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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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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玉镯子?

    奶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转机了一般,死鱼一般的眼睛重新活了过来。

    “还请世子妃替老奴主持公道,老奴可不曾拿过什么三姑娘的玉镯子。”

    奶妈挣扎开那些个粗使婆子的压制,冲到了世子妃的身旁,想要攀住世子妃。

    但是还未曾攀到,便被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挡下了靠近的动作。

    奶妈还不曾气馁,攀不到世子妃,便给冲到房间里,好一番的寻找,好像要把刚才藏起来的东西找出来。

    “世子妃,老奴当真不曾拿了什么三姑娘的东西。老奴这里,只是拿了姑娘一套脏了的被褥子。”

    只是一套脏的被褥子?

    世子妃:“拿你姑娘的脏被褥子作何?”

    “因为……”

    奶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衣柜里,翻出来那被藏在最底层被褥子,这被褥子在世子妃的眼前,奶妈便不需要做多余的解释了。

    妈妈寻出来被褥,甚至是想将那被褥子给递到世子妃的眼前。

    但世子妃是断不可能接手的,世子妃皱着眉头,若是没记错,这奶妈子方才才说过,这是脏了的被褥子。

    见到世子妃的皱眉,世子妃的大丫鬟将那奶妈好一顿训斥,“当真不懂事,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交到世子妃手里的?”

    奶妈被训斥了,讪讪的收了手,转而递到了一个婆子的手里。

    被褥是散乱的一团,看得出来凌乱,真像是那奶妈形容的,是一个脏了的被褥子。

    大丫鬟当着众人的面,摊开了那被褥,还未来得及完全摊开,就出现来一道琉璃光。

    明明是一个翠玉镯子,却若有若无的琉璃光彩,还有几颗红镶玉的玉珠子,显得格外的夺目。

    被褥是干净的,只是因为皱在一起,看起来显得有些凌乱。

    奶妈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了,为什么变成了一个被褥包裹的玉镯子?

    奶妈慌乱的扒拉那被褥,差点是将那翠玉镯子给带着摔在了地上,幸亏是被站在不远处的张嬷嬷给接住了。

    张嬷嬷将那玉镯子拿在手里细看了一眼,这才是递还给了顾晚娘。

    怎么会没有呢?

    被褥上没有奶妈想象中一片的殷红,找遍了也不曾有,不仅如此,更是甚至一点点的睡过的褶皱都不曾有。

    妈妈不敢相信了。

    今日一早,妈妈便见着惊蛰四处奔走打点,紧接着大姑娘提着食盒子便来了。

    奶妈闻着那大姑娘提着的汤药里面浓浓的味儿,奶妈这种历经人事的婆子,当然是知道顾晚娘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一进屋子,奶妈便看到顾晚娘已经差遣了惊蛰换了被褥,而床底下正藏着那替换下来的。

    所以奶妈自然而然便以为是顾晚娘来了月事。而另一头的主子,却是让奶妈一直盯着顾晚娘的闺房,妈妈以为这是自己的表现的时候了,这样一来就不会被春分压这一头。

    若是顾晚娘日后发现丢了,便说是自己收了,届时去告了老祖宗这事便是……

    哪能想到,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奶妈感觉到周围丫鬟婆子鄙夷的目光,只有一人未曾嘲讽的看着自己,那人的眼神是恨意……

    奶妈对上顾晚娘的目光,顾晚娘好像是长大了一般,那恨意的目光让奶妈陌生,像极了当年她母亲去世的时候,知道真相的时候的目光。

    这是自己被设计了?被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的花瓶女儿设计了?

    “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奶妈在这一众人之间寻找熟悉的身影,在顾晚娘的眼皮子底下拿东西,当然是有人掩护的。

    奶妈看着避在别人身后的春分,春分警示的眼神明显。妈妈突然明白了什么,苦笑一声,放弃了挣扎,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妈妈被扒拉出来之后,反倒是稳重了许多,既不哭闹了,也不再说是有人诬陷,更是甚至,连是为何拿这被褥也不说了。

    “老婆子只是拾了这被褥,当真不知道里面有老祖宗赐给姑娘的玉镯子。”

    认一半,不认一半。

    惊蛰:“胡说,我们姑娘的玉镯子明明都是仔细放在屉子里的,这被褥是我整理被褥的时候,不小心刮坏了丝儿,这才是偷偷藏起来的。”

    “那拉丝口,便在被褥绣花的里侧。”

    世子妃的让了惊蛰寻出来那刮坏的地方,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位置大小,也许惊蛰形容的一样。

    “惊蛰自知姑娘不喜欢惊蛰手脚不麻利做这些儿错事,所以便给偷偷藏了起来。”

    “是惊蛰错了,还请世子妃责罚。”

    世子妃感觉到顾晚娘颇有些担心惊蛰的眼神。

    看着顾晚娘,便顺手送了个人情,“惊蛰是你的大丫鬟,这既然是你自己院里的事,你便自己管着便是。”

    “还不去快些与你家姑娘领罚。”

    世子妃这戏也是看的差不多了,“这奶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奶妈毕竟是顾晚娘的奶妈,也是三房的人,就算是世子妃管家,这事儿也不能管的太齐乎。

    顾晚娘看着那早就放弃了挣扎的奶妈,轻声说道:“大伯母,不论奶妈做了何事,毕竟是我的奶妈,便按照府里的规矩办了便是,晚娘还请大伯母代劳了。”

    府里的规矩不过是打几板子给遣送回家了,还算是个轻的。

    毕竟是这未出阁的小姑娘,见不得这杖罚之事,只能由世子妃代劳了。

    世子妃倒也是应了。

    “罢,你先回屋子歇着。”

    “那晚娘便先回屋了。”

    张嬷嬷只是在一旁立着,并未插手管顾晚娘与奶妈的事情,只是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顾晚娘那已经戴在手上的玉镯子。

    一回了屋子,顾晚娘便让惊蛰关了,脸色一黑,又是将要发作。

    “我方才在耳房门口,与你说道了什么?”

    惊蛰:“让惊蛰去寻世子妃。”

    “我可还有说旁的?”

    “不曾。”

    “那我不曾与你说的,你说与世子妃听作何?”

    当真惊蛰是个憨的,这种背着主子,私自做下错事且逃避的事儿的罪名,还敢胡乱认。

    “惊蛰,你有曾想过,若是世子妃真的想管三房的事,真的责备你该如何是好?”