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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先去洗个澡。”靳凉川说完，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温柔哄着，“别担心，没什么事。”
目送着靳凉川离开，看他回到卧室。
顾南北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江流云僵着脸坐在沙发上，瞪着面前的一杯茶，注意到进来的人是顾南北之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爸，你跟靳凉川说了什么啊？”顾南北在他对面坐下。
“没什么。”
“……”
顾南北也不再追问，试图为靳凉川说两句好话，可话还没出口她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电光火石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她拿起离婚协议书，“爸，你是不是让靳凉川和我离婚？”
“……”
江流云本来想阻止她看的，但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要阻止的动作，语重心长的点头，“是，南北，爸爸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不想你年纪太小而做出什么让自己以后会后悔的事。”
顾南北眉头皱起，“不是爸……”
“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所以我要提前给你安排好一切。”江流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去早点休息吧，你还有几个月也快生了。”
顾南北：“……”
她把离婚协议书重新放下，站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江流云。
“爸，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小了，或者说我比我同龄人都要成熟，我自己可以分辨出来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是，靳凉川之前确实是不对，本来不应该原谅的，但是他变成那个样子终究还是因为陆摄书，他父亲和妈那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的父亲而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顾南北心情有点复杂。
她犹豫了一下，才将心底里那最重要的话说了出来，“离婚，我是不会离的，我愿意再给靳凉川一次机会，因为我心疼他。”
顾南北又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得一干二净。
撕完之后，她转身就走。
背影坚定。
江流云望了一眼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书，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和陆摄书，怎么会纠缠至此？
他和墨歌也就算了，可南北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靳凉川呢？
墨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地撕碎的离婚协议书，她哑声问，“老公怎么回事啊？我刚刚看到南北的脸色不太好……”
“南北她不肯离婚。”江流云突然说。
“啊？”
墨歌一愣，但又是意料之中的叹息一声，“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江流云：“？”
“女人一旦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以为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吗？”墨歌无奈地在他腿上坐下。
“就拿我来说，当初我爸不是怎么也不让我嫁给你吗？可最后我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当初吵过，闹过，分开过，但还是在一起了。”
所以当顾南北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理解自己的女儿。
但理解，不是代表同意了……这个时候，她好像有点体会到墨震年当初的心情了。
江流云皱起眉头，“那靳凉川能跟我比吗？”
“……”
墨歌无可奈何，“反正我只想说，我们女儿不会乖乖听我们的话，就像是当初嫁给陆摄书的靳向晚，不是还跟靳老断绝了关系，才嫁给陆摄书的吗？”
江流云眸光微怔。
。
黑夜下的公路上，一辆车在平稳行驶着。
陆深远在开车，而言欢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言欢两只手把玩着手机，抬头看了看陆深远那夜色中显得更为阴柔俊美的侧脸。
她心中一凛。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看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陆深远侧目望去一眼，“看我干什么？”
“陆深远。”言欢低下了头，“对不起啊。”
“……”
陆深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是一僵，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说这句话。
见他沉默不语。
言欢更心虚了，“之前是我不对，是我的态度太那个什么了，虽然我是担心南北和宝宝，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说了那些话伤你的心，我现在跟你道歉行吗？”
“……”
陆深远顿了一下，玩味似的勾起嘴角，“你跟我道歉？”
“嗯。”言欢重重点了点脑袋。
“可我怕……”陆深远自嘲似的笑笑，“你今天跟我道歉，明天又觉得丢了脸，然后说我欺负你，又打算带着我儿子离开了怎么办？言欢，你说我还敢让你道歉吗？”
言欢语塞。
陆深远哂笑一声，转过头去，专心开车。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衣角被一双手给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
陆深远顺势往上看。
言欢再次道歉，“对不起嘛，是我口无遮拦说那些话，我一直以为你听了都没有什么反应是不在乎，可既然你在乎，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那你以后如果再说呢？”他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那我就。”言欢咬了咬牙，在这一刻下定了某种决心，“要是我再犯的话，你以后随便怎么罚我，我如果有二话我是傻比。”
陆深远：“……”
“怎么样？”言欢鼓起勇气看向他。
“随便怎么罚啊？”陆深远深以为然的点了一下头，“好，我随便怎么罚你。”
言欢：“……”
肿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
顾家。
灯火通明。
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而顾母手里拿着一罐啤酒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面，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离婚？
她跟了顾华生几十年，从顾南北亲妈还在的时候就给他做情人了。
那个时候她才多少岁？
抛下尊严，抛下耻辱心，心甘情愿的做他外面的女人，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可谁能想到这顾华生现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要跟她离婚呢？
不过倒也没怎么亏待她。
离婚财产给了不少。
但这些钱又怎么能跟顾家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