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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琴琴流产,他在乎到极致……白素秋呢?
乔筝深感不公,替母亲不值。
于是她声音寂寂,接着再问:“你和妈妈十几年夫妻,应该是了解她的,十年了……你真就觉得,她是出轨染上的艾滋病吗?”
有些事,越想越蹊跷。
按照当年,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一无所有。
两人白手起家,创建了现在的乔氏,那笔启动资金,还是妈妈卖画积攒的。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她只觉父亲配不上母亲,如若不是为了自己,母亲不可能嫁给父亲的!
纵是后来,母亲对父亲没了感情,大可选择离婚,出轨还染上艾滋病,实在是充满了疑点。
这些年,乔筝一个人在心底,一直对这件事存疑。
直至,游轮的那夜,叶琴琴为了陷害她,不惜跳海流产。
直觉告诉她,母亲染上艾滋病,一定和叶琴琴有关系……只恨,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找不到什么证据!
然而,听着乔筝的质问,乔振邦默不作声,踉跄着离开了。
下楼时,他一直心不在焉,那张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回忆。
白素秋不爱他,嫁给他……只是因为怀了阿筝。
两人就只领了证,没有拍过婚纱照,也没有正式的婚姻……这种仪式,其他女人在乎极了,独独白素秋不在乎。
甚至婚后,他每一次碰她,都能感受到她的麻木,不情愿,以及厌倦。
久而久之,他心中有愧,不敢再去强行碰她。
直至,阿筝过了十二岁的生日,乔氏越做越大,他打算弥补遗憾,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却在这时候,他在她的办公室,发现了离婚协议……哈,她要和他离婚!
是了,他知道,一直知道……其实,白素秋不缺追求者,也有心爱之人。
她嫁给他时,那个男人出现过一次,她拒绝了对方。
现在阿筝大了,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她就生出了心思……离婚协议上,她写的清楚明白,愿意净身出户,只要女儿的抚养权!
他愤怒不可言,假装不知道,回家后……他动用暴力,强迫了她一次又一次。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有了阿筝,她才嫁给了他……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她是不是就会放弃离婚,继续留在他身边?
后来,她确实怀孕了,还伴随着染上艾滋病,这让他感觉可笑。
她怀的,究竟是他的孩子……还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她流产的时候,他只觉畅快,心想这是她的报应……
在她染上艾滋病后,那个男人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
而他,没有选择离婚,和她继续做夫妻。
他存着一口气,想要让她知道……白素秋,你看看,你爱的那个男人,他又懦弱,还有艾滋病。
只有我,我不嫌弃你,愿意陪在你身边。
偏偏,她不要他,还撮合了他和叶琴琴……她对叶琴琴一直心怀歉疚,那么他呢?
他做了她十几年的丈夫,她就没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在乎过他吗?
他不信,就如她所愿,和叶琴琴在一起……还故意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选择迎娶叶琴琴过门!
那时候,他在等,等她一个开口……只要她一个开口,他就会取消婚礼,不嫌弃她的艾滋病,继续陪着她过日子。
可是她没有,她看着他的眼神,始终是淡若冬日的风雪,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然后,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在他新婚夜,决绝的选择了自杀!
……就那么厌恶他吗?
她竟然……宁愿死,也不肯低一次头!
终究,他在她死的那一刻,也心死如灰。
她死后,他对她隐藏的爱意,经过日积月累,变成了浓烈的恨意。
他恨白素秋,这份恨……随着十年过去,没有半点削弱,反而深入骨髓!
因为恨她,他从来不去她的墓前,甚至……就连阿筝,她给他生的女儿,他都有意无意的迁怒。
阿筝像她,又不像她,每次看着阿筝不听话,他都会想起她。
然后,他就在想啊,为什么呢?
白素秋,十几年夫妻,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个人,爱爱自己的丈夫呢?
哪怕你的爱浅薄,他也甘之如饴啊!
结束了回忆,乔振邦恍惚之间,进到病房的时候,叶琴琴刚刚和沐雪妍通过电话。
沐雪妍说,她现在守在霍先生的身边,霍先生打算离开桐城,回到京城那边。
她一抬头,看见了心神不定的乔振邦,莫名的……有一点心慌。
听说,她流产后,乔筝被他逼的跳海,这两天一直高烧不醒。
就在刚刚,乔筝醒了,他就去了楼上。
“老公,阿筝怎么样?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叶琴琴关心的一问,虽然比起乔筝……她更为虚弱,现在算是坐月子。
乔振邦回过神,在她床边坐下,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又拿了水果刀,给她慢慢削皮:“她没事,你身子弱,就不要乱动了。”
“你真是的,怎么逼着阿筝跳海,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跳海造成了流产……不说,我现在没事,就算出了什么事,和阿筝也没关系。”
便是叶琴琴,埋怨了乔振邦一声,跟着眼圈一红,潸然泪下:“对不起老公,都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宝宝……我知道,你多么期待这个宝宝出生,他就这么没了,还是一个都要成型的男孩。”
听着这些,乔振邦削苹果的动作一停,安慰了她一声:“坐月子的人,不能哭……不怪你,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
两人上了年纪,他也就没说什么,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那是不太现实的安慰。
不知怎么,叶琴琴感觉有点不对劲,含着隐忍的哭腔,继续道:“我听人说,你要等阿筝醒来,让她过来给我道歉……老公,要不算了吧,阿筝再怎么道歉,我们的宝宝也回不来了。”
“只要阿筝知错,愿意诚心忏悔,给宝宝在天之灵一个交代,我就知足了。”
听到这里,乔振邦略显苍老的脸上,浮现了一些倦怠。
他突然抬头,认认真真看着叶琴琴,是打量也是审视:“琴琴,你还记得,当初……你刚刚怀孕时,我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