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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灵不是真的游灵,是被那些奇怪的,像黑烟一样的东西伪装成的假游灵。
这种东西不仅有强化能力的作用,而且似乎还有很强的依附性,还有……就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暗中控制。
这种不知名的物质还有压制灵力的作用,莫孤烟的实力仅次于烛溪,要论各方面的综合水平,他只会在师尊之下。
他堂堂一个渡劫期巅峰修为的(老)狐狸,居然会被一个连来头都搞不清楚的假游灵打得节节败退,说出去笑死人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也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吐槽,而且这种不知名的物质到底是有多厉害?竟然连渡劫期巅峰修为都可以压制,这背后的控制者……当真是深不可测。
假游灵的攻击愈渐激烈,步步紧逼。
“就算是实力被压制了,我也不会输给你!”
焰煌出鞘,淡金色的剑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火焰浮现,绞住了假游灵手中的九节尾鞭。
“嗤!”
灼热的火焰迅速顺着九节尾鞭蔓延到假游灵身上,顿时燃起金红色的火焰,莫孤烟可以看到:假游灵身上浮现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让他的狐火不攻自灭。
莫孤烟:我去,还能这样?!
不过还好,假游灵的伪装总算是破灭了:假游灵的原身竟然是居住在魔玄的天邪。
天邪是甲壳虫型的非人类,有一条九节尾鞭,多出来的第五、第六只手为了隐藏身份,平时一般会收起来。
九节尾鞭没有太强的毒素,但末端却是像鱼钩一样的弯钩状,整条尾巴上还带有倒刺,打一下就会带下来不少血肉。
再加上天邪族的人体温人均特别低,这挨一下,相当于冰水蘸皮鞭的抽打。
莫孤烟用没被压制的灵力在身上筑就了一层屏障,在被压制的状态下还能动用这些灵力,算得上是很不错了。
天邪族人体温偏低是因为他们居住在极其寒冷的地方,靠近北极圈的范围,一年里有三个月雨夹雪,剩下的九个月暴风雪。
所以天邪族人天生拥有极低温的技能,外表又有一副可以收放自如的护甲,能随时改变状态,短时间内变得坚硬如铁。
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攻击都分为三种:物理、化学、法术,化学和法术这两种又可以各自分为区域攻击和领域攻击,物理大部分都是区域攻击。
区域攻击是指间隔较小、数量有限、伤害值比较低但是体力消耗较小的所有攻击总称。
领域攻击则指间隔较大、数量众多的群体性、伤害值较高并且体力消耗较大的所有攻击总称。
莫孤烟擅长物理区域攻击、物理领域攻击、法术区域攻击、法术领域攻击,不过现在实力被压,打起来有点费劲。
莫孤烟很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气不错。
当然这绝对不是走神,面对一个要自己命的敌人还敢走神?不要命了?!
他只是在感慨。
太阳躺在软绵绵的云上,悠悠地在碧空上移动,阳光是温暖而灿烂的,被清风吹去了多余的热,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可这毕竟是大太阳天,难免会有些炎热。
打斗间,莫孤烟忽然觉得眼前的所有停滞了,似是故障了的老旧放映机,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莫孤烟和天邪族人靠得太近了,对方太擅长近身战了,招招下狠手,次次向心。
他们靠的太近了。
突然,对方的速度放慢了,他觉得是个好机会,准备一圈打上对方的腹部。
抬眼望去,却看不清对方的脸,阵阵异样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有些像消毒水的味道。
莫孤烟深眉微皱,倒不是因为这股气味的刺鼻,而是疑惑这股气味的来源。
“不,这不是对方的停滞!是我的停滞!”
“该死!”
是天邪族人的法术领域攻击,是在他感觉身边的东西停滞的时候发动的,还有那个像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而就在这失神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定住,停止行动,身边因拳风而模糊的空气也保留着朦胧的模样。
就是在这个时候,天邪的尾鞭抽打在莫孤烟的躯体上,几下就击破了他身上的灵力屏障。
尾鞭上的倒刺带下来一丝丝肉,是沾着温热的殷红,浑身上下都覆盖着血痕,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伤口处是火辣辣的疼,再和低温的尾鞭相接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大片。
天邪打得莫孤烟差点站不稳,不过估计他也看出来了,这些皮外伤对莫孤烟来说算不上什么,于是他改变了策略。
他悄悄地隐匿了自己的踪迹,融入了一片莫名其妙升腾起来的白雾中。
透入骨髓的白气铺天盖地,席卷了一切,如同一头巨大的白鲸,将此方地界吞入腹中。
眼前皆为白茫茫的一片,身体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被低温冻得僵硬而麻木。
在余光不及之处,某些微小的东西如同雨后要想呼吸新鲜空气的蜗牛,一点点地往上蠕动。又或是像蚕,将面前的“桑叶”慢慢蚕食,拆吃吞入腹。
是…………是天邪族人的最高技能:冰寒领域!
受到漫天冰雾的影响,莫孤烟停滞下来的动作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慢了好几拍。
回想起来,先前那莫名其妙的卡顿,肯定是冰寒领域发动前的前兆带来的影响。而这扰乱视线的白色雾气,想必也是令自己动作停滞的罪魁祸首,而且还会限制领域内一切生物的行动。
从腿部蔓上的层层冰霜便是最好的证明。
冰寒领域,果然名不虚传!
冰霜每往上挪动一寸,就有一寸的身体失去知觉,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冻猪肉,又冷又硬。
这寒气实在是太过于霸道,竟然把冰冷的气息刺入皮肉内,直到包围骨髓,控制了所占领的一切细胞。
如果说,莫孤烟的腿部现在还有知觉的话就会感到一阵空虚,并且会感觉到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正在腿上消散。
飘飘忽忽地,天邪的身影渐渐逼近了,不知不觉中给他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天邪毕竟能力比较强,对战也有对于丰富的经验。
可实力的差距哪能说得准?
再怎么说,莫孤烟也是经过了千百年的历练的。
他在烛溪的指导下,坐于火山口,千载如一日地挥动沉重的长刀,在北极之地操练。这具身体已经受了各种非人的苦难、各种挑战身极限的事情。
就像是密密麻麻的碑文,刻在肉上,烙在骨间。
他运起身上的灵气,莫孤烟的灵根属性是火土双修,周身散发出剧烈的热浪击退冰霜,使得双腿再次拥有知觉。
他一把抓住了还未能实行下一步行动的天邪族人,手掌心有烈火正在燃烧,那是专属于他自己的狐火,随心而动。
天邪的一只手被莫孤烟紧紧抓住,灼烈的火焰在他身上舞蹈,依附在身上的不知名物质正在疯狂叫嚣。
莫孤烟发动狐火,拼命的冲击着冰寒领域,试图突破这灵力的压制。
那些不知名的物质似乎对莫孤烟的狐火非常忌惮,如果把它们实质化,那一定是在火焰中挣扎着却又不肯放弃离开的虚影。
天邪的表情有一丝扭曲,冰寒领域的温度又下降了,莫孤烟加大了输出,狐火焚身的痛楚限制了天邪的行动,连尾鞭也无法抬起来。
不过他还是挣脱了,紧接着莫孤烟在冰寒领域中消声匿迹。
他的种族是大耳狐,大耳狐的耳朵极其宽大,一是为了在炎热的荒漠地区中更好的散热,二是为了更好地捕捉声响。
即使是爪子下的沙地里爬过了一只小甲虫,它们的耳朵也会告诉它们这一发现。
可在冰寒领域内,莫孤烟却是冒着被冻僵的风险与这身处寒域的高手对决,孰知胜负呢?
他的爪子锋利至极,如同削铁如泥的刀刃,轻而易举地给天邪身上留下了道道抓痕。
天邪也不差,没有了狐火的继续伤害,睚眦必报的他追寻着莫孤烟留下的气息攻击。尾钩和尾鞭也撕下来了更多的血肉,所幸没有伤及神经和骨头,却也是招招惊险。
莫孤烟击碎再次试图依附在自己身上的冰霜,带起冻土,化作凶猛的地刺,用尽全身的力量和冰寒领域对抗,终于破开了天邪族人的这一领域类法术。
冰寒领域的破碎使得天邪倒退一步,莫孤烟都看到了,他忍着苦楚,把要吐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一般来说,施加在领域攻击上有多少力量,就与主人有多强的联系。领域范围之内的稳定程度取决于主人的底蕴,如果主人的力量足够强大,就不容易出现“反噬”的现象。不过如果修为高于对手,使用的领域攻击却收到严重损坏,甚至被迫退出整个“领域”的,很大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被狐火驱赶的那些东西又现身了,这次莫孤烟看清楚了:那是一群芝麻粒大小的颗粒物。
“芝麻粒”再次附着在天邪身上,透支着他身体,再次爆发异于常人的力量。
天邪一心一意地和莫孤烟打着,出拳、扫腿、肘击、膝顶……动作渐渐变得快速,双方早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哪能停呢?
不能再拖下去了!
焰煌出鞘,更多的狐火附着在剑锋上,天邪的九节尾鞭即使有“芝麻粒”的加持也无济于事,整条尾鞭在狐火里化作灰烬。
“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莫孤烟紧闭的棕褐色眼睛猛然睁开,焰煌的剑锋发出阵阵嗡鸣,线状眼眸里迸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如同灼烈的火焰,剑斩封喉,将挣扎的天邪燃烧殆尽。
那些“芝麻粒”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往莫孤烟身上扑来,往他身上的伤口里钻。
“哈!”
狐火遍布全身,“芝麻粒”没有可乘之机,只能气急败坏的四散而逃。
见“芝麻粒”全部逃逸,莫孤烟这才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站立原地,大大的耳朵立在头顶,缓缓向四周转动,捕捉异常的声音。
直到万里恺打电话过来,莫孤烟才离开这里,“奇怪,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在莫孤烟背后,几细墨影从草丛的暗处缓缓现身,黄铜色的眼珠子里,圆润的瞳孔缩成一条线,吞吐着肉红色的芯子。
回想过去,自己真的是在安逸的环境里生活的太久了,也太放松了,竟然连师尊最基本的教导都能忘记!
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坐在床沿边上,注视着昏睡的人,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你知道。”
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实在是非常抱歉!”
烛溪摇着扇子连连摆手:“没有的事,也是莫孤烟不小心,不怪你不怪你。”
真是太太太太尴尬了!
第一次到陌生人家里做客竟然会被椅子绊倒而摔晕过去,完了完了……
莫孤烟挠着头,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结果被烛溪拍头:“东张西望干什么呢,赶紧给人家道歉啊!”
对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手,急忙说道:“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这怎么可以?”
莫孤烟“被迫于”无奈,跟他道了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把椅子摆好,不阻拦道路的。”
烛溪道:“你自己知道就好,记得要好好收拾房间,别再乱七八糟了。”
“哦,知道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烛溪塞给他的小纸盒,她说里面是自己做的小蛋糕,让他回去好好尝尝。
目送人离开后,烛溪点着莫孤烟的眉心,说道:“这次做的不错。有些错误记得下次别再犯了,长长记性吧。”
“是,师尊,以后不会再犯了。”
“对了师尊,您刚刚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头发和衣服好乱啊。”
“就是我那个朋友,某个地方谈不拢,然后就打了一架。”
“那师尊您赢了吗?”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