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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茵川里都是些复古风格的老建筑,很少见到现代化的影子,自然也不会有多少监控摄像头。
今天,烛溪以放假一天为由,把徒弟们都打发出去,时畔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了。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办事也是最方便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取出一管翠玉笛,吹出了一段悠扬而久远的旋律,静待其至。
“沙沙沙…………”
从各处的角落与缝隙中钻出一条条花色网纹的细蛇,它们吞吐着灰色的蛇信子,缓缓地蠕动到了她的面前。
黄铜色的眼睛闪烁着光,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它们缓缓蔓上她的腿、腰、臂,若是这时候有人进来,一定会见到骇人的一幕:
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身上,竟缠绕着数条腕口粗的蛇,吞吐着灰色的蛇芯子,在她的肢体上缓缓游走。
此刻的烛溪,脸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似乎还有点享受的意味,这一切在她看来都不过是波阑不惊的小事罢了。
“好了我的小乖乖们,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她语气是如此温柔,仿佛自己面的不是骇人的毒蛇,而是一群天真烂漫又爱撒娇的小孩子们。
“咝——咝咝,咝咝………”
它们轻轻地伸缩着三角形的蛇头,在说着什么。
“带过来,其它的就不用管了,继续之前的任务。都去吧,去监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吧。”
蛇群点了点头,纷纷退下,再次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烛溪走到自己收藏的那幅画卷前,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其中,仍旧是那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女子。
她把蛇群们分散了,它们在梅梅茵川盘踞多时,早已把里面的地形都摸了个透。
那股气味很近了,快了!
啊————
找到了!
就在前方大路拐角处的尽头。
华凌天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自从那天受到洛洛养的猫的攻击后,他就一直在回忆“梦境”里的事情。
他把能回忆起来的事情都分析了一下:在“梦境”里面,他们几个人和洛洛是统一战线的,既然他们都可以保留琐碎的记忆,那为什么洛洛不可以呢?
从那天见面的表现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欺骗自己,他是真的不认识他们了。
步天广私底下也跟洛洛的父母交谈了,得知洛洛之前有过一次车祸,做了手术后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
她也调出了消费记录,证明他们没有说谎。
如果这是假的,那成本也太高了,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制造出这样一个谎言。
他想去找洛洛问个清楚,可现在的他们,对于洛洛来说,只不过是个贴着“警察”标签的陌生人。
他们在这个世界是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
当事人其中之一的洛洛没有突破,而他身边的一个人:同为突破口的伊晴对此事也一概不知。她最近没有昏迷过的经历,邻居也可以说看到过她出去。
这个考到这里上学的孩子独立性很强,父母让她带着的中年人管家也成了小半个保姆,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做到。
管家也说了,她那段时间并无异常,照常上学放学。
线索到这里就断开了。
“是不是有哪里疏漏了?难道那些事情真的是一场梦?”
华凌天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干脆放空思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他走在大街上,看着一个又一个路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找了个位置坐下,抬起头,百般无聊地看着飞鸟掠过苍穹。
行人们走在路上,前往着他们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他们都有自己的目标,但是他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梅茵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被调到梅茵川的这些日子来,他们一直在大街小巷里寻找“梦境”里出现过的两个孩子。
大概一个月前,他们从沉睡当中苏醒,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悠长又真实的梦。
“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无比真实,醒过来的时候大部分内容都记不清了,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和几个熟悉的人,随着一个孩子的指挥,跟另一个孩子指挥的人打了起来。
哪一方都没有获胜,也不是平局。
他只记得那两个孩子先自己一步离开了,就在他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梦醒了。
华凌天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那两个孩子是否真的存在,但被阻止了,原因是刚刚醒过来,需要回复的时间,这件事别的人会帮他做的。
在醒过来的一个月里,他们正在返回祖国的路上,那时候总部的设备进行常规维修,回到的时候,却遭遇了黑客入侵,打量资料丢失。
自然而然的,那两个孩子的资料也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连同许多公民的个人资料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凌天在大街上缓缓地漫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他熟悉这里,只需要往前直走就能走出去,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咝……咝……”
一阵突如其来的毛骨悚然让他打了个冷战,回过头,发现一群蛇正在自己而来。
他并不害怕蛇,它们的毒牙不会让自己恐惧,那些带着鳞片的冰凉躯体不会威胁到自己。
他一边躲避蛇群,一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蛇群的包围?
他一直在后退,搬起墙根处的砖块,往蛇头上砸去,却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冷笑:“哟,看看这是谁?一个绝佳的极品。”
华凌天猛然回头,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面目狰拧的恶魔。
是的,恶魔。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恶魔。
那个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模样:一个狞笑着的男人面孔:华凌天。
漂浮在空中,身边缭绕着雾气的“华凌天”挑起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怎么了?是十年没照过镜子还是大梦初醒,已经忘了这副皮囊的样子吗?还是说你不想回忆这道疤痕的来历吗?是不是啊,华凌天先生?”
“华凌天”把一撇刘海拨开,露出额角至眉骨尾的疤痕。
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激怒他不是好选择,而且现在他也动不了。
没错,他是想知道一个月前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当看到“他”露出那道伤疤在自己面前时,却又变得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惧。
“哎呀,这些小虫子可真是讨厌呢。我们需要好好地单独谈谈!”
讲到“单独谈谈”的时候,他向侧移的视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似是一把极其锋芒毕露的利刃。
“砰!”
蛇群发出了声沉闷的爆裂声,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堆混有白骨赤血的肉沫子,毫无生气。
“来吧。”
“华凌天”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的指腹抚上自己颈侧的血管。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顺着对方给自己铺好的路走下去。
不知道怎么地,巷子越走越黑,像是老旧的灯,无声无息地熄灭,把身边一切光亮带走。
他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卡住了脖子,死死地掐着。
华凌天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双手紧紧的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指尖触摸到了冰凉的鳞纹,顺势往手指处摸去,摸到了紧紧贴着动脉的利爪子。
面前有腥臭味的气息喷出,他忍住了反胃呕吐的欲望,被掐着脖子,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手!
怪物!!!
“他”是个怪物!!!
是个可怕的怪物!!!
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被打破,华凌天很努力的想保持冷静,用手指甲拼命地去抠那已经陷入肉里的爪子,抓得指尖鲜血淋漓,指甲盖翻出。
那双手的力气很大很大,让怀疑,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活活掐断脖子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用砂纸去擦拭着一把生锈的铁菜刀似的,又难听又使人厌恶。
“呜…呃…啊啊啊……”
“想我放开吗?”
他点点头,这种简单的动作加剧了他的呼吸困难,意识都开始有点模糊了。
“放开你?那谁放开我?!”
这个声音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在他面前喷出又腥又臭的气息,让对方心生不满,把脖子掐得更加紧了。
“怎么会放过你呢?看看,你多适合我呀。你难道不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