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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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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实际上边颜并不是当晚搬过去的,边颜当晚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东西,收收停停,搬完所有需要的东西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第四天,边颜直接坐飞机去了印度参佛。

    虽然印度非常杂乱,但是终归有一种自得其乐的闲适,动物可以在街头排泄走动,甚至有时候可以看见人也是这样,这里圣洁的概念和我们不一样,尘世的脏乱似乎并不能扰乱他们的心智,他们追求的反而是一种精神的升华和陶冶。

    回家的时候边野刚好也在,他并不搭理边颜,甚至边颜碰巧正对着走过来的边野的眸子,他也能很快的将惊喜冷却下来,就像曾经他的冷淡一样。冰箱里满满地都是保胃的蔬菜食物,边颜的抽屉里也多了一些止痛健胃的药物。

    边颜想要谢谢他,但是他的房门紧闭,并不给自己机会。

    边颜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这样私密的空间请了保姆,或许他真的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所谓吧!

    明明是自己所求的对待,但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苦涩。

    继妹说要过来看自己,边颜让她带来一株雏菊,但是这样低微的花,而且在这样的季节,让继妹一顿好找。

    继妹下班的时候拿着托人才能找到的花深夜来到家里,继妹一通抱怨后吃着边颜亲手做的饭菜平静下来。

    她开心的抱怨着自己繁忙的工作,抱怨自己不通世故的男友,又抱怨没有假期,但是边颜只是不言不语微笑着看她,看着姐姐的笑容,继妹也甜甜的笑了。

    边野回来的时候,继妹正在看着边颜洗碗,看见玄关处的边野,赶忙过去缠着他的一支胳膊讨假期,边野语气温和的像哄小孩子一样,继妹的要求得到满足,嗲声嗲气的说还是哥哥好。

    继妹问边颜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因为他们不回去,妈妈都憔悴了好多。

    边颜无从回答,只能转移话题。

    如果有旁人的话,边颜还能得到他的疏离的问候,但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神看向她,就和陌生人无异。

    有一种窒息到心塞的感觉蔓延开来,边颜只能打开冰冷的窗户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幸亏各自远离的彼此能够相遇的时间并不多。

    边颜有时候一觉醒来,会明显感觉睡梦里落下的现在触摸也已经干涩的眼泪,但是梦太沉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的梦究竟比现实多了几分残酷。

    胃痛有了一些缓解,但是疼起来依旧锥心刺骨,每当这个时候,边颜只是静静地吃下药,然后平静的躺在床上忍受苦痛,有几次她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死神的模样。

    死神很漂亮,似乎在告诉自己地狱比人间还要美好。

    或许是因为死了心,去哪里都已经无所谓。

    边颜得知边野订婚的消息是在泰国,当边颜打开手机的时候感觉恍惚的错觉。

    的确,边颜在泰国待了有半个月的时候,期间有很多欲言又止的暗示,还有自己没有接听的他的电话。

    婚礼是在今冬举行,两家的家长决定在南京大操大半。

    曼谷的闹市里,汹涌的人潮中,璀璨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让人怜惜的倾城女子,蹲在地上无助的喘息,她想要流泪,但是做到的只是紧蹙眉头,连哭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是要解脱了吗?

    真的想让我解脱吗?

    那就一起解脱吧。

    边野答应自己的事情也在完成,窦霆版白色巨塔的专辑虽然没有大卖,但是她参加了户外真人秀的电视节目,用她讨喜而又不落俗的表现得到了大量粉丝,而歌曲的网络播放和下载量也开始攀升。

    边颜是当天晚上回到的家,当她按下门锁密码,一地的旖旎风光撩动了她死寂的心脏,她似乎能够在自己的耳朵里听见自己狂博的心跳声。

    边颜顺着地上的男女外套,扯坏的短裙,三裤和蕾罩轻声走到边野卧室虚掩的门前,忐忑的心跳在驻足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此刻就连呼吸都会显得很唐突。

    舒卿的长腿攀上边野的腰间,被褥滑落在地上,女人的双手摩擦他的后背,落下qing欲的指痕。

    一室的声充盈在边颜的耳膜,耳膜欲裂。

    舒卿就是那个即将和边野结婚的女孩子,她穿着边野的白色衬衫站在厨房里认真的切着面包,内栏里挂上了刚才从洗衣机拿出来晾晒的衣服和被褥。

    她在这套房子里就像边颜人一样轻松自在。

    舒卿看见边颜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她身上只随便穿了边野的衬衫,看起来性感宽大的只遮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內里什么都没有。

    舒卿顿时吞吞吐吐,害羞的脸上拂起红晕。

    “我不知道你在家......”舒卿胆怯的开口,她的声音很好听。

    “没关系,我今早回来的,看见你们睡得很熟,没有打扰。”边颜的声音轻到就连身前的舒卿都听不太清,只有通过细微的揣测才能听到。

    边颜不想让她尴尬,善意的撒谎。

    边野的声音在近在咫尺的耳边穿过,他看都没看边颜一眼走到舒卿身后环抱住她,“那有什么关系,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他的声音温柔的穿透了舒卿的身体,他的手滑落在她身上,引的她咯咯的轻笑。

    舒卿柔若无骨的推开他,招呼边颜吃饭。

    边颜这才知道如果自己是边野生命中外人,自己会有多么的难过。

    就像轮回贯穿了自己进入了无间地狱。

    边颜拿来自己未曾穿过的一套新衣服给舒卿,本来是边颜舍不得穿,现在是直接拱手让给别人。

    舒卿觉察到边颜的魂不守舍,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边颜摇头说没有。

    “你说像你哥这样优秀的人,怎样才能让他把心留在我的身上呢?”她自然知道哥哥外面莺莺燕燕的蜚语流言,她现在就开始了担心。

    “为他生个孩子。”

    边颜的回答只是这样彻底,发觉镜子里的女人惶惑的看向自己,边颜裂开了唇角微笑。

    原来笑容真的可以这样,想来就来,然后迅速冷却。

    边野让司机送舒卿到了机场,回来时候发现晾晒的床铺和舒卿的衣服全部被边颜嘱咐着阿姨扔进了垃圾桶。

    边颜抱着一丝渺茫的希冀,她觉得他会反悔,他不会真的与另外的女人以爱的名义缔结婚姻在一起,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开玩笑。

    边颜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哪怕一丝的不舍与留念,但是什么都没有。

    边颜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她的脚步挪不开,她只想围着他的世界再多看一眼,或许自己这次真心的祝福,两个人就能彻底的获得救赎。

    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收回在佛前许的愿。

    边颜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在这个属于边野的世界里早起,吃饭,浇花,念佛。

    边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到看见他都是一种奢侈。

    这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习以为常了,边颜不知道。

    舒卿再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边颜痛经的那一天,边颜脸色煞白就像从地狱里重生的恶使,像一张纸一样卷曲在一起,腹部的疼痛让她瑟缩在被褥里面细声呻叫,声音细小到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她只想让自己听到,自己痛到,只能用一种痛纾解其他的痛。

    舒卿惊讶的把私人医生叫过来,挂了点滴吃了药,疼痛感渐渐消却了。

    舒卿这次过来其实是有意图的,她和家里人商量过了,婚后和边野一起在北京生活,舒卿想过二人世界,希望边颜搬出去。

    边颜苍白的说可以。

    “你不要乱想,我不是对你有什么看法。”

    “我理解。”边颜扭过脑袋靠窗户一边,右手拉被褥没过脑袋,“你说什么时候搬我就什么时候搬,只要边野同意,我也没意见。”

    又怎么会是自己的意见能够做的了主的,如果他让自己离开,自己就会离开,什么都不用想,只想到死,他会让自己死吗?

    死比活着快乐。

    淤积的悲伤堆满了泥潭,最终会阻塞河流,匮塌堤坝。

    声音透过虚掩的房门传到了边颜的耳朵里,是舒卿无可奈何的示弱声。

    她应该得到了他的答复,但是并不能让她开心。

    她问为什么,却被强硬的挂掉电话。

    就只是这样而已,她就哭了。

    是自己太坚强还是她太软弱。

    舒卿晚上住在边野的房间,阿姨做完饭离开,舒卿在餐桌上只是愁眉苦脸。

    “我没想到哥哥会娶你。”边颜用勺子挑起红枣,放到嘴边问,看似漫不经心。

    “哦,那是因为你爸妈喜欢我吧!”就算知道边野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自己在一起,却也是开心的,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互惠互利的理由,却不方便开口。

    “是吗?”边颜撩起嘴角,笑的很轻蔑。

    “你和你哥哥很像。”

    “现在还像吗?”边颜看着她的眼睛,冷冽了自己。

    “像,你们都很聪明,是上帝的选民,你们都是一个灵魂,很单薄,需要足够的温暖才能让你们真心对待。”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我,我不相信上帝,我要是真的这样,你就不应该坐在我的对面。”我就不会想要看见你。

    如果自己真的凉薄无心的话,就应该无所顾忌的和边野在一起,只有他能够照亮自己,温暖自己,他们各自是来自地狱的半个灵魂,因为禁忌离开地狱,却将同一个身体劈成了两半,或许在母亲的肚子里就是一个人,却在出生后各自分离。

    边颜放不下太多的心事,也不做不到表面的坚强,只能退避三舍,可是现在自己的心竟然连逃避都做不到。

    舒卿显然听不懂,一脸的迷惑,只是知道这句话里并没有太多的善意。

    边颜也装不了善意了。

    边野是在婚礼的前两天的晚上回到北京的公寓,边颜睡得很熟,他带上房门坐在客厅沙发上吸烟。

    袅袅余烟遮住了他乌黑的眼眸,和眸子里与生俱来的冷淡。

    “你真的要结婚吗?”边颜的声音突兀的响在他的身后,她至今仍然不相信这个事实。

    边野吐完最后一口烟气,咳嗽了一下,“当然。”

    “那你结婚后会住在哪里?”

    “这里。”

    “我呢?”

    边野望向她,目光生冷到一点一点的凌迟着她,“那你想去哪里?”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理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你说是不是?”淤积的悲伤汹涌在心肺里面难以自持,一股热流攀上眼里终于汇成了一滴清泪。

    边颜的身形更加单薄,身上只穿了一件棉绸针织睡衣,头发剪短了,因为睡觉的原因蓬松在耳后,一脸的苍白和显而易见的绝望。

    “你哪里都不要去,就一直住在这里。”边野转过脸不再看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边颜的双肩无力的抖动,身子靠门蹲下,肆意的流下眼泪,眼泪埋在了胳膊上,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就如洪水决堤般通透。

    她看起来那么娇弱,让人心有不忍。

    “我当然知道,我想让你更难受,不然你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离开我。”边野走向她,蹲在她的身侧,揽她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涌出的眼泪没有尽头,她抱紧他,带着哭泣的声音乞讨他的宽恕,“我不会离开你了,你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

    “不好,”边野亲吻她的耳垂,“你痛的不够多,我想要你尝尝你安放在我身上的痛,只有这样,你才会真的只属于我。”

    “我错了好不好,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真的痛的快要死掉了,”边颜抬起了泪流如河的脑袋,憔悴的让人心疼,“你救救我!”

    边野亲上她无血色的嘴唇,掠夺她唇间惨淡的呼吸,不带有一丝的温柔,他的牙齿寻到她的舌尖,用力的咬破,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两个人交融的口腔里,边颜在他的亲吻中哭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