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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笙这时才将目光转向了那一袭白衣的男子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男子，怎么还如先前那般，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在很早的时候，灵笙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凤卿尘一眼，当时便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生的如此好看的男子，只是她身边已经有了楚潇，才没有对凤卿尘生出其它情感。
不过，虞歌能够找到凤卿尘这么强劲的靠山，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为什么这个女人，在离开了楚潇之后，竟然还能遇见这样完美的男人。
嫉妒，也占据了她心里的大半江山。
灵笙道：“云朝国的帝君，也要掺和我们这些家长里短？”
凤卿尘笑笑：“我只是觉得，我家娘子与你说了那么久，她也该累了，你这个女人，虽说是歌儿的妹妹，可你的身上，却没有半分她的影子。”
灵笙道：“她的过去，你可知道？”
翻翻转转，又回到了这个最开始的问题之上。
凤卿尘道：“当初我与歌儿准备成亲的时候，就是你将她与楚潇的事，告知我母妃的吧。”
“帝君，我这是在帮你看清楚我这个好姐姐的真实面貌。”
凤卿尘笑道：“至少我家歌儿，比现在的你来说，年轻了许多，你一个中年妇人，唤她做姐姐？有些恬不知耻了吧？”
“你！”
堂堂一个帝君，怎么会如此出言不逊？
看凤卿尘的这副神情，似乎那样的话，他还经常说。
“我？我什么，灵笙，你这个女人，不仅长得丑，就连脑子也是蠢得很。”
“如今本宫受了难，到了这种境地，自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本宫认了。”
凤卿尘展开了扇子，对虞歌说道：“歌儿，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见虞歌微笑的摇摇头，凤卿尘这才回过头道。
“你连一个楚含笑都对付不了，落得这般下场，竟还觉得自己没有半分过错。”
“本宫本就没有错。”
“如果你不对楚含笑步步紧逼，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灵笙不说话，可是她的一双眼睛，都在狠狠的瞪着虞歌他们。
“你别这样看着歌儿，不然本帝就将你的一双眼睛挖出来。”
凤卿尘在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血腥至极。
“我不会杀你，可是我知道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歌儿念及你曾是她的妹妹，可能对你下不了手，可本帝不一样，本帝这人，可是最喜欢看垂死之人挣扎了。”
“你这双眼睛，挖了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还有你这双手，若是挑断手筋的话，以后只怕是吃饭，也是费劲的吧，哦对了，本帝下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割到了什么大动脉，鲜血喷射啊，我都不敢保证的。”
灵笙看着面前的这个恶魔，不停的后退。
是的，经历过一次生死，灵笙怕了。
她记得自己跳下城西湖的时候，那冰冷的湖水全数灌进了她的口鼻之中，她不能呼吸，精神奔溃，手脚不停的扑腾，那一瞬间的绝望痛苦，她不敢尝试第二遍。
所以在凤卿尘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嘴唇上面，也没有了一丝血色。
“对了，当初是你母亲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硬是要嫁给灵司耀，是你们，做了歌儿一家的第三者。”
“还有，是你们先动手害了歌儿的母亲，也是你们将她扔进了青楼。”
“更是你，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不念及姐妹之情，硬是将歌儿的一双孩子害的早产，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本帝还没来得及与你细算，你倒是会颠倒黑白，直接将你所犯的过错略过，倒变成是歌儿对不起你了？”
此刻的凤卿尘，虞歌很少见到。
多半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温柔的与自己说这话，这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倒是从未对自己有过。
虞歌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在遭遇了那么多不幸之后，遇到阿离。
“帝君，你究竟知不知道，虞歌她做了多少错事。”
凤卿尘道：“歌儿做了错事？”
复又道：“就算她做了错事，在本帝这里，她也是对的。”
灵笙觉得自己此刻才是真正的输了。
不是输给了虞歌，而是输给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虞歌，虞歌与他之间，从来都是平等的，没有谁一味地付出，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有着光芒闪动。
灵笙想不明白，为什么凤卿尘那样优秀的男子，会选择虞歌。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子，虞歌曾经为楚潇付出了五年的青春，就能在楚潇生命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而自己待在楚潇身边二十多年，到了最后，却连他的一个拥抱，都得不到。
“为什么？”
“什么？”
灵笙道：“为什么，你们喜欢的都是她。”
凤卿尘道：“至少歌儿不会对那些无辜之人下手，也不会像你这般，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
“虞歌，我爱君上并不比你少，为什么，为什么就你能在他心里留下这么深的印记，为什么我就不能？”
灵笙嘶吼着说出这句话，从始至终，她在乎的，都是楚潇的心意。
可是灵笙也不会明白。
当初楚潇遇到虞歌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废王，他身边能运用的力量实在是太少，是虞歌拼了命的为他争取了那些权贵的助力，那时候，虞歌身后的伤痕，从没有少过。
虞歌是全心的为楚潇付出着。
哪怕是在受了许多伤害之后，也只是选择笑笑，然后忍着疼痛，上台，继续成为楚潇手里的那颗棋子。
那些过往，都是不可否认的。
“灵笙，你比我幸运。”
“什么？”
虞歌嫣然一笑道：“至少，楚潇没有将他的箭头，对准过你。”
灵笙笑了，是啊，她与虞歌争什么，要知道，当初的虞歌，差点就死在了楚潇的箭下，不是误杀，楚潇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就这一点，灵笙觉得足够了。
至少，楚潇真的没有对自己下过这般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