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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楚没有回头,很听话的一直向前走着。
脑袋中的思绪在飞速的转动着...劫财?劫色?有仇?偶遇变态杀人狂?劫财倒还好,自己身上好像还有几张银票,劫色,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自己大不了含泪牺牲一下,只不过自己在自己的剧本里被人劫了色说出去会笑死人的,若是有仇或是遇到变态杀人狂,那就难办了。
好在没有走多远,洛西楚就看见一顶轿子停在街边,轿子四周没有轿夫,只是旁边站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洛西楚摸了摸脖子,好像一直停在颈子处的剑不见了,回过头去,身后人也不见了,看着轿子旁边的黑衣人和黑衣人手中拿着的柳剑,那个把自己劫持到此的人正是面前之人,只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毫无察觉的从背后来到面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铁掌水上飞?轻身草上飘?万里踏雪雪无痕?
黑衣人朝洛西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待洛西楚行至轿前,黑衣人留下一句“里面有人等你”后便离开了。
掀起轿帘,轿子里面很宽敞,起码并排能坐下两个人,要是挤一挤的话,三人也没多大问题,一身暗红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中间,看见洛西楚后屁股往一旁挪了挪,道:“进来坐!”
洛西楚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问道:“当官的?”
身穿官袍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道:“贤侄啊,陆野千方百计的把你弄出了北陵城,你怎么又回来了?知不知道现在北衙禁军审察司的人到处在抓你?”
洛西楚伸手将轿帘掀起一道小缝,好奇的四处看了看,问道:“当官的,刚刚那个站在轿子旁边穿黑衣服的家伙是你手下吗?他是不是会轻功?”
官袍男人没好气的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洛西楚回了回神,现在确实不是好奇的时候,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一大堆,“当官的,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句当官的?”官袍男人道。
洛西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确实一口一个当官的不太礼貌,刚刚这个穿着官袍的男人称自己为贤侄,想来自己跟他关系应该不一般。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洛西楚想了想,或许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便拱手道:“在下洛西楚,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冯三六,京兆府尹。”官袍男人道。
“哦,原来是府尹大人,草民洛西楚参见冯大人。”洛西楚说完这话便准备跪下去,奈何轿子内面空间实在有限,洛西楚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跪下去,尴尬的笑道,“大人,这地儿实在是施展不开,可不能怪草民不懂规矩。”
“够了!”冯三六有些恼怒,喝道,“诚心的是吧?你外祖父乃皇上亲封二等永嘉伯,你舅舅官拜刑部右侍郎,哪一个不比我大,出我洋相也不分个时候。”
官二代,自己怎么把这碴忘了,老是想起电视剧里面那些平民遇见官差的场景。
“我与你舅舅志趣相投,以为至交,陆野还在京兆府衙任总捕头时,我俩也一直以兄弟相称,就这两点,你叫我一声世伯不算占你便宜吧?”冯三六道。
“应该的...应该的...”洛西楚舔着个脸挨着冯三六又坐了回去,“冯世伯,陆野一个小小捕头也能跟京兆府尹称兄道弟,足以见世伯您平易近人,毫无官威。”
“你懂什么?陆野曾经是北衙禁军赤旗营统领,算起来应该是我高攀了。”冯三六道。
“哦!”洛西楚摇了摇头,很难接受那个邋遢的男人还有个辉煌的过去。
“我还没问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大街上干什么?而且还如此招摇,你是嫌命长吗?要是让北衙禁军审察司的人看见,你现在恐怕已经在大牢了。”冯三六道。
洛西楚道:“我想去刑部。”
冯三六道:“你去刑部干什么?”
“把案子查清楚,还我洛家一个清白啊。”洛西楚道。
“天真!幼稚!猪脑袋!”冯三六边骂边拍着洛西楚的头。
“老屁眼虫,老子警告你,再打小心我跟你翻脸。”洛西楚一面捂着脑袋一面不停的躲着,刚刚进入系统时后脑勺那股专心的剧痛还没有完全消失,被冯三六一打更疼了。
“好了,冯大爷,我这脑袋被陆野的刀柄敲过,陆野都说了,我现在很不正常。”洛西楚道。
冯三六没好气的说道:“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进刑部?”
“你刚刚也说了我舅舅是刑部右侍郎,虽然现在被禁军羁押,但好歹刑部总还有那么一两个关系不错的同僚吧,我想,找他们了解一下案情总不会拒绝的。”洛西楚道。
冯三六道:“首先,刑部调查这件案子一直都是刑部尚书杜天德、左侍郎赵占良和北陵吏司司使吴丘壑在进行,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把你舅舅洛伯亦排除在外,为何?第二,这件案子发生在北陵城,京兆府衙是第一个调查此案的,陆野手中掌握的才是第一手的案情,而且,是陆野建议京兆府衙不要再插手此案,上呈北陵吏司,即便你想查案,不能去京兆府衙吗?第三,北陵吏司接手此案后不到一日,皇上下旨,命刑部将此案移交北衙禁军都指挥使冷天星。懂了吗?”
洛西楚点了点头。
“现在觉得去刑部还有意义吗?”冯三六道。
“那我跟你回京兆府衙。”洛西楚道。
冯三六朝外拍了拍手,四名轿夫不知道从哪儿就冒了出来,抬起轿子没入黑夜中。
“你今晚是专程在那里等我吗?”
“我从刑部回来手下发现了你。”冯三六道。
“你手下那名黑衣人真的会飞檐走壁吗?”
“...”
“抬轿子的人他们也都会轻功吗?”
“...”
“他们会不会点穴?就是那种拿手指在你身上一搓,你就不能动的那种。”
“把你的手拿开。”冯三六道。
“是陆野厉害还是你手下这个飞檐走壁的厉害?”
“京兆府尹是几品官?比北陵吏司司使大吗?”
“我现在算朝廷钦犯吗?”
“你不怕窝藏钦犯被砍头吗?”
“你再吵吵一句,我马上让那个飞檐走壁的把你头砍了。”冯三六怒道。
...
京兆府衙
冯三六拿起一叠卷宗扔给洛西楚,“呈给北陵吏司的案子卷宗备份都在这里,自己慢慢看,能写上去的都在上面,有些不能写的陆野曾经告诉过我,但是,今晚不要再来问我,因为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
冯三六说完这句话后咣当一声关上门,只留下洛西楚一人在屋内。
“切...本少爷还不稀罕跟你说。”洛西楚悻悻的说道。
翻开泛黄的纸页,洛西楚认真的看了起来。
卷宗一
九月十五
北陵最大镖局——万胜镖局的总镖头万胜在北陵东城门出城路上被害,与之一同遇害的还有一人,衣着白衣,头戴大草帽,身份不详,有待核实。二人皆一招毙命,遇害时间估计为子时。陆野书。
九月十六
未时
被害白衣人身份已核实,姓姬名图,乃姬姓皇室宗亲子孙,属襄王一脉,自第一代襄王起到姬图这一代已经整整八代,姬图祖上皆是庶出,没有一个嫡长,至此除了还姓姬以外早已和平民无异。日间仵作分别查看死者二人,致命伤口皆是颈中一道剑痕,无打斗痕迹,无其他伤痕,然余以为,万胜应是死于姬图剑下,襄王一脉以刀法称霸天下,姬图虽是用剑,但是路数却脱不了襄王刀的影子。陆野书。
九月十六
申时
提审万胜遗孀以及一干镖局人等。自四年前万胜镖局成为北陵第一大镖局后,身为总镖头的万胜再未亲自押过镖,八月初八,四年未押镖的万胜亲自押解了一批镖到楚州,据查万胜亲自押送的只是一些粗布并无贵重之物,九月十三,万胜返京后一直闭门不出直至十五日晚上遇刺。疑点:若是黄金白银,万胜亲自出镖倒也合乎情理,但只是一些粗布麻衣。另据查,孝仁二十一年秋,万胜镖局替北陵城莱芜钱庄押送过一批三千两镖银到并州,万胜皆未亲自出马。陆野书。
酉时
对万胜遗孀以及一干镖局人等的审讯暂停,众人被暂拘于京兆府衙牢内,万胜遗孀单独拘于一牢屋。陆野书。
酉时三刻
有人欲刺万胜遗孀,未遂。刺客身手极高,远胜于吾,然一遇官差抵抗便遁然而去。陆野书。
戌时
继续提审万胜遗孀。八月初一,北陵延福楼大掌柜何禄到万胜镖局指明要万胜亲自押送一批物品去楚州,并支付了一千两白银作为定金并承诺回京后再支付一千两白银,因为是重金押送,虽然万胜几年未亲自出过镖但还是欣然接受,初八启程,万胜在验货时发现所押物只是一些平常的布匹,万胜当时很奇怪,因为所付佣金已经远超所要押送镖物的价值,开了二十多年的镖局这种怪事二人还是头一次遇见,但奇怪归奇怪,点货过后万胜还是决定启程,镖局的规矩就是,给钱押镖,不问原因。陆野书。
戌时六刻
万胜遗孀有些不对劲,为防止夜长梦多,审讯继续。万胜从楚州返京后带回一封信,托信人要万胜两日后深夜,也就是九月十五将信带至北陵东城门交给一个人,事情办妥后延福楼会把剩下的一千两白银付给万胜镖局,直至此时,案情方有了一个大致的脉络,延福楼大掌柜何禄要万胜镖局押送布匹只是个幌子,顺程押送只是借口,返程押送才是此行目的,真正的押送物其实是那封来自楚州的信。陆野书。
戌时六刻
万胜遗孀暴毙,仵作验尸结果,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