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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節 張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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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傷的幽幽來到餐廳,若不是為了擺脫佐治,幽幽也未必會赴約,姚子謙比幽幽還早到,同桌還有另一個人

    “幽幽你來了,你怎麼了“看到幽幽滿身是紗布,子謙嚇得有些驚慌

    “沒事,只是跌傷了,已經快痊癒“幽幽平淡地帶過

    子謙扶著幽幽坐下,幽幽一看同桌的一另一人驚嚇得目定口呆

    “是你.....你的傷怎樣了“張浩林也驚訝地看著幽幽

    “怎麼了,你們見過面了“子謙好奇地問

    “前幾天是他送我到醫院“幽幽回答

    “什麼你們已經見過面了,張幽幽,你不會把張浩林忘記了吧“子謙驚訝地說

    “張幽幽“張浩林帶點不肯定重複了一次

    “是我被忘記了吧!“幽幽諷刺地回應

    “不是呀幽幽,浩林前二年發生意外,失去了部分記憶,我們學生時代的事,他都記不起來了“

    幽幽半信半疑地看著張浩林

    “張幽幽,這名字很熟悉?“張浩林說

    2000年春天,浩林和幽幽已連續了三個月早上的電話約會,這天早上浩林如常7時打電話給幽幽

    “先抄數學“

    浩林還是那樣毫不客氣地命令著,今天的作業很少,不一會便抄寫完畢

    “你什麼時候回到學校“浩林問

    “8時15分吧“

    “你早點回學校替我買飲料,拿去籃球場給我“

    “不要,籃球場有太多人,你自己去買“

    “我沒有時間,你趕快出門“

    浩林準備掛電話時,幽幽叫住了

    “等一等.......“

    “什麼事“

    “今天開始,晚上也可以炒作業“

    “那我今晚打給你“

    幽幽口裡雖然說不要,可是還是抵不過浩林的命令,掛上電話便立即出門回學校,連準備好的早餐也沒吃,回到學校,浩林在籃球場帥氣地運球,這是幽幽第一次看到籃球場上的張浩林,有時幽幽會從坐位旁的窗偷偷張望,可是那個角度最多只能看到浩林的頭頂,這段時間與張浩林就算不能算是朋友也算是鄰桌同學,可是這樣正視浩林的臉還是第一次,幽幽現在才意識到浩林的五官很好看,就算把這五官套在女生的臉上,也一定是一位美女,但在籃球場上浩林又有另一種魅力,二年級便成了籃球隊隊長,然後留了級又再當了一次二年級的籃球隊隊長,雖然不能入選NBA,但這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又長得帥,這一刻幽幽才明白大家傾慕他的原因,而傾慕他的人也真不少

    浩林又入了一球,一群在看台的觀眾立即興奮歡呼,其中不少還是同班的女同學,她們都是有備而來,水、毛巾、小冰箱、運動飲料,幽幽看看自己手中那一瓶超市中最平宜的普通水,四個字形容「相形見絀」,為免掉臉,幽幽決定在被發現前,趕緊把水收到書包內,幽幽也不敢走到看台與大家一起歡呼,可是不敢離開失約,只能默默地站在籃球場一角不易被發現的地方

    就這樣默默地站著觀看了十分鐘,直到中場休息,看台上的女生立即拿起各樣物資送到各健兒手上,單是張浩林面前已有七八隻等待寵幸的手,但他並沒有接過任何一位,反倒是向幽幽走去

    “飲料呢?“

    “沒有買“

    “為什麼“浩林質問

    浩林一臉憤怒,幽幽知道對很多人來說能為浩林送上飲料是一種榮譽,可是自己承受不了這種榮譽,所以還是在這麼虛榮心發芽前便早早斷了根

    “我沒有錢“

    “那你的水給我喝“

    浩林在幽幽的書包旁抽出了幽幽的水瓶,未得到幽幽的允許,浩林已把整瓶水灌下,再把空瓶子還給幽幽,便回去繼續打籃球,待幽幽反應過來,才發現整個籃球場上的人都在看著她,幽幽嚇得立即逃走

    籃球場的事很快傳開,大家議論紛紛,半班的女同學咬牙切齒地看著幽幽,其餘的也在竊竊私語地討論著,五班第一次有了小圈子

    “不管怎樣也不會把這二人聯想到一起“

    “感覺是張幽幽和任何人都聯不起來“

    同學在當時人幽幽面對大方熱烈地討論,這怎能少了周燕

    “快快快,說說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周燕興奮地說

    “聽說是張浩林看到張幽幽一個人可憐地站在一旁才上前,然後張幽幽把自己的水瓶給了張浩林“

    “這麼不要臉,就知道肯定是張幽幽主動“周燕十分激動

    “想不到像張幽幽這樣的人也會喜歡張浩林“

    幽幽知道大家在議論自己,而且經過半天的時間發酵,這已成為了全校的話題,出現了十多個不同的版本,所有版本都離不開她如何勾引張浩林,她也不想去解釋什麼,也不知道能解釋什麼,因為事實就是大家所見的,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在大家面前,大家便會加上自己的幻想,把故事變得更為合理讓自己接受,要怪只怪自己不夠優秀,所以幽幽也只能默默忍受各種閒言閒語

    “張幽幽你和張浩林拍拖?“姚子謙算是最實事求事的那一個,直接問當時人

    “沒有“幽幽平靜地說

    這時張浩林剛剛回到課室,姚子謙又捉著張浩林

    “張浩林,你到底和張幽幽是什麼關係,張幽幽又說沒有跟你拍拖“

    姚子謙的聲音有點大,加上這是今天最熱門的話題,大家的目光本來已集中在浩林身上,子謙一問,全世界都興奮不已,聚精會神在等待張浩林的回覆

    姚子謙在等

    女同學們在等

    吃瓜的群眾在等

    張幽幽也在等...........

    等著等著,張浩林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幽幽一眼,便拍著籃球離開了

    全部人白等了一場,這反應反而令群眾更為好奇,張浩林離開教室後,教室立即炸開了,大大增加了大家的好奇心,完全無視幽幽的存在,熱烈地討論,到晚上故事最新版本是張幽幽被張浩林拒絕了

    晚上回到家,幽幽並不在乎同學的議論,只在乎自己今天的表現太差了,可能會令張浩林生氣,但又想想自己雖然是孤僻,也不是毫無感覺,她早能預料當眾出現在籃球場,便會有現在這結果,所以她才拒絕,但又抵不過浩林的命令,所以錯的根本是浩林,自己已承受一整天的非議,就算自此張浩林便不會再找我抄寫作業也沒有關係,反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我們其實就像顧主關係,我們之間就只有利益,我讓他抄寫作業,自己換來一些成功感,關係僅此於此,是的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幽幽在不斷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一點都不失落

    “幽幽電話“

    幽幽的姐姐突然呼喊,幽幽太認真想事情,連電話響聲都沒聽到,平日電話一響,她總是第一個衝去接聽

    “喂“

    “先抄語文“

    是張浩林,幽幽今天早上告訴他晚上也可以抄,所以張浩林回到家便打電話給幽幽,可是時間太早了,幽幽才剛剛到家,連書包都還沒打開,去哪裡找答案,而且她一直以為會就此與張浩林絕交,更不會再像以往一樣積極做作業

    “我.........我還沒有做,要不你晚點再打來“

    “那你現在立即做“

    “現在“幽幽驚訝地問

    “現在“浩林十分堅定

    “但今天作業比較多,可能要二、三小時才能完成“幽幽還是想確認一下

    “沒關係,我等你,先做語文“張浩林難得溫柔地說話

    幽幽乖巧地打開書包把語文作業拿出來,然後一張一百元鈔票從作業中飄了出來

    “呀“幽幽看著那張一百元鈔票,可以肯定不屬於自己的,因為自己能擁有20元已很不錯,怎可能會有一百呢?

    “怎麼了“

    “作業中有錢“

    “那你現在有錢了,明天早上買好飲料在籃球場等我,明天我要喝檸檬茶“

    幽幽聽到浩林的話後,心跳得極快,滿臉通紅,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浩林原來不單止沒有生氣,還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內,原來有人會在乎自己,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餐廳中,幽幽看著張浩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正常的人竟然失憶了

    “張幽幽,這名字很熟悉?“張浩林說

    “當然,當年在學校,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一對“姚子謙語重深長地強調

    “是這樣嗎?“張浩林向幽幽確認

    這樣的問題,幽幽又能怎樣回答呢?說是便有點自作多情,說否就是口是心非,所以只能轉移話題

    “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了?“幽幽疑惑地問

    “有些名字聽到會有些印象,但經歷過什麼大多已記不起來“

    “幽幽作為朋友,我們要盡力幫張浩林找回記憶,尤其是以你們以前的關係“子謙積極地撮合二人

    可是幽幽想了想還是覺得有漏洞

    “但你失憶了又怎會記得子謙?“

    幽幽可能顯得對朋友有點過份多疑,子謙一臉為難,但浩林仍然真誠耐心地回答

    “意外後子謙剛好找到我,知道我失憶了便給我看了我們以前的舊照片和說了一些從前的點滴,慢慢有些記憶好像又好像回來了“

    “張幽幽你不會以為我們在欺騙你吧!我們有什麼原因拿這種事開玩笑?“子謙有點生氣,幽幽想了想子謙說得不錯,自己再多疑便顯得太過神經質

    “那你現在能記得多少?“這次幽幽真的是出於關心

    “有些好像有印象,有些又很模糊,會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當然模糊,自從你認識幽幽後,整個學生時代都和幽幽在一起,和我的回憶除了籃球,剩下的其實沒有多少,所以幽幽你抽點時間陪浩林說說往事,看看能不能幫他找回記憶“子謙再一次毫不遮掩地撮合二人

    “但是......“幽幽猶疑

    “不要猶疑了,除了你,沒有人能幫到浩林“

    “可以嗎?“浩林溫柔地問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