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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顾南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开口了，“妈，你把我叫出来因为什么啊？”
“你还愿意喊我妈啊？”靳向晚有点诧异，但很快压制下去，淡淡的说，“我已经听墨知书说了，你和凉川发生的事情。”
“……”
顾南北皱着眉头，“那你这是？”
“你放心，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谈一谈，很久之前的一些事。”靳向晚看着窗外的方向，侧脸微沉，目光逐渐放远。
“你说吧。”顾南北喝了一口热牛奶，身体暖和了一点，听着她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靳向晚仿佛特别冷静，平稳。
这跟平常的她有一点不太一样。
“南北，你知道靳凉川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吗？”靳向晚开口问，又自言自语的回答，“因为是这么回事，他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小时候遭受过太多，让他心理稍微有一些扭曲。”
“扭曲？！”
顾南北不敢相信，靳凉川看着根本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啊。
“对。”靳向晚意识到她这个反应之后，反而是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曾经我把凉川带回来的时候，还让他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啊？心理治疗？”
“是啊。”靳向晚渐渐陷入了回忆里面，“那个时候，凉川应该只有十二岁左右吧，他虽然才这个年纪，但很聪明，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可以考研究生了你知道吗？”
“……”
虽然知道自己的老公聪明又厉害。
但是，没想到他还这么学霸！
简直……
难怪顾宝宝从小就这么聪明，而自己还在让他上幼儿园，是不是有点太屈才了？
“南北，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把南北从他父亲那接回来的时候，他是怎样的，他……全身都是伤，有很多年的旧伤，也有刚添上去的旧伤。”
“而且，他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心里很阴暗，他看着某个动物，某个人，他甚至直接的说，想杀了，对，就是这样，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的那股情绪，已经，这是他父亲故意把他弄成这样的。”
“……”
顾南北惊讶的捂住嘴巴，心使劲的在疼着，“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靳凉川！为什么！”
“因为。”靳向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冷冷的说，“他父亲就是一个变态。”
“……”
顾南北怔住，一个变态，会教自己儿子什么？
想到靳凉川今天掐着她的那个眼神，顾南北就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了。
“总的来说，凉川今天会突然控制不住，是因为他身体里，隐藏的那些戾气被激发了出来，我想，能激发他杀人，应该是你说了什么吗？或者，做了什么？”
“……”
顾南北回想起她一气之下，就对靳凉川说要嫁给小白脸的那些话。
就是因为这一句吗？
可……这是她生气，口不择言说出来的啊！
“凉川他一直以来都对你挺认真的，也小心，你恐怕没有看出来，他经常吃你的醋，他小心眼，不是他撑得慌……而是，他太在乎你了，把你当成了所有，当成了一切和唯一，他害怕你抛下他，害怕你……不喜欢他。”
“……”
顾南北咬了咬牙，“你说这些，无非是站在靳凉川的立场上，但是我，我……”
“我知道，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是这样的，当初因为我婚姻失败，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我被男人给渣了，我受不了打击，把凉川一个人扔在那个家里很多年，让他受尽了他父亲的虐待还有心理上的折磨，让他逐渐扭曲，你现在看到的靳凉川，很冷漠，但你不知道，小时候的靳凉川其实和顾宝宝一样，特别可爱，又特别乖巧懂事来着。”
“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南北，凉川真的很不容易，因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所以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他……”
“妈。”
顾南北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而是反问，“他有他的不容易，但我和宝宝又何其无辜啊？你知道吗？差一点，我们母子甚至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
“……”
靳向晚再也说不下去，她知道，这一次，确实是靳凉川的错。
他无辜。
但是顾南北跟顾宝宝更是无辜。
靳向晚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点点头，“好，反正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好，凉川最在乎的人是你，没了你，他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靳凉川会这么喜欢你，在乎你，但我想，应该不仅仅是这结婚三年的感情吧，你们，是早在之前就认识的对吗？”
“……”
顾南北一怔，“好像是，靳凉川之前跟我说过，他以前见过我，我当初还很小好像……但是……”
她根本记不清了。
也不知道。
自己怎么就认识了靳凉川。
“那就是了，一定是有着某种原因的。”靳凉川想起什么，又突然说，“难怪啊，难怪他和你结婚之前，突然就说自己要结婚了，我和我爸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现在想来，不是突然的吧。”
“……”
顾南北纳闷，“靳凉川当时跟我说，家里逼婚，所以就跟我……”
“逼婚？”靳向晚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觉得靳凉川是我们能逼婚的吗？更何况，他是那种可以随便找一个女人结婚的吗？”
“对了。”顾南北突然说，“兴许是因为他知道我生下了顾宝宝，可不对啊，他之前还跟我说过……”
之前，他还说过，早在那次酒店之前。
就是故意的了。
那不是偶然！
那个顾母安排的王总也不是莫名的消失。
这一切，都在靳凉川的意料之中，计划之内。
顾南北像是到了一个迷宫里，转的越来越晕头转向了，再抬起头的时候，靳向晚已经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
夜深人静。
只有一辆车还在咖啡馆外面等着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