正在回神的阶段。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一千多万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钱，并不是说他现在不缺，而是他觉得自己貌似可以赚到。
晃晃悠悠的踏上了回公司的路，估计一下这单趟也有个七公里左右的路程，惊喜的是不但准确的记住了七拐八弯的各巷各道，而且并不觉得这路程费脚力。
走到此处已经看到了志诚大厦的招牌，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出外勤的正事；
传单也都被丢进垃圾桶里，就凭刚出来时登记的那几个客户信息是万万不能应付张明河那百般刁难的。
眼瞅着就要到公司楼下，没办法，谁让自己得到了如此之大的一个好消息，虽然现在半个腿已经迈进了千万大洋俱乐部，但是当一天和尚要撞一天钟，起码今天的钟给敲了也好，挨骂也就挨骂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拉住了他。
“小兄弟，你知道哪里有卖保险的吗？”
这人一副农民打扮，面色黢黑还夹带点红色，这时日夜在外太阳晒的结果；拎着一个尼龙布包，鼓鼓囊囊。
李当归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心念念的业绩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管他买什么保险，上去再说。
微笑的将这老哥让到了楼上，带进了洽谈室；
张明河的眼珠子唰的就盯了上去，倒是要看看你带个老农民上来能整出个什么幺蛾子。
远看着屋里的二人一个耐心介绍产品，一个满意的听着，不久之后李当归就拿着登记表直奔张明河的办公室而来。
看这架势，张明河心想这下坏事，本想着今天能好好找个茬训他一顿，这要是签了单子又得重新找个理由了，旋即佯装看电脑，喝起了茶。
“砰砰砰”
“进来”
冒着热气的茶水被他吹着嘘嘘响，根本没抬起头来看李当归一眼，又在李当归说出这老哥是要给自家的几头牛买保险的时候，刚喝进去的茶被喷了出来。
按理说不论单大单小都是开单，这张明河分明是觉得这单小到离谱，而且不但能训斥这小子出去快一天得到的结果很不满意，还能当众嘲笑一下，杀人诛心。
拿着李当归递过来的登记表就出了办公室的门，拍了拍手吸引了其他同事的注意力。
“大家都先停一下，我从业这么久，卖过最便宜的保险可能也就是车险了，今天我的纪录由我们部门的李当归，亲自打破！”
回头看了一下正在洽谈室的那老哥，还在冲着李当归微笑着打招呼，得亏了这洽谈室的隔音不错。
“出了一天外勤！客户资料没有收集几个，工作完成度严重不足！苟延残喘带来一个客户，接下来我们要一同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几个平时看李当归不顺眼的同事已经开始偷偷鼓掌，这鼓掌可不是庆祝性的鼓掌。
“带你的客户出来签吧。”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是芝麻大小也得给他签下来！
前排的同事腾出了工位，将准备好的合同以及那老哥一起带了过来。
老哥憨憨一笑说道：“就随便买个保险你们还这么热情，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李当归写好了其他的条条框框，接下来就是数量这一栏，紧盯着的张明河此时又打断了稳当进行下去的流程。
“这位老哥，您是几头牛要买保险来着？”张明河背着手，看向其他人，压根没看那老哥一眼。
在场的除了李当归之外全都十分期待，期待他说出三个或者两个甚至一个，总之不超过十个就对了。
那老哥听到有人问他话，搓了一把脸同样是真诚的说道
——“前几天才又下了一个，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二十二头！”
！！！
背着手的张明河瞬间变得不再淡定，连忙跟这老哥确认了真伪，弓腰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同事们都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这单的金额；
一头的保额是五百块，三百二十二头就是：
十六万一千！！
提成就是：
一万六千一百块！！！
在场的哇声开始响起，李当归却是十分疑惑，大哥你的几头就是三百多头？
疑惑归疑惑，这单的提成倒真是不少，万万没想到在门口白捡的这老哥是个养殖大户。只是现在自己的客户被张明河拉走，自己被晾在这里，算不算得上横刀夺爱？
转回头来一想，这里面有一部分提成是张明河的，殷勤一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又过了片刻，这老哥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临走还给坐在角落的李当归打了招呼。
张明河像极了自己开了大单，高举着一沓现金和开单表昂首阔步出了办公室门，大喊一声成功，并没再去提什么记录不记录的事。
接下来还有个环节就是实地勘察了，勘察没问题的话这单就算生效了。
周围的同事嚷嚷着让李当归请吃饭，对桌的同事首先提出建议去鸿福楼摆上那么一桌。
并没有理会这些同事们的要求，以自己晚上有事为由推脱了去。
今天这老哥算是让自己免了一顿口水奚落，心情舒畅但却没有在脸上多表现几分。
盘算着回去还是要把这玉牌好好研究一下，今天的神力和运气来的的确奇怪。
才回到那走风漏气的出租屋，就躺在了床上，拿出玉牌再次看起，好像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看得入迷，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握着玉牌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头痛欲裂，艰难地起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哪还有昨日的英气；
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像是熬了好多天的夜，嘴唇皴皮翘起，四肢僵硬乏力。
想将手掌握成个拳头进行自我检测，五指的经脉根本不听使唤，始终都是虚握的一个状态；脑子里如众人在用大锅正咕嘟嘟的煮着浆糊。
这下糟了。
昨天的那种豪横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还真是身不由己，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