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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王朝,花姬城内。
花姬城,那曾是虞歌与母亲生活的地方。
只是那时候虞歌她们住的比较偏远,是在乡下,虞歌还记得,在花姬城哪里,还有着一条湖水。
而母亲,当年也是在那里与灵司耀相遇的。
这个地方,有着虞歌幼时最美好的记忆,却也是她最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虞浅对虞歌的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骨子里,每次一接近这里,虞歌脑海里便涌起了许多关于母亲的回忆。
但是这里,她必须要来。
因为阿离的手下,曾调查到,凌香的最后一个落脚地点,就是在花姬城。
花姬城,凌香还来做什么?她还要来悼念母亲吗?她是不是也会心怀愧疚,虞歌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凌香明明是个良善的人,当初,也是凌香倾尽全力的帮助虞歌,虞歌才能顺利扳倒华兰,才使得灵司耀对华兰厌弃。
那样心善的一个女子,如今怎么会甘愿成为南彻那个恶魔的杀人工具,并且还夺走了一部分苓瞳的神识。
“歌儿——不要想了,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凤卿尘与虞歌走在花姬城内,为了不引起路人怀疑,二人皆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阿离,人心难得,但是人心也难测。”
“不难得,人心本就珍贵,任何不想与歌儿好的人心,要了它也无用。”
虞歌回了身,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事一般:“阿离,你和我去一个地方,或许,在那里,我们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凤卿尘点点头,乖顺的跟在虞歌身后。
是的,阿离说得多,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但是虞歌不相信,凌香真的会那么容易放下她们之间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凌香怎样的品行姑且不论,但是虞歌坚信,至少凌香待母亲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如果凌香真的来了花姬城的话,那么一定是为了去乡下的那个小木屋。
来到那小木屋,那木屋前,还是栽种着许多年前的桃树与梨树,只是这时候早就过了开花的季节了,要不然这株桃花,开得是最鲜艳的。
小时候,虞歌还经常与凌香在这树下一同玩耍。
摸着这桃花树的枝干,虞歌仿佛又听到了小时候围着树转悠时的欢声笑语。
可是那一切,现在看起来都是那么遥远。
“这里是?”
“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虞歌缓缓的推开木屋,果不出预料,里面干净如新,明显是被人精心打扫过一番。
这小木屋,是当初虞浅与灵司耀一起动手搭建的,虽然不是很美观,却也算得上一个好住处。
“歌儿,有人来过?”
“嗯,应该是凌香。”
虞歌推开了母亲曾经住的屋子,发现在那案桌上,雕刻这一块灵牌,这块灵牌,虞歌曾在凌香的屋里见过。
“果然是她。”
果然是她,可为什么是她?
凌香当初为了帮母亲报仇,连自己孩子的性命都能豁得出去,为何现在,却不肯放过自己的孩子。
&nb
sp;??虞歌信任凌香,将她当成亲生姐姐一般对待,也以为她必定如此,可是结果呢?结果却是如此的残酷现实。
“歌儿,你别想太多。”
“阿离,你说,为什么那样好的一个人,也会骗人,阿离,我的魅术能探人神识和内心想法,我看过凌香的内心深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是我的错。”
凤卿尘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虞歌惊愕的抬头看向他。
“那一次,她在荒野处求我救一个孩子,我没有救。”
“嗯。”
凤卿尘抬眸,眼底尽是温柔神色:“歌儿,你不怪我冷血吗?毕竟,这凌香是你名义上的姐姐。”
虞歌轻轻环住凤卿尘的腰,凤卿尘也是不自主的抱紧了虞歌。
虞歌轻声道:“我相信阿离,阿离不救,自然有不救的道理。”
“那孩子,得了重病,治不好,会传染,当时我有几万大军,若是因为一个孩子,而使得无数的士兵枉付了性命,我认为是不可取的。”
“阿离不用与我解释,我信你。”
凤卿尘也是叹了一口气,或者那时候的凌香真的是万念俱灰,可是凤卿尘真的不是有同情心的那种大善人,这样的事,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会选择不救。
“我只是不相信凌香,会是这样的人。”
虞歌说罢,收了收神色,对着凤卿尘说道:“阿离,我们给母亲上柱香吧,因为种种的缘故,我也没来得及给母亲扫墓,等我们到了洛阳的时候,再一起去母亲的墓前祭拜可好。”
“好,一切都听歌儿的。”
凤卿尘温柔的神色尽是宠溺,虞歌点燃了三炷香,交给凤卿尘,凤卿尘恭敬的对着灵牌鞠了三个躬。
然后将香插进那香炉之中。
却发现如何,这香都站立不了。
虞歌与凤卿尘相视一眼,虞歌立马到了灵牌身前,拿起那香炉,将它倒在了地上,果然,在香炉底部,放在一个小瓶子,虞歌找来硬物,将小瓶子敲碎,便看到了里面有一封书信。
看来,这小瓶子,就是为了防潮做的准备,以免这信件受了潮。
纸张缓缓打开,那是十分清秀的字迹。
这个字迹,虞歌认识,因为凌香小时候是与她生活在一起,她们的书法,都是虞浅教的,所以她们二人写那一撇的时候,总是如出一辙,拉的长长的。
“歌儿——”
“阿离,是凌香的字。”
凌香?为何会留下这样的一封信在灵牌前,是不是知道他们肯定会来祭拜虞浅,所以必定会发现这香炉下的信件吗?
虞歌接过书信,放在木屋里的小竹桌上,与阿离一起往下看了起来。
这一边看,虞歌心里的那根弦就崩得越紧。
凌香应该是写了挺久的字,这些字很小,但是也差不多有十张。
她将这些年来,自己所发生的事,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都一一做了解释。
“阿离,凌香她?”
“或许,歌儿你说的对,凌香她当真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