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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处、宛如遗迹般的地方。
一直以来的那恰如睡梦的昏沉感淡去,略为清凉的空气使我的感觉清醒了过来。
天棚很高,由魔法光照亮着四周。
「这里就是中心呢」
紫罗兰小姐转身一圈,环顾周遭。
「那么、要摧毁什么好呢」
找不着类似魔力核的东西。只有一扇巨门在不远处。
「看来在门的对面」
紫罗兰小姐走上铺石、朝着巨门而去。
「原来如此」
我也紧随着她。
门非常庞大,看起来足够上百人并排通过。但也许是有点言过其实。
总而言之、是一扇巨门。
在其古旧门扇上附着乌黑的血迹,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并且以粗于人类躯干的锁链绕上好几圏,紧紧闭锁着门扉。
「应该斩断锁链就行吧」
「想必是吧」
我抓住铁环,尝试拉扯一下。
丝毫不动。
「嗯、办不到呢」
就算我是不能使用魔力的人类淘汰赛冠军,这个粗细在物理法则内也是没辙的呢。
即使用剑斩,会断裂的也是剑吧。
「我说啊、总该有锁匙的吧」
「的确、说的也是」
3秒就找到了。
门扇侧边的台座上,插着一把豪华的剑。
「怎么看都是这个吧」
「怎么看都是这个呢」
剑的台座果然密密麻麻地刻有古代文字。
「是这把剑的话应该能斩断锁链呢」
读着古代文字的紫罗兰小姐说道。
不过我已经心中有数了。插在台座上的剑,这种桥段……我很清楚。
「但是这把剑是拔不起来的……」
「诶……?」
「我能够明白……」
我说道并抓住剑试图拔出来,可剑果然纹丝不动。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意味深长地低语道。
「这把剑只有被选中之人才能拔起……」
「你说什么……!」
紫罗兰小姐急忙用手指指着台座上的古代文字解读了起来。
于是、我放开了剑。
「剑……在拒绝……」
我即兴地说道,实际并没遭到什么拒绝。
不过插在台座上的剑只能由被选中的勇者拔起乃是世界的常识、老掉牙的套路。
「圣剑只能由英雄的直系才能拔出……的确是有写呢。真亏你能在那一瞬间就识别暗号化的魔术文字呢」
「呼……毕竟这类套路我都搜罗起来了呢……」
「将魔术文字的暗号模式套路化并搜罗……是这么回事呢」
「肯定是这么回事」
我满意地颔首着。
插在台座上的圣剑,然后要用圣剑解开封印的门扇。虽然有够老套,但却是我最喜欢的装置。
真好呢、很有异世界情怀
「伤脑筋了……」
紫罗兰小姐坐上台座低语道。
「有没有其他方法?」
我坐到紫罗兰小姐的旁侧。
「这里没有记载」
「这样啊」
我们沉默片刻稍作思索。大概彼此都在思索不同的事。
于是乎,我问道。
「你想消失吗?」
「消失?」
「摧毁掉核心,你就会消失吧」
「对啊。说是消失,不如说是解脱才比较准确呢」
紫罗兰小姐不看向我,脸挂微笑。
「两者的区别是?」
「这里是周而复始至永远的记忆牢狱。对我来说、有点太过难熬了呢……」
她以快要消退的声音低语道。
「这样啊。那就先等待一会儿吧」
「等待……?」
「只要再等待一会儿,总会有办法处理门扇了。不过在那之前……有客人来了哦」
门前出现光之裂缝。
裂缝逐渐扩大,从中冒出秃头大叔与精灵美女。
「唔……?」
「怎么了?」
「不,只是精灵小姐长得和朋友有些相似而已」
不过是别人呢。骨格不同,步姿不同,癖习也不同。
「嚯哦……把奥萝拉带出来了吗」
秃头的大叔望着紫罗兰小姐说道。
「是你的熟人?」
「谁知道呢、我反正没见过他。不过我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有可能在某处碰过面呢」
我们悄悄地谈话。
「不过真遗憾吶。这扇门你们这些家伙是打不开的」
秃头大叔嗤笑道。
「那边的小子也算倒霉吶」
「我?」
我指着自己说道。
「虽不知是哪来的走失儿,就怪你受到魔女唆摆,导致你要受死了呢。被这个奥利维埃砍成碎片」
在秃头大叔的命令下,精灵的美人小姐走上前来。
虽然秃头大叔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位美人小姐却很强呢。
「不行、她是……」
「我明白、很强呢」
「逃吧」
「为什么?」
我们又再悄悄话。
「你该恨的不是我,要恨就恨那个魔女好了。以及、愚昧的自己吧……!动手、奥利维埃!」
奥利维埃小姐架起跟圣剑同一模样的剑。
我拔出学园指定的便宜剑。她那玻璃球一样的双眸,只看着我一人。
我能感觉自己的脸颊松弛了。
「等等、不能战斗!」
为什么?
紫罗兰小姐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000
战斗由、希德被吹飞而开启。
他以猛烈的势头与石壁激撞吐出了鲜血。
奥利维埃并没有放过看上去即将瘫倒在地的希德。横挥的圣剑瞄准了希德的首级。
脑袋被斩落了——那是甚至让人产生如此错觉的一瞬间的攻防。
希德弯下腰艰难的避开了奥利维埃的横斩。石壁上深深地刻下了一道横线。
但是,他明白追击马上就会到来。因此他一步向前,将刻意缩短了间距。
然而他的这种抵抗也无为而终了。
比起希德的一步向前,奥利维埃的后退半步要快得多。
步子迈到半途毫无防备的他,被奥利维埃的剑击吹飞了出去。
发出叮——的一声高响,希德的剑折断了。
虽然防御勉强赶上了,但廉价的剑被折断到只有半边,他的身体在石板地上翻滚着。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太过于单方面了。
但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和技术云云的无关。无论是力量、速度、体力,压根都不是同一次元的。
就像大人与婴儿之间的战斗不成立那样,不能使用魔力的少年和,能够使用魔力的英雄战斗的话,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
最初的一击没有决出胜负就已经是奇迹了。
「奥利维埃、别在那种小鬼身上费工夫」
咂了下舌头,宁尔松很不愉快地说道。
就在奥利维埃的动作停下的时候,希德站了起来。他抹了抹鼻血,呸地吐出了赤红的唾沫。
然后望着只剩下半截的剑,仿佛在确认一般挥了一下。简直就像是在说、这断剑还有用武之地一样。
「你在干什么」
「嗯?」
对于宁尔松的疑问,希德倾了倾脑袋。
「你难道以为靠那个断掉的剑,还能做什么吗?」
「谁知道呢。但是、能做到的事情变少了呢」
「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嗯?」
「为什么你这家伙在笑」
被如此发问的希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确实在笑。
「没有什么比不知自己立场的人更让人不愉快的了。你这家伙还活着,只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宁尔松挥下手,奥利维埃动了起来。
她轻而易举地绕到了希德的背后,挥下了圣剑。
无论是反击、防御还是回避,全都来不及。
他能做的、就只有向前方倒下而已。
接着、血沫从希德的背后飞溅而起。
>>
虽然皮肤撕裂,肉也被斩开,但还是躲过了致命伤。他只能做到这样延长性命的挣扎。
面对毫无防备的他,奥利维埃进一步展开了追击。
那是决不允许反击的毫无慈悲的攻击。
血沫再一次飞舞,希德的身体不断的刻上不浅的伤痕。
可是、他依然活着。
「为什么」
宁尔松嘀咕着道。那声音多多少少地带上了一些惊讶之情。
「为什么你这家伙还活着」
希德确认着还有没有追击,然后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站了起来。
「没有对话的战斗、是单调的。所以我还活着」
「你在说什么」
「她没有心灵。对我的询问,她并没有做出回答」
他仿佛稍微有些遗憾地笑了。那个口中满是赤红的鲜血。
「够了、杀了他!」
宁尔松的眼神,仿佛正在看某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就在奥利维埃做出行动的前一秒,有一个影子闯入了这场战斗中间。
「住手」
有着漆黑的头发,紫色眼瞳的美女。奥萝拉抱住希德的肩膀支撑着他。
「怎么了?」
「已经够了,住手吧」
奥萝拉仿佛劝诫一般说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奥萝拉在看到奥利维埃的身姿的一瞬间,就理解到了她的强大。
奥萝拉的记忆并不完全,她的记忆,只到她人生的中途为止。虽然在那之中没有奥利维埃的身影,但是不知为何却明白她很危险。明明没有记忆,内心却像知道一般在胆怯。
所以、才拼命地想要阻止他。
但是和她的预料正相反,希德用战斗进行了抗争。
如果是他的话……因为抱着这种淡淡的期待结果阻止的太迟了。
但是、已经足够了。
一直被侮蔑着过来的她的人生中,从没有人为她拼上性命。能得到这份无法忘却的回忆,就已经足够了。
「你没有去死的必要。之后就由我来想想办法吧」
「连魔力都用不了的魔女能干什么」
宁尔松嗤笑道。
「让他逃走这种程度还是能做到的」
奥萝拉仿佛庇护希德一般站到了前面。
「魔女居然庇护他人吗。没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了。但是……如果你愿意进行协助的话就放那小鬼一马吧」
「协助?」
「啊啊、协助。就因为你这家伙一直拒绝的原因,我等的计划已经太过延迟」
「你在说什么」
「哼、说到底只不过是不完全的记忆吗。你只需要发誓进行协助便行。要是劳烦到我的话,就杀了那个小鬼哦?」
奥萝拉一瞬间回过头看了希德的脸。
「明白了……」
「那个、能不要擅自把话进行下去吗」
希德用毫无紧张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之中。奥萝拉转过了头去,盯住了他。
「等下、这可是为了你……」
「没有这个必要」
希德就那样站到了奥萝拉的前面。
「虽然从刚才就一直在听,请不要用这种就像是我输了一样的说法。非常让人不愉快」
「真是越发让人怜悯的小鬼呢。居然还搞不清楚情况。要是老实顺从的话,明明就放过你了」
「所以说,没有必要」
希德转过头去看了看奥萝拉。
「你在那里看着就好」
「够了。杀了他」
「等等!!」
奥萝拉的手并没有够到。
希德向前跨步,就那样与奥利维埃撞在了一起。
对着愚直地向前进的他,奥利维埃用圣剑进行了迎击。
她的选择是突刺。
那迅速至极的一击斩裂了空气,就那样刺入了他的腹部。
仅仅是无情地,将其贯通了。
「抓住你了」
被贯通的他以被血濡湿的脸嗤笑着。
他抓住奥利维埃的手腕全力拉了过来。鼓起的肌肉因为超越了界限而发出了悲鸣。
仅仅是一瞬间,奥利维埃的动作停住了。
而那个距离,正是折断了一半的剑的距离。
对于瞄准颈动脉的希德的剑,奥利维埃身体上仰进行了回避。
奥利维埃的重心被打乱了。
希德扔掉剑抱住奥利维埃,就那样把她扑倒在地。
然后、一口咬上了颈动脉。
牙齿刺入她的细颈,将动脉咬断。
紧紧地抱住,压制住挣扎的手腕,一次次地咀嚼着。每当他的牙齿撕咬之时,奥利维埃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然后终于、奥利维埃粉碎了。就仿佛镜子裂开那般碎裂,就那样消失了。
最后只剩被血淋湿的希德。
「怎、怎么会,奥利维埃被……你这家伙、为什么腹部被贯穿了还能活着!」
腹部被贯穿的希德怎么看都是致命伤。
明明还活着都让人不可思议了,带着那个伤还能打倒奥利维埃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人类很简单就会死。连后脑部被轻轻敲打一下就死掉也不足为奇。我也一样。砰咚、地这样脑袋上被殴打一下可能就完蛋了」
他站了起来,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身体一般抚摸着伤口。
「但是,只要保护住要害的话人类可是很顽强的。就算腹部被贯通,只要保护好动脉和重要的内脏就不会死。你不觉得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吗?」
「美妙的事情……?」
「没错。这样就不需要避开攻击进行反击、这种多余的动作了。在脸部被殴打的同时,也能够殴打对方的脸部。就算腹部被贯穿的同时,也能够撕裂对方的颈部。攻击与防御一体化,将反击的速度提至极限。这样就能够做到近乎不可回避的反击了」
「你脑袋……有问题吧」
就像是看到了某种让人恶心的东西似得,宁尔松的表情皱成了一团。
「没事吧……?」
对看上去很担心的奥萝拉,希德以颔首表示了回应。
「于是、精灵小姐消失了,接下来的对手是大叔你吗?」
咕、地宁尔松开始狼狈了。
「明、明白了。我完全没想到奥利维埃会被干掉!你好像很强的样子,是我不好,我道歉!!」
宁尔松低下了头来,然后库库库地发出了嗤笑。
「……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确实、不能使用魔力的小鬼能够打倒奥利维埃确实很让人吃惊。真是了不起的小鬼。不过只是运气好而已吧。但是赢了就是赢了。恭喜你」
宁尔松抬起头来,啪嗒啪嗒地拍了拍手。
「但是,只是打倒了一具质量糟糕的复制品而已不要得意忘形了。圣域里沉睡着不可估量的魔力。所以这种事情也能够做到」
随着宁尔松手臂一挥,周围被光芒所照亮。
当光芒收束之后,站在那里的是奥利维埃。
而且不只一人。
出现在那里的,是仿佛能够淹没遗迹似得、数之不尽的奥利维娅。
「怎么会……!」
奥萝拉发出了悲痛的声音。
虽然希德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也是重伤。那已经不是能够继续战斗的身体了。
「这就是圣域的力量!」
无数的奥利维埃杀向了希德。
而希德则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虽然很遗憾……但时间到了」
对着全方位迫近过来的奥利维埃、他……将她们一扫而空。
「什!?」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了一柄漆黑的长刀。
「那把刀是从哪里……不、难道说你能够使用魔力吗!?」
从希德的身上涌出了青紫色的魔力。
那是高浓度到极致的,被可视化了的魔力。被研磨到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的魔力,仅仅是美丽地闪耀着光辉。
「精炼的魔力也会被吸走的话,那么就强固地精炼到不会被吸走的程度即可。虽然稍微花了点时间,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根本就不简单。这是被称为魔女的奥萝拉也无法做到的绝技。
「怎、怎么会……这不可能!!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快、快点把那家伙给杀了!!」
用带着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宁尔松如此吼着。
再一次、无数的奥利维埃向着希德冲去。>>
但是希德将漆黑的刀刃伸长,将成群结队的奥利维埃一扫而尽。
「奥利维埃、那个奥利维埃居然!!」
「我说过了吧,时间到了」
奥利维埃接二连三地向希德冲去。
她们虽然被漆黑的斩击所吹飞,但几乎没有人消失掉。靠着圣剑的防御,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希德。
「真的是很强呢,简直没完没了」
奥利维娅成群扑来,希德将她们悉数击退。这个动作在瞬息之内不断地重复着。
每当那时希德的伤口里就滴下了鲜血,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这个均衡不会维持太久。谁都理解了这一点。
「哈哈,没错,就保持这样!!」
宁尔松用抽搐着的表情笑着。
奥萝拉看着身处绝境之中的他,眼里浮出了泪水。
「拜托……不要死……」
她只是祈愿着他能够平安无事。
就在那个瞬间。
「我记得——应该是拔起圣剑、斩断锁链、破坏核心来着」
在令人绝望的战斗中,他向奥萝拉说道。
「诶?哎哎……」
奥萝拉虽然非常困惑但还是进行了回答。
「即使不按那么麻烦的手续来,直接把一切都吹飞也没问题吧」
「是没有问题……难道说你、骗人的吧?」
希德嗤笑着,然后将刀向全方位挥了一遍。
奥利维娅被尽数吹飞,从而产生了空隙。
希德反手握住刀,高举到正上方。
青紫色的魔力描绘出螺旋,开始收束到漆黑的刀身上。
「I·Am……」
「什、什么啊那个魔力是!?住、住手!!」
奥利维娅疾驰而来。
最前面的一人,刺出了圣剑。
那浑身的一击,刺进了他毫无防备的胸口。
她正确地、贯穿了心脏所在的位置。被血染红的剑的前端从他的背后刺了出去。
发出悲鸣、奥萝拉伸出了手。
000
然而。
「……AllRangeAtomic」
他保持着胸口被贯穿的状态挥下了刀,刺入了大地之中。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紫的魔力,一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奥利维埃被吞没、宁尔松被蒸发、圣剑被熔解。
青紫色的魔力,将周围一带悉数吞噬。
他所释放的一击,是短距离全方位歼灭型奥义『I·Am·AllRangeAtomic』
那一天、圣域消灭了。
000
回过神来、希德正身处黑暗之中。
就算凝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无边无际的黑暗。
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就连自己都开始变得暧昧那样的黑暗中,有什么浮了上来。
那是被锁链拘束住的、丑陋的左臂。
那仿佛远在天边,却又好似近在咫尺。
唐突地、锁链破碎了。
粉碎的破片落了下去。
得到自由的左臂,仿佛要抓住希德那般伸了过来。
希德架起了漆黑的长刀,然后世界——为光芒所晕染。
希德站在了清晨的森林中。那是他进门前所在的地方。
虽然四处转了一下,但哪里都没有那个左臂的踪影。炫目的朝阳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眯细了眼睛。
「即使心脏被贯穿、也没事呢」
从背后传来了搭话声。转过身去、站在那里的是总感觉有些朦胧的奥萝拉。
「我把心脏错开了。但是、稍微有点累了……」
他对着清空叹了口气,靠在树上坐了下来。
「真是让人吃惊的人呢。比我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奥萝拉坐在了他的旁边,想要抚摸他胸口的伤口。
可奥萝拉的手上并没能沾上鲜血。她的手无法触碰到他而是穿了过去。
「要消失了呢」
「看上去是呢」
两人坐着眺望美丽的朝阳。
「呼唤你的是我。抱歉说了谎」
「没事」
「除此之外,还撒了别的谎」
「没事」
能够听到小鸟的鸣叫声。朝露散发着光辉。
「一直想要早点消失。想要忘掉一切」
「嗯」
「但是,终于得到了一个,不想忘记的回忆。即使我会消失,也绝不想忘记这份记忆」
说着她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给了我重要的回忆」
然后逐渐消失。强行露出的笑容似乎有些悲伤。
「我也很开心哦。谢谢你」
「如果你、找到了真正的我……」
她抚摸着希德的脸颊这么说道。但是,他已经无法、再看见她的身影了。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直保持着寂静的早晨。
「杀了我、吗……」
他呢喃着奥萝拉留下的话语,触摸了自己的脸颊。仿佛她的温暖,还留在那里一般。
000
阿尔法和艾普西隆从山顶上俯视着林德布尔穆。
阿尔法的礼裙被风吹动着、露出了白皙的双腿。
「圣域被消灭了」
「是呢」
阿尔法按住了眼角。
「圣剑的回收呢?」
「圣剑被蒸发了」
阿尔法叹了口气。
「核心的样本呢?」
「核心也蒸发了」
阿尔法摇了摇头。
「真是最单纯、也最确实的解决方式呢。真像他的风格」
「能够达成这一点的、正是Shadow大人」
艾普西隆一脸自豪地说道。
「他要走的路,也是我们要走的路」
阿尔法美丽的金发反射着朝阳散发着光辉。眺望着远处林德布尔穆的街道,她眯细了眼睛。
「于是、贝塔呢?」
「正在诱导公主等人。说是顺利的话能够潜入的样子」
「是吗。圣域的调查呢?」
「现阶段能够调查的部分已经全部结束了」
「告诉我」
阿尔法倾听着艾普西隆的报告。
那明晰的头脑瞬间就将情报整理了起来。
「已经够了。于是、那件事呢?」
「看来假说是正确的」
艾普西隆稍稍有些踌躇、随后言简意赅地答道。
「『灾厄的魔女』奥萝拉……其别名又为、『魔人迪亚波罗斯』」
阿尔法用她那湛蓝的眼眸,眺望着远处的朝阳。
「是吗……所以他才……」
拼图的碎片发出了嵌上的声响。
000
脱离圣域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森林。
阿蕾克西雅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萝兹和夏目正站在她身边不远处。
是脱离圣域时待在一起的三人。
「这里是……?」
萝兹歪了歪脖子。
「应该是在林德布尔穆的森林里面吧。可以看到远处的街道」
夏目答道。听她这么一说、的确可以看到远方的街道。
明明只能从树林的间隙里模糊的看到一点,真亏她能注意到呢。
「回城里去吧」
「也是呢」
正准备出发、阿蕾克西雅却叫住了两人。
「等等」
「阿蕾克西雅小姐?」
「怎么了吗?」
两人停下脚步看向阿蕾克西雅。
「呐、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是指……?」
「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阿蕾克西雅交替看着两人的眼睛。
「我们什么都没做到,虽然我明白我们没有力量,可是不只是这样。我们连谁对谁错,连善恶都判断不了。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站在那里……」
「阿蕾克西雅小姐……」
「如果再这样无知下去的话,总有一天我们重要的事物会被夺走。会这么想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
「阿蕾克西雅小姐、其实我也……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从之前的学园袭击事件就可以看出有我们不知道的大组织在暗地里行动。『Shadow >>
Garden』的事情也好,与其敌对的组织的事情也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阿蕾克西雅大人」
阿蕾克西雅抱起胳膊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很弱,而且什么也不知道。但只要三人在一起的话,肯定有能够做到的事。我是米德嘉尔王国的公主,萝兹前辈是奥利雅纳王国的公主,而你作为作家肯定也有人脉。我们三个人不一起收集情报然后共享吗?」
「——既然你说首先,那也就是还有下一步计划咯?」
「虽然得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再说,但或许可以三人协力战斗吧。然后还要增加伙伴的数量……」
「真是一点具体内容都没有呢」
面对夏目的指正,阿蕾克西雅不由得瞪了过去。
「所、所以才要先收集情报啊,具体方针得等详细分析过调查来的情报后再决定!」
「如果你有能详细分析情报的智商就好了呢……」
夏目嘀咕道。
「你有说什么吗?」
「并没有呢」
阿蕾克西雅瞪着眼睛,而夏目则面带着微笑,两人就那样僵持了一会儿。
「所以要怎么做?联手吗?还是不联手?」
「我会协助的。试着从奥利雅纳王国那边收集情报」
最先伸出了手的是萝兹。
「我也会用作家的人脉来调查的」
说着夏目把手搭在萝兹的手背上。
「就这样决定了呢。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同伴了哦。无论是国家还是立场都各不相同,而且连心里在想着什么都不清楚。即使这样我也还是会把你们当做同伴来信任的」
最后阿蕾克西雅把手搭在两人的手上。
「听起来不错呢。揭露世界的真相的伙伴……就像是传说要开始了一样呢」
萝兹微笑着。
「勇者的角色、贤者的角色和拖后腿的角色都有了呢」
夏目看着阿蕾克西微笑着。
「拖后腿的角色是你吧」
阿蕾克西雅看着夏目微笑着。
三人就那样并排走了起来。
清晨的朝阳照亮了着林德布尔穆的街道。
000
伽玛的绝大部分工作都是与三越商会相关的表面工作。
不管她自己是否能够接受。但既然战斗能力摆在那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想要华丽地与主人并肩作战什么的,终究只是她深藏在心的小秘密。
于是乎、伽玛今天也辛勤地处理着三越商会的业务。
她现在正位于维加尔泰帝国的边境马德里。
与这里的领主就开设三越商会的支店一事进行着商议。
「露娜小姐、这里我们非常推荐呢」
露出灿烂的笑容为伽玛带路的、是领主的长子路德。
所谓露娜即是伽玛表面的名字。同时也是三越商会会长的名字。
「面朝大道的立地、采光自不用说横幅也很宽广。包括土地在内原来需要1亿4000万泽尼的行情,看在您的面子上就特别1亿2000万让给您吧。还请务必在这里开店」
「也是呢」
立地确实没得说。建筑物本身也不差,虽然略有些老旧,但毕竟是三层建筑面积宽敞也很结实。
只需稍作改装就能作为商会来使用。也可以直接推倒重建,毕竟其价值的绝大部分都来自它的立地。
然而、有着此等最高级立地的建筑只值1亿2000万泽尼这件事本身,才是问题所在。
换作米德嘉尔王国的王都的话,同等级的立地少说也得10倍以上。即使是与这里同规模的地方都市,怎么算也不会少于5倍的才是。
即使价格如此便宜却还是会被卖剩下来,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与其说是这是商品原因,倒不如说是这座都市本事的原因。
维加尔泰帝国的边境马德里,近年人口正逐步过疏化。理由有很多,但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种。
其一、都市的所处的位置太差。
装满货物的马车从马德里出发,即使是最近的都市也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到时间和所花的成本、实在谈不上发展商业。
其二、维加尔泰帝国的帝都现在正是好景气。年轻人和商人都往帝都去了。
嘛、之所以帝都会一片红火,也都是因为三越商会维加尔泰帝都支店的开张、以及后续的二次开发所导致的就是了。当然关于这一点,双方都没有提及的打算。
基于以上两点、马德里这座都市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魅力。
会在这种大道上购入建筑的也只有商会了。但类似的商品又满大街都是。
总而言之、只要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这座都市开店什么的,完全就是自杀行为。
「还请务必、在我们这里开店!」
领主的儿子路德也很拼命。他当然也听说了在帝都开设分店的三越商会的传闻。
只要三越商会在马德里开设支店的话,人口过疏化也会有所缓解。日益下滑的财政也能够成V字形回复——他估计就是这么想的吧。
当然、这样的好事是不会有的。
只要问题没有解决,即使三越商会开了支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怎么办好呢……」
「那、那好吧,这次就特别1亿泽尼让给您!」
看着态度暧昧不清的伽玛,路德进一步降低了价格。
但是、伽玛自然没有因为区区2000万泽尼的降价就拍板的打算。这一周时间、她已经在把这附近都看了一遍了,但至始至终却都保持着一副暧昧不清的态度。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
她现在只是、在等待罢了。
「——露娜大人」
就在这时。身后穿着三越商会制服的美女向伽玛耳语道。
「调查结束了」
「结果呢?」
「可能」
「那个东西呢?」
「不会错的——是石油」
「——是吗」
然后、伽玛第一次对路德露出了笑容。
「买了」
「哦哦、您愿意卖吗!那么——」
「这条道上商品、我们全都要了」
「——哈?」
「只要你们愿意接受我方的条件,我们便会对这座都市进行二次开发,并将其打造成全维加尔泰数一数二的都市」
「——诶?」
「你们有扩张纳尔河的支流、建设运河的打算吗」
「啊……有的」
「很好、那么就按计划实施吧」
说着伽玛向部下下达了指示。
「把纳尔河下流的物件都买起来。要开始了哦、不动产泡沫经济……」
这么说着她们迅速地行动了起来,眨眼功夫只剩一脸呆泄的路德被留在了那里。
回过神来、他张望了一下四周,
「啊、对了……得和老爹报告一声……」
这么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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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是没有价值的。
作为兽人出生的她,在一族中是被这么教导着长大的。
她的部族即使在犬系家族中也是极为有力的。她的父亲乃是族长,膝下有着超过100名的孩子。她是家族中地位较低的情人的孩子,乃是并没有被太过期待的存在。
被分配的食物也很少,由于总是挨饿她的身体非常的消瘦。
然后到了她三岁的时候,终于连食物也不再被给予了。
瘦得皮包骨头的她,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森林,第一次亲手捕获了猎物。她将足有自己身高数倍的野猪脑袋敲碎,贪婪地吸食着它的血与内脏。
她学会了用自己的爪牙来获取食物的方法,并且发现这意外的十分简单。
然后她意识到了,这就是所谓的『生存』。
被给予的食物是没有价值的。
只有自己狩猎得来的才是有价值的。
身上沾满鲜血的她回到了村里,那个传言很快便传开了。
虽说是兽人,但是只有三岁的女孩打倒野猪也是十分异常的事。
但是、她却做到了。
她有着无可类比的身体能力和五感,明明没人教导却能够操纵魔力。
被同年龄的孩子找茬打架的话,就会一拳将其打飞,肚子饿了的话就会自己去找猎物吃。
消瘦纤细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纤细却紧实的>>
肌肉。没过多久她便成长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
在她12岁的时候,一族之中除了族长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战胜她了。
再有几年……不、也许只要1年,她说不定就能超越族长。
然而、现实却没有变成那样。
她——被<恶魔凭依>了。
<恶魔凭依>会被从族群中驱逐出去。这是一族的规定。
她拖着被病魔侵蚀的身体逃走了,边狩猎边在森林中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她喜欢狩猎。
通过狩猎、她才能够生存下来。凭借着本能,她理解了自己就是为了狩猎而生的。
正因为入醋,就是被族群赶出来她也一点也没有介意。
只要能像这样狩猎着生存下去就行了。
但是、病魔却侵蚀着她。身体开始腐烂,逐渐衰弱到无法狩猎的地步。
她倒在了森林的水边、仰望着天空。
「还能……继续……狩猎……」
野兽的味道,脚步的声音,鸣叫的声音。
在广阔的森林之中,远处还残留着猎物的痕迹,她就像是已经得手了一样了解着这一点。只要身体还能动的起来,现在马上就能猎得到吧。
「猎物……在……呼唤……着」
伸出漆黑而腐朽的手,但能抓到的却只有虚空。
「明明……还能……继续狩猎……」
视野渐渐变的模糊了。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但听到近处的狼啸后她却嗤笑了起来。
狼来狩猎自己了。
这是、一个机会。
自己已经不能动了。那么只要让猎物来这里就可以了。
在狼将要咬住自己的瞬间,反过来咬断它的喉咙吧。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狼的到来。
但是、狼却没有来。
「为什……么……」
狼的气息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有着金色头发的美丽精灵。
「进展的相当快呢……竟然能在这种状态下保持意识,还真是不得了的精神力呢」
这样说着的精灵少女伸出手来,但是下一瞬间她就慌忙缩回了手。
咔嚓,的一下。
兽人少女的獠牙咬了个空。
她以一副漆黑而又腐烂的表情,紧紧地盯着精灵少女嗤笑着。
「大家伙……来了……呢」
然后、她竭尽最后的气力站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猎物不仅仅是野兽。兽人部族之间的斗争也很多,在那里的狩猎也是她的生活价值。
第一眼见到对方的瞬间,她就理解了这个精灵少女,是能让她的血液沸腾的大家伙。
「怎么会……还能站的起来吗……!?」
精灵少女向后退去。
「嘎啊!!」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兽人的少女以惊人的速度飞扑了过去。从那动作根本看不出她是个病人。
「——!?」
躲开了獠牙,精灵少女大大地向后退去。但是兽人的少女也很快整理好摇晃的体势追了上来。
「住手、我是来帮你——!看来说了也没用呢。我来做的话只会让她受伤,只能拜托他了……」
精灵少女这样低语着、转身跑走了
「等、等一……下……啊……」
兽人的少女向着那个背影追了几步,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已经没有体力去追赶了。
刚才的战斗已经把她的气力完全耗尽了。
好不容易、想着能在最后猎到个大家伙……
在失落中、她闭上了眼睛。
她侧耳听着静悄悄的森林的声音,突然旁边响起的脚步声,吓的她连忙睁开了眼睛。
在那里的、是一个全身漆黑的黑发少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吾乃Shadow……」
看着这么说着俯视而下的他的眼睛,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赢不了。
面对这个少年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赢不了。
并不是出于理性而是出于本能,她瞬间便理解了这一点。
对她来说比自己还要上位的存在只有身为部族长的父亲了。但即使是那个父亲她也从来没有怕过。
但是——这个少年却不同。
从根本上来讲、作为生物的强度是不同的。
只要看那几经锻炼的肉体,就能够明白那是为了战斗而打造的。
只要看那研磨至极的魔力,就能明白其密度足以将这周围一带完全消灭。
只要看那对锐利的眼神,就能明白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实力。
连想要战斗的心思都起不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她对那个少年的力量感到了恐惧,并遵从了比自己更高等生物的本能。
也就是——服从。
「唔~~」
仰面朝天的躺下,露出了腹部,啪嗒啪嗒的摇动着尾巴。
「这不是很顺从吗……?」
「在我那会儿可是相当狂暴的呢」
少年一脸狐疑地与精灵少女交谈了起来。
「算了。先治好吧」
「我也来帮忙」
这么说着,少年用青紫色的魔力包裹住了兽人少女。精灵少女虽然还有些生硬但也还是一起帮忙了。
「唔~~」
在那期间,兽人少女一直露出肚子摇着尾巴。
没过多久、大致的治疗就结束了,不知何时周围多出了银发的精灵与靛蓝头发的精灵。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程度。
「我是阿尔法。虽然赶的有些紧,不过我现在要就我们的组织与你的身体进行说明——」
趁着自称阿尔法的精灵少女说着不明所以的话期间。兽人少女确认起了自己的身体。
多亏了自称Shadow的少年的魔力,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那强而有力还很温暖的魔力,她绝对不会忘记的吧。
这样一来就又可以狩猎了。
「——也就是说,我们在与教团进行着斗争」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这里对她来说是个新的部族这一点还是理解了。
关于那一点她并没有异议。
因为这个部族的族长Shadow,是她所见过的最强的人。跟随最强的存在对于兽人来说是一种荣耀。
只要有Shadow还在,这个部族就能成为世界第一的部族。
称霸世界!!
那个词语在她的脑海中闪烁着。
「德尔塔。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
「德尔塔……Boss给我的名字……」
比起之前的名字还要更喜欢。因为那是Boss所赐予的名字。
Boss很厉害,是最强的。对她来说Boss是世界第一。
正因如此,她才有应该做的事。
她环视起了周围的三个精灵。靛蓝头发的家伙不值一提。银色头发的家伙一般般。金色头发的家伙果然很强。
这个部族的首领毫无疑问是Shadow,其次的二把手则是阿尔法。
也就是说,德尔塔应该做的是——
「喂、金色的家伙!」
用手指着阿尔法,德尔塔瞪向了她。
「从今天开始德尔塔就是这个部族的No.2了!」
部族的顺序争夺对于兽人而言非常重要。
「赶快露出肚子表示服从!」
「——啊?」
然后、阿尔法的魔力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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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西隆起得一直很早。
今天的她也曰出之前就醒了过来,穿著睡袍站在了大镜子前。
睡眼时间仅有3小时。但是、由于主上所传授的通过簏力在睡眼的同时恢夏疲芳之术,就算只有3小时也足够了。
当然对美容也没任何的影响。
通过将睡眼时间压缩到3小时,一天就有21小时能够有效活用。
修行和任务自不用说,对她而言磨砺自我的时间更是比都重要的。
为此、艾普西陆早早地就站在了大镜子的面前。
首失是检点用史菜姆堆秧起来的陶部。
她在镜子面前来回摆弄揉搓著巨大的史菜姆。
是否是丰满美丽的形状。
触感是否柔软有弹性。
而最重>>
要的,是自不自然。
绝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这份丰满的秘密。
比起自然更自然,比天然更近天然。将这份方针深藏于心,她对史莱姆的点检从没有一丝杂念。
花了差不多一小时在镜子的面前揉搓、旋转摆弄之后,胸部的点检和微调总算结束了。
接着就该检查全身的平衡性。
用史莱姆收紧的纤瘦的轮廊是否合适。
用史莱姆堆积的臀部的分量是否优美。
大腿的纤细程度和紧绷感如何,小腿的形状……腿的长度……
在所有的点检和调整完成之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她脱去睡袍扔在一旁,将轻便的连衣密穿在史菜姆上面、化妆、整理发型。
就这样,艾普西隆总算做好了能在人前露面的打扮。
最后下一次,她站在了大镜子面前,唰地回转一圈后摆出了艾普西隆流奥义『Shadow
大人恼杀性感pose』。
「一一今天的我也是如此美丽」
然后、用自信洋溢的笑容低声轻呢。
一一一切都是为了主上大人。到此为止、都是艾普西隆的日常惯例。
但是、今天的『暗影大人恼杀性感pose』比起以往别样的长。维持着强调胸部史莱姆的姿势艾普西隆的脸上浮现出了恶心的笑容。
「呼呼……鸣呼呼呼呼呼……鸣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那是一一回想起什么的笑声。
艾普西隆回想起的是前几天,在圣地林德布尔穆久违地与主上再会时的事。
优雅地了结掉教团的刺客,降临在主上、shadow跟前的美女艾普西隆。
对于久违的和主上的见面,她比起往常还要多堆了一些。而那时、她的主上也注视着艾普西隆。
目不转睛地,用炽热的眼神,注视着艾普西隆的胸部!
艾普西隆的美丽,魅力,以及努力,钉住了主上的视线。
艾普西隆虽然双颊泛红,但还是装作了一副没有注意到主上视线的样子。然后在主上离去的瞬间,那份思念还是爆发了胜利的宣言。
「赢了! 我终于战胜了天然货」
在叫出来的一瞬间,她突然回过了神来。
这里并不是圣地林德布尔穆。而是她的寝室。
但是,那一日强烈地刻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那个、注视着艾普西隆胸部的主上热烈的视线一一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她终于放下了『Shadow大人恼杀性感pose』但是恶心的笑容依然黏在脸上。
那一天,那个瞬间,她毫无疑问到达了人生的最高峰。
然后、只要回想起那一天的那个瞬间,她便再一次回到了人生的最高峰。
就仿佛是不死鸟一般一一无数次、无数次……
就这样、艾普西隆的今天也从人生的最高峰开始了。
离开寝室的艾普西隆,久违的在走廊与贝塔擦肩而过。
她们表面上,平稳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贝塔」
[早上好、艾普西隆」
就是那样平凡的问候。然而相互的目光却完全没有看着对方的脸。
视线的前方是一一胸部。
用仿佛杀父之仇一般的目光,凝视着对方仿佛火箭般突出的胸部。
然后、互相挺起了自己的胸部。
深吸一口气,鼓起并将胸部挺到了极限。
那是对于女人来说绝对不能输的战斗。
挺起的胸部和史莱姆碰撞在一起,噗噜噜地摇晃着。
「呼呼呼……」
「库……」
今天也是艾普西隆的优势。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她的史莱姆一直都是堆到了能赢过贝塔的程度的。
这场战斗、原本是由艾普西隆单方面的敌视开始的。
但是在艾普西隆将史莱姆不断堆积起来的途中, 对抗意识也在贝塔的心中油然而生,事到如今在双方的心中都已经怀抱着某种漆黑的东西。
但是、她们是同伴。
一起跨越了严酷的修行、无数次在任务中共同战斗,在她们的心中也确实萌生了同伴意识。
确实相互信赖着对方、重视人彼此。
所以、基本上来说,她们是不会起什么争执的。
没错一一基本上来说。
往常的、本应普通地打个招呼就那样擦肩而过的。从幼时便一起度过了漫长时光的两人,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然而、今天却不同。
艾普西隆高耸的自尊心,不允许就这样擦肩而过。
「说起来、最近遇到了很让人吃惊的事呢……」
「吃惊的事?」
艾普西隆叫住了贝塔,维持着胸部和史莱姆撞在一起的姿势开始说到。
「前几天因为圣地的任务和主上大人一起的时候呢……被热烈的目光沐浴了……」
「什!?」
「我的、这里、被主上大人炽热的视线给……」
艾普西隆脸颊泛红扭扭捏捍地说到。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不、不可能有那种事! 绝、绝对是搞错了!」
「不对,不是错觉。贝塔也明白的吧,我们对那种视线比起常人要敏感一倍」
「鸣,确、确实是……」
富有魅力的两人理所当然的常常受到男人的注视。自然地也就对视线变得敏感了。
「所以我才感到了惊讶啊。没想到主上大人居然对我这种人,投向热烈的视线什么的……」
「咕……主上大人……那种事、怎么会……」
一脸悔恨的贝塔紧盯着艾普西隆。
「但是、就凭我这般,受到主上大人的注目真的好吗……」
一边“呼呼呼”地笑着一边强调『就凭我这般』的艾普西隆。
「毕竟你想想。比起我来,贝塔还要更加身材美妙,更加可爱嘛!」
「一一什!?」
艾普西隆从遥远的高处,俯视着贝塔。
从那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上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根本一毫米都没觉得什么『就凭自己』
那是,胜者的余容一一
那是在身村上获得胜利,在美貌上获得胜利,受到主上的注目之人的胜利宣言一一一种秀优越。
「明明贝塔的胸部还要更大……」
「咕」
「腰也更细……」
「咕呜」
「腿也更长……」
「还这么可爱!」
「咕呜呜呜呜呜呜呜」
接着仿佛追击一般艾普西隆披露了奥义『Shadow大人恼杀性感pose』在贝塔眼前显摆压倒性的实力。
贝塔的眼眶中开始积攒起泪珠。
「所以、贝搭应该也感受到过,主上大人炽热的目光吧」
「我、我我我、我……」
「哎呀呀,难道说没有过吗」
「我、我我我我我……」
「虽然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啦……」
「我我我我……我、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贝塔一边哭着一边跑掉了。
「呜呼呼……天然货什么的被这个世界淘汰掉便好……能受到主上大人宠爱的只有我……」
目送着败逃的贝塔艾普西隆露出了微笑。
过去、她所敬爱的主上在没人的地方曾这么自言自语过。
「艾普西隆的自尊心之高,只要看到她堆的史菜姆的量便一目了然」
正如那句话所印证的,她的自尊比天还高。只要那自尊心没那么高的话,明明就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坦率的好孩子。
没错、只要自尊心没那么高的话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