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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雪这把剑是烛溪留给贺小旗一百岁的生日礼物。
被烛溪捡回来的不只有贺小旗一个,她所有的徒弟都是捡回来的,每个徒弟一百岁生日的时候,她都会送给他们一份生日礼物。
葬雪这把剑通体雪白,两面靠近剑柄的剑锋上有各划分为两半的雪花刻痕,只要注入灵力就可以达到比不使用灵力还要强大的效果。
如果注入灵力的浓度达到临界点,葬雪就会带着主人变得透明,更容易战斗,增大胜算。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葬雪。埋葬的葬,雪花的雪。是由精铁制作而成的,整整锤打了一亿次才铸造成的。锋刃犹如纸一般轻薄,可本身却沉重无比。为师测量过,葬雪足足有一百公斤,除非被认定为主,否则很难拿起来。”
一百岁的贺小旗不到烛溪大腿高,比起这个高过自己头顶的白色长剑,贺小旗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葬雪成为自己的武器。
他成功了。
如烛溪所说的一样,只有在自己一个人手上才轻飘飘,即便是同门师兄弟姐妹甚至师尊手中也是沉重的。
要是毫无防务下被轻轻一敲,即便是敲门大小的力气,也能在地上砸出个深深的小洞来。
这次和男人对战,他把灵力灌入葬雪中可使它更轻便,各种动作都能比平时发挥得要好。毕竟被人钻了空档,又是在战后没有休息的这次动手,体力尚未恢复就又受了伤,无论如何,胜算都不会太大。
但贺小旗必须试试。
直觉告诉他,这个变态的男人和三天前发生的事有所联系的可能性很大。
直觉告诉他:梅茵川不是目标,他们才是真正的目标。
“哎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这么累啊?要不要坐下来歇一歇,然后我们再继续打啊。这样打下去好没意思哦~”
这货……人格分裂症患者,肯定是!
变脸变得比闪电还快,上一秒还念咒语老巫婆一个,下一秒就变成一个熊孩子。
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最恶心的话。
果然还是不能放过!!!
男人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贺小旗的脸,阴沉得如同天边层层叠叠的乌云。他选择性无视这个,完全忽略掉贺小旗对自己的不满,继续吐着嘴里轻松愉快的话。
仿佛是一个小孩子,正在对自己的家长讲述今天上学时,受到了老师表扬一样。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或许是贺小旗实在是太注意打斗的过程了,竟然忽略了话语中,对方口气中的胸有成竹,里面还蕴含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
“唔……你真的不要停下来歇歇吗?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的话,你会撑不到最后的哦。”
“不!需!要!”
他是个很能忍的人,他沉得住气,但是透支精力和体力的身体就不那么愿意了。
男人停了下来,单方面的短暂停火使得贺小旗有了一丝丝的喘息时间。男人背对着他站在面前的落地窗前,悠闲地哼着走调的曲子,脚上还打着拍子,全然不顾身后微微颤抖的身体的靠近。
包括师尊自己的手机,他们的手机都被人为改动过一些地方,例如开启“相机”功能时会多出来一个选项,进入那个模式后会拍到不一样的东西。
就像被自己设定好角度正在录像的那部手机,不会因为地方开启了结界就遭受阻碍无法获得相应的信息,改造者可是比他们八个加起来都要厉害的多的师尊。
贺小旗是个聪明的人,他当然听懂了男人所表达的:
你等不到支援的。
对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既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轻轻松松将结界击得破碎,而且还和属于强弩之末的自己打了这么久。自己可是渡劫期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打败,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力量被削弱了而已。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废弃的烂尾大厦,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一定会引来人的。
可是没有。
没有任何显示有人靠近的迹象,只能是对方在出现的时候就布下了结界,并且在到来时布下了“加强版鬼打墙”迷阵。
不仅外面的人会因为无法靠近结界而绕开这里,里面的人也会因为被迫缠住而无法出去。
“等等!”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只是一瞬间,却如同一根细针一样刺中了最敏感的部分,令身体不自觉地一抖。
或许,他可以做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如果!如果在它来到梅茵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对方盯上了的话。那么,他们这段时间里的所做所为,全部被对方看在了眼里。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怀好意,而且肯定还不止他一个,肯定有同伙。他们通过制造出一些小动静,引起伙注意,引诱他们看到自己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暗中对它们的生活造成干扰,把看着它们惊慌失措和无可奈何的表情为乐趣。
若真是如此,那么对方的目的基本上成功了。
假设成立,继续假设:地方继续使计将师尊调虎离山,还把师尊放在梅茵川的眼线处理好,再他们分散开来逐个击破。
以这个男人为代表的一方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他们行走的路线,一步步的按照他们的安排来,最终把自己困起来。
贺小旗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可偏偏就是这样让他觉得:这个假设有极大可能性是正确的,不由得他不信。
男人转过头,看着面如土色的贺小旗,微笑着,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道:“啊~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想明白了吧。那让我来帮帮你吧,是不是真的,我们一起对一下就知道啦~。”
他再次笑了笑,这次的笑,是意料之中的得意扬扬。
积着灰尘的红地毯在两个人战斗中毁的差不多了,破损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裂缝里伸出来许多鬼手,牢牢的抓住贺小旗的四肢,拉扯着低马尾,捂住嘴巴,把拼命挣扎的他拖进渐渐扩大的裂缝里,直到完全消失在裂缝下的虚无里。
男人舔了舔嘴唇,像是品尝着什么美味,低垂着眼皮,痴迷地盯着自己身上的干掉的深色。
那是血。
已经干掉的血。
白衬衫和黑长裤上面不明液体的都是血。
他已经不再饥饿了,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填饱了肚子,接下来的就是休息,等待消化完成。
不过也不能一直就这样待着,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是不是?
他是第一次这么做,成不成功无所谓,反正是第一次,不过如果能成功就最好了!
某人最近忙得没时间管自己,只能自己玩去了,喜欢标新立异的他不拘于老套的方法,新的东西更能引起兴趣,或许还会受到嘉奖!
他想那片虚无开出最鲜艳最美丽的花朵,变成一件昂贵的艺术品,成为最美的一个礼物。
“咔啷!”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终于把人从失神中唤醒,久久的凝视着摔落在地上的碎片,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逃不掉吗?罢了……都是命……”
缓缓起身,随意地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抬起头看着天上飘过的流云,叹息道:
“真是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藏在一个隐蔽地方的两个小人听见了这话后后退了几步,不自觉的握紧了小拳头,迈开步子,“哒哒哒哒”的跑掉了。
“遭了遭了,这下子可闯大祸了,完蛋啦完蛋啦!!!”
“天哪,要赶紧回去汇报情况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朋友们都有点昏昏欲睡,阿姨忙着带他们回去睡午觉。其中一个比较大一点、皮肤黝黑的小孩子抱着旧旧的毛茸小恐龙玩具跟着阿姨,乖乖听话的拉着一个小朋友的手去睡午觉。
“晓晓真乖,会帮陈阿姨照顾弟弟妹妹了,好了,接下来交给陈阿姨好了,晓晓快去睡午觉吧。”
那个叫“晓晓”的小男孩抱着毛茸小恐龙点点头,对陈阿姨说道:“陈阿姨也要注意休息哦,拜拜。”
晓晓就是那个老王和莫孤烟发现的孩子,被警察送到孤儿院的流浪小男孩乖巧的很,还帮孤儿院的阿姨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
这种几乎讨好型的行为让孤儿院里的阿姨们心疼,再加上他嘴巴甜,总能把阿姨们哄得合不拢嘴,在孤儿院里是人人夸奖的“好孩子”。
每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单间,面积不大,但是是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晓晓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今天是个好天气,灿烂的阳光和楼下灌木丛上趴着晒太阳的野猫都明确的表示了这样的一点。
九岁的晓晓在孤儿院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阿姨们问了也不说话,只是表示自己走神了,没人怀疑晓晓的“走神”,在孤儿院里备受关注的小孩子有一点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只不过是想博得关注。
从小尝过苦味的小孩总是患得患失,更何况是在外面流浪到九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