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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林一路奔至书房,看到江彦秋正站在书架前整理书本,她走上前去福了福,方才问道:“不知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吩咐?”
江彦秋停下手里的事项,他转向秦晚林,“等开了春,我就要前往京城准备春闱考试了,只是……”,他眉头紧锁,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只是……我担心你,我在尚且能护着你,我要是不在的话,母亲那……”
后面的话江彦秋没有再说,但秦晚林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爷,你放心,我一直呆在碧溪阁中,不会去大夫人眼前乱晃的。”秦晚林莞尔一笑。
江彦秋听到秦晚林的保证,他的担忧也没有一点减少,就是她一直呆在碧溪阁,顾眉君作为后院之主,想找她的麻烦还不简单,这样,他怎么能安心去赶考呢!
秦晚林走上前去,拉着江彦秋的手,甜甜的道:“我知道爷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就安心去考试吧,我定会完好无损的等你回来。”
江彦秋刮了秦晚林鼻尖一下,他搂住秦晚林,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他还有另一层担忧,那就是何苏木,大家都是男子,他在何苏木的眼睛中能看出他对秦晚林的深情,这段时间他不在,千万别让他钻了空子才好。
到了晚上,江彦秋和秦晚林一同用了晚饭,秦晚林在江彦秋的逼迫之下,喝了碗红枣阿胶乌鸡汤,秦晚林不喜阿胶的味道,不愿意动嘴,江彦秋拿眼瞟了秦晚林,示意汤放凉了可以喝了。
秦晚林苦着个脸说道,“爷,能不能给我准备些酸梅蜜饯,改改嘴巴里的味。”江彦秋示意旁边的令墨去准备酸梅蜜饯,蜜饯拿来了,江彦秋好言好语说道:“这下可以喝了!”
秦晚林端起碗,准备下嘴去喝,好大一股阿胶味直冲鼻子而来,她放下碗,凑到江彦秋的身边,讨好的笑着说:“爷,听说这阿胶是驴皮熬制而成的,怕是很贵吧,我又不会那顶顶精贵的人,下次还是别给我准备这汤了,”她摇头晃脑道,“这一口下去就是一两银子啊!”
江彦秋的脸色暗了又暗,他皮笑肉不笑的催促道:“知道贵就好,还不快快喝下,不然这碗汤的钱就要从你那小匣子出了,这汤也不是很贵,一共五两,哼哼,你匣子里的钱还够你浪费几次的。”
秦晚林一听不喝就要她出钱,立马端起碗,捏住鼻子,一饮而尽。
放下碗,她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模样甚是滑稽。江彦秋拈起一颗酸梅蜜饯喂到她的嘴里,她才好过了些。
旁边的令墨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江彦秋看着秦晚林喝完汤后,才站起身去了万松堂。
前几天,常大夫过来给秦晚林诊断,说是她身子弱,寒气重,不利于有孕,想来是药三分毒,建议食补比较好。
江彦秋这才让小厨房给秦晚林备下了红枣阿胶乌鸡汤,谁知一向不挑嘴的秦晚林,居然这么反感阿胶的味道,回头要去请个专擅药膳的食疗高手,帮着秦晚林调养调养身子。
他曾听母亲说过,她到江家也是多年未有孕,后来刘嬷嬷跟着外家酒楼里的厨娘学了几手,各种汤啊,羹啊调养着,身子慢慢康健起来,这才生下了江彦秋。
这段时间,江彦秋想了很多,如果最后他还是留不住秦晚林,那么孩子也许是他最后的招数了。等程芳菲入了门,秦晚林就可以有孕了,掐指一算,也没多少日子了,等他考试归来,也就差不多了,所以秦晚林的身子得赶快调养起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万松堂踱步而去。
江彦秋一到万松堂,门口的小丫头脸冻的通红,她忙打起厚毡,准备进去通禀,江彦秋拦住了她,自己进去了。
他一进去就看着母亲顾眉君坐在灯下,翻看着书,许是没看进去,只见她眼睛一直盯着一页,过了好一会也没翻动。
刘嬷嬷陪在一旁,斜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手里缝制着什么。两人都没说话,只听得见风刮树梢的声音。屋子里拢着火,但却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江彦秋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酸酸的,他低低的唤了声,“母亲。”
顾眉君抬起头来,看着江彦秋,两只眼睛立马笑的都眯成了两道线,她站起来,看看江彦秋身后,说道:
“天黑地滑的,也不多派个小厮跟着,母亲这里一切都好,不需要你日日过来。”她嘴里虽说着抱怨的话,但心里还是熨帖的很。
“母亲不需日日看见儿子,儿子可是需要日日都能见着母亲,再说了,我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又有好长时间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了。”江彦秋坐到顾眉君身边,抚着她的手道,眼睛里一副浓浓的孺慕之情。
“说到赶考,身边陪同的人可安排妥当了,刘管事手下的秦先里为人最是妥当,而且还常在外行走,经验也丰富,要不然让他也跟去。”顾眉君按了按江彦秋的手。
刘管事就是刘嬷嬷的老汉,他是万松堂的外管事,掌管着整个万松堂对外的事项,与刘嬷嬷一起是顾眉君是左膀右臂。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秦先里,精明能干,忠义仁勇,很受顾眉君的青睐。
“也好。他跟着母亲也能放心些。”江彦秋答道。
他一手接过刘嬷嬷端过来的果仁茶,有些迟疑的说道:“还有一事……”
“秋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母亲能办到,定会周全。”顾眉君看出儿子心事,她对江彦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希望母亲帮我照拂秦晚林。她为人倔强又执拗,时常犯错又不自知,我这一走,最最挂念的也就是母亲和她了。望母亲成全。”江彦秋把杯子放下,一下子就跪倒顾眉君跟前,他重重的对顾眉君磕了个头。
江彦秋第一次对顾眉君表达了心意。
顾眉君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就翻江倒海,儿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还将秦晚林摆到与她同等重要的位置,她十月怀胎孕育了她,二十几年辛苦养育,秦晚林凭什么?
“秋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出去考试,秦晚林一介妇人,好生呆在碧溪阁中就好,有什么照拂不照拂的,只要她不犯错,我难道还会和她一般见识不可?”顾眉君压抑住想要质问江彦秋的冲动,一番反问出口,江彦秋也顿住了。
一旁的刘嬷嬷看母子两人之间气氛有些紧张,她把旁边放着的果仁茶递给顾眉君,顾眉君接过掩饰的喝了一口,接着刘嬷嬷就调笑道:“那秦晚林既跟了少爷,那就是我们江府的人了,夫人岂有不照拂的道理?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让少爷安心求前程,也定会看顾好秦晚林的。”
顾眉君听到刘嬷嬷这话,才猛地一惊,跟自家儿子置什么气?让他安心奔个好前程,才是最为要紧。
她扶起江彦秋,勉强挤出个笑容,“秋儿说的话,母亲记下了,你放心,等你回来,你那个心上人定不会少一根头发。”
江彦秋听到顾眉君的话,心里的大石头才算真正落地。既然顾眉君亲口保证,秦晚林定然无虞。
等江彦秋一走,顾眉君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她一把把茶盏扫落在地,气愤道:“那个秦晚林就是不安分的,之前我都让秋儿收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说跟那个小郎中暗中勾结是吧?回头又做出跳水寻死的勾当,欺着秋儿心软,怜她惜她,这又撺掇着秋儿来我这求免死金牌,她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的好小姐,你也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少爷会心疼的!”刘嬷嬷一边喊着外间的小丫头来收拾破碎的茶盏,一边在顾眉君的后背上抚了抚。
“他哪里会心疼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秦晚林身上了!”话虽这样说,但顾眉君的一口气总算发出来了,声调都低了些。
“谁说少爷的心都在别人身上,这话我可不依,早上你还不吃了少爷送来的胡麻粥嘛!”刘嬷嬷佯装生气道,“玉梅回来说,秦晚林跟小郎中的事,怕是没影。少爷为人精明,要是真有这事,他还会要秦晚林?是男人都忍不了这个。”刘嬷嬷在顾眉君身边分析道。
顾眉君点头称是,“都是妻贤夫祸少,虽说秦晚林也就是个做妾的下脚料,这样又作又不安份的放在我儿后院,想想都心慌。原想着等秋儿一走,就直接发卖了她,现在看是不能够了。我既答应了他,那秦晚林就得留着。哎,我这头都被那小蹄子给气晕了。”
刘嬷嬷在顾眉君的太阳穴了按了起来,“我看那秦晚林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将来也不一定安心做妾,再说少爷也就图她是个新鲜颜色,回头等新少奶奶进府了,这秦晚林必会被抛到一边,到时小姐想发卖想打死还是看您的心意,现在不必为了她,坏了跟少爷的母子之情。”
顾眉君的眉头挑了挑,她鄙夷的说道,“这可不一定,你看看他老子,正房的门他跨都不跨,天天呆在那芳水阁,这种低贱出身的女子,为了讨男人的喜欢,怕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
刘嬷嬷这样的话不知听过多少,她只加紧了按摩的力度,兀自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